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咕……”
好似突然间醒悟了什么,白达整个额头布满了因惊吓而至的冷汗。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旋即机械般一点一点地将脑袋转向左侧方向。
猛然间,白达双目瞪大,呆若木鸡。因为他瞧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城墙墙垛上,不知何时竟然蹲着一个人。一个如方才那几名军中将士所言,身穿着他们太平军式样铠甲,但无论是眼神还是气势,都浑然不像是他们太平军的男子。
“你,在找我么?”那位蹲在城墙墙垛上的男子用一种冷漠的口吻问道。
这句话好似是惊醒了白达,叫他浑身一颤,旋即整个人好似受了惊吓的猫一般向后跳了一大步,惊疑不定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漠飞!”那男子淡淡回道。
原来,这位有胆量孤身杀入防守森严的北城门,并且成功将吊桥放下、将城门开启的周军极厉害人物,正是如今普天之下堪称最可怕的刺客,东岭众的“镰虫”漠飞。
“漠……飞?”听闻此言,白达惊呆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前些日子漠飞率东岭众在城内大肆造乱、与广陵刺客火拼,太平军的将士们也不是不清楚。尤其是漠飞,毕竟这位凶煞般的大刺客,正是吓得城内广陵刺客们再不敢露头的罪魁祸首。更别说,这漠飞就在大半个时辰前还狙杀了他们的顶头上将、太平军五方天将之后方天将张洪。
而就在白达惊呆了的时候,漠飞却用漠然而如深潭潭水般死寂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围,沉声问道,“寻常士卒闪开,我只要你们这边守城大将的首级,莫要白白送死!——告诉我。此地的守将身在何处?”
听闻漠飞此言,白达这才再一次地惊醒过来,连连退后几步急声说道,“杀,快杀了此人!”
“哦?”漠飞闻言双眉一挑,颇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白达,喃喃说道,“原来是你么?”
仿佛是猜到了漠飞那句话的真正含义,白达额头冷汗淋漓,急不可耐地连声下令道。“快上啊!你等倒是快上啊!给我杀了此人!弓弩手呢?弓弩手何……”
刚说到这。白达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胸前。只见在他胸口,一根一端挂着锐利铁质尖刺的铁索竟然不知何时洞穿了他的胸膛,而另一端,那连接着镰刀的铁索另一端。则是被漠飞捏在手中。
在无数太平军士卒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漠飞猛地一扯手中铁索,将被铁索洞穿胸膛的白达跌跌撞撞地拉向自己,同时握紧右手中的镰刀,身形飞速地窜了过去。随即,锋利的镰刀看似毫无阻碍地划过了眼下几乎已无反抗余力的白达。
“嗤——”
鲜血四溅,颈腔处喷射而出的鲜血泼了漠飞一身,让原本就显得可怕的漠飞变得更加恐怖。
而同时,一颗大好的头颅凌空飞起。旋即掉落在地,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那些士卒们的脚边。
“为……将军报仇!”几名这才反应过来的士卒愤怒地冲向了漠飞。
只见漠飞不慌不忙地手中的铁索,瞬时间用镰刀与勾人的小刃将其尽数杀死。
可怜那几名士卒仅仅只是喊出了一句口号而已,他们甚至无法近漠飞的身,就被后者无情地斩杀。在仅仅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内。
附近其余的太平军们惊呆了,他们逐渐意识到,对方绝非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卒能够对付的,或许,就算他们一拥而上,恐怕也不够面前那个可怕的怪物杀的。
“没有急着赶来送死的了么?”漠飞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四周,但凡是被他眼神所触及到的太平军士卒,纷纷惊恐地低下头来,不欲与面前这尊杀神接触目光。
见此,漠飞这才缓缓收起了手中那柄看似古怪的兵器。
而这时,城墙石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一大队周军士卒涌了上来,待发现到城墙上的太平军的消极时,一个个不由楞了一下。
不过这也并没有耽误那些周军士卒降服城上太平军士卒的时间,虽说城上还有不少太平军士卒未曾被漠飞吓倒,或者说是杀上城墙来的周军激起了他们本能的反抗,以至于两支军队就在城头上厮杀起来。
但遗憾的是,由于代替主将发号施令副将白达已被廖立所杀,因此,无人指挥的太平军士卒也不过只是一盘散沙而已,不消片刻便被周军所杀败,大批大批的太平军士卒无奈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被迫选择了投降。
“马某就说何以这般迅速,原来是漠都尉亲自动手相助于我军……”
伴随着一声轻笑,冀州军副帅马聃与副将吴兴登上了城墙,朝着面无表情地漠飞笑着说道。
出于礼节,漠飞颔首示意,随即用他一贯平静冷漠的口吻淡淡说道,“此时尚在城内的东陵众,寥寥几人而已,其余的皆出发联络诸位将军去了,将枯羊交代的事,告知诸位将军……如此,便只有本司亲自动手了!”
“唔!”马聃闻言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是在行军赶来广陵的途中撞见了一名东陵众刺客,得知枯羊改变了与谢安约定的里应外合计划,因此,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这才赶来广陵。
而漠飞,亦是从那名成功联络到马聃并且顺利返回城内的东陵众刺客口中得知马聃军就潜伏在城外的小树林,因此这才亲自出手,涉险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反之,倘若城外并无马聃的军队接应,就算是漠飞亦不敢轻易涉险,毕竟北城门有近千的守兵,他漠飞就算再厉害也无法对付这一千人。就拿方才来说,若非是马聃军的骑兵及时赶到,杀入城中,恐怕漠飞也只有退却这一条生路了,除非他想白白战死此地。
不过即便如此,漠飞也让马聃颇为吃惊,毕竟前者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打开了城门。
想到这里,马聃正想要由衷地称赞漠飞几句,忽然,他隐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响,来自于城外。
面色微微变了变,马聃几步急走到城墙边,虎目注视着城下另一波周军骑兵,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漠都尉派出联络的,绝非只有马某一路……对吧?”
“那是自然。”漠飞诧异地瞧了一眼马聃,却意外地发现马聃一脸苦笑。
而此时在城外,这另外一支周军骑兵的主帅,冀州军主帅费国,抬头冲着城头上的马聃嘿嘿一笑,随即挥手大声喝道,“弟兄们,马聃将军的友军已替我等扫清前方的路,杀进去,诛杀太平军主帅伍横!”
“喔!”在无数马聃军错愕的目光下,费*的骑兵们大呼一声,顺势杀入城内,并且迅速朝着城中央杀去。
“我说为何会慢我等这么多……”急步走到另外一侧的城墙,目送着费国以及他麾下骑兵杀向城中,马聃懊恼地一对拳掌。
“这也太巧了……不会是早早地就潜伏在城外吧?——那个家伙!”
、第四十九章 遗失的羁绊
“急报!北城门失陷,大批周军杀入城中,局势危急!”
北城门的境况,终于还是传到了太平军四代总帅伍衡的耳中,这使得这个原本心性就阴狠的男人,面色变得愈加阴沉可怕起来。
但不可否则,伍衡好歹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枭雄,年幼时便跟随在其父、初代太平军副帅伍卫身边,混迹于太平军内部,因此,尽管得知了如此厄报,他的心神倒也依旧镇定。
“攻破北城门的周军,何人掌兵?数量几何?眼下已攻至何地?”伍衡看似心平气和地问道。
报讯的传令兵闻言急忙抱拳回道,“回禀伍帅,攻破北城门的周兵共有两支,先是周将马聃攻破了北城门,杀溃了我军驻守在城北的守兵,随即,周将费国率另一支周军亦杀出城中,径直朝此处杀来,眼下已杀至穆公街……”
“……”伍衡微吸一口气,虎目上不由布上了一层阴霾。
平心而论,对于费国与马聃二人,伍衡说实话并不陌生,毕竟前二人可是冀州军最是脍炙人口的猛将,是谢安手中的两柄利刃。
二人的区别在于,费国的能力最为全面,无论是正面战场还是突然袭击,都很有一套,更难得的是,此人本来就武艺过人,曾是他太平军的六神将之一,随后在叛投周朝后拜入了东公府梁丘家门下习武,如今武艺更是深不可测。说起来,就连伍衡也没有把握能胜过此人。
或许,只有前代太平军总帅梁丘皓能够办到吧,以鬼神般不可思议的强大武艺,压制住天底下所有的豪杰。
而相比费国,马聃的用兵就相对偏奇地多,这位出身北地雁门的将领素来不喜正面作战,因为自古以来正面交锋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损失实在太多。因此,极为爱惜部下性命的马聃倾向于奇袭。就犹如北方草原的狼群一样,平日里总是躲在远处窥视,绝不会叫你触及到他,然而一旦你疏忽防备,就会被他狠狠咬上一口,痛彻心扉。
总得来说,费国与马聃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事实上,他们二人早早就因为各自的出身故乡,如今分别隐隐冠名以“梁国虎”与“雁门狼”尊称,毕竟费国与马聃的故乡就分别在梁国陈留以及北地雁门。是如今在冀州军中最拔尖的猛将。再加上如今就在伍衡的面前不远处的。曾被长孙湘雨嘲讽为“不知进退的倔牛”的周军将领廖立。冀州兵中这虎、狼、牛三柄利刃,不可谓不锋利。
伍衡有些头疼了,撇开从来不涉险与敌将单打独斗的马聃不谈,廖立的武艺他方才已经见识过。说句毫不客气的话,纵然他伍衡能够在单打独斗中胜出,恐怕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至少他的身躯不会像眼下这般完整。而这,才是伍衡避免与廖立单打独斗的真正原因。
开玩笑!他伍衡可是“帅”,岂能自降身份与廖立这一介“将”领厮杀?再者,万一在廖立手中丢了一条胳膊,他日后又如何统帅太平军千军万马?天知道太平军内部有多少人惦记着他总帅的位置。
'若是那家伙还在……'
不知为何,伍衡忽然想起了梁丘皓。即曾经他视为劲敌的太平军三代总帅陈蓦。
'若是那家伙还在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到……呼,我也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家伙……'
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伍衡心神镇定下来。沉声说道,“以本帅名义传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