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有点悬。”
“为什么?”
“我看他瞧我那眼神,不阴不阳的,还冷嘲热讽,说插队是毛主席号召的,是大有作为的,招上工当然好,招不上工更好,可以为农村作大贡献……这是一个叔叔应该讲的话吗?”
左小菊听了这些话,心里也觉得形势不太好,便又问:“另一个招工的李叔叔,你不认识?”
“不认识,但那个李叔叔却痛快的多,一见面就说,你们别着急,我们一定把你们招回去,我们俩转为招你们来忻县的,不招你们回去,我们不是白来这儿一趟!”
“痛快!”左小菊赞道,又问:“李叔叔和管同,韩放家里人扯的上关系吗?”
“有啊,有啊,李叔叔文革前在管同父亲手下也是一个科长。”
“他没斗管同父亲?”
“没斗,听管同说,斗管同父亲时,李叔叔还护着管同父亲,自己背上还挨了红卫兵好几皮带呢……”
“瞧人家!”
“唉,谁让我父亲眼神不好呢,帮衬了这么一号人……”
“没准看老乡和老上级的份上,我想,他不会为难你的。”左小菊说。
过了五六天,管同和韩放都处理自己的行李了。被褥送给老乡,大衣,棉袄,棉裤换几只公鸡吃,破鞋烂袜子扔了。光蛋蛋的就等着办户口到油田上班了。
董秀芬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便对左小菊说:“坏了,果然这次招工没有我,管同和韩放都开始迁户口了,我连个回音也没有,小菊姐,你说咋办啊?”急的董秀芬又跺脚又流泪的。
左小菊前几天听董秀芬讲招工陈叔叔和他父亲的事,心想:他们不知为何有矛盾,但终究是老乡,陈叔叔又是他父亲一手从农村提携出来的,这次,董秀芬的父亲求了人,她父亲文革前又是个副部长,大小也有些面子,你一个小科长,不看以前的面子,就是想想以后,董秀芬的父亲如果哪一天官复原职,你在这卡他闺女,以后能有你好果子吃?
估计招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想到那董秀芬叫陈叔的,确实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招董秀芬,让左小菊大大地意外,她不禁说道:“趁他们还没走,咱们去县招待所找他们去。”
“陈叔,李叔!”左小菊和董秀芬推开招待所的们,见他二人正坐在床上面对面玩着牌,便叫了他们一声。
李叔见是她们,忙站起来说:“坐,坐。”一边说,一边拉过两把椅子。董秀芬和左小菊坐下后,董秀芬带着哭腔问:“陈叔叔,李叔叔,油田招工怎么没有我啊?”
李叔和陈叔互相看了一眼,李叔叔忙解释道:“这次招工呢,都在油井工作,是干体力活的,我们电话里请示了领导,领导觉得女同志到油田干不妥,所以就把你的名字刷下了,下次有轻体力活的工作,我们再招你,好不?”
“油田就没女同志了?”左小菊问。
“有,但是很少,这次就不招了。”陈叔叔仍旧坐着,不冷不热地说。
“能不能和领导说说,走走后门?”左小菊央求道。
“后门,这次招工,招的差不多都是后门。”陈叔叔又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你们男的真好,油田都要,女的就不要!”董秀芬回村后,碰到管同和韩放说。
“什么女的不要,我看和我们一块体检的就有俩女知青!”管同大声说。
“可是李叔叔说这次招工,是招油井工作的,只要男的,不要女的。”
“扯淡呢,那两女的肯定也和我们一道招了工,不然她们为什么也检查身体?”韩放说道。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呢,既然能招别的女生,为什么不招我。”董秀芬好似自言自语道。
“我说你们啊,干事太黏。不招你,第一肯定关系不铁,第二礼没送到。肯定这两样你们缺了什么,你家和陈叔李叔关系怎么样?”管同问。
董秀芬讲了她父亲和陈叔叔的关系,连文化革命陈叔叔批斗她父亲的事也讲了。“关系挺铁啊,文化革命他参加斗你父亲那是他对不起你父亲啊,哪能因为这么点事不招你呢。何况,你父亲还是个副部级。我们,”他指指韩放:“一个老爷子局级,一个老爷子副局级,不都顺顺利利的招工了!”
“可能官越大,人家越不要他的子女吧?”董秀芬说。
“我想不是,要不,我这还有条前门烟,你们拿上,把烟送给他们,也许他们心一软,会招你的工的。”韩放说。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犹豫
董秀芬和左小菊又到县招待所找到了陈叔叔和李叔叔,央求他们这次招工把指标给董秀芬,并把韩放给她们一条前门牌香烟递上。(}李叔叔忙推辞。她们又把烟递给陈叔叔,陈叔叔把脸一板,说:“别搞这套请客送礼,老主席说要防止敌人的糖衣炮弹,你们就别忙活了,这次招工肯定没你的戏了,他指了指董秀芬。“下次油田招工,只要还是我负责,肯定也不招你!”
“为什么呢?”董秀芬问。
“因为油田不招女工。”李叔叔忙解释。
“可是我们了解到你们这次招工找了女工呀!”左小菊气愤地说。
那位姓李的叔叔一愣,“老李,我跟她说!”姓陈的叔叔抢过话头:“是招女工了,你想想,人家父亲是干什么的,是革委会的,是造反派。难道不招革委会成员的子女,还招被管制人的子女?”
“我父亲已经被解放了,不被管制了!”董秀芬争辩道。
“被管制不被管制,我比你清楚!”那陈叔叔冷笑道。
“陈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听董秀芬说,您是她爸从老家农村带出来的,又陪养您学文化,又给你提成科长,您就大手一张,把董秀芬给招了工吧?”左小菊也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听了这句话,陈叔叔的脸红了一下,但他随后大声说道:“我是他爸从农村带出来的?
我是共产党带出来,我是他培养学文化的?我是共产党培养我学的文化,我是凭自己本事当的科长,哪是他提拔的,他要不压制我,我早当处长了,瞧人家许副部长的小舅子,比我还晚两年进城,人家怎么就文革前当了处长,我才是个科长,比人家早两年参加工作,比人家低好几级,别说,越说我越来气……”……
左小菊觉察,董秀芬自从油田招工没招成后,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她,更不爱说话了,常常独自坐在屋里暗自流泪,或一个人跑到村边的田埂上,孤身鹤立,望着落日的夕阳,凝目远望,直望到落日西沉,红晕染蓝,才默默回转。
她怎么一次招工不成便受如此打击?左小菊为了解开董秀芬的心结,变常开导她:“这次招工不成,可以等下次,你看,咱村知青被招工和回北京的还不到一半人,急什么,只要咱们不干缺德事,老天终究要帮衬咱的,咱该出工就出工,该吃饭吃饭,风水轮流转,你爸一重新工作,你的招工不是很容易就能解决吗?”
“可是我爸解放快一年了,还没安排工作……”董秀芬忧愁地说。
“中国现在多少个老干部都没工作,有的仍关在牛棚马厩里,你爸比他们强多了……”
“他不工作,难道我就不能被招工?”
“赶巧了,碰到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下次恐怕不会再碰上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吧。即使油田招工还是他,咱就不去他那,中国这么多招工单位,总能碰上几个好心招工的人吧,只要咱们在村里好好干,踏踏实实的,我相信,早晚你定会被工厂或别的单位招工的,别急,屈原不是有句话吗,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咱们不断摸索,肯定能找到出去之路的……”左小菊的一席话,说的董秀芬心里开朗了些……
单丁一这几天心里也有些乱。听说招工的事,看到村里的知青有去财贸的,有去油田的,他的心便如海边的浪花,一撞到岸,便腾空了。他这几天,也不出工了,没事便往大队部和公社跑,为此不怎么会抽烟的他,去小卖部买了几盒烟,去大队部和去公社时,先抽出一两棵烟递给人家,然后自己再叼上一支,边抽边聊,显得自然随便。
去大队部,他主要找大队革委会主任李牧和大队书记李建文,闲扯瞎聊之后,最终话题肯定要落在最近有没有招工话题上,当听到还没有招工消息后,他便再聊几句无关的话后,便离开了。
去公社,他去的地方时收发室和吴秘书办公室,谈话方式和大队一样,也是先递上一支烟,然后闲扯,但谈话往往很短,很快便进入主题,问最近是否有招工的消息,当听到还没有时,他便告辞一句后,马上离开。
功夫不负苦心人,一个多月后,他终于有了收获,在又一次递过烟后,吴秘书开口便说:“丁一啊,最近县机械厂要招学徒工,咱们公社招俩知青,你如果愿意去,我和你们大队说一下,这次指标就给你!”
单丁一听的心花怒放,千恩万谢地对吴秘书又点头又哈腰的。从公社出来后,他到了大队部,大队革委会主任李目一见他,也立刻笑脸相迎:“丁一呀,你这次狗日的也走运了,县机械厂招学徒工,公社吴秘书和大队商量,让推荐个会文艺的,我想到你,便说我村单丁一,会唱歌会跳舞,在村里还搞过宣传队,推荐他吧?吴秘书同意了,过两天你去趟县机械厂,到那报到一下,检查一下身体,没甚事,就到那上班去吧……”
“这么急?”单丁一问。
“早点报到好啊,你还不愿早点?”大队支书李目有些不解。
单丁一回到住处,心里有事总想对人说说,但他在整个男知青的院里转了一下,院里的知青大都不在,只有最东头李全旺的屋里有人在念英语。
他推开李全旺住的屋门。李全旺正坐在小凳上往靠墙的一块小黑板上写英文单词,一边写一边念,左手还拿着一本厚厚的翻的都已经卷起边边的破旧的英汉词典。
“还学呢?”单丁一见李全旺仍在学英文,不禁说道。“不学干什么啊?我没兴趣打牌,也不会抽烟,闷的无事,学学英语。”
“学英语有什么用啊,咱们和英语国家又没外交关系,外交部一年只招三五个翻译,要会英语的,外语学院的学生多少都等着呢,哪能轮上你这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