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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梨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再不知道看眼色,也知道不该乱说话。秋岚看了两人一眼,便低下头,一言不发。李绅转身对朱先生说道:“有劳先生,先生只管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们坐在这里等就是了。”
“各位若有何需要只管吩咐这些婢子就可,那么,小人先行告退。”朱先生说着便退了下去。
李绅转过身,坐在秋岚旁边的椅子上,王府的婢子端上一盏茶,放在桌上,李绅也没有接,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茶盏上的那缕朦胧的白雾。
屋内的气氛极为尴尬,时间久的像是停滞了下来一般,苏小梨刻意不去看他们,总把目光放在别处。几乎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她想着可能另外两人比她还不自在,便走过去让房里的婢子带她去茅房。
她并不急着走路,那婢子多次停下来看她,用目光催促她快一点。苏小梨依旧不急不慢的走着,反正她现在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戏子,而是宁延清的跟班,打狗还看主人,就算那女的再急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拖拖拉拉的去了趟茅房,原本以为王爷家的茅房应该是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其实也就跟一般的茅房差不多。在里面被熏了一会,又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看着已经快要被她弄哭的婢子,她歉意的说道:“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侍卫小哥既然好了,便随奴婢回去吧。”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苏小梨还以如刚才那般,慢慢吞吞的跟在她的身后,惹得小婢子以为她腿脚不好,不方便行走。
虽然已经接近正月里,这午后的日头还是暖和和的,晒的人懒洋洋的。满园的腊梅花,黄灿灿的一片,空中弥漫着好闻的香气。院子里小桥流水,假山亭台,曲曲折折的曲径小道,看着别致的很。不远处,她一眼便看见宁延清和苏丞相与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男子走在一起,向来那就是庆召王了。那男子虽中年发福,却无法掩盖他身为王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一如当年的宁延清,即便粗布衣衫,还是与真正的庄稼人不一样,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寻常,他,太过耀眼。
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亲人,宁延清的脸上还是平淡如水的样子,而旁边那个与庆召王毫无亲戚关系的苏丞相反倒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满眼惋惜同情的看着庆召王。
宁延清微微一转头,便看见站在腊梅树下的苏小梨,腊梅花花瓣被暖风吹落下来,落在她的发丝间,肩膀上,她却丝毫不自知。果然还是呆不住啊,原本还想等苏丞相走了再带她随意逛逛,二王叔家院子的格局,大到各处建造的小亭,小到小道上的鹅卵石,一点一滴都是姗儿花了心血布置的,二王叔曾经深以为傲,三天两头的请人回家观看。
庆召王和苏丞相也先后看到了她,庆召王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看了看宁延清,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延清,就算是带着哪家的姑娘来见王叔,也不用遮着掩着。”
宁延清无奈的对着庆召王笑了笑,继而对抬手示意让苏小梨过来。苏小梨见状,立刻走了过来,站在宁延清的身旁,带了一丝好奇打量着庆召王,嘴里还不忘说道:“小的见过王爷,见过丞相大人。”
倒是挺懂礼数的,庆召王呵呵笑了笑,一看这眉眼就知道是个灵秀的孩子,乖乖巧巧的样子。长长的青丝被发冠竖起,衣服太大,不太合身,腰上挂着的刀随着她跑过来的动作摇摇晃晃的,现在还没停止,正常的侍卫都知道手不离刀,她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想让人不发现都难。真亏得他皇侄这么聪明的人都不提点着她点。
“免礼免礼,是延清新请的侍卫?生的倒是俊俏。”庆召王也不点破,顺着她说道。
宁延清一早就知道她这副扮相瞒不过人,也没准备瞒着二王叔那种慧眼如炬的人,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二王叔也不会在意。他低声问苏小梨道:“不是让你坐着等等的吗?怎么自个儿跑出来了?”
“正好人有三急,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有人带着的。”她说着指了指缓缓走过来的侍女,侍女过来后,矮了矮身,对在场的人福了福。
宁延清点了点头,继而抬头看着庆召王,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不知二王叔介不介意延清的侍卫一道在园中走走。”
“不介意,自然是不介意的。”庆召王挥了挥手。这丫头与姗儿年纪相仿,看上去又应该是自己侄儿的心上人,庆召王不由自主的便对她生出一两分好感来。
苏小梨恪守侍卫的职责,跟在三人身后,每次宁延清有意放慢脚步,想等她走上来,但她却也跟着慢了下来,总保持与他有半米的距离。宁延清无奈,这丫头当侍卫倒是当的挺开心。
庆召王看着他的样子,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姗儿都已经出嫁了,延清,你也可取一两房妻妾了。”
苏丞相也笑道:“就不知恪亲王喜欢的这姑娘是谁家的小姐,若请皇上赐婚,想必圣上也十分愿意成全这门喜事。”
宁延清看着苏丞相道:“早些日子听说丞相家的小姐抱恙在身,也不知好点了没有。丞相家的小姐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何等好福气,眼看着因为小姐身体抱恙在身婚事才拖到现在,延清为表敬重,自然是等皇上立后之后再娶亲。”
苏丞相谦恭的笑了笑:“小女自小便如同男子般健朗,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想必大婚当前,小丫头心思重,思虑过多了。这丫头可从小就一门心思的对着皇上,眼下快要梦想成真,反倒生怯了。”苏丞相边说着边摇了摇头,满眼的无奈。一旁的宁延清却一瞬间冷下脸,但随即眉头却又舒展开来。
“苏丞相不用担心,女儿家的扭捏劲儿而已,哈哈,你家的红月我见过,看着挺泼辣的没想到事到临头了也打起了退堂鼓。那丫头,小时候就爱缠着皇上叽叽喳喳的,皇上竟然也不恼,想必皇上对红月也是极为上心的。等红月大好了,皇上哪还会给她扭捏的时间?”
苏丞相边拱手,边笑道:“承王爷吉言。”
庆召王聊着聊着脸色也不像刚开始那边郁郁不得解,话也多了起来。苏小梨跟在后面,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想着当侍卫还真不错,偶尔还能听听八卦,宫廷秘史什么的。正听得入神,发现宁延清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这么一注意,才发现他不时的就往后扫两眼,生怕她跟丢了似的。自己有这么弱智吗?
宁延清看见苏小梨瞪了自己一眼,忍不住笑了笑,又见聊了这么一会,便向庆召王道别。
苏小梨坚持要与李绅一样,身为侍卫理应坐在马车外面,宁延清无奈,一伸手便把她拎了进去。李绅与孔明祉对视了一眼,先后跳到马车上,一甩鞭子,只听孔明祉声音洪亮道:“驾!”
宁延清把苏小梨按在座位上,说道:“今日就到这里了!”说着伸手把她的束发用的发冠拿了下来,她长长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都没有刺客行刺王爷的吗?”
宁延清顿时哭笑不得,狠狠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的这个小脑袋里平时都在想什么?”他的唇角扬了扬,“若是真有刺客,凭你的两下花架子,你以为制服的了刺客?”
正说着,马车颠簸了一下,苏小梨没有可抓的东西,一下子冲到了宁延清怀里,宁延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一笑,把她环在怀里。外面传来孔明祉的声音:“王爷,没事吧?刚才突然窜出来两个孩子。”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挣扎了一下,生怕下一秒车帘被人掀开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似的,他连忙道:“没事,查看一下那两孩子,若是没事,给些银两便继续走罢。”边说边在苏小梨背上拍了拍,示意让她安心。
“是,王爷。”孔明祉应道。
不一会儿,马车便继续行进,宁延清又收紧了手臂,把下巴抵在苏小梨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暖无比。马车里暧昧的气氛不断的升温着,苏小梨抬起头,便迎上了宁延清浅浅的,带着些凉意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
苏小梨回去不久,秋岚便也回来了。她看着苏小梨的眼神有些退缩,像是怕她问什么似的。苏小梨不爱探听别人的隐私,她看出秋岚不愿意说,便也不问,左右李绅与她的关系如何只有当事人能做主,她插不了什么手。
只是不想不过几天,云春班便轰轰烈烈的传着一个消息:苏丞相要纳秋岚做妾。
苏小梨一听到这消息简直呆了,愣愣的站着。万正年得了一大笔银子,虽然不舍自己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苗子,但还是银子的魅力比较大,左右还是开心的。
她看见秋岚站在中间,对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鄙夷,或漠然的眼神毫不在意,脸上无喜无悲,像是事情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等只剩下两人独处的时候,苏小梨才问道:“他迫你的?”
秋岚淡然道:“我求他的。”
对这个答案,苏小梨稍显意外:“为什么?”
“为什么?”秋岚笑了笑,看着她道:“小梨,你是不是以为我因该为李绅死守着?你错了,再爱一个人若是一直没有希望,再怎么样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都会淡了,乏了。更何况我原本没爱他爱到那种地步。小梨,我不想一直呆在这里,今日不是明日会怎么样,我也想有个依靠,趁着他现在宠我疼我,我当然要求一个容身之处!苏丞相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他待我挺好,而且又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官,能有这样的归宿,你该祝福我才对。”她笑着看着她,一如初见时那个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的女孩,却又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苏小梨心里奇怪明明两人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隔阂却这么不知不觉的产生了。
没过几日,秋岚便真的被苏丞相娶走了,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婚礼,而是非常低调,直接一副普通的轿子就把人给带走了,清冷而悲凉。估计连云春班对面那间茶叶铺子都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