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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不再勉强,只说了声:“既然延清不愿,便罢了。”说完就走了进去。
苏小梨站的位置可以看见宁延清的侧脸,他冰雪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可从稍稍消瘦的脸颊看出他这几日来的辛苦。对抗皇上迫人的势力一定很艰难,他这几日,应当过的十分不易。
天色渐晚,皇上一人留在灵殿守灵三日,除了等在外面保护圣驾的袁景泰一众人等和皇上身边的近侍,其余人等皆回去斋食三日。
103
苏小梨看着宁延清翻身上马,衣袂飘飞,像个孤傲清高的大侠一般。女官过来要扶苏小梨上轿,斯效力微微推却了一下。女官道:“苏小姐,该回去了。”
宁延清似乎是听见了女官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苏小梨一眼,清俊冷傲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感情波动,只看一眼便转身策马而去。苏小梨这才任由女官扶着自己上车,心情跌落了下来。
宁延清一回府,便把披风脱下交给孔明祉,大步走进书房,包括东方靖在内的几个谋士正等在其中。宁延清眸光冰冷,问道:“李绅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东方靖道。
宁延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样子的确是出了事。”
“难不成是潜入丞相府的时候被丞相府的人发现了?”东方靖猜测道,“昨夜去丞相府的探子回报说丞相府的守备变得森严,不过……”他皱了皱眉头。
“不过什么?”宁延清挑眉看向他。
“不过那些多出来的人好像不是苏丞相的人,反倒像是在监视丞相府。”
宁延清沉思一会,说道:“果然还是被皇上发现了,连梨儿身边都下了暗哨。”他皱了皱眉头,东方靖看出他眼底的担忧,便说道:“王爷放心,若那些人是皇上的人,苏姑娘应该还没有危险才是,皇上真正盯上的恐怕是王爷您,近日我们的人在京城中活动的太过频繁,恐怕被皇上发现了蜘丝马迹,王爷只要不继续与苏姑娘接触,苏姑娘的处境安全的很。”
宁延清的唇间似有笑意,抬眼看着东方靖:“先生是担心本王此时还儿女情长耽搁了要事吗?”
东方靖脸上没有丝毫被猜中心思的尴尬,拱了拱手说道:“王爷明白就好。”
“先生尽管放心,”宁延清薄薄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黑色的眸子微微一转,华光流转,“就算现在先生劝本王把梨儿放在身边本王都不会这么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他如何舍得让那么娇弱的女子待在他身边受罪?他的梨儿,是天生该被放在掌心疼爱的。
那日探出丞相府受人监视后,宁延清便大概明白了,苏小梨虽然对待事情的时候很迟钝,但对于周遭的一点点的变化却又都敏感的很,意识的比别人早上许多。她应该那时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吧,那日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他的吧?现在想想,那些言辞倒像是急着帮他撇清,生怕皇上误以为他想夺位似的。
真是个傻丫头。他甚至都不知该着急小动作被皇上发现倒还是该感动梨儿替他想这么多。
东方靖发现宁延清的眼底柔和的眸光,轻轻咳了一声,召回宁延清的注意力,“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让我们的人按兵不动,”宁延清蹙眉,“皇上虽然这三日都会待在灵殿,怕是早把路都铺好了,就等着瓮中捉鳖。”他一抬头扫了眼书房中小声议论着的谋士,眸中冷光一闪,声音清冷道:“早先发现的那些各方的眼线,已经没了用处了,不必再留着,除了吧。”
“让人去寻寻李绅的下落,若是李绅出了什么事,本王实在愧对李太傅。”
宁延清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眉头紧紧拧着,原本只是想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逼皇上杀了苏丞相,而现在反倒是自己被皇上逼上了绝路,非夺位不可了。梨儿待在自己身边不完全,倒不如让她以现在这个身份好好地被苏安邦和皇上的势力保护起来。
苏小梨出现在玉儿的房间里的时候,玉儿有些意外了,十分惊讶的看着她:“”苏小姐怎么会在我这里?继而又笑着说道:“我记得,苏小姐和我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这么突然来这里,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苏小梨不理会她的调侃,扫了她一眼,说道:“玉儿都心知肚明了,就别再明知故问了。”
玉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复又笑了起来,只看着苏小梨并不说什么话。苏小梨难得的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零嘴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兴趣十足的模样来,倒叫玉儿意外。抬头端详了苏小梨一番,她不由笑着:“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模样,相府的千金小姐,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什么值得心忧的?让我想想,嗯……”
玉儿拖长了声音,不过一会,目光一转,看向她,唇上的笑容娇艳无比:“那就只能是想情郎了。怎么,那个百依百顺的情郎,也有叫人头疼为难的时候?”
苏小梨的脸不由红了红,玉儿讲话没个遮拦她早已习惯了,但听在耳朵里还是叫人脸上挂不住。她转头对玉儿道:“不说这些,陪我去郊外走走吧?”
“好。”玉儿想都没想都答应了。
郊外的空气十分清新,苏小梨卷起长裙,脱了鞋,慢慢走进小河中,河水清澈见底,连河底的小石头的颜色都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鱼虾在腿边游来游去,不由笑出了声。玉儿看着她的模样,不由轻叹,一看便知是常被人家看着,不怎么到野外玩的傻孩子,傻归傻,倒也傻的招人疼。
“也不怕叫人看见,姑娘家露个脚丫子在外面叫什么?”玉儿忍不住训斥她,“我是没关系,可你一个堂堂的相府小姐,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哦。”
“没关系的,这里又不会有人。”苏小梨刚兴致冲冲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立刻后悔了。荒郊野外的,最容易招山贼了,而且这些贼出来连个开场白都不说,直接就冲着她来了。
苏小梨刚退后几步,便看见又有人跳出来拦住这些贼人,两伙人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玉儿连忙上前拉起她就跑,苏小梨一路跟着她,跑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逃到人多的地方,两人都已经蹲在地上喘不上气来。
好不容易平缓过来,两人对看了一眼,玉儿问道:“你得罪什么人了?”
苏小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能是什么人?以前阮秋芙怕她恢复记忆回到皇上身边,见到她便想杀她,而现在早已消停了,又会是什么人想要她性命?
回到丞相府,苏小梨想起自己早先与秋岚说好去找她,便直接去了岚苑。没让下人通报,她直接走了进去,看着房间里背对着她正写着什么的秋岚,苏小梨笑了笑,叫道:“秋岚!”
“啊!”秋岚没料到她在,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是她,脸上神色百变,最后有些苍白,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回得来?”
苏小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褪,“秋岚,你在说什么啊?”
104
北方的天气一入了冬总是极冷的,一层层厚厚的棉衣裹在身上还是感觉到冷风直往脖子里钻。若没什么事,人都不愿意出门,房间里放着几个烤炉,蒸的一屋子的暖气,与屋外的寒风凛冽,冰天雪地几乎是两个世界。
苏小梨坐在火炉上打着瞌睡,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带来一阵寒气。苏小梨一哆嗦,困劲儿便过去了大半。来人是屋子的主人,一个年过六十的大娘,夫家姓谷,丈夫早年被蛇咬了没来得及救回来,儿子被征去当兵,家里只余她和她的媳妇以及一个五岁大的小孙子。
谷大娘看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笑道:“吵醒你了吧?”边说着边把手上拿的一袋米拿下来,苏小梨见状连忙上去帮忙,谷大娘把米倒进米缸,边说道:“醒了好,年轻人该多活动活动筋骨才是。”
“冷……”苏小梨小声道。
谷大娘也笑:“越怕冷越冷,若是多活动活动筋骨,保管你一会就暖和起来了。”
谷大娘的丈夫走时留下了一个古董店让她经营,这要放在其他繁华的地方还好,但在药山关这种偏僻的地方恐怕就不那么好经营了,富人没有几个,大家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收藏古董字画?
为了维持生计,谷大娘只得在外面找活做,苏小梨当日到这里遇上谷大娘的时候,她正帮一个员外家洗衣服过活。谷大娘家里虽一贫如洗,倒也热情的很,一听苏小梨是外地人,便乐呵呵的招呼她住到自己家里去。这么一住就住了半年多,谷大娘丝毫没有不耐之意,倒是苏小梨却不好意思了。
她这么突然沦落到流浪的地步,也没带多少银子,便把身上的首饰都拿到当铺当了不少银子回来,给谷大娘补贴家用。因为读过书又写的一手好字,她平时便教谷大娘的小孙子谷智认字读书,帮城里的人写写信,赚些铜板。
她不知道药山关在京城的什么方位,但一定是很偏远的,城里有士兵驻扎,平时街头上偶尔能看见一两个身着戎装的士兵出来买些日常用品,想想应该是个十分险要的关口才对。她当时一路昏昏沉沉的坐着暗不见日的车被人带到这附近,醒了过后便发现自己被丢弃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漫无方向的走了许久才到了有些人气的药山关。
真该庆幸秋岚起码还不算太狠毒,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日秋岚会来这手,不过是在秋岚屋中喝了杯茶便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从秋岚房间中一个暗道里带了出去的。
暗道通向城郊,秋岚在她醒来的时候逼问她苏丞相藏重要物件的钥匙。原来秋岚好不容易查出苏丞相把自己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都藏在一个暗阁中,而钥匙就在苏丞相最疼爱的女儿苏红月那里。
苏小梨是真的想不起苏丞相什么时候给过她什么钥匙,秋岚几乎眼眶都气的发红,双手不住的打颤还紧紧握着匕首逼问她。苏小梨看的出她已经忍到了极限,先是派人想挟持她,结果没成功,好不容易捉住了苏红月,却又一问三不知。
从她断断续续似怒似怨的话语中,苏小梨这才明白秋岚对李绅有多么的固执吗,因为李绅说的一句:“父亲蒙冤一日,儿绅一日不可苟且偷欢。”如此决绝,话语中安全就是如果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