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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快!安庆绪去向葛勒可汗提亲了!他现在战功累累,重兵在握,又得公主暗许,葛勒可汗别真答应了这门婚事啊!这历史不就改变了吗!我提裙就跑,李嗣业远远地叫我,我跑得更快,恨不得一把挡住安庆绪。
远远金帐在望,我一路跑来也无人阻止,执戟侍卫侧目看我,闷声不响,我昨日实在是臭名远扬。
还未踏进中央主帐,横里一人猛拽住我。“珍珠!你跑来做什么!”是大哥,他一脸倦意。
“哥,安庆绪要去提亲,他要娶固伦公主!”我扭头就跑,他死死抱住我。
“你胡说什么!还不回去!还嫌不够乱吗?”他训我,打横抱起我就走。
“真的!哥哥!放我下来,他不可以娶那燕的!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叫得嘶声。
“你管这些做什么!听哥哥的话,我们回去。”四周闻声侧目,他以袖掩了我脸,走得更疾。
忽然,他停步。我从他袍中探头,皂衣箭袖,安庆绪拦在面前。
“郭子仪,我就知道是你从中做梗,是你逼她的,是不是?”瞪视许久,他忿然怒喝。
“我逼她什么了?”大哥貌似一夜未睡,难得脑筋不清楚。
“昨日赛马节我故意追逐回纥公主,看得分明,珍珠本要来追我,是李俶拦了她。今日锦绣只说我去提亲,她不管不顾闯来金帐,不是么?珍珠在我家时与我朝夕相处,我本是想不通,为何一回灵州就百般疏远于我,原来是你逼她,还刻意挑拨朝义于我兄弟之情,郭子仪,你这是何意!”
偶地神呀,我无语问苍天。真是巧事都到一块去了,怎么解释比较好,大哥你教教我?
这人异想天开,脑子秀逗了。大哥看我。
“还不把珍珠还我!”安庆绪又叫。
“有没有搞错!她是我妹妹呢!你来抢了试试!我就是刻意如此又如何?我可警告你了,这里是回纥金帐,你再大吼大叫毁我妹妹清誉试试?我与叶护惺惺相惜,与你可没那么铁的交情!”大哥撂下句话抱我就走,我伏了他胸前闷笑颤肩不止,老哥发飙了,难得把温文尔雅的郭家大少惹得大失风度,安庆绪真牛人也。
“亲爱的妹妹,你还笑?知不知你老哥昨夜很辛苦啊,收拾你残局,讨好这个,逢迎那个,很死脑细胞的。”回帐他懒在榻上,我捏肩敲背,软语讨好,老哥一摆手,“算了算了,象拍蚊子似的,让你哥睡一觉,明日就回家。”
“真的?万岁,回家罗!”我雀跃,倒霉的富贵城,下回再也不来了。
“小没良心的,李俶为了见你跟李系换的差使,空惹了一肚子气,你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是服了你。”大哥转个身,睡着了。
我拿了被子替他盖上,他俊脸苍白,眉头紧锁,可怜的哥哥,几夜没睡了,小妹真是不孝。我蹑足出帐,一抬头,李俶站在门外。
“哥哥刚睡。”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配合点头,返身先走,回头勾了勾手,我跟着过去。
走到帐外开阔处,他解了缰绳,翻身上马,我犹豫,他不耐,揽腰把我提上马。
一路纵马狂奔,耳边秋风瑟瑟,两旁山石倒退,林木飞逝,我知他有气,不响不吭,任他放纵。
奔至午后,他停马,拉了我下来,我腿脚俱麻,险些跌倒,他哼了一声,抱起我走进一家食肆。
“放我下来!”我轻捶他,回纥民风虽开放,但我梳了未嫁的发鬓,人却暧昧地躺了男人的怀里,实在是不雅。
他气哼,一顿我,我坐于硬凳,疼得咧嘴。手缩脚缩地陪了他吃了顿饭,那人尤未气消,甩手付帐出门,我追上他,跟得辛苦,皇孙就是皇孙,发起脾气来也比常人久些。
“李哥哥,你该气完了吧,我走不动了。”眼看雪山将近,我们竟从富贵城跑到了哈刺巴刺合孙雪山下,雪山冷气迫人,我又累又酸,浑身散架,索性赖了原地不走,要打要骂随便好了。
他回转身,踱回我身边,居高临下看我,莫测深高。我朝他怯怯娇笑,慢慢隈去,望能减他些许怒气。身边暖气渐浓,他圈我入怀,胸膛不再坚硬如石,我轻吁气,他消气了。
雪山嵺峭,冰雕玉琢,山下湖水碧蓝,光亮如镜,牵手漫步湖边,冷虽冷些,却难得无人静幽,浪漫温馨。
湖边一处宅院,腊梅满院,整洁幽雅,李俶抬手推去,院门应声而开,进院梅香扑鼻,亭院空无一人。
“这是何地?”我问他,看他动作娴熟地升起火炉,屋内暖洋如春。
“系置的宅院,他素风雅,买了这宅就为赏梅观雪,上回葛勒可汗大寿时来过一次,他嫌此地太冷,再不肯来。”他淡淡答道,我接了他手上铜壶打水搁上炉,水开砌茶,端了他面前小心打量。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素着紧我,上回灵州大发脾气甩袖而走,这回的祸只大不小,他居然一声未吭就消气,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上回你说替你二弟接了件他不喜爱的差使,可是来此?才班师又来漠北,累不累?”我想到大哥的话,更添歉意,他情意直接,要得多,给得也多。
“珍珠,你能探人心意了。”他缓缓拉我到近前,目光灼热,一一洵洵,指间流恋,眉眼五官,游离开来。
这次的吻着实不同,温柔压抑,饱含挑逗,刻意留恋我唇齿许久,并不深究,复向颈间探去。我理智虚空,不知抵挡,任他轻抚轻触,嘤咛回应。肩颈一凉,胡装三扣已开,他大掌一扳我肩,就势压下,背抵上软榻。微力挣扎教他捏住双手,他恣意进攻,我溃不成军。
“珍珠。”他轻唤我名,我恍若未闻,又字字入心。
“安副使说他抱过你吻过你,你说,我可该相信?”轻柔问句,我浑身一僵。
第三十七章 若相惜(4)
第三十七章 若相惜(4)
李俶能位列朝堂,周旋于杨李两党之间,手下铁卫甘愿为他赴死,不仅仅是因他广平郡王之名。这是大哥的评价。
比如他借出阁凉州之机,走马观花表面文章,暗手重审重案条条铁证。比如他转手将功劳让于杨国忠,两虎相斗他坐壁上观。比如满门流放的吉御史最后走头无路居然托情托到他门下,他还煞有其事地虚应周旋。还比如,以皮糙肉厚心狠手辣闻名的阿波达干手下落于他手,居然无一能自杀成功,一一招供甘求一死。
他与我相处日长,知我平日王顾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最是拿我没办法。若他正经问我此句,我必大叫胡说,顺带把安家祖宗八代骂个遍,妒夫之火最是引不得,这我是知的。可意乱情迷,理智皆无,他这一问,我当场傻眼,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当你珍宝似的,生怕委屈了你,亏待了你,你却没心没肺、视若无物、三心二意、水。。。”他忍了忍,终于将最后一句吞进肚里。
“我不是。”我又气又羞,他将我当刑部的犯人审么,用尽手段,刻意温柔,尖酸刻薄。
我猛推他,怒叫,“就算是又如何!你堂堂郡王气度心眼怎那么小!那些都是以往之事,再说我那时病重无力抗他。。。”
“休要在我面前狡辩!”他一挥手,打断我,“以往之事我不来与你计较,那昨日之事呢?今日之事呢?我昨日未与你算帐是忙于公事,今日你丢尽我颜面,还居然冲到金帐来了,你知不知羞!”
我终于是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你是我何人竟指着鼻子说我丢他颜面,骂我不知羞耻,你还当我真是你的人啊,即便是你的人又如何,结婚还能离婚,你以为你是皇帝的孙子就了不起啊!
我整衣下榻,毫无怩忸。走到门边,冷笑回头,“广平王好大的火气,不知珍珠何处礼数不周。你我男未娶女未嫁,若说我丢的也是我大哥的颜面,羞的也是郭家的列主列宗,干卿底事!”
这大概是他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第一次,我大哥如是说过,这一次换我说,休拿你那套贞洁烈妇三从四德来钳制我,我喜欢你便花前月下,不喜欢你便情倾天下,你当人人都趋之若鹜以做你老婆为此生目标!
推门而出,屋外细绵雪花落下,胡地七月雪纷纷,没想到,胡地一行,结束的竟是刚开的心中之花。
“你敢!”风声夹着怒吼,衣袂兜头卷来,门板重重敲上,我身不由己,凌空旋转,猛掷到榻上,啪地衣扣四散,他合身压上。
“李俶,你说过无媒苟合绝非你所为,你食言!”我尖叫,他呲目,铁拳紧握,指节作响。
“好!好!”他放声大笑,“本王是傻了不成!管你愿不愿意,强取豪夺便是!”
我方心头一沉,重压骤失,他已离榻而去。
“郭珍珠,你听好了。”他一扳我下颌,阴沉冷笑,“本王要谁便是谁,你叫你大哥抗旨试试!他若敢把你嫁了他人,我必杀光郭家九族!”
炉火渐熄,寒气阵阵袭来,如他掷下的那句冰冷刻骨,为何会是这样,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和嫂嫂一起,还有郭暧。
好,我们回去,珍珠,你很累是么,先睡上一觉。微凉的双手在面上抚过,轻轻柔柔,无忧无痛,舒服至极。
南柯一梦,醒来时暖帐香闺,发鬓如新,衣着轻柔,我翻身而起,正见一黄衣少女背对我调拨香炉。
“小姐醒了?”黄衣少女欣喜叫道,锦绣,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睡了很久了?”我不辩东西,下床穿上绣鞋走到窗前,外面一片漆黑,一望无边。
“不久不久,才两个时辰而已,小姐饿了吗?”锦绣忙进忙出,酒盅碗筷,精致小菜,一一布齐。
我狐疑打量屋里摆设,这地方我好似来过又好似没来过,我该是在帐篷里呀,大哥呢,他说明日就回去,李俶呢,他!我倒抽一口气!
“锦绣,这里是雪山脚下是不是?我要回去!”我往门口走,她拦住我。
“小姐,这里哪有雪山,您往外面看看,可见了皑皑雪山?再说,二公子就快到了,您怎么能走?”
我吃了一惊,她是什么意思,安庆绪为什么会来,她算是软禁我?我夺路而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