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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秋刚想说药店买的,可是转而一想,不能说,如果说买的,他来个假正经,不要怎么办?于是说:“是朋友送的。”
“你也用这个?”李经理脸露疑惑。
“我不常用,哪天想要更痛快一点,便吃一粒,助助兴!”
“行啊,欧阳!”李经理赞道。
过了三四天,公司下了份文件,宣布提升欧阳秋和另一位项目副经理为项目经理。欧阳秋高兴的心满意足,对张兰说:“事在人为吧,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只要你想到了,再努力去做,一定会成功的。”
“瞧给你美的,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张兰也高兴地说。
欧阳秋高高兴兴赴任去了,上任刚两天,突然听到一个噩耗,说公司李经理昨夜突发脑溢血,眼一瞪,腿一蹬,死了。“前几天见他身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呢?”公司的人除了哀悼同情之外,底下悄悄地有了些议论。
欧阳秋一句话没说,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李经理的死可能和生活放浪过度有关,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本来年事已高,非要冒充小青年,干小青年的事,体力不支,便用药顶,中国要不过瘾,还要吃外国药伟哥,不呜呼哀哉才怪呢。
追悼会上,欧阳秋和其他人一样,对静静躺在那里的李经理鞠了个躬后说:“李经理啊,你的死可与我无关,你可不能在阴曹地府怨我,要怨只能怨你心太盛,老不知老,也好,早死了,到那边先占个座,早死早超生,辈辈活年轻。”
他嘴里叨咕着,虽然觉得声音很小,只有自己知道,可是他抬起头一看,好多人都在注视自己,便忙对死者打了个揖走开。
“我从八宝山回来了,看见李经理睡在那挺安洋的。”回来后,欧阳秋对张兰说。
“他能不安详吗,人在花中死,做鬼也风流啊。”张兰说。
自徐丽姗上电大后,王大力便应邀去了几趟她家,帮助她温习一下功课。说来也怪怪的,这个三十六七的老姑娘,平时孤独骄傲,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少与人往来,自打王大力来她家几趟后,她便如小尼姑重新还了俗,说起话来便如涓涓泉水,连续不断地能说许多。上天文,下地理,左右国家大事,人间亲情事故,除了短短时间讨论电大课本上的题外,大部分都用闲聊胡扯的,好似把心底憋了多年的话都要讲出来一般。
王大力和她谈话也觉有趣,没有争执,没有恶言狠语,一切话讲的都是轻轻的叙述和探讨,把人从整日的劳累和对生活的担忧,全抛脑后,进入一个世外桃园,在进行无我的交谈。
王大力在她面前感觉自己有些粗俗,谈话间偶尔带上几个脏字,或讲一句半句的荤话,本以为徐丽姗会责怨,没想,每当这时,徐丽姗便会用其他话叉开,好似没听到一般。
王大力便愿意和徐丽姗交谈了,觉得和她谈话,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和洗涤,以至于在工作岗位的食堂,也愿意无事择菜时坐在徐丽姗旁边干活,边聊上两句。食堂慢慢传出闲话,说王大力是想泡老姑娘徐丽姗,当他们俩人坐一块时,其他厨工便有意无意地躲开,让他们二人单独在一起。
对徐丽姗的好感与接近,王大力的爱人徐风霞也似有所感。徐风霞在小学上班,但是几次星期天王大力都说去给徐丽姗补习一下功课,便让徐风霞心中感到酸溜溜的,徐风霞是个比较大度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也了解,知道王大力是个老实人,轻易不会做越轨的事,可是她明白,徐丽姗是个单身老姑娘,如果老姑娘有心想和老爷们相好,那个老爷们怎么抵抗的了呢。王大力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能经受住这种诱惑吗?
即使他们两人都没越轨,也都不想越轨,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日久天长也会生情愫,到那时,自己又要闹一个欲哭无泪,欲诉无词了吗。徐风霞考虑再三,终是忍不住了,便又在一个星期日早上对王大力说:“今天俩孩子想去公园玩玩,你带他们”
“我今天还要去徐丽姗那儿,去给她讲讲课。”王大力说。
整理布。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肾炎
“你给她讲几次行了,她上电大,又不是你上,你老上她那儿,不怕别人背后指指点点啊?”徐风霞边说边露出不
“别人讲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大力说。
“你不怕影子斜,你是个男人,又有家有口,当然不怕,可是人家是个老姑娘,如果让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以后人家怎么嫁人啊。”
“你是说有人背后说我们闲话了。”王大力问。
“连我不是单位的,都看出些,你单位的人又不是瞎子,你看不出。”
王大力一想也对,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为了徐丽姗的以后,还是少和她交往些好。于是说:“今天我不去她那了,今天带孩子们到游乐园玩去!”
王大力约好星期天去徐丽姗家,但没有以为第二日上班,徐丽姗会问原因,可是第二日上班,徐丽姗见他时,好似昨日没有发生过事一般,见他面时只微笑地他点了下头,就干自己的活去了,净水无澜,真的没事一般。
往后,王大力再也没有去徐丽姗家,在食堂也尽量少和徐丽姗接触,生活,工作似也恢复了平静。徐丽姗仍是那样孤独与清傲,上班时,静静地一个人来,下班后,静静地一个人走,脸上仍有淡淡的笑容。自始至终,她都没问王大力那天为什么约好了而没去她家,也没问这段日子对她的冷淡。
王大力正想着和徐丽姗的事化作淡淡的云就要散开时,不料想,一个下雨天,雨大如注,雨水在厨房门前像一串串珠帘子一样哗哗而下,半个小时,屋外已有半尺水深,王大力见雨大,忙说:“看看咱们的库房,那房顶别漏了!”
季平便和徐丽姗进到库房,一会儿,季平出来说:“库房有点漏,我在下面放上盆了,怕那屋顶塌,我听到咔咔声。”
“这库房怎么这样?”王大力问。
“这是五几年搭的一个破棚子,临时改做食堂仓库的,一直用到今天,没大修,能不漏吗?”季平有些气愤地说。
“徐丽姗呢?”王大力问。
“她在仓库给海米,紫菜,调料盖,塑料布,因为那些东西湿了,就会长毛坏的。”季平又说。
王大力本不想去,他近日有些怕单独和徐丽姗接触了,可是这是工作上的事,他作为领导,由不得不现场,于是他快步走到库房。
一进门,他便看到徐丽姗正蹲在库房货架旁,把一盆海米往一个塑料袋中装,一把一把,轻轻的。“海米怎么了?”王大力见她不紧不慢,好个闲情逸致,便问。
“这海米淋湿了一些,我把干的装塑料袋里,湿的搁盆里,待雨停了晾晾。”
“这库房年久失修,危险,你别在库房呆了,快回操作间吧?”王大力劝道。
“没事,每回下雨厨房都漏,和学校说了好多遍,学校老说修,但每次只让咱们厨工在顶上盖块塑料布,今天又漏了。”徐丽姗仍旧细心地捡拾着盆子里的海米。
看着徐丽姗不紧不慢的样子,王大力突然想起**的一句诗: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此女亦是如此。正在心里佩服徐丽姗的镇定,突然屋外电光一闪,紧接着“隆隆”一个大霹雷,雷声几乎震聋耳朵,王大力赶到地几乎震动了一下,屋顶咔咔响了几下,雨水似瀑布般冲下,如几桶水同时在房顶往下倾倒,几乎将王大力冲倒,王大力仰头一看,房顶倒了下来,一时间没想到别的,忙扑倒在徐丽姗上面。
王大力由于扑倒时用双手护住了头,房顶塌下时,并没砸伤头部,好在库房顶只是一层石棉瓦和一层油毡,不太重,王大力挣扎了几下,便挣脱出来。他感到雨水流进口中,带有咸味,他知道可能是血,自己受伤了,可是他顾不上许多,忙去瓦砾中去扒压下的徐丽姗,揭开石棉瓦,扒开油毡,扒开有着锈钉子的木条,他看到徐丽姗头朝下蹲跪在那里,他喊:“徐丽姗!”
徐丽姗没有回答,王大力立时心慌,忙用力去扒压在徐丽姗身上的破石棉瓦和烂油毡。
王大力感到脚心一疼,低头一看,穿球鞋的脚踩在一个木条上尖冲上的钉子上,钉子尖已从脚面上穿出,斑斑锈迹上挂着红色血丝,王大力使劲地把脚从钉子上拔了出来,有继续掀石棉瓦和烂油毡。
徐丽姗整个人露了出来,王大力连忙把她抱出,对食堂大喊:“徐丽姗压坏了,快送她去医院!”边说,边背上徐丽姗往学校外的医院跑。
“我替替你吧!”跟在身后的季平说!
“不用,你后面抱住她双腿!”王大力继续跑。医院离学校只有二三百米距离,王大力和季平十几分钟便将徐丽姗送到医院。
徐丽姗醒了过来,睁开眼瞅了瞅病房,又瞅了瞅站在病床前的王大力和季平,苦笑了一下说:“库房塌了吧?”
“是塌了,把你砸昏了。”王大力说。
“我只记得打了个闪,响了个大雷,好像房顶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你们给我送到医院的吧,谢谢你们。”
“没什么,是王大力把你从废墟中扒出来的!”季平说。
“谢谢你,王大力!”徐丽姗又向王大力点点头。
“你们俩先聊着,我回去做饭去,还要给学生开饭呢!”季平找个理由走了。
“真险啊,差点把命丢了!”王大力叹道。
“你鼻子和额头破了?”徐丽姗见王大力鼻子塞着白布条,脑袋裹着白纱布问。
“嗯。”王大力点点头。
“都怨我,我要不在那弄海米,也许咱们俩都不会被砸。”徐丽姗低声说。
“也怨我,如果我早些让校领导把库房重盖,也不会出这种事。”王大力自责。
“别吃后悔药了,咱们都没出大事,不是挺好吗?”徐丽姗尽管脸色苍白,但仍然露出往日脸上那常常挂着的淡淡微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大力说道。
王大力这两天没上班,因为头上被砸,脚又被钉子刺穿,所以学校给了两个星期假,在家休息。
头上的伤两天就不疼了,脚上让钉子弄了个对穿,由于是锈钉子,脚被弄的有些感染,脚面肿的老大,像发面馒头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