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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绝不许欺负伊伊!”梁丘舞望着谢安j挺告道。
“是是!”谢安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撇嘴。
欺负她的人是你好吧,随随便便闯进来不说,还……
一回想到伊伊方才满脸羞涩、在梁丘舞替她检查受创部位时挣扎不已的情景,谢安隐隐感到自己好不容易压下的欲火,似乎又有被挑起来的迹象。
“伊伊,今rì你就在我房内好好歇息吧,我待会吩咐厨房,叫他们将饭菜送到房里,至于府上的事,今rì就莫要管了……对了,我房里有些伤药,对皮外伤效果不错……”说着,梁丘舞抱起伊伊,径直走出了屋外,回自己房间去了,只留下一副目瞪口呆之色的谢安。
这个笨女人,真是不懂得看气氛啊……
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穿起衣裤来,就在他刚刚穿戴整齐,梁丘舞又回来了,指着桌上那套甲胄,用仿佛命令般口吻说道,“安,帮我穿戴!”
“是,姑奶奶!”一脸没好气的谢安怪模怪样地行了一个礼。
不得不说,那套甲胄异常繁琐,最麻烦的是,穿戴有个顺序,需要先穿上胸甲,再穿臂甲、裆甲,还要用类似麻绳一般的细线将这些甲胄的部件串起来,而让梁丘舞一个人穿戴,着实有些困难,毕竟穿上胸甲的她,是无法弯腰的。
“安,方才的事,抱歉……我以为你欺负伊伊,是故……”
期间,梁丘舞诚恳地说道,想来,她在自己房中替伊伊涂抹伤药的时候,多半也问起了昨rì的事。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怎么可能会去欺负自己的女人……”说着,他蹲下身,去替梁丘舞绑紧了战靴上的细绳。
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谢安,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惊色,急忙说道,“这个我自己来吧……”
“你弯得下腰么?”
“那……那叫府上下人……”
“行了,别动!”
“……”
数息过后,谢安站起身来,拍了拍梁丘舞肩膀上那坚硬的铠甲,说道,“好了!”
梁丘舞深深望着谢安,继而忽然展颜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谢谢!”说着,不管面色惊讶的谢安,顾自活动了一下四肢,见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这些年来,尽管血缘不同,然而我始终将伊伊视为亲姐妹……你方才说,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虽然说得很粗俗,不过……这很好!——牢记你所说的话,莫要亏待伊伊!”在转身离去之前,梁丘舞正色对谢安说道。
“我的女人,不只是伊伊吧?”谢安一脸坏笑地说道。
正要转身的梁丘舞闻言一愣,面颊罕见地浮现出几丝绯红,继而轻哼说道,“伊伊性子柔弱,面皮也薄,若是吃亏,多半深藏心中,不会言及。至于我……你若亏待于我,我自会找你算账!”
“喂喂喂……”谢安苦笑不得,正要发几句牢骚,拾起挂在桌旁的披风,披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屋外。
临走前,她丢了一句让谢安颇为诧异的话。
“你很好,安……”
呆呆望着梁丘舞在消失在门外,谢安愣了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脸庞的肉。
痛!
这个笨女人……有时也挺可爱的嘛!
想到这里,谢安摆出一个鬼脸,乐哉乐哉地回到房中,准备睡一个回笼觉,毕竟他昨夜根本就没有睡好,这会儿困意已经涌上来了。
将床榻上一片狼藉的被褥随意丢在房间角落,谢安扯过盖被,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似睡不睡,困意涌动之际,忽然,他感觉有人一把扯走了自己身上的盖被。
隐约时,他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喂,谢安,本小姐可是在府外足足等了你一刻时辰,你倒是好,rì上三竿,犹卧眠在榻……给我起来!”
得!
还打算补个觉呢,忘了还有这一位……
尚且睁开眼睛,依旧处在昏昏欲睡状态下的谢安,无可奈何地长长叹了口气。
、第三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昨rì整整一宿没睡,好不容易涌上困意的时候,却又来了这位姑奶奶,说实话,谢安死的心都有。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女人,是故,只好强打起精神,为她讲解当rì在马车中所述的种种。
“首先,你要理解'赏识'这个概念,那一rì我在马车内与你说的,都是在我那里众所周知的东西,所以叫常识……”
“你那里?”长孙湘雨显然捕捉到谢安用词的漏洞,皱眉问道,“你不是说你是广陵人么?”
“……”被打断的谢安张了张嘴,没好气地望着长孙湘雨,眼下的他,说实话连辩解的精力都没有。
望着谢安这幅表情,长孙湘雨嘟了嘟嘴,说道,“好好好,你说,我不插嘴就是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谢安总结性地说道,“总之,赏识,你可以理解为最基本的知识,而我接下来要对你讲述的,都在这个范畴内……”说着,他想了想,沉声说道,“这样吧,今天就说说'天与地'这个概念吧……”
“哪有什么好说的?”长孙湘雨托着下巴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一脸兴趣缺缺地说道,“头顶上的是天,脚下踩的是地咯……”
“……”无语地望着长孙湘雨良久,谢安装作没有听到般,自顾自说道,“古代的人,对于天与地只有一个很笼统的概念,他们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天笼罩着大地,大地由四根柱子挺起,甚至还编出了一些神话故事……”
“这个我知道哦……好嘛,我不插嘴!”
“总之,'天圆地方'这个概念是错误的,”说着,谢安抬手拿起毛笔,在书桌上平铺的纸中画了一个圈,继而指圆的一侧,沉声讲解道,“我们脚下的所踩的地,它其实是一个圆,更确切地说,它应该是一个球,所以在我们那里,我们称脚下的地,为'地球'!”
“画地好丑……不是,你的意思是说,就像女儿家用来玩耍绣球那样?”瞧见了谢安不渝表情的长孙湘雨,慌忙中途改口,好奇问道。
她口中所指的绣球,谢安也见到过,就是一种用细竹丝、以及草苇编成的球,专门给小孩子玩耍用,如果是做工精致些的,外面还要裹上动物的皮毛,有点类似于古代的蹴鞠,不过比那个要小,要轻,基本上就是给小孩子抛球玩的。
“……形状差不多吧,不过比那个要大,大许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站在一个球上?”疑惑地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忽然指着画中的圆问道,“就算上面能站人,左右两侧与下面,又怎么站人?”
“错!对于这个球来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下之分,它是一个运动的球体,就像这样,”说着,谢安用左手食指按住画中圆的中心,右手微微用力移动边缘,使画中的圆缓慢地转动起来。
“可就算是这样,左右两侧与下侧的人,还是会掉下来呀……”
谢安闻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女人理解错误了,遂取笔在画中的圆上画了四个小人,都是脚挨着圆的边缘。
“是这样子的!”谢安比划着解释道,没想到长孙湘雨却望着那画中那四个怪模怪样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对不起啊,我画地这么丑!”望着她用折扇遮住脸庞,笑地娇躯微微颤抖,谢安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是注意到谢安的脸色越来越差,长孙湘雨这才止住笑,讨好般说道,“好嘛好嘛,别生气了……不过,你这样画,不是更奇怪了么?”
“……你说得对,在普通情况下,这样子确实无法站立的,但是,我们脚下的地面,却有一股称为'重力'的引力,从这个圆的圆心出发,垂直作用于圆的边缘……”
“'重力'?那是什么?”长孙湘雨纳闷问道。
谢安闻言也不回答,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崭新的纸,将其团个一个人,继而在长孙湘雨眼前晃了一下,垂直往上抛,最后,又在这个纸团到达最高点,并开始下落时,将它接在手中。
“告诉我,为什么我明明是往上抛的,但是这个纸团,最后却又落下来了呢?”
长孙湘雨总归不是普通的女人,在一番深思后,便明白了谢安想要表达的意思,犹豫问道,“你是说,这是因为那个什么重力?”
“不错!——正是因为有这一股重力,我们才能稳稳当当地站在这个圆的边缘,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呢?”长孙湘雨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谨而认真起来。
望着她那认真好学的表情,也不知为何,谢安一时之间竟不感觉困了,兴致勃勃地替她讲解起地球自转与公转,以及一年四季的形成原因。
从始至终,长孙湘雨便像一位勤奋好学的芊芊学子般,吸收着谢安替她讲述的知识。
她掌握的速度,实在有些惊人,甚至于到最后,竟然能举一反三地回答出谢安所提出的问题,虽然那些问题比较简单,但是对于从来没有涉及到这方面事物的她而言,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不得不承认,一位聪明的学生,往往能激发一个人授业的兴趣,此刻的谢安亦是如此。
起初,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致替长孙湘雨讲述那所谓的常识,但是说着说着,他渐渐有了些兴趣,或许他也想看看吧,看看面前这个多智近妖的女人,是否能够理解他那超越这个大周至少上千年的知识。
“……降雨,这是一个过程,总地来说,先是湖泊、河流、甚至大海中的水蒸发,变成水蒸气上升到半空,在半空晕云层中的灰尘凝结,形成晶体,当晶体凝聚到一定规模时,就会变成水珠,受重力的影响坠落,也就降雨现象……但是,上空的云层它并不是固定在一处的,它会受到风力、气流的影响,从而改变位置,打个比方说,在冀京形成的雨云,并不一定就在冀京引发降雨,如果雨云飘到了别的地方,那就会在别的地方形成降雨……”
“原来如此……”长孙湘雨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收了起来,望着谢安皱眉说道,“怪不得前些年,明明处在黄河沿岸的河内等地,会发生那样的干旱,数十rì不见降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