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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并未听说过二人,笑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为幸甚。不知两位从何而来?”
王伦也知如何结交这等江湖豪客,笑道:“不瞒保正,我二人吃了一些官司,在柴大官人庄上避了一段时日。柴大官人相待也甚厚,只是小可心思搅扰他久了也不便,便想和杜迁去那梁山水泊扎寨,也不怕官司,没想到梁山已被一伙好汉占了,只能另寻山头。思及保正便在左近,便来拜会。”
晁盖也不知管待过多少山东、河北做私商的,其中一些案发后,躲避不过去的也有落草的,听到二人要落草,倒也没什么异色,笑道:“梁山这伙人两月前就来了,不过只是在山上修葺山寨,并不曾下山劫掠,因此江湖上不曾流传。想是山寨修建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听说在李家道口招纳江湖豪杰,水泊里多有去投的。”
王伦对这伙“抢”了他山寨的人也有些好奇,问道:“保正可知他们来路?”
“倒是听闻了一些,这为头的是九纹龙史进,听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徒弟,武艺不凡,原是大户出身。
下面三个头领,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先前在少华山落草,去打史家村时,被史进捉了。
史进看他三人义气,便放了三人,因此有了结交。
今年中秋时,史进请他们吃酒,不想走漏消息,被做公的围了庄子。史进不愿害朱武三人,便杀散了官兵,带着少华山众人来了梁山。倒是义气之人。
再下面还有两个头领,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二人负责李家道口的酒店,为梁山招揽豪杰。”
王伦听完,心中却是觉得这史进做事不周,不说别人,只是眼前的晁盖便不知收留了多少做私商的,却不曾听说有甚闪失。
不过晁盖说史进义气,他也不好说其他的,附和道:“那这史进也是一条好汉了。如今世道不明,多少好汉都被逼得落草做了强人。”
晁盖点头道:“这世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了,上个月朝廷一纸公告,便把梁山水泊都变成了公田,靠水泊吃饭的人都要交重税,还不知多少人会被逼上梁山呢。”
王伦听得梁山水泊这般形势,更恨史进夺了他这好去处。
三人聊了几句,庄客便来报说后堂中酒席准备好了。
晁盖便请王伦、杜迁二人到后面吃酒。
酒至半酣,王伦便问道:“保正游历甚广,可知这山东何处适合扎寨?”
晁盖道:“这山东州府我倒是都走过,要说险恶去处,确有不少,不过要扎寨怕不单是形势险恶便行。”
王伦点头道:“保正论的是,扎寨须得形势险恶,好抵敌官兵。附近还得有富庶村镇或者商旅多的大道,山寨才好借粮。”
晁盖点头道:“说的是,你们且吃酒,容我想想。”
王伦拿起酒杯,笑道:“让保正伤神了,小可敬保正一杯。”
“无妨。”
晁盖拿起酒杯,和王伦吃了一杯。
突然想起一地来,笑道:“离此间百里,有个唤作对影山的去处,两边高山一般形势,端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因此唤作对影山。附近也颇富庶,山前便是一条大阔驿路。”
王伦听得对影山神奇,先就有些喜欢,笑道:“保正这般说时,必无差错。那我二人便去这对影山扎营,待山寨收拾齐整了,小可必使人感谢保正指点之恩。”
晁盖看王伦这般信任他,豪爽的笑道:“当不得。两位兄弟远道而来,想必也乏了,便先在我庄上歇息些时日。我也派人去对影山看看,免得那里也有人占住时,让你们白跑一趟。”
王伦假意道:“我等冒昧前来,已经是搅扰了,怎可再这般劳烦保正。”
晁盖摆手道:“无妨,你们只管在庄上住下,待我让人打探清楚了再说。”
杜迁却是害怕再跑冤枉路,到时也不知再去哪里,笑道:“既然晁盖哥哥这般盛情,我们便先住下吧。”
晁盖笑道:“杜迁兄弟爽利。”
王伦这才道:“那我们便搅扰了,哥哥厚恩,容后再报。”
晁盖举起酒杯,笑道:“不值得甚么,来,我们吃酒。”
酒后,晁盖便让人安排两人歇下。
次日,晁盖便让一个心腹庄客去对影山走了一遭。
王伦、杜迁得知那里没有人占据,也恐迟则生变,住了几日便告辞而去。
临行晁盖也送了二人一些金银,让二人做开山立寨之资。
第二十章 聚义厅成
进了十二月,聚义厅终于修好。
虽然没有雕梁画栋,更没有金碧辉煌,但是占地数十丈的聚义厅,自有一股雄浑气势。
门首一个漆黑匾额,上面三个鎏金大字,聚义厅。
匾额左下方架了一只大鼓,用来召集山寨兵马。
厅前也树起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
聚义厅落成之日,史进便和山寨众头领一起来聚义厅赏玩。
进了厅中,陈达看着宽敞的大厅道:“这个聚义厅可比我们少华山那个草厅大多了。”
杨春笑道:“梁山哪处不比少华山强?”
朱武也道:“哥哥是有谋划的人,我等之前的草寨如何比的梁山大寨。”
其实这聚义厅也并没什么陈设,正中一座尺余高的台子,既能突出史进的地位,又不会显得高高在上。
台子上一把虎皮交椅,下边两侧各放了五十把交椅,每排十个。
史进也不知他还能否聚齐一百零八将,不过收拢百员战将是他的目标。
说笑了几句,朱武便拱手道:“哥哥请上座。”
“哥哥请上座。”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史进坐寨主之位可说是众望所归。
史进也不客套,冲众人拱拱手,走到台上在虎皮交椅上坐下。
台下八人却是互相看起来,先前史进只是安排了众人职司,并没排座次。
阮小七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笑道:“厅中有这许多交椅,我们便随便坐了吧,我先坐了。”
杨春却道:“以后山寨头领多了,总不能随便坐,我们还是定个座次吧。”
史进也觉得不定座次的话,以后可能会出现纷争,坏了义气,笑道:“杨春兄弟说的是,我们今日便议议这座位吧。”
孙二娘笑道:“这里也没许多人,有何费事。军师当坐第二位。陈达哥哥第三位、杨春哥哥第四位,阮家三位兄弟依次坐了,我们夫妻第八、第九位。”
这些日子,阮氏三雄也展露了一些自身本事,折服了手下水军,让众人知道他们名不虚传。
不说水中本事,便是在陆上厮杀,阮氏三雄一身手段也要高过张青夫妻,和杨春也在伯仲之间,只有陈达略胜的他们一筹。
阮氏三雄推辞了几句,最后众人还是按照孙二娘说的,左一个,右一个坐了。
左边朱武、杨春、阮小五、张青四位,右边陈达、阮小二、阮小七、孙二娘。
众人坐定,陈达便忍不住又道:“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山替天行道了?”
阮小七应和道:“正是,我们也熟悉手下兄弟了,该杀几个大户了。”
史进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替天行道的旗帜已经立起来了,正该杀几个大户祭旗,也让大伙过个肥年,免得有兄弟没钱输了。”
“哈哈”
众人闻言,不由都笑着看向阮小五。
阮小五好赌,但是却十赌九输,没几天整个梁山的人就都知道了。
阮小五也是赌坊中最受欢迎的人,只要看到他去,其他人都会抢着让他加入赌局。
阮小五瞪了对面小七一眼,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笑我作甚?”
史进笑道:“好了,不说笑了。我们商议商议该打哪里?”
朱武道:“小弟以为打的地方,不可太近,也不可太远。近处大户听得梁山消息,多半会把金银藏到州县去,打下来怕也没多少金银。远了,回来时不好搬钱粮。”
史进点头道:“军师说的极是,那我们便选三五十里远近的村坊。张青兄弟,你看看水泊周围三五十里远近的村坊,可有那钱粮多的害人大户?”
张青摸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道:“距水泊四十多里的郑庄保正郑荣为富不仁,百般残害村中客户,村中四千多亩地都是他家的,想必积攒了许多钱粮。”
宋朝根据百姓有无土地,把百姓分作主户、客户,乡村客户多为佃户。
其实主户中的第四五等户也只有少量田地,为了糊口,他们也租种一些田地,不过他们的户籍是主户,需要承担农税。而佃户并不用承担农税,当然农税之外的苛捐杂税他们也逃不了。
如果破产后,没能及时销去户籍中登记的田地,一样要交相应的农税。
当然能不能及时销去,就不是破产百姓能决定的了,还要看买田的人和官吏配不配合。
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巧取豪夺田地后,勾结官吏不改户籍中的田产记录,那些税负便仍然压在破产百姓头上。
阮小二点头道:“我也听得这厮的恶名,这厮爷祖就不是好人,把村中土地都巧取豪夺成他家的。他长大后,更是无恶不作,不知坑害了多少客户。村中客户有个灾病向他借钱时,须把子女做质,押在他家,任他使唤。若只是这样也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这厮却是不把客户子女当人看,也不知使唤坏了多少人,端的该杀。”
史进点头道:“既是这般恶人时,我们今晚下山,杀了这郑荣,为民除害。张青兄弟可打探到郑庄有多少丁壮?”
张青自然知道不能光打探谁该杀,还要知道对方势力,免得倒崩了自己牙齿,看了看册子上记录的数字,道:“村有二百三十多户人家,丁壮四百来人,郑荣庄上有三十来个护院。”
史进听得郑庄所有丁壮也不过四百来人,道:“这般说,打这庄子也容易。哪位兄弟愿与我下山?”
“我与哥哥去。”
“我与哥哥去。”
众人都被憋久了,闻言马上争前恐后的站起来。
史进看八人都站起来,笑道:“小小一个郑庄,何须我们所有兄弟。这样吧,陈达、杨春、阮小七三位兄弟各带本部,陪我下山走一遭,其余兄弟守护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