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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着这沈娘娘,皇帝一向格外上心,王得宝也不敢拿了架子,他笑着将荷包收入袖中:“女官说得是。”
说了这一句,皇帝的从人和凤仪殿的宫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外头,排成两例,不再出声。
暖阁内重重轻纱落下,只在墙角点着几盏幽暗的宫灯。
皇帝将沈娘娘按在炕上,高大的身躯一下一下的往前顶着。
沈娘娘那是旷了十数年了,两人之间残存着些依稀的记忆,但又处处新鲜,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沈娘娘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皇帝出言调笑:“你这小野猫,都服软了,还不情不愿的。”
沈娘娘在他胸口捶了下拳:“你这薄情郎!”
这一声,倒不同于以往撒泼,反倒软绵绵的挠人心肺。
皇帝简直是应着声,又龙精虎猛了一分。
他嘴角含着笑意,动作却略有些粗鲁。
还有什么比对着你十数年不假辞色的人,驯服的软倒在你怀中更令人有成就感呢?
凤仪殿的宫人多数是从未遇过这种场合的,听到暖阁内传来的声响,不免都有些尴尬的埋下了头。
朱沅却是垂着眼,在心中思忖。
说皇帝好|色,那也不尽然,后宫中的嫔妃还远远没有将各处宫室填满。
但说他不好|色,那就更不准确了,若非如此,戚夫人岂能得手?
如此说来,他倒是重质不重量了。
要论美貌,沈娘娘自然远非戚夫人对手。
但戚夫人三十余的人了,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娇弱温婉,宛如十八少女。皇帝又是个可以肆无忌惮纳选美|色的人,戚夫人就是再美,那也是有些过于单调的。
且细看皇帝的喜好,也能分析出一二:十数年来如一日同皇帝硬挺的沈娘娘,皇帝瞧着也不是完全就没了情意了。宫中如今正当红的姜贵妃,那也是个跋扈的主儿。
那么,估且就以为,皇帝其实还是挺喜欢有些野性的美人儿?
沈娘娘既然无法同戚夫人比美貌,那倒还不如同她比风情了。
不必装着十来岁的小姑娘,三十余岁,那就有三十余岁的风情,再不时的本色出演,露一些小性儿,倒也不怕挠不到皇帝的痒处。
沈娘娘扯了被子半遮住身体,并不黏乎乎的依偎在皇帝怀里,反倒唤宫女送茶水入内。
皇帝微微一怔,沈娘娘从前,绝不愿意任何一只母蚊子看到他的身体,更别说是宫女了。说好了大度容下几位嫔妃,但每当皇帝宠幸了旁人,沈娘娘的脸色总是拧得出水来。
皇帝却不是能被沈娘娘牵着裤腰带的人,时日一久,不免觉着她烦腻。
戚夫人送至面前,一大半是为她美|色所惑,也有一小半是为着治一治沈娘娘的气量胸襟。
就是中间沈娘娘对着皇帝冷若冰霜,动辄发作呢,皇帝也绝对有这个自信:那是爱之深,恨之切。
岂料现在看她欢好过后,一幅有些餍足,又有些疏离的样子,倒叫皇旁有些失落了。
沈娘娘就着宫人的手喝了半盏茶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皇帝。
她想起朱沅说过的话。
想得到一个人,死死的缠住他,只会让他一脚蹬开。
重要的是细心的自我雕琢,就像是让一块美玉逐渐显露出光华,令人一见之下不得不心喜,再难移开目光。
要的是引诱,而不是纠缠。
这很难,可是她必须做到。
想到这里她又自嘲的一笑,也不知这还未婚配的小丫头片子,那来这些道理。偏她说得又有理,让她只能信了她。
皇帝见她发笑,倾身过来揽住了她:“笑什么,嗯?”
沈娘娘哼了一声:“你猜。”
皇帝装模作样道:“你这是高兴的?”
沈娘娘学着满嘴的谎言:“笑我自己,不成么?”
皇帝哟了一声:“怎么说?”
沈娘娘一根指头从他喉结慢慢往下划,从下头抬眼偷瞄皇帝,狡黠的笑:“笑我自己傻,这十数年,也不知道都便宜了谁。”
慢慢的,手滑到下头,探进被子握住了皇帝的命根,暧昧的道:“皇上可要补偿臣妾啊……”
皇帝确实真心喜爱过沈娘娘,甚至也一直并未绝情,此时看她妖妖媚媚的小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补偿,自然要补偿!”
这一番补偿,自然是时辰不短。还好皇帝平素多有锻炼强体,饶是如此,三遍下来,自己也觉着虚了。
沈娘娘捡着皇帝体虚脑糊的时机向皇帝提出要求:“臣妾想回娘家去看看。”
皇旁揽着她的肩,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嗯?……嗯,你也是多年不曾省亲了,那明日便下旨,令长安候沈家修缮园林,准备迎驾。”
沈娘娘沉默片刻才道:“还是不要了,原是我做得不好,令二老忧心。如今倒要劳师动众的,我也没脸。只想领着从人,悄悄儿回去一趟,也就是了。”
皇帝昏昏欲睡,被沈娘娘娇嗔的搡了几把,只好应了:“好了,多带几名侍卫……”
沈娘娘坐起,看着皇帝熟睡的面孔,一时心中涌起万般滋味,熬得她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个人,和这个世界。
可是不行,不行。
***
第二日宫门一开,一群侍卫便簇拥着几辆平顶马车飞快的从宫门驶出,一路疾驰。
***
长安候府里焦虑弥漫。
沈老候爷负着手,在屋里打着转儿。
长子沈常居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沈老候爷一眼看见:“出去!”
沈常居涎着脸笑:“爹,月夫人说,老夫手脚上头粗糙得很,要是宫里娘娘来看,就算老夫人愿意帮着圆个话,那也是瞒不过娘娘眼睛的。还不如……一了百了……”
沈老候爷一拍桌子:“混帐,这样不孝的话,你也敢说!”
沈常居苦着脸:“老夫人现如今,也只剩一口气了,何必让她再害了别人?”
沈老候爷面上虽然愤怒,心里却颇为意动。
月夫人隔着窗子看了看柴房里头蜷成一团的身形,咬着牙道:“这都几天粒米不进了,偏生命硬,还没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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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千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8 19:48:03
开森,好久没有这么多雷了
是不是证明最近发挥不错咧
HOHO~继续继续~
第61章
沈娘娘这一次去,打的就是个突然袭击;先前是一点风声也没露。
甚至凤仪殿这几日也是严进严出;宫人们都需结伴行走,以免给旁人透了风。
这马车做得再如何好,这样疾驰起来也有够颠人的。
朱沅都被颠得有点犯恶心,沈娘娘却倚着车厢壁;微阖着双眼;一声不吭。
因着雪;就是日头还未升起;外头也已是敞亮的一片。
天塞地冻的,路上行人不免稀稀落落的。
就算是如此;沈娘娘这一行横冲直撞的;也不免引起了一阵骚乱。
“一大早的,这是赶着投胎?”没什么见识的小老百姓自然是免不了咒骂几句。
兄弟,你鬼门关转了一圈知道么?
马车一路冲到了长安侯府,沈家的大门前正有几个杂役在铲雪。
一名宦官利落的跳下了马车,举着腰牌逼到了抱着手臂闲站在台阶上监工的小管事脸上:“沈娘娘驾临,速速开门相迎。”
朱沅从后头车上下来,喊住了他:“慢着,不用人迎,娘娘许久没回过娘家了,正想自己走一走,旧地重游。也别惊了老侯爷,娘娘今日正是要献一献孝心,给个惊喜的。”
那小管事脑子都是蒙的,半晌没回过神来,糊里糊涂的同一众杂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千岁!”
朱沅传令道:“娘娘命起,开门,休声张!”
一众人都屁颠颠的爬了起来,将两扇大门合力推开,卸了门槛,再伏在两侧等沈娘娘车马驶进。
沈娘娘对这候府也是有些生疏了,挑开帘子看着府内的情形:“上院是在园子东边。”
倒也不需要她多费心思,先前那小管事已经是赶了上来殷勤的领路:“小的来领路,也免得二门上那群粗惯了的婆子不知就里的冲撞了娘娘。”
朱沅乐得抓个壮丁:“也好,你往前头打点。命所有人将四下里的路都让出来,束手静立,不得喧哗,不得奔走相告——切莫误了娘娘一片心意。”
小管事喜得都抖了起了:“是,是!”转头就一路小跑着去了。
他一路小跑到二门上,被看门的婆子往外一掀:“瞎了你的眼,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乱撞?”
这小子也不恼,爬起来笑眯眯的:“干娘,咱们府上的大姑奶奶——宫里的娘娘,回来啦!”
这婆子狐疑:“你这小子昨儿夜里多灌了两斤猫尿吧?娘娘都十几年悄没声息的了,能突然就回来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也没人让打扫修缮啊。”
小管事压低了声音:“这事我还能认错了?这多气派体面?那腰牌都抻到我面上来了,娘娘没来,太子殿下总是来过的,车驾我也迎过两回,这车厢上的徽记我可没看错,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就敢冒充宫里的娘娘了?”
婆子握住了两手,还要再想。
已经被小管事催着道:“干娘,我这可是孝敬您,赶着来报信,您得趁着别人还没回神,抢在娘娘旁边服侍。”
这婆子一想也乐了,望他的眼神就很慈爱:“是我糊涂了,老夫人病了这许久,娘娘回来看看也是有的。干娘记着你的好,回头就给你和紫烟牵线!”
月夫人勾着老侯爷的脖子,坐在他膝上:“侯爷,您可别苦着这张脸。娘娘在宫里头,要出来一趟谈何容易?再说咱们当时也没法子,这一整个船队都给埋海里头了,积年的血本都亏了,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要吃要喝,她捏着嫁妆银子不拿出来不说,还嚷着要顾娘家。您说,这女人一嫁了人,那什么东西可不都是夫家的了?她不想着侯爷您,那也得顾着下头几个孝顺儿子罢?亏您平时说她大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