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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被看穿了么?”在苏信、李景等人大骂下,佑斗歪了歪脑袋,舔了舔嘴唇笑嘻嘻说道,“其实你佑斗大爷蛮期待那个叫谢安的家伙能出来过过招的,也好叫本大爷替我家殿下出出气,可惜,那家伙过于脓包……”
“放肆!”见佑斗出言不逊,侮辱谢安,梁丘舞眼中露出浓重怒火,银牙咬紧,手中的刀鞘横向朝着佑斗劈去,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佑斗竟然单凭左手便将其挡下。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啊呀,这就急了么?”牢牢抓着那柄'狼斩'宝刀的刀鞘前段,佑斗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怎么可能?!”谢安身后从席中,苟贡与费国难以置信地站了身来,就连狄布与金铃儿眼中亦露出几分惊骇之色。
至于严开、陈纲、项青、罗超这四位东军四将,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挡……竟然挡下了小姐与生俱来的怪力,我不是在做梦吧?”项青咽了咽唾沫,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别说旁观的人目瞪口呆,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梁丘舞亦是瞠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佑斗的左手。
望着梁丘舞脸上的震惊,佑斗眼中露出几分嘲讽意味,舔舔嘴唇,咬牙说道,“'炎虎姬'梁丘舞……我很早就想与你比试一下了……”
“什么意思?”似乎是听出了佑斗话中深意。梁丘舞皱眉问道。
“嘿!”佑斗撇嘴笑了笑,却不回答,左手一推手中的刀鞘,继而再复上前一步,手中的利剑斩向梁丘舞肩膀,剑锋所向,呼呼风声大作,不难想象这一挥究竟是何等的刚猛。
在殿内众朝臣一阵惊呼中,梁丘舞双脚在地上一点。跃后一步,避开了这一击,但见砰地一声巨响,大殿内所铺的青砖,其中一块竟被佑斗一剑斩地粉碎。
“有机会了!”苟贡啪地一声合拢了手中的铁扇。在他看来,场中梁丘舞与佑斗的距离已经因为这一剑而拉开,因此,梁丘舞已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拔出手中那柄长刀。
但是令苟贡难以置信的是,那佑斗在一剑劈碎了青砖后,左手很是迅速地操起几颗溅起的石子,朝着梁丘舞甩去。
不得不说。这种小伎俩丝毫伤不到梁丘舞,轻而易举便用手中的刀鞘挡下,但问题是,也因此失去了拔刀的唯一机会。因为那佑斗又一次杀了过来。
“可恶!——这厮当真是卑鄙!”苏信与李景见此大怒,大骂不止,反观金铃儿、费国、狄布、漠飞等人,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异色。
“挡!挡!挡!——再挡啊!”伴随着一阵气焰嚣张的大笑。佑斗手中的重剑连连朝着梁丘舞劈砍,愣是逼地梁丘舞不住后退。
忽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佑斗似乎是用力过猛,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前一倾。
殿内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是露出了破绽,就连梁丘舞亦是一愣,而就在这时,却见佑斗左手在地上一撑,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身一脚踹在梁丘舞的腹部。
一声闷哼,梁丘舞倒退丈余,右手拄着宝刀,左手捂着小腹,嘴边渗出一丝鲜血。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谁也想不到,作为冀京第一战力的炎虎姬梁丘舞,竟然首先被对手伤到。
“卑鄙!”苏信怒骂一声。
一面示意苏信安静下来,费国一面皱眉说道,“大主母的气息逐渐乱了……”
缓缓点了点头,狄布接口说道,“那个叫佑斗的家伙,招法相当凌乱,不按套路,不过……”
“交手经验丰富!”接上了狄布的话,金铃儿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很厉害……或许连费国也不是他对手!”
费国闻言望了一眼金铃儿,继而转头打量着场中的佑斗,禁皱双眉,默然不语,仿佛是默认了。
“舞儿……”谢安的眼中露出了浓浓担忧之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金铃儿轻轻握住谢安的手,低声说道,“别急,小贼,那个母老虎不会轻易就输的,她可是我'四姬'之首!”
“嗯……”谢安闻言点了点头,眼中忧虑之色渐渐退下,他并没有注意到,金铃儿的眼中隐约有几分担忧。
并不是实力高低的问题,眼下摆在那头母老虎面前的难题是,对方看样子是不打算叫她有时间拔刀,这才是最麻烦的……
想到这里,金铃儿皱眉望向场中。
正如她心中所思,那佑斗即便是在首次交锋中重挫了梁丘舞的锐气,却也丝毫不给她拔刀的机会,再复抢攻,逼地梁丘舞左支右挡,节节败退。
这样下去,那头母老虎恐怕要输,如果她不想办法拔刀的话……
尽管金铃儿对于梁丘舞并没有多少好感,但那只是因为家务事,在外人面前,她自然还是希望梁丘舞占据优势,总归她与梁丘舞是同室姐妹。
就在金铃儿暗自担忧之际,只见梁丘舞双眉一凝,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的羸弱之态,手持着那柄尚未拔出刀鞘的'狼斩'宝刀,第一次正面迎上了佑斗的重剑。
“砰!”一声沉闷声响,佑斗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反观梁丘舞,仅仅身形一晃便站稳了脚跟,这足以证明,单凭腕力,梁丘舞还是要在佑斗之上。
“嘁!”见自己稍稍失利,佑斗吐了一口唾沫,眼神愈发凶狠,手中的剑势亦愈发刚猛,然而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梁丘舞竟一改方才的守势,挥舞着尚未出鞘的宝刀,朝着他狠狠劈去。
一柄尚未出鞘的刀,能有什么杀伤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根棍子罢了!
佑斗心中暗自冷笑,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依着梁丘舞那怪物般的腕力,直接挨上一下,他回去多半也得躺几个月。他可没这么傻。
“呼呼……”
在殿内朝臣诧异的目光下,梁丘舞似乎已绝了拔刀的念头,挥舞着手中尚未出鞘的狼斩宝刀,朝着佑斗一通乱砸。
“不妙啊……”狄布的眼中逐渐露出几分忧色,喃喃说道。“大主母手中那柄'狼斩'宝刀重达八十多斤,再加上铁木所制的刀鞘,这重量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绝非是常人能够挥舞地动的,哪怕是大主母,恐怕也……”
“……”谢安闻言心中更是焦急,毕竟他已注意到。梁丘舞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难猜测,她的力气耗损非常严重。
忽然,谢安身旁的金铃儿也不知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改方才担忧的之色,脸上堆起几分笑容,轻笑说道,“原来如此……看不出来。那个母老虎还蛮聪明的……”
“什么?”谢安疑惑地望向金铃儿。
而就在这时,只听场中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木头崩碎的声音,谢安下意识地望向场中,他这才发现,那是梁丘舞一记重劈,狠狠劈在殿内青砖上所引发的动静。
而让谢安感到欣喜的是,由于这一记重劈,梁丘舞手中'狼斩'宝刀那已是剑痕累累的刀鞘,竟然砰地一声炸裂,以至于那柄长达长达八尺有余的宝刀,终于露出了锋利的刀刃。
聪明!
虽说谢安一直觉得梁丘舞其实脑筋并不灵光,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不吝啬用聪明来称赞她的做法,尽管这种办法很是乱来。
不过较真起来,谢安也清楚,那并不是梁丘舞思考后所得出的对策,仅仅只是她的直觉。
从某种角度上说,梁丘舞与金铃儿都谈不上聪明,但是呢,她们与生俱来的超常直觉,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却可以弥补这份不足。
这不,梁丘舞的这一手叫谢安以及殿内众人大开眼界。
不是没时间抽刀么,那就不抽刀,直接将刀鞘劈碎!
在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下,梁丘舞缓缓地站起身来,平稳着呼吸,毕竟方才那一番交手,确实叫她损耗了大多的力气。
反观佑斗,这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亦停下了抢攻,神色复杂地望着梁丘舞手中的'狼斩'宝刀,面色一阵青白。
“嘿!那小子怕了!”苏信哈哈大笑,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真的是怕了么?
谢安仔细地打量那佑斗的表情,他感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呼,终究还是叫你拔出来了,我苍狼氏族的宝刀……”佑斗长长吐了口气,比起方才张狂的模样,眼下的他,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月狼氏族?”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惊愕,手中'狼斩'宝刀遥遥指向佑斗,沉声说道,“你并非我大周人?——你与咕图哈赤究竟是什么关系?”
“嘿!还记得那个名字么?”佑斗嘴角扬起几分戏谑、不屑的笑容。
“咕图哈赤?”
“那是何人?”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不明白梁丘舞究竟在说什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咕图哈赤,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抚摸着光洁的下巴,谢安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东军四将闻言望了一眼谢安,其中,严开压低声音说道,“此人乃六年前集结数十个草原部落、南下攻略我大周的北戎狼骑领袖,草原人称其为'苍原之狼',乃草原上众部落中第一勇士,在冀北战场,被小姐斩于马下……”
“哦,对对……”经严开这么一提醒,谢安倒是也想起来了,据他所知,梁丘舞正是在斩杀了那个咕图哈赤后,这才获得'炎虎姬'这个名号,甚至于,第一声'炎虎姬',正是那个咕图哈赤在临死前用草原语喊出来的。
这么说,这个佑斗……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诧异地望向佑斗,却见佑斗抬起左手,指着梁丘舞手中那柄刀,撇撇嘴平静说道,“那柄刀,是我哥的,是他用上千头草原神狼的神血铸造出来的……”
咕图哈赤的弟弟?
殿内知情的人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拜你'炎虎姬'所赐,我苍狼氏族承担了那次合兵失利的所有责任,被数十个部落群起攻之。若不是得四殿下庇护,恐怕早已灭族……”说到这里,佑斗望向梁丘舞的目光中,已渐渐露出几分恨意。
果然……
举着酒盏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李茂,李贤心中暗暗说道。传闻四皇兄收服了几个草原部落为北疆附庸,将那些部落中弓马娴熟的好手编入渔阳铁骑,原以为只是道听途说,却不想真是如此……
这样的话,四皇兄麾下北疆的军队实力,可要比之前所估算的更为强大啊……
在李贤暗自皱眉思忖之余,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佑斗,沉声说道,“原来如此……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