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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那儿知道了铭洋属于智商优秀的行列,内心由衷的开心了好久,好的果然是好的。
本来那些测算数据是不能给学生看的,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当时还很应景的开了个家长会。安茉就稀里糊涂的看到了测算成绩的原始数据,那些测试后的成绩单,她发现自己的计算能力竟然还差那么一点儿才能到达及格线。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安茉在小学的时候,珠算也好,口算也好,包括数学成绩都没那么差,她最喜欢的是几何,而且成绩也算不错的。安茉的语言能力是一条差一点儿就顶破最高限位置的标注,旁边写着:语言能力异超常。安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也没差,从小学开始,她的作文在小范围内到真算好的。
最不平衡的是小仝妈,小仝的智商成绩是72分。按照智商成绩的标注,69分是不及格,表示学生的某些能力有缺陷之类的,小仝的72分似乎解释了他长期在学习成绩上的无能。但小仝妈不买账,从开家长会开始就没闲过,不停的跟人家说学校的智商测定有问题,小仝是很聪明的,肯定是把小仝和安茉的成绩搞混了,小仝平时怎么看都比安茉聪明,怎么可能在智商上有这么低的成绩?回到家中,小仝妈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她甚至要求安茉到学校找老师再重新帮小仝测一下智商。
安茉耐着这份儿鼓噪,一直熬到了期末考试。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小仝,死也好活也好,笨也好聪明也好,都跟她没关系,不过小仝智商的成绩的72分,倒是让安茉心里平衡了不少,属于无声反抗的胜诉。显而易见的意思,小仝妈不就是钟爱小仝这个儿子吗?偏袒的不上色(shai),活该他是个笨蛋!
期末考试那几天,北方的小城市下了很大的雪。一直到放寒假前,那些雪也没融合,堆满了学校操场的角落。安茉还记得去学校开放假前的班会的时候,厚厚的棉鞋踩在紧实的积雪上,发出吱吱呀呀的涩涩响声。安茉放慢了脚步,肆意的走在积雪上,空旷的操场上,凉薄的太阳光折射出来不太温暖的光芒,安茉的围脖被寒风打透了,她的脖子里面凉凉的。
斑驳掉光了树叶的树木在寒风中无助的飘摇着,低矮的平房区教室,有的玻璃窗上还落了蒙蒙的霜花,哈在冷空气里的热气簌的就不见了。安茉想,所有的冬天不过都是如此,越是绝望的人就会越是冷,越是充满希望的人,就越是会内心里充满了炙热的抵抗力。安茉就那样在通往平房区的教室的小路上茫然的徘徊了好久,她甚至还推了推路边树上的树挂,掉下来少许的碎屑冰碴儿,安茉再一点点的把那些冰碴儿踩碎,她的人生本来就是冬天,碎了也就碎了。
安茉这个不太称职的班长,竟然最后一个进到教室的人。她刚走进教室,就发现很多人在看自己,美国妞儿的眼神竟然没有带着笑意,他的桃花眼好像还带着点儿忧伤,安茉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安茉坐到座位上,小声的问美国妞儿,宋岩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你的用鼻子发出哼哼的嗤笑声。
“你没看期末考试成绩吗?”美国妞儿开始不停的用橡皮擦拭书桌上的凹痕,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把崭新的橡皮摩擦的全些卷卷的灰垢,然后美国妞儿再贴着书桌的面儿吹掉那些灰垢。
“我这不刚过来吗。”安茉摘下围脖,她嘴巴里呼出去的热气第一次有了热度,她想起美国妞儿每次不高兴就用橡皮擦拭桌面的习惯,想着会不会是这家伙的成绩考的很糟。
“看来我要升正班长了。”宋岩斜睨着安茉,阴阳怪气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安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抓起邻桌手里的名词表,她期末考试全年级排了第三名。第一名是高海园,第二名是牛小伟,第三名就是安茉,安茉想起自己的期中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二名,那就意味着江美人要兑现他在开学伊始的诺言了?安茉就能调班去重点班了?
“开心了吧?”美国妞儿也不看安茉的眼睛,还是重复他用橡皮擦拭书桌的动作。
“当然开心了。”安茉是不会掩饰情绪的人,她激动的甚至去摇晃美国妞儿的胳膊,拿过他的橡皮帮着他擦书桌,“我帮你擦好啦!”
美国妞儿没好气的抢过安茉手里的橡皮,连话也不说,只是低头擦课桌。班主任进来用黑板擦敲敲桌子,不咸不淡的宣布,安茉将会调班到重点班,班长由宋岩来担当,副班长待定,等开班会集体选举。然后是布置寒假作业,开学安排,然后是这学期最后一次大扫除。
一切来的太突然,安茉所在的班级对她调班到重点班的事儿基本没什么反响。本来也没什么人平时把安茉当回事儿,安茉也没在这个班级交到什么朋友,除了结了梁子的孙璐静,再熟悉的人就是美国妞儿,小仝对安茉而言,基本就是个摆设,终于能彻底摆脱这个狗皮膏药了。偶尔有两个小学同学,也没觉得安茉有多伟大。安茉的离别无声无息的,远没有其他班级调班到重点班的学生有那种送别的依依不舍,没有什么人会舍不得她。
寒假最后一次大扫除,安茉收拾的非常认真,其他人都走了,安茉还在执着的擦拭着黑板上死角。这个她只呆了半个学期的班级,虽然没留下什么回忆,但至少没人欺负她,安茉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那么容易满足,没有人欺负她就算是最大的命运的恩典,这样想着,安茉的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
安茉就一边流泪,一边擦拭着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黑板,用黑板擦擦完了,再换上拧干的湿抹布,把黑板上的粉笔痕迹全部擦掉。眼泪模糊了安茉的眼睛,她根本看不见湿抹布擦拭后的效果,这是她的抗争,一个人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抗争,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实现了进重点班的目标,终于摆脱了噩梦一样王淑嫦的纠缠吗?
咸涩的泪水滴落到安茉的唇齿间,她是不喜欢发出声音的哭泣。等她转过身,才发现美国妞儿就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看书桌,安茉都不知道这个有着桃花眼的男生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坐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是不是看到了她无声的哭泣?是不是在内心深处鄙视她这个带着点儿神经质不伦不类的女生。
“你怎么了?”美国妞儿刻意不去看安茉的眼睛,但他确实在问她话,“你为什么总是偷偷哭啊?”
“我……没事儿。”安茉想来想去,才发现“我没事儿”这句话原来是最安全的,最能成为借口的一种表达,她能跟美国妞儿说什么呢?说以前吗?说铭洋吗?还是说别的什么,但安茉的内心却充满了愧疚,那些压抑着想念铭洋的日子,却是美国妞儿陪着她熬过去,他会笑的桃花眼透着暖暖的温和,像是不温不火的阳光,让人的内心充满了美好。安茉更内疚的是,她分不清是不是在利用美国妞儿,在自己被内心悸动折磨的要焦灼要爆炸的时候,问美国妞儿关于铭洋的过去。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空荡荡的教室里,弥散着暖气慢慢散去的凉意,一尘不染的黑板竖立在安茉的身后。隔着好多个参差不齐的桌椅板凳,美国妞儿就坐在他的座位上,眼神看着他平放在书桌上的修长的手指,安茉脸上泪水慢慢的殷干着,慢慢的收缩着她脸部的毛孔,涩涩的疼着。
“宋岩要是再欺负你,你记得找我……”静默了不知道多久,安茉率先打破了死寂一样的沉默,她想笑但是没笑出来。
安茉其实很感谢美国妞儿,他看过自己最糗的那些日子,看过她落泪的狼狈相。但他从来不在安茉最卑微的时候去看她的眼睛,安茉想,其实美国妞儿算得上是她初中的第一个朋友吧,如果不是调班,也许她和他真的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今天来学校的时候,我从窗户这边看见你了。”美国妞儿终于抬起头,看向安茉的眼睛,他们很少有这样的对视,谁也没有避开眼神。
那是安茉对初一那年的一年五班仅存的温暖回忆,即便很多年以后依然清晰如昨。她一直都很想对美国妞儿说,其实他的眼睛真的很美,但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因为有些美丽,只能留在回忆里。
、进入快班
江美人兑现了学校的诺言,安茉和其他两个人女生被调班调到了快班。美国妞儿一语成谶,安茉竟然真的被分到了铭洋所在的班级,她抱着自己简陋的书包,已经洗不出颜色的围巾显得无比的邋遢。小仝穿剩下的棉服在胳膊处打了好几个补丁,安茉真是没办法在铭洋面前展露自己相对美好的形象了。
班主任并不是十分热情的向全班学生介绍安茉和牛小伟,班级里的学生沉默的打量着安茉和牛小伟。安茉卑微的把眼神低垂到水泥地面,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度,当然也能感觉到铭洋扫视她的犀利目光。安茉当时的想法竟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谁谁谁吧。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的份儿上,还能让她怎么去创造童话里的奇迹或者惊艳呢?
安茉即便坐到座位上,她还是能感觉到铭洋从背后看她的目光。班主任简单了说完开场词,直接进入寒假安排,就是除了过年那几天,快班的时间基本全是在补课,提前讲述初二的课程,这样为初三备考重点高中腾出来复习时间。安茉也不得不感慨快慢班的成绩差别,她在普通班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可是到其中一个重点班,竟然才排到24名的成绩,如果再算上另外一个快班,那么安茉的成绩怎么也得到48名左右了,如此一想,安茉就觉得挺可怕的。
“你不是反对分快慢班的吗?”正式上课前,铭洋冷不丁的甚至是挑衅似的甩给了安茉这么一句话,挑衅的安茉无言以对,本来她对着铭洋就不敢说什么话。
初一的寒假补习,对安茉而言是煎熬的。每一科老师换了教学的方法,还都是快速的。安茉虽然在普通班没什么朋友,但怎么说也习惯了那个班级的氛围。新的班级她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小学同学叫余强,虽然对她的到来,余强倒是不经意的竖起过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