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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酒疯的男人仿佛这时才发现水墨的存在,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身天朝打扮的水墨。水墨的心脏开始缩紧,男人眼中的兴奋和疯狂让她恐惧。“你干什么!”水墨大叫着挣扎,醉鬼的力量非常大,她只觉得那股熏人欲呕的酒味劈头盖脸的包围着她,而那个混蛋竟然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也许是水墨经过改造的胸部太过平坦,这醉鬼有点奇怪,可被酒精浸泡过的思维又让他无法思考原因,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让水墨再不能容忍的动作。他摸索着水墨的大腿,并开始撕扯她的裤子。“嘶啦,嘶啦”,在布料撕裂的声音过后,水墨就觉得一只热烘烘又湿乎乎的手正贴在自己腿部的肌肤上游走,那种恶心的感觉简直要让她发疯。
一股热血直冲脑部,“王八蛋!”水墨挣脱出一只手,一拳打向那家伙的太阳穴,同时狠狠地给了他下身一脚。“嗷!”那男人顿时一声惨叫,但战士的本能还是让他作出了反应,水墨那脚并没有踢实,不然赫兰族历史上第一位公公可能就此诞生了。
因为疼痛而狂怒的男人反手去勒水墨的脖子,“咯,”不及逃走的水墨被他勒个正着。脖子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水墨几乎都听到了自己咔咔作响的颈骨,眼珠子又热又疼,好象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被挤出去了,水墨眼前开始发黑,但她依旧不放弃的挣扎着。
“咳咳咳!”突然涌进胸腔的空气让水墨急速地咳嗽了起来,那个赫兰女孩儿帮她轻轻地拍着背。眼前一片金星的水墨渐渐恢复了视力,她目瞪口呆地发现,胖女人一手拿了个布袋,另一只手里拿着口长柄锅样的东西,正怒视着软倒在地抱头呻吟的醉鬼,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看样子很想再给那家伙几下子。
“你还好?”胖女人发现了水墨的目光,赶紧跑过来问。水墨摸着脖子点了点头,胖女人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水墨知道这在赫兰是表示感谢的意思,果然,她感激地说,“谢谢你,帮了图雅。”图雅?水墨马上意识到是那个差点跌到火盆里毁容的年轻女孩儿。
不等水墨说话,帐里其他的女人又尖叫了起来,水墨还以为那醉鬼又“复活”了呢,可一股子糊味飘了过来。水墨转头看去,之前被她踢飞的那个火盆,无声无息间把帐子里的一些布帛点燃了,现在已经蔓延到了帐篷边缘。
这帮女人赶紧拿厚垫子拍火,水火无情,没一会儿火焰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胖女人一看事态不好,赶忙催促着女人们逃出了帐篷,附近发现火情的赫兰人立刻冲过来帮忙救火。好不容易火焰被熄灭了,那个被敲昏的醉鬼也让人拖了出来,胖女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马蹄声响。
“安玛!”赫兰巴雅一勒缰绳,战马还在长嘶之际,他已经跳下马来,迅速来到胖女人身边。“我的殿下!”安玛惊喜地叫了一声,赶忙弯腰行礼,赫兰巴雅阻止了自己的奶母,“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跟随他一同回来的苏日勒和阿济也下马跑了过来,“阿娘?”苏日勒看见一脸黑灰的安玛吓了一跳。
安玛看见主人和儿子都回来的,心神安定,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殿下,我用药粉将这个家伙迷倒又给了他一下子,才救下那个南人,要不是他,图雅……”“图雅没事吧?”赫兰巴雅略偏头一看,阿济正在查看昏倒在地的年轻女孩儿,他微微摇了下头,表示没事。
“他人呢?”赫兰巴雅脸色变得很难看,原本清澈的蓝色眼眸也暗了下去。“谁?”安玛有些心慌,殿下很生气。“阿娘,那南人呢?”苏日勒接了一句。
安玛一怔,迅速转头去找,“咦,刚才他还在的,帮我们救火……殿下,我……”安玛惊慌失措地看着赫兰巴雅,刚才儿子就说让自己看好那年轻人,说他对殿下很有用处,可现在竟然不见了。苏日勒眉头紧皱,“主人,我去找!”“别让其他人先发现他!告诉齐格一起。”赫兰巴雅声音低不可闻,苏日勒躬身而去。
“嬷嬷,没事,”赫兰巴雅安慰了一下自责的老妇人,愤怒过后,他突然有点想笑。阿墨……要是不趁乱逃跑,他就不是那个让自己这么感兴趣的人了,不过这回抓到他,一定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赫兰巴雅期待着水墨再度被带到他面前,苏日勒追踪的人,从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想想接下来的驯服,赫兰巴雅心满意足的笑了,那过程一定比驯服最强悍的野马还有趣,只属于自己的野马。
“巴雅!”醒过来的年轻女孩儿一眼就看见了赫兰巴雅颀长的身影,她哭喊着扑了过来,赫兰巴雅顺手抱住了她。听着女孩儿抽噎的叙述,赫兰巴雅漠然地看着那个已经醒来的醉鬼,他是二王子克雅的手下,出身部族,他的叔叔是想要把克雅推上汗位的主力。
“大……王子,”醉鬼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恐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赫兰巴雅。不是说他今夜难逃一死吗?怎么会活着回来?现在可如何是好,自己以为他死定了,才跑来他的篷帐……
“扎迪力,你碰了图雅?”赫兰巴雅笑得温文尔雅,那男人却骇得心胆欲裂,他知道赫兰巴雅看着越温和,下手越狠毒。“大王子,我喝醉了,请看在克雅王子和我叔叔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我愿意向图雅公主送上大礼赔罪!毕竟我是个贵族!”他勉强压制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图雅难压受辱的愤怒,她“呸”的朝扎迪力吐了一口吐沫,“无耻的家伙,你连那个南人都不放过,还敢说自己是贵族?!”赫兰巴雅眯了下眼,轻声问,“图雅,你说什么?”图雅狠狠地说,“我亲眼看到,他撕了那个南人的裤子,想要……呸!”图雅又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只是个下贱的南人,我……”正在争辩的扎迪力突然瞠大了眼睛,“嚓啷”一声,赫兰巴雅的弯刀缓缓地从刀鞘里被抽了出来。“不,不,你不能……”药劲未过,扎迪力只能在地上往后蹭着,他脸色青白,一边拼命想要逃走,一边威胁赫兰巴雅,“你不能,你不敢,你……”
赫兰巴雅微笑逼近,“我不能?我不敢?”
“啊……”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让水墨打了个冷战,可她根本就不敢回头,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刚才趁乱跑了出来,如果这回再被赫兰巴雅抓回去,他不生吃了自己才怪。
“咵咵,”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躲在草垛后的水墨偷偷窥视,是一队巡逻的士兵,她赶忙缩头,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哈辉?”一个异族口音响了起来,水墨身体一僵,突然拔腿就跑。然后她不意外地听到后面乱了起来。
大叹倒霉的水墨只能拼命逃走,现在天色已经亮了,如果再找不到躲藏之处,估计自己的古代之旅马上就要结束了。虽然也想过,是不是人挂了,就会挂回现代。可想归想,总是没有勇气拿自己的小命来做实验。
赫兰人对俘虏的手段,她不但听说过,而且亲眼看过。一想到那恐怖的景象,水墨立刻平增无限力量,就算要死,也决不能死的那么悲惨。“啊!”水墨低叫了一声,刚才她想要翻身躲到一个土推后面,可慌不择路的她却不知道土堆后面是个山坡,她立刻从上面滚了下来,直到撞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才阻挡了她。
头晕眼花的水墨摇了摇头才看清自己撞上的是一个帐篷,她贴上去听了听,还好,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摇晃着站起来想要继续逃跑,就听见山坡上面传来了追兵的声音。顾不得许多,水墨用刚才从那醉鬼身上摸来的匕首把帐篷割开了一道缝隙钻了进去。
帐篷里有些黑,水墨闭眼适应了一下才继续观察。火盆就放在帐篷中央,但火焰已经熄灭,只隐约带来了一些热力。一个造型别致的灯烛摆在案上,灯中安静的火焰突然跳跃了两下,灯影摇曳,一个原本正在伏案休息的人慢慢坐直了身体,伸手去拢灯。
帐篷里有人,水墨再一次咒骂了自己的背运,但好在那人背对自己,而且看身影是个苗条的女人。这时帐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水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转过了头来,跟水墨眼神对个正着。面纱掩盖了她大部分的面容。水墨只看见她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见鬼!水墨一咬嘴唇,抄起匕首正要扑过去,那女人忽然试探似的叫了一句,“阿墨?”
神将(一)
那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让水墨前扑的动作一滞,她脱口而出的“爱爱?”被女人唇边竖起的手指堵了回去。这时一个粗豪的男声在帐外响了起来,水墨下意识握紧了匕首看向帐篷的入口处,那声音分外响亮,可以想象那男人就站在门口,随时会进来。帐外好像有一个女人在低声说些什么,听口气是要阻止其他人进来。
“嘘,”女人迅速起身来到水墨跟前,看着那双熟悉的,带着三分惊喜七分紧张的大眼睛,水墨一时间有些迷糊,在这儿?赫兰?碰上元爱?不等水墨多想,元爱一把拉住水墨的手,将她带到一个大藤条箱跟前,掀开箱盖,在里面倒腾了几下,示意水墨赶快进去。水墨本能的听从了她的指示,刚刚蜷缩蹲下,衣服状的柔软布料已经铺在了她的身上,有些分量,接着眼前一暗,箱子被盖上了。
水墨使劲闭了闭眼,这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她顺着藤条箱的缝隙看出去,元爱已经飞快地坐回了原位。这时帐篷里忽然一亮,有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是个身材壮实的赫兰男子,衣饰华贵,但不是赫兰巴雅,虽然看不清脸孔,可这人明显比那妖瞳矮了一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赫兰女人气愤地跟了进来,她嘴里依旧在唠叨着,却没有人理会她。直到元爱对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她才闭上了嘴,但还是非常愤恨地瞪着那些男人。
帐篷里这时几乎亮的是一览无余,那男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们手里的火把正熊熊燃烧着。男人状似无意地将帐篷里打量了一番,他转过来的脸被箱子里的水墨看个正着,粗眉深目,隆起的鹰钩鼻显示着赫兰人典型的长相。不丑,但比赫兰巴雅的俊秀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