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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金姐姐有这位医道名家……”谢安微笑着望着金铃儿,心中说不出的舒坦,毕竟有这么一位精通医术的美妻在,有个伤病什么的,确实要轻松不少。
这不,不到十日便能痊愈,纵观冀京医术名家,有几个能有这般把握?
多半是用了秘制的伤药吧……
想到这里。谢安不止地夸讲金铃儿,直说怎么怎么好,而叫他颇为不解的是,金铃儿听到这番话,表情却逐渐变得古怪起来,扭扭捏捏,一副吞吞吐吐之色。
“也不是什么秘制的伤药,只是普通的那种而已……唔。其实伤很浅……”
话音未落,屋内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那恍如招牌似的咯咯笑声,谢安一听就知道是谁。
“铃儿姐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奴家就代为说了吧!真是的……不过是点轻伤,却被自己的血给吓晕过去了,谢大人还真是叫我等妇道人家大开眼界呀……”在屋内桌子旁,长孙湘雨双手端着茶盏。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家夫婿谢安。
“轻……轻伤?”谢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金铃儿亦是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吞吞吐吐说道,“只……只是没入不到半寸……”
“不……不是吧?好多血呐……”说这话时,谢安感觉有些心虚,毕竟当时他只感觉胸前一凉。待低下头一看,只瞧见胸口处殷红一片,也没来得及验证伤势是重是轻,当即就……
唔,正如长孙湘雨所言,吓晕过去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婿的尴尬,伊伊连忙岔开话题替谢安解围。
“轻伤好呐,总归是虚惊一场,夫君可不知,夫君昏迷不醒时,湘雨姐姐那可是急地跟什么似的……”
“伊伊!多嘴!”长孙湘雨娇斥一声,恼羞成怒般打断了伊伊的话。
望着长孙湘雨那微红的脸蛋,谢安心中暗自感觉好笑,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妮子面冷心热,跟她的生父长孙靖一个性子,这也正是她们父女俩一见面就吵架的最大原因。
扭过头来戏谑般瞧了一眼长孙湘雨,凭白得了后者一个没好气的白眼,谢安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回头去皱眉询问梁丘舞道,“舞儿,那个叫伍衡的家伙呢?”
“好像是逃走了……”梁丘舞颦眉说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逃走?”谢安吃惊地望着梁丘舞以及她身后的金铃儿,心中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在他看来,摆着梁丘舞与金铃儿这两位在,恐怕是他的大舅子陈蓦都捞不着好,那个伍衡真有那么厉害?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纳闷的神色,金铃儿细声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个卑鄙小人使暗箭伤了你,余与小舞妹妹忧心你的伤势,兼之后来又发生了点事,所以就没能及时追赶,叫那厮给跑了……”一说到这里,金铃儿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伍衡抽筋拔骨。
“发生了点事?什么事?”谢安显然是听出了金铃儿话中的蹊跷,疑惑地询问梁丘舞。
却不曾想,梁丘舞闻言亦是一脸的一知半解,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好像我那时也是昏过去了……唔,我只记得那时抱着安,至于后来……记不得了……”
偷偷瞥了一眼一脸纳闷的梁丘舞,金铃儿心中那叫一个气。
昨夜你个母老虎发狂将我等一干人打个半死,一句记不起来就完事了?
“咦?”这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抓过金铃儿的手来,疑惑地望着她手臂上好几处淤青,惊愕说道,“这……金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从旁,梁丘舞亦一脸惊讶地望着金铃儿,诧异问道,“那伍衡当真那般厉害么?咦?不是说没交手么?”
啊。是没跟那个叫伍衡的杂碎交手,不过,却有另外一个强地不像话的女人因为发狂不分敌我……
金铃儿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梁丘舞,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上的淤青用袖子遮住,微笑说道,“不碍事的。只是……只是昨日不慎撞到了门……”
说这话时,金铃儿心中犹自对昨晚的事记忆犹新。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施展出十成十实力的梁丘舞,竟然是那般的强悍,硬是将李茂、狄布、佑斗、费国、季竑等眼下冀京一等一的高手打地毫无还手之力,尽管当时众人只是为了阻止梁丘舞,下意识地留有情面,并未下死手,可终归当时有十几个人啊!
十几个人。竟然被这个母老虎一人打地毫无还手余力……
说什么梁丘家世代乃大周虎将名门,可这也太夸张了!
金铃儿清楚地记得,似东军四将那等沙场上的猛将,竟然连阻挡一下都办不到,北疆五虎中实力最强的佑斗,更是被梁丘舞一招就打趴下……
幸亏小贼当时无意识间一声'舞儿'的呻吟,叫那头发了狂的母老虎一愣神,手中动作一顿。被李茂与狄布、费国三人联手制住,紧接着自己与看准时机一记手刀将其打晕。要不然,恐怕……
一想到此事,金铃儿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在此之前,她虽然对梁丘舞这位同室姐妹的实力已有了初步的估计,可昨夜发生的事叫她意识到。她所谓的能与梁丘舞打个平分秋色,那是在后者下意识保留了一半实力的前提下,而说到那头母老虎真正的实力……
看那佑斗如何?北疆五虎中最强的一个,放在冀京那也是拔尖的高手,就如今的冀京而言。足以挤进去前五,可结果呢?像个沙包似的被这头母老虎打地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个女人,真的很强!
不得不说,金铃儿有些佩服梁丘舞,年纪比她小几岁,武艺却要高出她大一筹,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梁丘舞那种尚且还无法自控的实力,金铃儿那是一点都不羡慕。
“撞到了门?”谢安望向金铃儿的眼中露出几分狐疑。
不得不说,金铃儿暗杀的本事精湛,人却不是很聪明,想出的借口嘛,亦是相当的蹩脚,一眼就被谢安看穿。
不过,见金铃儿很明显不想细说此事,谢安也就没打算追问下去,毕竟他很信任这位年长他四五岁的妻子。
“既然是轻伤的话,扶我到院里转几圈吧,这躺久了,浑身难受地很……”
听闻谢安这一番话,梁丘舞下意识地望向金铃儿,毕竟后者才是医道名家。
“只要行动不是太过于剧烈,不碍事的,不至于撕裂伤口……”说着,金铃儿对梁丘舞示意了一下,二女合力将夫婿谢安从床上扶了起来。
穿戴好的一切,在金铃儿与梁丘舞的搀扶下走出房门,谢安一路溜达着来到了前院,这一瞧不要紧,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他发现,前院偏厅外的院子,仿佛被飓风刮过般,一片狼藉,花草树木被摧残殆尽,一侧的走廊,更是被毁了大半,何止是一个凄惨二字可以形容。
“这、这、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因为太过于震惊,谢安连说话都结巴了。
远远的,如今已成为谢安府上管家的原东岭众刺客'财鬼'钱喜正站在那片废墟旁,手捧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在他身旁,几名看衣着打扮像是工部官员的人正一脸苦笑地望着钱喜,不时伸手擦汗。
“没有这么算的,钱管家啊……修缮谢大人的府邸,我等哪敢虚报耗费啊,五千两百两是最低价了……钱管家可能不知晓,谢尚书这座宅邸,原先乃皇五子李承所居,府上一应所需皆是最高档次,就拿那几株花木来说,我工部随后还得专门派人当各地去搬运,这来回车马耗费……”
“少来这套!”钱喜双眼一瞪,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唾沫横飞地说道,“四千六百五十两……就这个数,本管家还特地给几位上拨了五十两当茶水钱呢!”
几位工部官员对视一眼,哭的心就有了。心中暗想那谢安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刑部尚书,是如今朝内最具权柄的大臣,可府上这管家,却是这般抠门计较。
要不,咱哥几个垫点?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家不合适。
那几名工部官员合计了一下,毕竟俗话说的好。丞相门前六品官,别看眼前这钱喜那是官职全无,但人可是刑部尚书谢安府上的管家,这要是得罪了人家,这家伙回头在那位谢大人面前说几句不中听的……
不值得的!
就在这几名工部官员私下里商议完毕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问话。
“几位可是工部的同僚?”
那几名工部官员转头瞧了一眼,正看到谢安在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的搀扶下来到前院,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向谢安行礼。
“下官等见过谢大人,见过梁丘将军,见过三夫人……”
“免礼免礼,”轻轻摆了摆手,谢安好奇问道,“不知几位同僚到本府府上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其中一位官员拱手说道,“今日清晨。我工部接到丞相大人口谕,说谢大人府上昨夜被风刮倒了大片。令我等前来修缮……”
李贤?
谢安皱眉思忖了一下,他可不傻,方才金铃儿一提到昨夜后来发生的事就吞吞吐吐,再加上隐约的几分记忆,谢安大致也猜出了昨夜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为了照顾到梁丘舞。他很有默契地没有与金铃儿与长孙湘雨二人细说此事罢了。
其实这件事大舅子陈蓦早就提醒过谢安,说眼下的梁丘舞,还未能彻底地掌握梁丘家绝技'雾炎',一旦情绪波动太过于剧烈,尤其是当处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时。或许会出现失控的迹象。
是故,为了照顾梁丘舞,无论是金铃儿、长孙湘雨、伊伊三女,还是谢安,都很有默契地将此事代为遮盖了,免得梁丘舞在知道昨夜后来所发生的事后,产生没有必要的内疚,毕竟这种事若成为心病,对于一个武人而言那可是致命的。
“原来是这样啊,本府就觉得昨夜的风刮地挺大的……”在梁丘舞一脸疑惑的目光下,谢安顺理成章地接过了那位工部官员的话茬,继而笑着问道,“事后代本府谢谢丞相大人……对了,这修缮的费用,可是工部下拨?”
那几位官员闻言尴尬一笑,有一人讪讪说道,“这个……丞相大人他……那个……”
看着那几位工部官员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如何还会不明白。
真抠门啊,李贤……
本府昨夜好歹还替你等揪出一个太平军的六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