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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废话么?李贤将南营让给了谢安大军屯扎,自然会挂'谢'字旗帜,这种无谓的小事也来浪费本王与在座诸位的时间?——退下!”李彦愠怒喝道。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退下!”
“是……”
两名斥候一脸惊慌地退出了屋外,最后也没将那个关键的情报说出口,那就是。在谢安那'谢'字帅旗下,又多一面书写着'长孙'二字的旗帜。
瞥了一眼那两个慌慌张张离开的斥候,刘晴微微皱了皱眉,她隐隐感觉己方似乎错失了一个惊天的情报。
——半个时辰后,周军南营——
在原本是谢安的私帐、如今已成为长孙湘雨专用帅帐的帐篷里,长孙湘雨正笑眯眯地用梳子给小丫头王馨梳着头发。
眼瞅着王馨那一脸享受的模样,秦可儿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是拿着一根木棍一脸凶相地闯进来,朝着长孙湘雨大喊'坏女人不要欺负可儿姐'。可一刻之后呢,却是这幅景象……
没义气的小丫头!
秦可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瞥了一眼长孙湘雨后,用异样的口吻问道,“二夫人不在意么?”
“在意什么?”给小丫头梳着头发,长孙湘雨淡淡说道。
“据方才士卒来报,江陵城正在加固城墙、增派守军……明明有了刘晴四万援军,江陵不思出兵。反而加固城防,这是否意味着,楚王李彦已没有再出兵袭我军的意思呢?”
“我军……么?”长孙湘雨戏谑地望了一眼秦可儿,让后者不觉面色羞红。
“李彦虽然还算是精于用兵,但是眼光却不怎么样。明知李贤兵多粮少,还要出兵与他厮杀,真是蠢地可以!——用两万人换了李贤两万人,他以为他赚了?他多半是在想,反正他有江陵城,城内壮丁多的是,再怎么换他也稳赚不赔,可他却是没想过,若是他避战不出,李贤早就粮尽了!——蠢地可以!”
“是啊,总归是两万份口粮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秦可儿深以为然地说道。
瞥了一眼秦可儿,长孙湘雨继续说道,“那刘晴才进江陵没多久,李彦便叫人着手加固城墙,增添守军,分明是刘晴将内中利害告诉了李彦,让李彦改变了主意,打算拖死我军!”
“避战不出……如此倒是合了二夫人的心意呢!”秦可儿意有所指地说道。
“哦?是么?”
“难道不是么?——说什么砍伐林木扩充军营,实际上是在准备攻城器械吧?”秦可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长孙湘雨闻言略显惊讶地望了一眼秦可儿,继而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莫名笑道,“你可未出过这个帐篷呢……有这么明显么?”
“当然!——在粮草将尽的情况下,小奴怎么也不信,二夫人会将宝贵的精力与粮草用在防守上……”
“咯咯咯,有意思……”望着秦可儿信誓旦旦的表情,长孙湘雨舔了舔嘴唇,一脸意外地说道,“秦可儿……妾身倒还真是小瞧了你!——啧啧,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呐!平日里在府上,小舞妹妹也罢,铃儿姐姐也罢,总归不是很说得上话呢……她们太笨了,有些时候,妾身真怕被她们被影响了,咯咯咯咯……”
竟然如此埋汰自家同室姐妹……
秦可儿目瞪口呆,她渐渐意识到,为何传闻中长孙湘雨是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真不知这个女人在遇到谢安之前究竟是何等的性格恶劣……
长长吐了口气,秦可儿正色问道,“二夫人打算攻城么?”
“是呢!”手中给小丫头王馨编着发辫,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咯咯笑道,“怎么?没听夫君大人提起过么?”
“老爷?什么?”秦可儿疑惑问道。
“比起防守,妾身可是更崇尚进攻啊!”
“可是……江陵城城坚兵多,就算是二夫人,恐怕也难以在短时内攻克吧?”
“不怕,”长孙湘雨笑眯眯地说道,“李彦已帮了本夫人一个大忙,若非他针对李贤动用清野之计,牵走了附近的村落百姓,妾身此番恐怕要被夫君大人狠狠训斥一番呢!——多亏李彦了!”
“什么意思?”秦可儿疑惑问道。
“你呀你呀,刚夸你聪明,怎么又变得这般呆笨了?”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秦可儿,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罢了,姑且就点拨你一下好了,妾身确实暗中命人督造攻城器械,不过并非是你所想的冲车、井阑,而是……船!”
“船?”秦可儿愣了愣,忽而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不会是……”
望着秦可儿那惊骇莫名的神色,长孙湘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九、十月,正值秋汛呢!咯咯咯咯咯咯……”(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江陵攻略二
九月八日,巳时,周军南营——!
由于有谢安与长孙湘雨帮着分担了职责,作为冀州兵的主帅,李贤这两日来终于能够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
尤其是营内多了东岭众与金陵众那一帮刺客充当暗哨后,李贤不必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在睡梦中被某个称号为人军丨的男人给取走了脑袋。
起来向心腹侍卫问了问时辰,得知早已是巳时光景,李贤少有地有些脸红。
“竟然比昨日还晚上半个时辰……”李贤有些尴尬地嘀咕着,权当是自嘲,仲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喃喃自语说道,“似眼下光景,万不可松懈啊,李贤……”
从旁侍候李贤洗漱的心腹侍卫闻言对视一笑,想比前些日子李贤疲于军事、彻夜难眠,整日里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这两日的李贤倒是让他们心安许多,不用让他们时刻担忧自家主公会在何时因为劳累而倒下来。
“两线战况如何?”在用饭之前,李贤询问道。
“回禀殿下,北线方面,葫芦谷、川谷、溪谷情况一切照旧,哦,对了,三王叛军的攻打重点果然如殿下所料集中在川谷那边,据战报,在六个时辰之前,丘阳王世子李博曾用五千兵尝试着从左侧迂回,不过被费国将军打退了……”
“呵呵呵!”李贤满意地点头笑着,由衷赞道,“小王能在此困守一个半月,费国与马聃两位将军出力许多……皆是主帅之才啊!——溪谷方面呢?”
“据消息,对面的叛军似乎毫无动静,不过在两个时辰之前,马聃将军曾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小分队从山中小径通过溪谷,想尝试着兵袭其后,不过遭遇了三王叛军,迅速退了回来······”
“三王叛军不可能会当真放弃溪谷的!”李贤闻言笑了笑,点头说道·“叛军想按兵不动叫马聃放松警惕,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马聃可不是丨你不攻我就闲着丨的纯粹守将……说起来,我军两翼将领实则颇为强盛啊!”
见李贤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几名侍卫陪着笑了一阵,毕竟战事轻松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南线呢?”正吃着饭的李贤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线······”几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指的是南营······唔,指的是谢尚书以及其夫人麾下的大梁军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李贤咽下了嘴里的饭食·皱眉问道,“怎么了?”
“事实上,”抱了抱拳·一名侍卫低声说道,“回禀殿下,事实上,南营至今还没有丝毫动静……”
“不可能!”李贤闻言笑了笑,颇有些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说道,“咱们那位谢尚书姑且是防守才能高于进攻,可他那位夫人……她所奉行的兵法就是进攻!”
“可是,可是南营确实没什么动静呀!”
“当真?”李贤眼中泛起几分异色·放下碗来,犹豫问道,“大梁军这几日在做什么?”
“砍伐林木扩建南营!”另一名侍卫抱拳说道。
“修营寨?”李贤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之色·半瞬之后,摇头断然说道,“不可能!——湘雨绝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众护卫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人诧异说道,“殿下,修营寨···…如何不智?”
李贤愣了一下,见自己众侍卫面露不解之色,遂和气地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我军眼下兵力虽多·但奈何粮食匮乏,要平定三王唯一的途径就是攻克江陵·用楚王李彦囤积的粮食补充军粮,是故,我军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防守,而是进攻,尽早地攻下江陵!——这一点,长孙氏不会不清楚,因此,小王绝不相信她会花大力在营寨的守备上!”
众侍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可是殿下,大梁军确实在砍伐林木呀,若不是为了扩建营寨,砍伐林木做什么?”
“不!”摆了摆攥着筷子的手,李贤轻笑着说道,“按理来说,南营多了大梁军六万人,确实应该扩充营寨…···想必江陵的李彦也是这么想吧?但是,砍伐林木不一定是扩建营寨,也有可能是打造攻城器械……”说到这里,李贤面色微微变了变,古怪问道,“这几日,那位长孙夫人可有去过江边的水坝?”
“咱用来围堵捕鱼的水坝?”
“对!”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理解李贤为何突然扯到这方面,在过了一小会后,才有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两日倒是没有,不过据说,那位长孙夫人在入营之前,就与她一干随从到江边的水坝视察过····…咦?”
“怎么了?”
“话说起来,负责水坝的韩豫将军好像说起过,那位长孙夫人在视察完水坝后,曾笑呵呵地说了句……”说到这里,那名侍卫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仿佛是猜到了什么,李贤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是!——那位长孙夫人说,真是悠哉啊,李贤,不是都考虑到了么?怎么?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家祖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叙述完毕,那位护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贤的表情,生怕这位贤王殿下因此生气。
出乎他的意料,李贤闻言面色变得凝重了许多,在长长吐出一口气后,似叹息似笃定地说道,“果然是这样啊······”
众护卫面面相觑,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果然是怎样?”
李贤摇了摇头,随手将筷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帐。
“殿下?殿下?”
不顾身后侍卫那满带着不解的呼唤,李贤在帐旁的马厩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