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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义渠等人心生恐惧,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害怕。
至少有一人就不这么认为。相反,听说对方的主将是董俷,此人心中是无比开心。
这边袁尚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袁将已经催马杀出,朝着薰俷冲过去。
“董贼休要猖狂,上将蒋奇取你性命!”
马上那将大吼一声,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董俷的跟前。
蒋奇?
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袁绍麾下有什么人物,董俷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
韩子也好,元进也罢,加上牵招高览等人,掰着手指头也能算过来。
却偏偏没有听说过这蒋奇是什么来历。
蒋义渠等人不由得诧异:这家伙可真带种。居然一个人就想要去挑战那薰家狮虎?
蒋奇手中大枪扑棱棱乱颤,枪影重重,端地是有些火候。
但是在董俷看来,却不禁眉头一蹙。这厮何人?这种水平,也敢跑出来送死?
的确,在寻常人眼中,蒋奇的武艺不差。
但是在董俷这等行家看来,这蒋奇论武艺也就是和当年的裴元绍接近,距离上将二字,似乎差的远。就算是现在的裴元绍。估计五六十招以内,都可以解决。
冷笑一声,既然你要送死,那就别快我心狠手辣!
薰俷一磕马腹,狮鬃兽闷声不响,突然间冲了起来。狮鬃兽这种百年难见的战马,与寻常的马匹不同。它不但是速度惊人,耐力惊人。在瞬间的爆发力,更是万中无一。即便是吕布的赤兔嘶风兽和狮鬃兽相比,这爆发力也差了不止一筹。
蒋奇似乎也没有想到。狮鬃兽居然会有如此爆发力。
大枪扑棱一下落空,而狮鬃兽就已经出现在他地面前。俷双锤并举,一招霸王举鼎。细目中闪过一抹冷芒。口中发出一声巨雷般的咆哮:“震山锤,死来!”
薰俷的雷音锤,在塞外和吕布一场恶战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原本想要重新打造,可是由于这雷音锤上的洞孔牵扯到定音的问题。而在这方面,采用毫无疑问是个中的行家。相比起来,蔡和顾雍。对此还差了些火候。
无法定音,那么雷音锤就无法按照原来的模式打造出来。
薰俷干脆也省了那些麻烦,让蒲元亲自动手,按照早先擂鼓瓮金锤的模样打造了一对。重量和当初的擂鼓瓮金锤差不多,不过整个锤面,全都被涂抹上黑漆。
其实,董俷心里很清楚。
走到今天的位子上,已经不可能像当年一样地为所欲为。这锤,打造的时候。只求力的视觉感官,至于其他方面。他也不再要求。当然那小机关还是保留下来。
黑锤挂着风风,呼地落下。
这震山锤本是求的一个凶狠。速度和力道要在一刹那间达到完美的融合,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可是到了董俷这种境界之后,对力量的使用,已经朝出了寻常人的认知。双锤落下,挂着风雷,可是在中间却有三次极为短暂的停顿。
当然,这种停顿普通人是看不出来地。
每一次停顿,代表着一次发力……三次停顿,三次发力,力加力叠摞在一起。
那可不是一加一可以计算!
三次发力之后,这震山锤何止是震山,简直能够开山了……
只听铛……噗,然后是一声惨叫,一声战马的悲嘶。这一锤下去,枪断臂折,蒋奇的脑袋几乎被砸进了腔子里面去,连人带马在一个回合之中,成了堆烂肉。
早就听说,狮虎无敌!
早就听说,那董西平残暴凶狠……
可听说的和亲眼看见的,完全是两码事。上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
蒋义渠等人目瞪口呆,有点发懵了!
没错,蒋奇是不自量力,是有点狂妄。可是他的武艺,似乎也不是那么差吧!
薰俷仰天大笑,“袁本初只会养些酒囊饭袋,此等人物,也敢称上将?”
“巨魔王,巨魔王!”
山岗上,巨魔士军心振奋,高举长枪,抽出横刀,刀枪交击,节奏极为整齐。
蒋义渠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的话,自己这边的人数虽然是对方地十倍有余,怕是也挡不住一次冲锋。
和周昂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二人一咬牙,厉声吼道:“主公对我等恩重如山,今日正是以死相报之时。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众将官,随我出击……公子,速速撤离此地,我等当死战阻拦。”
蒋义渠挥刀,周昂一手铁牌,一手短枪,纵马就冲杀出去。
随后又有十几员大将随着二人杀出去,一干亲卫拥着袁尚,掉头朝雍城方向走。
薰俷也不畏惧,催马迎上前。
双锤上下翻飞。夹带雷霆万钧之力,铛铛铛地声响接连不断,那袁将地兵器是沾着就飞,擦着就断。只两三个回合下来,就有四五个袁将被薰俷砸的脑浆迸裂。
这时候,袁军发起了攻击!
而山岗上地巨魔士,随着一声呼号响起,朝着袁军就冲了过来。
袁军近万人,巨魔士仅有八百。可就是这八百巨魔士,却如同千军万马奔腾。
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战中。锤炼出来的勇气。
那是追随董俷,经过一场又一场杀戮,磨练出来的信心。
一匹匹安息大马,在高速奔驰中,铁
,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响。眼见着两股洪流就要撞那,巨魔士突然散开,马匹与马匹相聚大约五步距离,一根根带着倒钩铁刺的锁链,出现在战马之间。横着拉开,就冲击起来。
战马与战马相撞,神骏高大地安息马。显然具有先天的优势。
那锁链更是吓人,在马匹缝隙间的袁军只要被钩住,连人带马一起拖到在地。
横刀劈斩,长枪突刺……
只一个回合下来,袁军悲哀的发现,他们和巨魔士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巨魔士杀入袁军之后。一路血肉横飞,势如破绣一般的就杀了一个对穿。
而另一边,董俷突然一招丘里锤,狠狠的砸在了周昂的铁牌上。
只听蓬的一声向,生铁打造出来的铁牌被砸地铁屑纷飞,周昂的一支胳膊更是连骨头带筋的折断。惨叫一声,身体被砸地翻下马去。可一只脚挂在马镫里,任是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出。受惊的马。托着周昂的身子一路狂奔,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蒋义渠的刀早就被磕飞了!
从一袁将手中抢过一杆大枪。想要和董俷决死一战。
没错。他的确是做好了被砸死的准备。可问题在于,有时候不是你做好准备。就能真的不怕死。十几员大将被薰俷砸死地砸死,被巨魔连环马拖死的拖死……
连周昂也是下场凄惨,蒋义渠那里还敢再战,大叫一声,拨马就走。
打到这个份上,董俷可不会有半点的怜悯。
见蒋义渠要跑,抬手带出一支投枪,手指夹住,猛然长身而起。投枪破空,嘶声历啸。蒋义渠一声惨叫,被投枪贯穿了胸口。
袁军已经溃散了!
在巨魔士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击下,袁军又怎能不溃散。
骑马的是扭头就跑,步卒们丢掉兵器,跪地哭喊求饶,好一派凄凉的惨象。
“主公,袁尚跑了!”
一名巨魔士催马来到了董俷的身边,轻声的报告。
薰俷笑了起来,“跑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还能逃走,那才算是他好本事!”
从远处,两支人马杀将过来。
一支是黄忠的游奕军,一支是孟坦带队。
薰俷拨转马头,“孟坦留下来收拾这些降兵,汉升大哥,你我再追杀一程如何?”
黄忠横刀大笑:“主公相邀,忠又怎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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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完了!”
沁水河畔,许攸勒马手搭凉棚,观望那蔓延百里地地冲天烈焰,“主公也完了!”
在许攸的身边,文丑提枪立马,“先生可是不舍?”
“不舍?”
许攸忍不住笑道:“想那袁本初薄情寡义,只因小事而杀我家仆,削我颜面地时候,许某和他袁家就已经恩断义绝。公业莫要再试探我,我们等了许久,不就是为了今天?袁三死得好,不但死了,还给我们留下来一个好大地功劳做觐见之礼!”
文丑忍不住扭头,向山坡下的那辆大车看了一眼。
“只不知,公嗣先生会不会愿意?”
“他愿意不愿意都不重要,袁三死了,他回去也好过不了。再说,他儿子早就为玄德公效力,若说一开始是不得已,可到后来他保持沉默,只怕这心早就动了。”
“呵呵,不错,不错!”
许攸笑道:“好了,好戏我们已经看完了,如今正好出发,寻玄德公去!”
“先生所言,正合我意!”
两人带着心腹人马,赶着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平皋方向前进。远处,大火把天烧得也成了红色。
雍城,于河内而言,不过是一座小城。
人口不足万,城不过千顷。不过,由于它位于河内中部,早年袁绍与酸枣会盟的时候,曾经把雍城作为一个屯粮重地。即便是到了现在,它一样是极为重要。
由此,进可往阳、平皋、孟津、箕关。
退可在三日之内,抵达冀州境内。这里是河内重地,有袁绍大将吕翔吕旷兄弟镇守,又有陈琳做军师祭酒。袁尚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抵达雍城,向二吕求救。
这一路狂奔,直到傍晚时,才甩掉了追兵。
不过身边的人马,已经不足千人。七八百残兵败将,看上去那叫一个凄惨,难以用言语形容。远远的,雍城在望。甚至可以看见,那飘扬在城头的袁字帅旗。
袁尚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身边的人,欲哭无泪。
想他当初自城出发的时候,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壮观?真的可以说是旌旗遮天蔽日,刀剑寒光直冲斗牛。可是现在?都死了,只怕是蒋义渠他们,都死了!
“三公子,还是先叫开城门吧!”
有袁兵轻声的提醒,袁尚这才算是收拢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