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改变,都有朱女官的功劳,她的忠心,也可见一斑了。
朱沅不敢居功:“时候到了,娘娘自然是想开了,这其中种种,不是臣女可以左右的。”
太子微微颔首:“虽然你谦逊,孤来日也必定厚赏。”
说着转了话题:“据娘娘所说,如今她都未曾传召太医,每日都是依你之言薰香推按,就是新用的药丸,亦是你进上的。因此孤倒不必去问太医,只问你,娘娘的病情是否稳定,可还会复发?”
朱沅沉吟片刻:“娘娘若一直顺风顺水的,自是不会复发。若心中憋屈,又不慎钻了牛角尖……那可真不好说。”
太子道:“娘娘素来有心事都爱同你商量,你可知何事令她最难舒怀,做到何种程度才能令她痛快?说实话,孤亦确实不了解妇人心思,兴许在孤眼中不甚要紧的,在娘娘心里,就是一块心病。”
朱沅看了他一眼,心道皇帝和戚夫人一道死了,沈娘娘就永世不会犯病了。
只可惜这话她不能说,只是含糊道:“戚夫人对于娘娘的刺激实在太大。”
这确实和太子所侧重的,有所出入。在太子眼中,恐怕戚云淮还更值得忌惮一点。
但和他最初的不以为然相比,太子此刻多体贴了沈娘娘三分,愿意为了沈娘娘顺心而有所行动。
他沉吟片刻,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如何能动得令父皇不起疑心?”这里头就大有学问了,就像太子断定朱沅,不消证据,皇帝断定天下任何人,也不消证据。
那怕是要了戚夫人的命呢,也不是难事。但太子再怎么样做得手脚干净,皇帝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以当下而言,保有皇帝的宠信该是第一顺位的事情,实在憋不过要先替沈娘娘出一口气的话。那末,在不留证据之外,还要做得自然而然,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朱沅低眉敛目的没有出声。
太子却是挑起了眉,询问的“嗯?”了一声。
朱沅不慌不忙:“臣女入宫为女官,愿为沈娘娘效劳,照料娘娘玉体,替娘娘解闷抒怀都是份内之事,太子所问,却是臣女能力所不及的难题了。”
太子似笑非笑的:“你的过往,孤也知道一些。”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打量着朱沅的神情。
朱沅微微笑道:“过往种种不堪回首,臣女只求在宫中三年,能有功无过。”
别的不说,这份胆色,是叫太子心里也不得不赞赏了一声。多少人为着在国之储君面前示好,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呢,什么尊严良心都可以不要的。她不过一介女流,还能坚持自我,也实在教太子奇怪了。
朱沅却是有恃无恐:目前为止,她都是有功无过,就是将来太子登基了恼她,看在沈老夫人和沈娘娘份上,也不能动她,甚至沈娘娘活得长久些,她多的是狐假虎威的时候。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再去多留些把柄?
太子轻轻的用指头扣了扣桌面,一时屋里寂静无声。
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冷下脸来,威势逼人。
太子不是没有幕僚,今日这问计,也不过是顺口一问,偏她拒不献计,倒教太子有些琢磨了。
朱沅这番心思也不难解,她并无太多野心,所求不过是一份体面,来日为家中母亲、弟弟撑腰。就照目前这个程度来说,是很够了。羞辱戚夫人,也并非必须之事。
太子琢磨一阵了然:“你是怕,你涉入过深,来日无法全身而退。”
说着他哑然失笑:“你也太小心了些。娘娘与孤,都不是卸磨杀驴之人,娘娘更是爱憎分明,心底纯善。对于孤来说,你不过是一介女流,无法撼动朝局政事。只要不行叛主之事,孤何苦与你为难?”
说着他意兴阑珊的站了起来,拂了拂袖子,转身往外走去。
朱沅反倒觉得太子并非心胸过份狭窄之人,值得投机。她心念急转,开口道:“其实对戚夫人,臣女倒有些看法。”
太子回过身来,笑睨着她。
朱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不管是杀,是毁,殿下与娘娘总会落了嫌疑……倒不如从微处着手。前回臣女嗅着戚夫人好用的薰香,倒有个对症的方子。可令戚夫人患些桃花藓……女人么,容貌总是极要紧的,戚夫人对自己的容颜又是看得最最要紧的,一旦有些不妥,必然会闭门不出。想来也无法再令娘娘心烦了,就是皇上,日久不见……”
日久不见,自然是情份转薄。再熬得久些,年华老去,再度见面,那也是掀不起波浪了。
太子眼前一亮,笑看着她:“女子就是心思细腻,软绵绵的一招下去,比动刀动枪的,那是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ooooooops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23 19:21:11
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23 18:42:53
jessic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22 10:42:16
谢谢投雷鼓励,开心!
谢谢林七给我涨了姿势,原来唐朝并嫡多妻并不鲜见,这样子的话,那我的“平妻”瞎扯的程度又底了些是吧,大家看清楚哦,看清楚哦。
另外,过年都有时间看文么?
第70章
太子近来十分贴心;沈老夫人又日益见好,沈娘娘的心情自然是愉悦许多。
她如今心中虽仍有恨,但比起先前混混噩噩的样子;已经是好得多了。
因此她也想得极为周道,将宫中御制的八宝粥赏了四罐给朱沅;令其家去。
朱沅才提了一嘴,沈娘娘虽然不喜欢钱怡;也大方的放行了。
朱沅便叫了几个小宦官捧着陶罐;同钱怡一道回家。
柳氏接了信,一大早的就迎在了门口;左等右等等到了朱沅,笑容满面;给同来的小宦官拿了红封;客客气气的请了钱怡进门。
因距上回归家还相隔不久,沉哥儿也不认生了,扑上来揪住了她的裙子:“大姐姐!”
两眼扑闪扑闪的,是想着好东西呢。
朱沅一眼看到庭中站着的沣哥儿正怯生生的望着她,便也朝他招了招手,沣哥儿方才抿着嘴走了过来,朱沅便塞了个陶响球到他手中,沣哥儿一下就眉开眼笑了。
后头贾姨娘看着他的笑模样,也跟着高兴起来。
拉拉杂杂的说道了一通,方才在屋里坐下。
一屋子人都围着那四个陶罐看。
宫里是专为了这个八宝粥烧了一窑陶罐的,洁白的陶底上绘的是富贵花开,精细什么的不必说,要紧的是这色儿十分正,兼又豪奢的在里头掺了金粉,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八宝粥是凉透了的,谁也不稀罕,倒是这陶罐,放到多宝格上做摆设都使得——上头还有御印呢,就是份体面。
朱临丛端起来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转过脸来对朱沅道:“你在宫里头可要好生当差,莫辜负了娘娘厚爱。”
朱沅福身道:“爹爹说的是。”
这头用过午膳,朱沅就要同钱怡出门逛逛。
虽然说有钱莫买年底货,但现在的市面上年货还是卖得火热。
两人才要出门呢,沉哥儿就揪着朱沅的裙摆不放,到末了朱沅只好将沉哥儿沣哥儿一道领着,又多召了些从人相陪。
通宝大街是燕京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路两边全是小摊子,后头的门脸都是各色的铺子,酒楼茶楼都一样不缺。
人群拥挤,车轿是进不来的,朱沅一行人都下了轿,一齐往里头走。
因为声音嘈杂,朱沅略提了声音叮嘱两个养娘:“都抱好了哥儿,不许撒手。”
两个养娘都晓得厉害,尽管沉哥儿沣哥儿都跟泥鳅似的扭来扭去,两人也都两手紧紧的箍着。
钱怡挽着朱沅的手,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新鲜。
她家中规矩不算大,出门的机会也是时常有的,但自从入燕京后,就被严格管束起来了,竟是没有出来看上一看。如今看了也不由感叹:“天子脚下,果然还是有些不同的。”
两人一路上翻翻捡捡,给两个小哥儿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又自挑了些饰物。
朱沅想给柳氏置一套头面一表孝心,这可不敢在旁边的小摊上买,找着间银楼的门脸,便同钱怡走了进去。
这两人在宫中呆了一阵,言行举止自然也有些不同,铺子里立即迎上来个女伙计:“两位姑娘是想要些什么?我们铺子各色款式应有尽有,客人画了图样定制也是极快出活计的。”
一楼都摆着些银饰,二楼才是些金饰。
朱沅这段时日受的赏加起来也很可观了,便同钱怡一道上了二楼。
为防止有人偷盗,楼梯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半人高的梨花木的柜台一直沿着墙蜿蜒往里,上铺着素漳绒,衬着金光闪闪的钗环,十分炫目。每一截柜台后都站着伙计招待客人。
只是朱沅还不及细看呢,只随着女伙计绕着楼道口拐了个弯,就见着里头有个少年十分没正形的倚着柜台,面上神情百无聊赖。
在他旁边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拿着朵鬓花细看。除了店伙计,一边还站着个娇俏的少女,面颊飞红,不时拿眼偷看那少年。
朱沅的脚步不由得微微一滞。
钱怡嗯了一声:“沅姐姐,怎么了?”
这声一出,那少年立即就站直了,双目炯炯的望了过来。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源。旁边的萧父萧见行,朱沅也是见过的,只是萧见行此时目光掠过朱沅,却是无甚印象。
萧夫人姚氏却是十分敏感,笑吟吟的打量了朱沅一番,心中也不免为她的容色惊叹。
她顺手拿起一枝梅花钗来:“梅花虽不稀罕,但这花蕊用了米珠镶成,倒也活泼。”一面说,一面就往那少女的头上比:“源哥儿,帮着瞅瞅这钗可衬你表妹?”
萧源面色一变,扬眉道:“她是我那门子表妹?”
萧见行喝了一声:“孽障,如何同你母亲这般说话?”
萧源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同我母亲说话,可她如今在地下呢。就是活着,也断不会见我才有了半点出息,就急慌慌的将些香的臭的来拴住我。”那少女一下子脸上红晕退去,泫然欲泣,只可惜无人欣赏。
萧源心惶惶的,虽说他平时在朱沅面前总是手足无措,但毕竟不是蠢人,这话倒是将要表的意思全没漏下。
可朱沅已经是不看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