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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未到,却遇上了熟人,吐谷浑首富,阿布思。
“这位就是引草引种的贵客?”大哥问我,去年年节的生意是我与阿布思打交道的,是以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是呀。”我笑着迎上去,去年引的战马品质超群,军中赞誉有加,看来今年还少不得要于人家亲近亲近。
阿布思不愧是漠北首富,长长马队蜿蜒数里,所驮包裹银箱沉甸注目,连胡人保镖也个个精干魁梧。见我策马行来,他迎面抱拳,“二小姐如此娇客也来参加开斋节了,不知郭夫人可有一同前来呀?”
我鼻间一痒,几乎迎着人家就是一个喷涕,连忙挥袖遮掩,稍停片刻才恢复如常。我尴尬不已,他不以为忤,策马退开些,温和一笑。
“嫂嫂即将临盆,故不能随行,对了,上回我大哥喜宴您似乎没来呀。”我一说,他乐开了。
“二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郭大将军大喜,在下岂会缺席。上回二小姐连干三杯大漠琥珀光醉倒当场,郭将军急得连洞房都不闹了,可是?”阿布思点到即止,见我略有窘态立刻转变话题,“二小姐与郭将军的琴萧合奏真是人间仙乐古今难求,在下有幸再遇两位,不知可否再听上一曲?”
“有何不可?”我慨然应允,转头,老哥不给面子。
“阵列之中,我身为将领岂可抚琴弄萧。”他一口拒绝,我吊着他袍袖撒娇,他索性停队休整,不理我了。
“小姨,给。”郭旰和我最亲,知道我手痒,悄悄拿了大哥的紫竹洞萧度给我。
好耶!我雀跃不已,快步跑到队前,长袖一扫,五指轮起,紫竹洞萧指间旋转,倏横于胸前,一招一式模仿地丝毫不差。
“珍珠!”大哥无奈叫我。
我沉息,凝神,竖萧,吸气,降唇,萧声顿起,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波涛夜惊,风雨骤至。武侠电影配乐教父潘源良的一厥《真我的风采》震唇而出。
刹那风波翻过
一转眼从前便已难复再
狂潮又去又来
未能避开
潮流下我独行
只知我仍然是我存在
仍然用信换情用诚换爱
前路就算似障碍赛
历尽艰辛总把头抬
背起笑声收起我感慨
活出真我的风采
浮沉聚散变化又再
但是总可卷土重来
那管世间给冰雪掩盖
孤身继续再找爱
世界也许不再
关心到如何是爱和被爱
然而若你共鸣
为何避开
潮流下你若然
坚守你仍然是你存在
求能共信共情共诚共爱
王褒《洞萧赋》中有云,箫音色柔美恬静、悠远典雅。苏轼也曾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十六个字来概括箫声。
喧嚣之上是淡泊,洞箫清吹最关情,一厥粤语,怎道得尽笑傲江湖满目河山,怎道得尽古今多少尽付笑谈,怎道得尽青山依旧几度夕阳,金庸笔下那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恐怕都不及我兄妹今日之洒脱。
萧音氤氲,浑厚击掌由身后传来,我回头,一满脸络腮大胡子、虎背熊腰的大汉交手大赞,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李俶。
“小郭不够意思啊,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小王好亲自出城相迎。”那大汉热烈拥抱大哥,眼看着也要同样热情地扑向我,大哥伸手一拦,我会意退后,避到他身后。
“这想必就是小珍珠了,在下叶护,见过小姐。”他唱个喏,尤自啪啪直拍掌,站到我面前,身高腿长,我几乎要抬头仰望他,哇,这就是回纥第一勇士呀,果然勇猛,光是身高就够上回纥第一。
“嗣业,你们慢行进城,我先与两位殿下去见可汗。”大哥安排妥当,带了郭曜先行,李俶擦身而过,轻哼一句,“晚些再寻你算帐!”
我哪里惹到他了?我莫名。
“小姨,男不吹笛,女不吹萧,你知不知道呀。”郭旰好心提醒,立刻纵马,我叫嚷着追杀他,死小孩,刚才做什么不说,倒霉的古代规矩,我哪里知道呀。
“二小姐莫怪,末将也是听得入迷,舍不得出言阻止。”李嗣业憨厚帮腔。
“正是,二小姐的萧声与郭将军一般,潇洒脱俗浑然天成,旁人只会心生爱慕,绝不会轻妄亵渎。”阿布思遥望策马急行的身影,幽幽一句。
忽然,一匹骏马撒蹄狂奔,如雷如电,刹那已冲我而来,李嗣业惊叫,正拨马护我,那马长嘶一声,堪堪收步于我面前,回纥叶护俯身而下,一字一句问我,“小珍珠,我父王送你那支玉步摇呢?”
通宵做SERVER,偶孤独,连更五篇,各位多给点鼓励,慰籍青眉幼小地心灵:)
第三十五章 若相惜(2)
第三十五章 若相惜(2)
朝英曾说过回纥贵族多用玉钗,叶护又问我葛勒可汗送我的玉步摇哪去了,那勿庸置疑,墓中的玉步摇定是来自回纥,那到底是哪位老兄把我招魂招到唐朝来了?那支钗又到底在哪里呢?将钗纳为己有的人到底又与我是什么关系?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嘿嘿,身侧有人阴笑,我抬头,始察一脸不耐的李殿下观察我半天了,面沉得都能挤出堆水来。
“给殿下道贺了,殿下大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嘴甜总没坏处,我先一大堆蜜水灌上,李俶渐复人色。
他批评,我称是,他教训,我唯喏。末了,他轻点我额,笑道,“丫头,敢敷衍我!说说,我刚才都嘱了你些什么?”
“听进了,真的,真的。”我听进才怪了呢,他老兄长篇大论,说什么开斋节习俗多多,叫我千万别鲁莽行事,犯了人家的忌,草原民风淳朴,哪象他说得那样咬文嚼字,较汁顶真的,倒是他,小气得要命,连人家吹个曲儿都不准。
“嘀咕什么呢?我说不准就是不准,草原民风开放,你这容貌,真恨不得藏了起来!”他两手一合,我这张小脸顿落入狼爪,轻轻一抚,略见粗躁。
“可嫌我手粗了?”他呵呵一笑,我翻开他掌,掌心果然新茧横生,两军作战岂是儿戏,想必,他也辛苦了。
“皇爷爷要赏我,我只讨了一样。”他喜不自胜,又忍了半截,我待要问,他倒不说了。
“再过几日,你生辰,我便告诉你。”他允诺,明日初一,再过三日便是我生辰,他向来一诺千金,我强忍好奇,乖乖点头。
“那明日。。。”我垂死挣扎,明日便是开斋节,好歹我也得争取过节的权利,不然,我来干什么呀。
“明日跟着我吧。”他松口,跟着含糊一句。
“什么猪?”我追问,他走到门边,大笑回头,“什么猪呀,珠牡妃!我在讲,我李俶的珠牡妃看谁敢抢!”
隔日晨熙初开,洗梳已毕,一名胡服少女挑帐进来,手里捧了一套崭新的翠绿胡装,窄袖纤腰,雪白绒裘镶边,颈边袖边还细细缝了颗颗珍珠,穿上一试,极合身漂亮。
“谁送来的?”我问她,她呀呀回了胡语,笑得开心,我一句不懂,只得穿了再说,大哥昨夜应叶护王子之邀喝酒聊天,至今未回,许是他着人送来,老哥真懂我,晓得我喜欢绿色。
用了些奶茶酥饼,李俶已谴人来接我,到了面前他眼睛一亮。
“好不好看?”我转圈,颈上的珍珠衬着熙熙阳光,既清丽又柔和,更添秀气。
“好看,人更好看。”我走到给我预备的一匹小马跟前按鞍而上,他顺势一托,在我耳后轻声一句,心里甜甜,扭头看他,他已策马跟进。
回纥乃游牧民族,行动离不开马匹,艰苦征战更离不开马匹,由此维吾尔族对马的情感浓郁,认为马能决定部族命运和部族领袖。因此,开斋节最重要的节目便是草原赛马节。
行到草原,已人声鼎沸。中央广场搭了赛马台,备了青稞洒、酸奶子及颜色艳丽的山野花草、帐篷、卡热,草原青年男女纵马扬鞭,疾驰狂奔,极是热闹。我正要提马去凑个热闹,李俶一把夺了我缰绳,勒马瞪眼。
“做什么呀,不是说了带我来玩的嘛!”我不依叫,身后清亮的女声爽朗一笑,“珍珠妹妹,这赛马可不是你玩的呀!”
我回头,一愣。高挑艳丽的胡服女子,回纥固伦公主那燕!她身边策马的少年正是回纥二王子移地建,也就是去年洛阳教坊中遇见的那个小孩。
李俶向她额首打招呼,我倒是怩忸了,上回我女扮男装调戏她,不知她恼了没恼。
“草原上有个古老的传说,传说英雄格萨尔王勇猛刚烈,智勇兼备,降服各国暴君,最后在那曲草原上娶回王妃森姜珠牡一同返回天界,所以么,”她瞄一眼李俶,笑得促侠,“我们的赛马节不仅是马上射箭、打靶、竞技,更是一个自由选择婚配的节日。男子可在赛马节上追逐心仪的姑娘,向她求爱,若是被追上掳上马背,便是抢到了珠牡妃。珍珠,你可敢一试?”
我捏把冷汗哟,幸得那燕善良亲切,这么一解释我哪敢再动半步,我骑术稀松平常,若是稀里糊涂地被人抢上马背,岂不是要嫁做胡妇?赶忙多谢那燕,她笑得真诚,“听说你大嫂快要生了,郭将军真是好福气。”
“那燕姐姐这般美丽,以后哪位若是娶了你不也是好福气?”我也笑了,那燕有情于我大哥,知道他娶妻生子还能如此真诚祝福,草原女儿真是爽直可爱。
“郭将军喜获麟儿之时,那燕必送上一份厚礼!”她哈哈一笑,拨马加入赛马人群。
草原公主美丽豪爽,一现身,壮年男子立刻打马扬鞭猛追不舍,我指指点点,开怀不已。
“人家追逐爱人,你那么兴奋做什么?”李俶靠近我,微眯眼,视线随着我投向草原上一对骑术甚是高明的两人,一女一男,女的是火红胡服的那燕,男的则一身皂袍箭袖,身材高大,英挺俊朗。
“安二哥!”我惊叫。
那马上人象是遥遥听到了我的呼声,微转首,朝我所处的方位注目片刻,复打马扬鞭直追那燕。我猛拨马,不可以!安庆绪绝不可以追那燕!他不该和回纥公主结亲!
“你做什么!”李俶一把扣住我腰,强拖到他马上,“你做什么?你想追安庆绪?”
我是无辜的。我举手示意,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