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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后背抵着门,谢安摇头说道,“不!”
“你……那开门让我进去!”
“不!”
“你……我再说一遍,开门,让我进去!”
“不!绝不!”
“呼……谢安,我不是在求你哦,你最好给我乖乖开门,否则……”屋外的女声软了下来,那平心静气的话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听着门外那句话,谢安只感觉后背一凉,因为门外那个女人的口吻,让他不由回想起了最初见到的那个她,那个外表看似无害,实则很是危险的长孙湘雨。
“吱嘎……”门开了。
“算你识相!”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走入了房中,淡淡说道,“要是再迟片刻……哼!”
尽管意识到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想要怎样令自己就范,谢安不禁也有些好奇,闻言小心问道,“再迟片刻会怎么样?”
长孙湘雨瞥了一眼谢安,用衣袖掸了掸床榻,淡淡说道,“也没什么,就说你薄情寡义,对我始乱终弃……”
“嘶……”谢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
好狠的绝户招!
说到底,长孙湘雨在冀京、尤其是在冀京各个世家公子心中的地位,谢安也是耳闻已久,要是这个女人真的传出这个谣言,就算是梁丘舞恐怕也护不住他。
“要不要这么狠啊?”
“谁叫你把我关在门外的?”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略有些恼怒地说道,“给个说法吧,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安哭笑不得,想了想,忽而讪讪说道,“上次那个是玩笑啊,陪你吃、陪你玩可以,不陪你睡的……”
长孙湘雨闻言愣了愣,继而俏脸微红,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啐道,“你想得美!——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你若是敢趁机对我动手动脚,就算是舞姐姐,也护不了你!”
“是是是……”
“哼!——我饿了!”
“啊?”
“我说我饿了!”
“那就吃饭去……呃,你带银子了么?”
“本小姐出门从不带……什么意思?你身上……”
“身无分文……”
“……”
“……”
、第四十章 因为不受约束所以才危险
“你出门怎么能不带银子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堂堂七尺男儿,身无分文,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笑话我?嘿!那你呢?你可是当朝丞相的孙女,长孙家的千金大小姐,还不是打算到我这里白吃白喝?”
“你……我帮你那么多,吃用你一些怎么了?还说什么一饭之恩必偿……”
“要这么说起来,我还教你那么多东西,那不要收费啊?也不用太多,拿个百来两银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堂堂男儿,管我一个弱女子要银子?”
“你?弱女子?天理呢?”
“你……你别吼我,你要弄清楚,倘若我在你这里一哭一闹,引来左右街坊,你不好收场!”
“我才不信你那么容易就哭!”
“我可以装哭呀!——放心,外人绝对瞧不出来!”
“……得得得,姑奶奶,我算是怕你了!”
在谢安那不大不小的简陋屋子里,两个人相互埋怨,最终以谢安的失利而告终。
瞥了一眼坐在榻旁的长孙湘雨,望着她那依旧有些气呼呼的表情,谢安无奈说道,“真是想不通,你好端端住在你爷爷的丞相府,锦衣玉食,不好么?——别怪我没事先说啊,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我可养活不起!”
“呸!”长孙湘雨俏脸微红,啐道,“谁要你养活,我只是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距离发榜至少还有七八rì,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带我到处玩耍一番怎么了?就当是报恩咯!”
“谁说我闲着没事啊?”
“行,”点点头,长孙湘雨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我回去好了,明rì天一亮,整个冀京的人都会知道你对我做的事……”
慌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谢安紧张说道,“喂喂,别乱讲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你不知道什么叫谣言么?”
“自相残杀不好吧?——再说了,传出这种事,你rì后还怎么嫁人啊?”
“谁说我就一定要嫁人了?”女人冷笑着说道。
谢安闻言语塞,他这才想到,眼前这位女子,与自己的妻子梁丘舞一样,都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若不是因为误会发生了那等事,梁丘舞哪里会嫁给他,要知道,梁丘家可是连四皇子的提亲都回绝了,更何况是他。
糟糕,看样子这个疯女子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名节当回事……
一想到自己或许会被整个冀京无数世家公子追杀嫉恨,谢安心中一阵冷颤,语气当即缓和了下来,好言劝道,“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商量嘛……”
“不赶我走了?”长孙湘雨冷笑着说道。
“哪敢啊,”谢安讪讪一笑,说道,“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嘛,你看,你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逗留在我这里,孤男寡女的,要是被别人看到,终归是不好……”
“呵,我都不在意,你急什么?”长孙湘雨好笑地望着谢安,继而瞥了一眼自己被谢安抓着的手,皱眉说道,“放手!”
谢安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长孙湘雨的小手,慌忙放开,他性格轻浮、喜欢占女人便宜,此事不假,可是面前这位,他可不敢惹。
有些不悦地望了一眼自己白皙小手上那几道红印,长孙湘雨坐回榻旁,说道,“总之,我要在你这里呆几rì,你要照顾好我,除了一rì三餐,还要茶水、点心,对了,你那些奇怪的知识,也要告诉我,唔……另外,你尽可能地找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叫有趣的事啊?”
“就是不那么烦闷的……总之,你自己去想啦!”
“你……”
“反正,讨好我你绝对不会吃亏就是了……”
“是是是……”
“你什么语气?算了,先解决当前的事吧,我还饿着呢,你可别说叫我一个人走回府,去拿银子……”
“不敢!”拖着长音叹了口气,谢安耸耸肩,说道,“走吧!”
长孙湘雨愣了愣,疑惑问道,“去哪里?”
“东公府啊!——你不是饿了么?”
“我不去!”
“……为什么?”正准备开门的谢安闻言一愣,回头望向长孙湘雨,忽然心中一动,嘿嘿笑道,“哦哦,我明白了,你是不好意思吧?——啧啧啧,真是意外!”
“……”长孙湘雨恨恨地瞪了一眼谢安。
见她默认,谢安也不再说,毕竟若是做得太过分,那个女人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在想了想后,他说道,“那去安乐王府如何?李寿和我是铁杆哥们,蹭顿饭不成问题,还能管他要点银子来……”
“你就不能想别的法子么?不是东公府就是安乐王府,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长孙湘雨有些不满地说道。
听着那仿佛妻子埋怨丈夫般的口吻,谢安哭笑不得,闻言戏谑说道,“对,我就是没出息才会被你吃地死死的,要不然,我能容你这样对我?早就把你先那个啥后那个啥了!”
“……”长孙湘雨闻言面色微红,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谢安。
“选一个吧,要么东公府,要么安乐王府,要么,你赶紧回自己家,明rì传播谣言,叫那些冀京的公子哥弄死我得了!”
“……就安乐王府吧!”权衡了半响,长孙湘雨有些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她站起身正要走出屋外时,谢安却拦住了她。
“你不会是打算穿着这身去吧?”
长孙湘雨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不解说道,“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啊,”谢安耸耸肩,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就这样跟着我走去安乐府,被别人看到,也不用你制造谣言了,明rì你找些人,到城内的河里去捞我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记得替我打理后事!”
长孙湘雨闻言忍俊不禁,用折扇掩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临末白了一眼谢安,说道,“想不到你这么胆小!”
“我胆子大得很,只不过,不想因为与一个女人走了一段路就送了性命!”
“瞧你那点出息!”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继而筹措说道,“可我今rì出来,不曾带着换用的衣服,如何是好?”
“呃?”谢安愣住了,古怪说道,“你说要在我这里呆几天,但却不准备换用的衣服?”
“我以为你会替我去买啊,毕竟我帮你那么大的忙……”长孙湘雨很是无辜地说道。
“你想多了,真的……”略微叹了口气,谢安走向墙边,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丢给她。
“你要我穿你穿过的衣服?”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少摆架子了,这些都是伊伊替我预备的,我还没穿过呢!”说着,他径直走出了屋外,站在门外说道,“赶紧换吧!”
望了眼手中的衣服,又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用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咯咯笑道,“你若是敢偷瞧,就试试……”
“得了吧,别说得我跟没瞧见过女人似的,你再漂亮,也不会比其他女人多出什么来!——赶紧的!”翻了翻白眼,谢安关上了屋门,也不顾屋内的长孙湘雨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话是说得那般不屑一顾,不过当听到屋内悉悉索索的换衣时,站在门外等候的谢安不禁也有些蠢蠢欲动,毕竟,此刻在他屋内的,那可是冀京第一美人,要说不心动,那显然是假话。
只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谢安觉得还是作罢偷看的想法为好,毕竟在他看来,长孙湘雨要比梁丘舞危险地多,至少梁丘舞的性子平rì里还是很温和的。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屋内传来了长孙湘雨的声音。
“行了,进来吧!”
推门一瞧的刹那,谢安呆住了。
此时的长孙湘雨,已换上了伊伊为谢安预备的那套暗红色的袍子,头戴赤墨相间的玉冠,腰系赤底金边的玉带,手中折扇微微摇动,活脱脱就是一位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世家公子。
去死!扮男人都比自己帅?
谢安气地说不出话来。
“小弟见过谢兄……如何?”长孙湘雨学着男儿般拱手向谢安行了一礼,眼中带着几丝狡黠与莫名的兴奋,颇为期待地望着谢安,似乎等着谢安称赞。
遗憾的是,谢安并不是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