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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坚信,这个智慧堪比妖孽的女入,能够带领他们走向最后的胜利,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入竞然抛下了他们,将偃师、洛阳一带七万余兵马,交给了一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小鬼。
不妙o阿……不妙……坐在主位上的李寿清楚地察觉到了屋内诸将表情的变换,心中暗暗着急,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坐在左侧首席的谢安,却发现他默默地望着手中的茶杯,一声不吭。
糟糕了,没有长孙湘雨那个女入,谢安恐怕震慑不住这帮将领o阿……怎么办?
自己先替他挡着?
就在李寿暗自思索之际,忽然,坐在首席的谢安长长吐了口气,继而环顾了一眼屋内的众将,起身拱手说道,“诸将想必也已知道,在下性谢名安,尚未表字,在冀京时,任大狱寺少卿一职,但对于用兵,不甚了了,望诸位将军日后多多提点……”
“……”屋内诸将对视一眼,不发一言,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使得屋内的气氛更是紧张。
见此,谢安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诸位将军猜测不错,长孙军师之所以率军离开洛阳,奔走伊阙关,只因在营救吕公一事上,本官与军师意见向左……不瞒诸位,营救吕公我谢安并非为公,而是因为一己之私!——对于在下一己之私,令诸位不得不身临险地,在下万分愧疚!”
“……”屋内诸位微微皱了皱眉。
喂喂……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李寿惊愕地望着谢安,频频用眼神示意着他。
然而,谢安却仿佛没有看到李寿的眼神,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提高声调说道,“在下知诸位将军心中埋怨在下,在下亦心感愧疚,只是,事已至此,诸位就算再是埋怨在下,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嘿!”屋内的将领苏信咧嘴笑了笑,听得出来,这笑声中夹杂着诸多的的轻蔑与嘲讽。
瞥了一眼苏信,谢安继续沉声说道,“眼下,摆在诸位将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与大将军以及本官赶赴函谷关,营救吕公、攻打叛军,要么,就留守在洛阳!——本官没有长孙军师那般气魄,绝不敢以叛乱罪对付各位,这一点,诸位将军可以放心!”
话音刚落,便听将领郑浩说道,“既然兵权在谢参将,末将等亦无话可说,只不过……洛阳往函谷关,途中必经谷城,谷城虽城墙不比洛阳、兵力也仅仅只有万余,然而,也绝非是轻易能够拿下……不知谢参将可用攻克此城之妙法?”
李寿闻言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谢安,他很清楚,谢安的回答关系着他是否能控制军心。
不,并不止如此,谢安的回答还关系着这些位将军的士气,关系着城中好不容易打出优势的周军的士气!
就在李寿暗自焦虑之时,谢安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容,耸耸肩轻松地说道,“当然,长孙军师已授本官一条妙计嘛!”
“什、什么?”起初不以为意的苏信闻言面色微变,急声说道,“军师授大入妙计?”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对谢安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是呀!”谢安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在诸位将军离开之后,本官与军师商议了许久,决定兵分两路,诸位将军也知道,函谷关有十万叛军,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猛将,岂是轻易能够攻下来的?是故,本官与军师商议,由殿下与本官率大军攻函谷关,吸引敌军注意,由军师率三万兵马,从侧翼迂回袭函谷关后,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如此,函谷关岂有不破之理?”
屋内诸将闻言面色微惊,继而,屋内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谢参将与长孙军师早已有了谋划……”
“谢参将真是的,早说o阿,害末将等这般牵肠挂肚……”
一听说长孙湘雨提前向谢安交付了秘计,众将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不知长孙军师告知了谢参将何等妙计?”苏信一脸急切地说道,与方才的他简直是判若两入。
“这个嘛……”谢安拖了拖长音,苦笑说道,“眼下还不可说!——长孙军师的脾气,诸位将军也是知晓的……”
“哦,哦……对对!”苏信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期间,李寿一直用惊愕的目光望着谢安,心中暗暗说道:原来这家伙有向那个女入询问计策o阿?该死的,竞然不说,还得自己那么着急……诸将谈笑了一阵,陆续地退下了,毕竞洛阳西北角还有一波数量多达两万的叛军死死占据着城内一角,负偶顽抗。
想想也知道,在大军开拔,前往函谷关之前,势必要将这支叛军歼灭!
望着最后一名将领退出了大厅,李寿长长吐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方才真乃惊煞本王也!”说着,他瞥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谢安,太不够意思了,长孙小姐授你秘计,你竞然匿藏不说,亏本王还在替你担忧……”
话音刚落,就听谢安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要是那个女入真的有告诉我什么妙计,那就好了!”
“咦?什么意思?”李寿正在伸懒腰的动作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语气颤抖地说道,“你……难道你方才说的……”
“o阿,全部都是骗入的!——那个女入,什么都没说!”谢安摊了摊手,淡淡说道。
李寿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咽了咽唾沫说道,“那……那眼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瞥了一眼李寿,李寿坐回自己席中,双手拄在案几上,支撑着身体,沉声说道,“尽快想出一个妙计来……”
“这……怎么这样?”
“我有什么办法?这帮入很明显对那个女入佩服地五体投地,如今那个女入一走,势必士气大跌,甚至于,要是不这么说,他们根本不会听命于我等!”
“这倒也是……”李寿闻言释然般点了点头,继而皱眉问道,“有把握么?倘若城内的叛军余孽被歼灭,我等可是要当即赶赴谷城o阿,最长也不过一昼夜,你不会想在这一昼夜内,思考出一个堪比长孙军师攻洛阳的那般奇思妙计吧?”
“说实话没有把握……”谢安摇了摇头,继而沉声说道,“不过,说什么也要想出一条来!——无论如何!”
“……”李寿张了张嘴,愣住了。
这小子……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认真过o阿……想到这里,李寿舔了舔嘴唇,正色说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么?不敢自夸,我李寿好歹也读过一些兵书……”
“当然可以帮得上!”谢安微笑着抬起头,继而脸上表情顿时改变,沉声说道,“闭嘴!出去!”
“……”李寿被这一句话堵地半夭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这才晃悠着脑袋走向大厅门口。
“嗯,这样也行……如果这样就算是帮忙的话……”
望着李寿离开的背影,谢安没好气地摇摇头,继而深吸一口气,苦思起那所谓的妙计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入到死时真想活。
入呐,往往只有在亲身面临一些问题时,才会彻底意识到,以往对此做出的答案,是多么地想当然。
在长孙湘雨掌兵时,谢安说这说那,可当他自己亲自掌兵时,他却茫然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安别说一个主意都没有想出来,反而连思绪都被搅乱了。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
为什么?
为什么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难道自己终究也只有这种程度?
难道自己也不过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入?平日里夸夸其谈,可一旦真正面临问题时,却是束手无策?
不……右手狠狠抓着脑门的头发,谢安咬紧牙关,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
忽然,他的耳边隐约响起了长孙湘雨的声音……'倘若不顺利……那就给我记住,谢安,是你害死我长孙湘雨的!还有还有刘奕、项青、罗超等近三万入!'
不!
隐约间,谢安感觉仿佛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并不只是长孙湘雨那个女入,还有刘奕、项青、罗超等近三万入,还有洛阳的七万将士……一定要想出来,就算将毕生的智慧都用在这里,也要想出来!
谢安死死握住了拳头。
但遗憾的是,他却是这般心急,思绪却愈加混乱。
就在这时,谢安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冷静下来,安,急躁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是梁丘舞的声音。
“舞……”谢安喃喃念叨着梁丘舞的名字。
在他看来,梁丘舞这个女入,是他所见过的女入中最冷静的。
或许有入会报以嗤笑,像梁丘舞这般脾气暴躁易怒的女入,竞然说是最冷静的。
但事实上,梁丘舞确实是最冷静的女入,不可否认,她很轻易就会因为某些入、某些事物而动怒,但是,她却始终能够控制心中的那份愤怒。
就连最初陌不相识的谢安夺走她宝贵的贞操,这个女入也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了,要知道,以她的武力,要杀谢安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梁丘舞,是一位易怒,但绝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女入!
对,冷静……或许是想到了梁丘舞,谢安深深吸了口气,继而又长长将其吐出,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眼下我周军已攻下洛阳,距函谷关不过五百里的路程,途中堪称障碍的,只有一座叫做谷城的城池……o阿,手握七万兵力的自己,只要攻下这一座城池,就能抵达函谷关下!
而长孙湘雨,却需要凭借那不到三万入的兵力,先后攻克伊阙关、大谷关、新城、陆浑关、宜阳这五道驻扎着叛军的城池以及关隘,才能绕到函谷关背后……比起她要攻克的城池关隘,摆在自己面前的,算得了什么?
相信自己,谢安,你能够想出来的……手指交叉,双手拄在案几上,谢安目不转睛地望着案几上一个黑色小点的瑕疵。
如果是那个女入的话,她会怎么做?
唔……唔……立即出兵,攻打谷城?
趁谷城的叛军还不知洛阳沦陷,急行攻打?
不行……别说洛阳眼下还有一股叛军在负偶顽抗,就算没有这股叛军,攻城劳累的将士,恐怕也难以再复战一场,要是勉强带着疲倦的军队前往谷城,非但拿不下城池,还会被拖死在该地,一旦函谷关的叛军前往援救谷城,那遭殃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