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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个生意伙伴,同样是中山一大商贾的张世平,则是以经营兵器器械为主。
这两样物品,都是被朝廷所限制。
苏双和张世平就是通过贩卖走私这两样商品,很快的在冀州中山站稳脚跟。
顾雍找苏双,并不是想要捞取什么好处。而是想在中山做短暂的停留,一方面打听一下关中的消息,另一方面则仔细的考虑一下未来的出路,做上一个规划。
就如同陈宫所说的一样,关中的乱与不乱,关键就在于,董俷是否活着。
可现在董俷无音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还真的不好说。苏双既然是行商天下的大贾,消息自然非常的灵通。说不定,他们的手中还真的有薰俷地消息。
“不过,叔公如今并不在家中。据说前些时日前往塞外贩马,至今还没有回来。”
顾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苏双并不愿意接待苏飞。
扭头向陈宫看去,却见陈宫点了点头。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据说苏公六月出门,至今还没有回来。每年秋季,都是塞外马匹贩卖的好时节。苏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张世平一同出塞。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三四个月;如果不顺利,则要多些时候……只是这一次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顾雍马上就明白了陈宫的意思。
往年风调雨顺,自然会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今年。那塞外从七月开始,就战乱不止。这贩马的行当,说起来也要看运气。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有性命之虞。
“大公子。我那叔父非常好客,说既然来了中山,当住在他那里,才不失待客之道。”
要不。就住下来?
顾雍不仅犹豫。
陈宫说:“顾兄,中山如今虽然平稳,但也只是就这乱世中相对而言。就算没什么事,也会有诸多的麻烦。再说您这一家子。几百个护卫,定然会让中山令感到不安。倒不如在苏公家中住下。距离我那东家也不远,宫也好时时上门拜会。”
先前。陈宫也说过了。
他是在中山大贾甄逸家中担任西席。平日里也不甚喜欢来这中山城中。
甄家也住在中山城外。有一座极其广袤地田庄,和苏双的田庄。可说距离并不远。
顾雍见陈宫这么说,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上楼唤醒了妻子,让她带着儿子随护队先行出发,他和陈宫二人,则随后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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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双的儿子,名叫苏由,年四十余岁。
面色黝黑,体型壮硕,身高八尺有余,一双虎目,却是炯炯有神。
那大手,好似蒲扇一般,手背上青筋毕露,手心手指,更是老茧叠摞着老茧。
顾雍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这苏由绝非是一个商人。
他曾随秦一同亲临过战场,更兼和黄忠、文聘这等武艺高强的人时常接触,眼力课非同一般。正是那一句老话:没吃过羊肉,也见过满山地羊儿跑。顾雍能清楚的感受到苏由身上所带有的那股子杀气,肯定是个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人。
苏由极为热情,命人在田庄里单独安排出了一个院子,请顾雍等人住下。
当晚,更是在田庄内摆下宴席,连带着把陈宫也给硬是挽留下来,好一顿开怀畅饮。
不管怎么说,这里远离了江东,顾雍地心思也算是安稳下来。
这一顿觉,喝得酪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仍有一些宿醉的头痛。
初冬时节,天亮的也比较晚。已经是辰时,太阳还没有露头,田庄笼罩在薄雾中。
顾雍披衣而出,拒绝了护卫地陪伴,一个人走出院落,漫步在田庄里。
很安静……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这田庄里的住客,起地也不甚太早。呼吸着那清冷地空气,顾雍地心思,却在九霄之外。袁绍派大将高览,在云中五原屯兵,拖住了朔方兵马……同时又派出了外甥高干,在上党督兵,做出了向河东进击的架势。
袁绍地用意,非常明显。
就是要拖住朔方和河东的兵马。据说曹操已经屯集兵马予洛阳郊外,虎视函谷关。
张鲁调动了汉中大半兵力,于武都一线,蠢蠢欲动。
所有的迹象都已经表明,只要关中一旦出现动荡,袁绍曹操等人的兵马,定然会进入关中。到时候,就算是董俷还活着,一俟那长安出事,恐怕也无力回天。
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现在究竟是在何处?
顾雍的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烦恼。一方面他担心董俷出事,另一方面,却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袁本初非成就大事之人,难不成真的要去投靠兖州的曹操?
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传入了顾雍的耳中。
从神游中醒过来,顾雍抬头看去,就见在前方,有一个面积不算太大的演武场。
苏由正在和一个青年在场中比武。
周围有数十个庄丁,全都是披带盔甲。在旁边观摩。
那苏由,掌中一杆大枪,使得是上下翻飞,武艺地确是不俗。而他的对手,却是一个看上去尚未弱冠的青年。生的面如冠玉,齿白唇红,使得兵器,却是一对亮银锤。
青年的锤法,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施展起来,极为凶悍。
看上去文文弱弱,体型也很单薄。可是锤挂风声,力道极为刚猛。和苏由打得不分胜负。
顾雍认得此人,昨夜曾在酒宴中出现过,不甚喜欢说话,总是在旁边倾听。
隐约记得。当世
介绍他,叫做毌丘俭。据说是河东闻喜人,也是个
见两人打得热闹,顾雍索性战在旁边观瞧。
二十多个回合过去。那毌丘俭突然间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大锤震飞了苏由的枪。
苏由勒马叫道:“仲恭贤弟,我输了!”
毌丘俭也勒住战马。把锤交给了上前的两个庄丁。而后跳下马来。拱手道:“却是哥哥谦让了!”
“谦让个甚?你这家伙,看上去如此单薄。怎会有这般力气?”
苏由也下马,不想正看见了远处旁观的顾雍,忙拉着毌丘俭上前道:“顾先生,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顾雍笑道:“却不如二位起地早呢。”
说着话,看着毌丘俭说:“没想到,仲恭还有如此武艺,端的是让雍吃惊不小。”
“哈,莫说先生吃惊,想当初我第一次和仲恭交手,也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惊人的本事。那对亮银锤,足有一百二十斤重……若不是我还有些手段,当真就吃了他的亏……不过这两年仲恭地武艺是越来越出众,某家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
三人寒暄了一阵,苏由和毌丘俭,陪着顾雍来到了大厅中。
客套一番之后,分宾主落座。顾雍这才问道:“雍昨日记得,仲恭是出自闻喜毌丘世家?但不知高阳乡侯与仲恭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顾雍闻听,不仅大吃一惊。
在河东之地,卫氏家族自然是最为有名。
然则,卫氏的威名固然大,其势力也只能覆盖安邑方圆。而闻喜,若说最大的世族,则是毌丘一脉。毌丘世族没有卫氏那样出名,但也是河东百年地望族。
其祖上据说曾在大将军窦宪麾下效力,在扫荡北匈奴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
不过,窦宪死后,毌丘一族也就随之变得悄无声息。
汉灵帝刘宏登基的时候,念在毌丘一族当年曾立下的功劳上,封毌丘兴为高阳乡侯。之后毌丘家就没有再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家族。
顾雍同样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毌丘一族地名号。
只是他不明白,毌丘俭既然是望族出身,而且是在河东,为什么会出现在苏家?
苏家,不过是中山的良家,大商贾出身,如何能和毌丘一族扯上关系?
难道说……
毌丘俭似乎看出了顾雍的心事,笑了笑说:“毌丘一族,随是闻喜望族,可早已没落。我父与苏翁乃莫逆之交,此次命我前来,却是因为苏翁在年初时曾说要送俭一匹好马。您也知道,天下好马出西域,然则我们和长安,却没有任何关系,想要一匹好马地话,只能通过其他地途径。而苏翁,恰好就有这样地途径。”
苏由也说:“不错,家父倒是有些手段,能从西域弄些好马。仲恭家的战马,大都是由家父所供应。要说起来,我们和仲恭地家族,也算是有差不到三代的交情。”
听上去是在解释什么。
可顾雍更觉得,苏由这话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河东毌丘……中山苏式……
这里面,莫非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苏由一听说我是顾家的人,就热情的把我请来庄园。就算他想要结交世族,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于热情了吧。
昨日是太辛苦,加之有陈宫相伴,顾雍倒是没有考虑太多。
但是仔细的一想,却发现这里面似乎有着一根看不清楚的线,在无声的牵连着。
莫非……
顾雍心里不禁一咯噔,看苏由的目光,却已经变得不在一样。
吃罢了早饭,苏家的田庄,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中山另一良家商贾张世平的儿子前来。说是询问苏双和他父亲的消息,但顾雍却觉得,这张家子更多的,是来拜会他。而毌丘俭在席间,一直笑着也不说话。
陈宫没有来,而且自从头一天喝了酒之后,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
顾雍觉得好生奇怪,忍不住向苏由打听。
这才知道,原来这甄家,似乎有了什么麻烦。
苏由说:“甄逸有一女,名叫甄,年方十六,生的是花容月貌,美不胜收。幼年时,曾有大师给她看过面相,说此女一生,富贵不可言……呵呵,这甄从小喜欢读书,颇具才情。性情纯良静谧,非常的贤惠。不过,也许是太出众的缘故,此女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袁绍的次子所看中,并且二人在四年前定下亲事。”
顾雍忍不住道:“这算是好事吧……”
“好事?”
苏由笑道:“顾公可知,甄家世代经营粮食,大半个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