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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祉被他的语气镇住,累索再三才再次开口:“小人刚才失礼,实在是小人担心苏姑娘的安危,王爷嘱咐小人照看苏姑娘,若是出了差错,小人实在无颜见我家王爷。”一段话说的谦卑,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力道。
袁景泰冷哼一声:“孔先生这么说,未免太看不起将军府的侍卫,孔先生大可放心,将军府的人皆为戊边将士,连凶横的蛮夷都挡得住,还挡不住一两三个的小毛贼?守得住桓燕的边关,却连苏姑娘都护不住?”
听出他声音中的讥讽,孔明祉道:“小人绝非这个意思,小人只是……”
“行了,”袁景泰挥了挥手,“孔先生现下住在府中多少算个客,我可不想叫别人说将军府待客不周。但苏姑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她的闺房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乱闯。”
里面的苏小梨听到这句,撇了撇嘴,什么闺房,他可从来没看在她是未出阁的女子的份上就不乱闯她的房间。那个沉稳的男声还在继续:“……若是孔先生不方便,让苏姑娘就你一声……”
听到这句,她便说道:“小孔,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就是肚子有点饿,在吃东西。”
外面孔明祉沉默了一会,才道:“那既然这样,小人就守在外面,苏姑娘要是有什么事便直接吩咐。”
“我知道了。”苏小梨应了一声。
夜里,苏小梨怎么也睡不着,两个人的记忆,一个人的身体。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一般,从苏红月的记忆中,她知道了很多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宁延清,她知道先皇就是宁延清的父亲,而当年幼的宁延清是太子,只是后来苏安邦辅佐召诰王夺位,庆召王远在边疆,根本来不及回京相助,于是召诰王就成了皇上,而宁延清却与当时的皇后一同被流放。
宁崇毓是个有能力的人,虽然皇位来的不正,但只凭十四岁的年纪却把原本因战乱频繁而动荡不安的桓燕治理的井井有条,天下人不得不服,赶回来的庆召王也无话可说。
但二十多年过来,后妃众多的后宫却一次都没有传出子嗣的消息,连个公主都没有,更不要说皇子。于是百官急了,百姓急了,不管宁崇毓做这个皇上有多么的成功,没有子嗣,就是他最大的不成功。
于是在朝野上下的施压之下,皇上的一道圣旨,召回了流放中的宁延清和前皇后,回来的却只有宁延清和前皇后的骨灰。
苏红月见过宁延清,他是那种即使立于百官之中却依旧显得孤高的人,苏红月对皇上用情颇深,自然对这个于皇上的皇位有威胁的宁延清不满,她出言侮辱宁延清,苏红月再怎么说还年幼,又被誉为桓燕的祥瑞,天下人宠着,哪里知道避讳锋芒。刚回来不足两年的挂名王爷可能还不及桓燕最大的权臣的女儿来的重要。
想到这里,苏小梨不由想笑,苏安邦助现在的皇上夺了将会属于他的皇位,虽说对外称皇上病逝,但谁知道先皇是不是被他们逼死的,又让其母,一个高高在上,向来养尊处优的皇后长途跋涉,受尽艰苦,最后客死他乡,而这么多年后,苏安邦的女儿,苏红月理直气壮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难怪当年他看见那个胎记是会有那样子的反应,他当时一定恨不得掐死她吧?胸口闷闷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中不断膨胀,一点一点,几乎让她窒息。
第二日,苏小梨一推开门便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除了孔明祉。是怕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会惹麻烦吧?看见孔明祉往这边过来,她连忙低下头。孔明祉道:“苏姑娘,要用膳吗?”
苏小梨含糊的应了一声,走了出来,顺手关上门,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孔明祉连忙跟上,“苏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王府。”她简短的答道。
显然袁景泰并没有对她设防,大概是认为她恢复了记忆,该对宁延清厌恶才对,也没料想到她还愿意回去,将军府的人大多不认识她,她一路低着头,便也没什么人在意她。这个时间点,袁景泰应该在宫里上早朝,如若不然,恐怕不会这么容易。
只是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她被拦了下来,有人询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苏小梨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是曾经在宁延清那里发现,觉得好玩才要过来玩两天,她并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能罚,但现在这种状况,她说不出自己的身份来历,怕是要被人当可疑对象抓起来了。
守门的人一见,立刻道:“原来是恪亲王府的人,小的冒犯了。”说着便退回两旁。
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处,她又把令牌小心的收好。走了出去,因为心中有事,她目不斜视,直直往王府冲去,孔明祉也一直跟在她身后,像是明白她情绪不并不怎么好似的,也不敢上来搭话。
远远的看到恪亲王府那块紫英镶宝石的牌匾,她的脚下一顿,头又慢慢的低了下来,还好,因为孔明祉跟在身后,她顺利的走了进去。在王府生活了好一段时间,原来那张脸王府的人基本都认识,孔明祉又跟在身后,怕是不容易混过关,她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行路,靠着印象摸进自己的房间,进去前,对孔明祉道:“王爷下朝回来后,劳请孔大人告知一声。”说着,便关上门。
孔明祉在外面有些不明所以,苏姑娘看上去不太高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从未用过这么生疏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对,便立刻去前等着王爷。
半个时辰后,宁延清回来了,一踏进大厅,便看见孔明祉迎了上来,他立刻冷下脸道:“本王不是让你留在将军府中伺候苏姑娘吗?”
孔明祉道:“王爷,苏姑娘回来了,在房中。”
“回来了?”宁延清原本平淡的眸中顿时闪现一丝亮色。脚下一转,想去找她,却不料一转头便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槛,正看着他。宁延清只觉胸口一沉,像是有什么被打破一般,这是……苏红月。
他连忙定了定神,说道:“明祉,你出去。”
孔明祉狐疑的看了眼苏小梨,走了出去。
宁延清只是盯着她看,眼中的情绪复杂,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苏小梨笑了笑,说道:“王爷,您很讨厌这张脸是不是?”
苏小梨笑的时候大多是真的高兴,唯有这次,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看着宁延清心口一痛,她从不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他走上前去,“梨儿……”
她再次笑了,“不是梨儿,是苏红月。”
他俊挺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张了张嘴:“你都……想起亚了。”
“是,该记起的,不该记起的,全都想起来了,”她看着他,“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我?”
第七十八章
苏小梨见宁延清的眼神似乎一痛,她又道,“王爷很恨我是不是,父母之仇,啊,对了,还有你的秋鞭也是因为丞相的举荐,才得了皇上的青睐,又是丞相的推波助澜,让皇上娶了她,父母之仇,加上夺爱之恨,王爷的确该对我恨之入骨。我竟然还恬不知耻的以为王爷待我与别人不同,”她停下来,笑了笑,“不,的确是不同的,只是不是我想的那种不同,我,太自作多情了。”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眼中的失落,她转头,想要离开。宁延清上前一步,挡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依旧垂着眼睛,并不看他:“王爷放心,这些日子来承蒙王爷的照顾,我还不是恩怨不分的人,不会让王爷受到牵连。”
宁延清的紧抿着唇看着她,脸上向来坚毅的线条像是溃散了一般,显得有些迷茫:“梨儿,为何要这么说,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苏小梨打断他,她看着他:“原本我以为我什么都知道,都明白,现在发现却只是别人眼中的闹剧。”她伸手轻轻拂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苏小梨低着头走,迎面撞上一个青衣书生,她压根不抬头,只低声说了句:“失礼了。”绕过那人便想继续走。
“是……苏姑娘吗?”身后的人迟疑的问道。
苏小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东方靖。东方靖的目光在接触到她的面容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像见了鬼似的。她一看便知道这些事东方靖定然是心知肚明的,难怪他以前看她的目光会这么奇怪。
她立刻又转身,却听见东方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来人,把她抓起来。”
看着房间紧闭的红木门,苏小梨暗叹自己好像脑袋一热做了傻事。既然知道宁延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重视她,她还一股脑的冲了回来,这么敏感的身份,她凭什么认定宁延清不会为了掩盖事实而软禁她更甚者杀人灭口呢?毕竟拐走未来的皇后不是小事。
门上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苏小梨看了过去,进来的人是东方靖,她看着他,笑了:“诸葛先生,你来看我?”
东方靖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出声道:“苏小姐,你别怪学生这般做,只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苏小姐大可安心住下,学生定不会让人亏待了苏小姐。”
“好,我知道了。”苏小梨点点头,分外好说话的模样。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苏小梨见他良久不说话,这才道:“诸葛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东方靖似乎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才缓缓说道:“姑娘的脾性倒是变了很多。”
“诸葛先生是在夸我吗?”苏小梨又笑了出来。
这倒是让东方靖呆了,眼前的女子除了从大厅里冲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现在已然恢复了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原本以为苏红月恢复记忆后,连带着性格也会恢复,苏红月的那股泼辣劲他是见识过的,恐怕整个桓燕,除了皇上和皇太后,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苏丞相也不例外。他倒更习惯苏红月那副颐指气使,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
看着东方靖那副探究的模样,苏小梨也不在意,任由他看。她那副坦然的模样,让芳方靖不好意思起来,“苏小姐,你怨王爷吗?”
“你说呢?”语调中颇有些调皮的意味,像是平日里与他开玩笑那般,东方靖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她继续道:“当然怨啦,谁喜欢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声音依然平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