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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府里除了我,就是你,还有一群忠诚的属下。你不必再伪装笑容,不必和谁勾心斗角,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你醒来,华儿。”
沉浸在哀伤里的朱翊丝毫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儿眼睑微掀,朦胧着双眸直盯着他。
“我一直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可是只有你,生平只有你一再让我意外。华儿,华儿……”他沉痛地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她就会醒来。
“真的吗?”床上传来一丝细小沙哑的话声。
“华儿!”朱翊蓦地睁开眼,直视着大病初醒的容华,“你醒了?!”完全不敢相信,他又抓着她的手连声问道:“你醒了?真的醒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虚弱地一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刚才说了什么?朱翊已经回想不起来了。这几日他在她耳边喃喃细语,说过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只要是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我渴了。”得到他的答案,她满意了。
朱翊闻言,赶紧由桌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服侍她喝下。他一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把她的衣襟都弄湿了,但窝心的感觉却确确实实的传递到容华心里。
见他又皱眉闷声,用自己的袖子在她胸前胡乱擦拭,原来他也有做不好的事。容华很想笑,可是气息牵动胸前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心!”他想拍拍她替她顺口气,然而力道拿捏不好,却令她咳得更厉害。他连忙收手,苦恼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刺这一刀?你真的……这么不想跟我走吗?”
“不。”她轻轻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颊边,“因为我想跟你走,所以我刺了那一刀。”
望着朱翊大惑不解的神情,她淡淡一笑地向他解释,“只有这么做,宁妃才会彻彻底底的消失,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他轻抚她消瘦的脸蛋,苦涩地说,“只要你被摘去妃号,我有千百个理由可以带你走,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你根本不必伤害自己。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再也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那刀故意刺偏了。”她举起另一手抚着右胸上的伤处。这隐隐的痛也是她欠朱祈良的。“纵然我被贬为庶人,你在这种情形下和我在一起,皇上日后便不会再相信你,也难杜悠悠众口。但现在宁妃已死的消息若是由皇上证实,以后就算有人看到我,亦不敢多说什么。”
“你太天真了。除非你换张脸,否则众人还是会议论的。”他摇头苦笑。他看得出朱祈良对她感情上的转变,即便现在他认为她死了,但日后若发现其实她还活着,朱祈良也会想尽办法争取她。“我也不在乎皇兄信不信任我。像我这种成天打他妃子主意的人,他还是别信得好。”
“他必须信任你。”容华想坐起身,挣扎了一下,朱翊赶快扶着她,轻轻将她抱起,慢慢靠在床头,动作之谨慎,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弄痛了她。
“你说过的,少了我,就不能成亲了?”
“是的,我说过。”他郑重地颔首。
“在成亲之前,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她无比认真的看着他,“我要你帮助皇上驱逐鞑靼,夺回皇位,然后稳固他的位子。”
“你……”这得花上几年的时间?她真这么在乎朱祈良?朱翊呆在当场,好一会儿才自嘲一笑,“你让我嫉妒他了,华儿。”
“我承诺过他的。”
和她坚定不移的表情相对半晌,朱翊才叹口气,无奈的妥协了。“好吧,我答应你。”
容华看着朱翊从她醒来之后,对她的一言一语都无计可施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那妩媚而又动人的姿态,美得令朱翊移不开目光。她朝他伸出双手讨一个拥抱,这根大木头却看呆了,动也不动。
“唉!”她只好忍住胸口的疼痛,主动偎进他的怀中。
软玉温香在抱,朱翊才回过神来。怕她扯动伤口,索性陪她坐上床,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华儿,你真心笑起来好美。”
“这句话皇上说过了。”她故意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
“什么?!”说不定谋朝纂位是个好主意……朱翊沉下脸,“华儿,我可以收回方才答应你的话吗?”
“你说呢?”她侧过脸,安抚似地吻上他,柔情蜜意瞬间席卷两人,再也分不开。这时候就算容华想当七王爷,朱翊可能也会毫不考虑的答应她。
或许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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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关的战役在朱祈良授权下,暂且由梁子毅负责,鞑靼虽忌讳晋军,但也没有退兵的迹象,且梁子毅奉朱翊的命令,加派重兵保护朱祈良,免得他被赵元任派来的刺客暗杀,故战事久久僵持不下。
另一方面,朱翊在容华的催促下,回太原不到几天又急急忙忙地赶回紫荆关,在埋怨她厚此薄彼的同时,面对朱祈良时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
“皇弟,你在怪朕吗?”朱祈良唏嘘不已,“一朵好好的花就这么凋零了,朕很后悔,可是却来不及了。”
朱翊缓缓摇头,嘴角浅笑悦意甚浓。这朵花应该是被他亲手折下,移至了太原……但朱祈良不知道,他总是被蒙在鼓里,无怪乎她放不下他。
“你不怪朕?”朱祈良误解了他的意思,坐直了身抓住他。
“是你该怪我才对。”朱翊摸摸鼻子苦笑。
思索片刻,朱祈良颓败地往后一靠,放松的表情里悔恨依旧,“朕该怪你什么?是你点醒了朕,朕也该从梦里醒来了。只是你这次几乎要了朕的命——”
停了一下,他挥手撤下楼里其他人。
“宁妃等于朕的脑袋,而李洛……是朕的心。你这次同时砍了朕的脑袋又挖了朕的心,朕到现在仍无法释怀。”
“你不怪她隐瞒你的事?”这个问题是替容华问的。
“朕相信她对朕是忠心的。”追忆她过去和他相处的片段,朱祈良讽刺地发现值得一提的竟少得可怜。只有在她伴随他到紫荆关后,他才真正认识她,片片段段全都深刻地印在脑里。“否则她不会在力荐亲征的同时,又要朕请庄仲淳摄政。赵元任不知是怎么逼迫她的,在朕的羽翼之下竟然还保护不了她,这是朕的失败。”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朱翊笑笑,“皇兄,现在亟待解决之事有两件,其一是先逼退鞑子;其二,从赵元任手上夺回你的皇位。”
“可是朕一来没有足以和北京守军抗衡的军队,二来没有能人帮朕,恐怕很困难。”这是一种暗示。
朱祈良现在失势,朱翊不是非帮他不可,更可以什么都不管,继续回到太原做他的王爷,反正赵元任为了稳定局势,一时半刻对朱翊起不了威胁,更怕太原起兵反抗新皇,所以必会虚与委蛇。
况且朱祈良对朱翊有愧,朱翊即便帮了他,最后仍是要回太原,这没有可说话、可信任的人,他……害怕。
“我帮你。”朱翊勾起唇角,保证似地将手搭上他的肩,“你别忘了,我们除了是君臣,也是兄弟,五伦里就占了两伦,能不帮你吗?”
“皇弟!”朱祈良动容的抓住他的手。
“我不仅帮你驱逐鞑子,还帮你夺回皇位,最重要的,我会帮你稳固这个位子。”
他一本正经地保证,顺便提出另一个他盘算已久的念头,“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在容华的要求下,他本就会帮朱祈良,只是他这个人从不做徒劳无功的事。
“什么事?”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他神秘地卖了个关子,“放心,这件事于皇兄本身无害,但对我却十分重要。君无戏言,我要你先答应我。”
几乎没经过考虑,朱祈良重重点头,“好!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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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八年春,晋军将鞑靼逼退紫荆关数十里外,旋即,朱祈良带着晋军回到北京,与守城军队发生激战,朱翊使计让城里的人民看到朱祈良归来,于是在民情激动下,内外交攻,给予守军极大的压力,不过数月,赵元任领众官兵开城门出降。
朱祈良复位,赵元任因叛变处以秋决,但他同时身为国丈,故免去株连之罪。其余相关人等一律严惩。至于皇后赵致玉,因事关皇室丑闻及朱祈良个人隐私,在极力压制消息的情况下,仅仅削去后位,打入冷官;李洛则流放关外服劳役。
庄仲淳护位有功,封为内阁首辅,皇宫内因赵元任的判刑,赵党一夕溃散,宦官因而得势,王公公升任司礼监太监,势力不断扩张,与内阁形成抗衡之势。
昭德十年,朱祈良命晋军北伐鞑靼,这一役又将鞑靼驱赶离关外百里,并要求鞑靼签订和约,承诺永不得越过长城,且质子于京城。此外,征北将军由梁子毅升任,镇守紫荆关。
昭德十一年,王公公因贪污被削去官职,朱祈良颁布命令,宦官永世不得干政。
时光递擅,朱翊被拖延了三年多的大婚,终于在太原举行。由于他的影响力已不同以往,朝中大官几乎都赶至太原晋王府祝贺。一时之间,王府塞不下这么多人,官职较卑微的还得住在外头的客栈。
大婚当日,主婚的朱祈良从一开始脸色便相当怪异,一直到喜宴席上,他仍眉头深锁直喝闷酒,一点也融入不了众人的欢乐中。
“皇上,七王爷大婚,您不高兴吗?”庄仲淳在旁已注意很久。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唉!教朕怎么说呢!”想到大婚前在御书房内,朱翊才向他说明要他帮忙的那件事,惊讶得令他差点把批阅中的奏摺给撕了。
但碍于“君无戏言”这句话,他纵使气得牙痒痒的,也只能坐在这里干瞪眼。
“新郎倌领着新娘来了!”忽然,靠近内室一隅的客人欢欣鼓噪起来。
北方人较为不拘小节,且朱翊坚持要让大家瞧瞧未来的王妃,因此他带着新娘子来到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