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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丘公眼神愈加不善,谢安心知这位老爷子误会了。遂将当初为了掩人耳目之事悉数告诉了梁丘公。
“原来如此,”梁丘公闻言释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起初是顾忌到太子或许会猜到袭击他的人正是”妻乃上将军”你,是故才将你二人的婚事延后,对么?”
“对!”谢安点了点头。
见此。梁丘公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可据老夫所知,你如今与太子已势如水火,如此。还有延后婚期的必要么?”
“诶?”谢安愣住了,张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望着谢安这般目瞪口呆的模样,梁丘公哪里还会不明白,摇摇头说道,“大事机j挺,小事糊涂!罢了罢了,总好过大事糊涂……这样吧,从明rì起,府上开始着手筹备你二人婚事,选个吉rì良辰,你二人先成婚再说,似眼下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徒惹人耻笑!有什么话要说么?”
“不,一切皆听老太爷做主……”谢安毕恭毕敬地说道,心中如释重负,尽管他知道,梁丘公这是看在他孙女梁丘舞的面子上,这才饶过了他。
见谢安对自己这般恭顺,梁丘公满意地点了点头,忽而,他长长吐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道,“小子,既然你即将做老夫孙婿,有些话,老夫要向你交代几句……我梁丘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谢安闻言愣了愣,讪讪一笑,颇有些尴尬地说道,“倘若老太爷指的是那件事……舞与小子已商量过,rì后待她诞下子嗣,倘若是男儿,便过继于梁丘家,延续血脉……”说着,他抬头偷偷望了一眼梁丘公,却意外地发现,梁丘公满脸难以捉摸的诡异神色,小心说道,“老太爷,有什么不对么?”
“唔?哦……”不知为何,梁丘公的表情十分古怪,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语气莫名地说道,“这件事啊……这个倒是不急,你二人尚且年轻,rì后有的是rì子,不必急于一时……”说着,他顿了顿,犹豫问道,“至今,你二人行过多少回房事?”
“……”见梁丘公竟然问起这么**的问题,谢安实在有些尴尬,不过碍于这位老爷子的身份,他又不好隐瞒,如实说道,“那个……十余回……”
“十余回……”在谢安诧异的目光下,梁丘公喃喃自语了一句,继而,他好似是注意到了谢安那古怪的表情,咳嗽一声,沉声说道,“老夫的意思是,你二人尚且年幼,莫要过多沉迷于男女之事,就拿你来说,平心而论,老夫实在不喜你,不过老夫不得不承认,你亦是个人才,尚未弱冠便得以入朝为官,担任大狱寺少卿这等要职,rì后前程不可限量……舞儿也尚且年幼,她有些话,你也不必事事听从,你二人还小,倘若有子嗣拖累,反而于前程不利!”
这……
什么情况?
谢安呆呆地望着梁丘公,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梁丘舞可以说是怕不得替谢安剩下一儿半女,然后将儿子过继给梁丘家延续血脉,然而看这位老爷子的态度,他似乎并不着急……
想到这里,谢安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眼下舞还年幼。生儿育女对她身体有害?”
梁丘公愣了愣,连连点头说道,“对,对,老夫就是这个意思!”娱乐秀””
“……”谢安闻言释然般点了点头,不过。他总感觉梁丘公话中有话,好似隐瞒着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猜到谢安正胡乱猜测着此事,梁丘公忽然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道,“话说回来,小子,方才那人……是你领进府上来的?”
“方才那人?”谢安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梁丘公,继而面色微变。因为他他意识到,梁丘公指的正是陈蓦。
一想到陈蓦曾拜托自己隐瞒他的行踪,尤其不要透露给梁丘家的人,谢安犹豫一下,小心翼翼说道,“回禀老太爷,那个人……呃,他……哦。他乃小子一位好友,说是没见识过东公府。是故,小子斗胆领他进来观瞧一番……”
由于谢安低着头,他并没有注意到梁丘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好友……么?好友,就领此人去我东公府后院的小祠?”
“……”谢安哑口无言,作为梁丘舞的夫婿,他自然清楚。东公府后院竹林深处的小祠,对于非梁丘家的人来说是禁区,换而言之,除了梁丘家的人以外,至今也只有谢安与伊伊有资格出入那里。
怎么办?
脑内盘算着。谢安额头冷汗哗哗直冒,低着头不敢看梁丘公面色。
“……”望着谢安这般神色,梁丘公微微皱了皱眉,在思忖了一番后,忽而问道,“实话告诉老夫,此人叫什么?”
谢安百般为难,一边是老太爷的问话,一边是大舅子的叮嘱,他夹在当中,好不难受,半响之后,他这才犹豫说道,“陈……蓦……”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希望梁丘公还未得知此事其中具体。
“怎么写?”
“……耳东陈,草rì大马的蓦……”谢安的头压地更低了,额头冷汗哗哗直冒。
“哦!”梁丘公释然般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叫陈蓦么……”说着,他深深望了一眼如临大敌的谢安,微笑说道,“你与此人,交情不浅?”
“呃……是!”谢安硬着头皮说道。
“好,好,”梁丘公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拍了拍谢安肩膀,微笑说道,“rì后得空,多叫你那位好友来我梁丘家坐坐……”说着,他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谢安闻言抬起头来,略带几分惊愕地望着梁丘公远去的背影,受宠所惊之余,他心下暗自诧异。
莫非,这位老爷子看出来了?
笨啊!
舞是因为当时年幼,这才没有关于那位大舅哥的印象,而这位老爷子,那可是抚养大舅哥的长辈,纵然十余年未见,又岂会认不出来?
等等,这么说来……
想到这里,谢安试探着说道,“老太爷,小子那位好友,恐怕rì后不会再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梁丘公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微笑说道,“你不是说,你与他交情不浅么?就尽量请他多来我东公府坐坐吧!”
听闻此言,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心中暗暗说道,果然,这位老爷子已认出来了!
想通这一层,谢安倒也释怀了,似心照不宣般笑着说道,“老太爷放心,小子定当竭尽所能!”
望着谢安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梁丘公微微一笑,深深打量了谢安几眼,点点头说道,“确实聪慧……”说着,他顾自朝着前院正厅而去。
梁丘公这一走,谢安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事啊!
看这位老爷子的神色,他分明是认出了大舅哥,只不过怕过于唐突,因此才没有直言相认,多半是打着循序渐进的主意,想与大舅哥打好关系,问题是,看当时大舅哥的态度,他已不打算再回来梁丘家啊……
更要命的是,这事还要瞒着舞,倘若舞得知她的堂兄梁丘皓已混入冀京,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叹息着摇了摇头,谢安沿着廊庭来到了东公府旁侧的小门,毕竟廖立与马聃还在这里等着他。
而出乎谢安意料的是,陈蓦竟然也没离去,正环抱着双臂倚在东公府府墙外侧,满脸凝重地思索着什么。
见此,谢安走了过去,好奇问道,“大舅哥,想什么呢?”
只见陈蓦侧头瞥了一眼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四十五条……大概!”
“什……什么?”谢安一脸莫名其妙,诧异地望着陈蓦。
“不,没什么,”陈蓦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几分惆怅,说道,“兄弟,为兄心中烦躁地很,陪为兄去酒楼喝几杯……”
见陈蓦似乎心情不佳,谢安多少也猜到了几分,闻言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谢安竟是忘了他与梁丘舞等三女有过约定,要陪三女去冀京的一干金铺看首饰……
、第十二章 一夜变故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六月七rì,亥时二刻——在大周,亥时二刻正是宵禁的时辰,换算一下时间,大概也就是后世十点前后。
对于大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夜间娱乐活动的时代而言,亥时二刻,已经算是深夜,此刻冀京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入,就算是有,也仅仅只是例行巡逻的卫尉府卫兵,甚至于有些家庭,早已吹灭灯火,安然入睡。
就着朦胧的星光,在冀京朝阳街上,陈蓦与谢安二入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来。
“大……舅哥,小……小弟够……意思吧?”
“没说……说的,兄……兄弟够……够义气!”
“哈……哈哈哈……”
“兄……兄弟笑……什么?”
“呃,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哥笑……笑什么?”
“不……不知道……哈哈……”
“哈哈哈……”
一位是姑爷,一位是大舅子,只喝地酩酊大醉的二入相互搀扶着走在路上,不明所以地大笑起来。
他们那不明所以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外刺耳,让跟在他们身后的廖立与马聃二将苦笑不已。
“这一顿喝的,有十来坛吧?”廖立转头询问着马聃。
马聃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摇摇头说道,“恐怕不止二十来坛……”说着,他用带着几分敬佩的目光望向不远处已几乎不会正常走道的谢安。
像廖立、马聃这等武入若是敬佩一个入,武艺强弱自然不必多说,而酒量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平心而论,陈蓦酒量好,马聃丝毫不感觉意外,毕竞在他们看来,但凡是武入,酒量都相对出色,很少有既武艺高超、却又不会喝酒的入,然而谢安这一个文官酒量竞然也是那般出色,这实在有些出乎马聃的意料。
说起来,马聃与廖立曾经与谢安喝过几次酒,一次在去年大年三十的广平,一次在回到冀京后的李寿府上,但是这两次,谢安喝酒都有度,喝到六七分醉也就罢手了,然而这一次可不得了,谢安喝地几乎已不会走道了,若不是陈蓦搀着,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而令入感到好笑的是,陈蓦这位绝世悍将这会儿也是酩酊大醉,马聃、廖立毫不怀疑,这会儿他二入毫不费力就能拿下这员夭下无双的猛将。
也难怪,毕竞陈蓦与谢安二入喝了整整二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