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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机会,定要回家看看。
薰俷暗自做出决定,转身准备回去。
徐庶不愿走,站在村口呆呆的眺望着车驾离去的方向,突然间流出了眼泪。
想想也是,徐庶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十八年来,即便是在太平道作乱的那段艰苦岁月之中,他也没有和母亲分别。可没想到……此去求学,荆州和张掖相隔万里,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再见到母亲。想起这些,徐庶的心里,就有绞痛的感受。
石韬轻声劝慰,但徐庶还是站在原处。
薰俷过去,拍了拍徐庶的肩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元直。婶婶对你寄望甚厚,你唯有刻苦求学,他日有所成就,才不负婶婶地心意。如今难过,倒不如去想想日后该怎样努力。”
徐庶心里一颤,抬头向董俷看去。
“兄长今日一席话。元直牢记在心中。”
正准备回去召集人马,准备出发,却远处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
蒲元慌慌张张地催马疾驰,大声喊道:“主公,主公……”
薰俷愕然,等蒲元马到近前,上前一把抓住了马缰绳,“蒲元。你怎么有回来了?”
“险些忘记了一件大事!”
薰俷说:“什么事?”
“主公此去丹阳,想必是要经过江夏喽。”
“应该如此。”
“元刚才在路上想起来,江夏有一奇人,主公路过时不妨前去拜访。”
江夏?奇人?
薰俷诧异道:“是什么人?有何出奇之处?”
蒲元挠了挠头。“那人名叫费沃,字载成。刚弱冠,是江夏城中一大户人家子弟,颇有才干。他好机关学,曾拜师南名士黄承彦,学艺五载,被誉为今世萧何。”
薰俷闻听一惊,“江夏居然有这样的人物,为何未曾听闻?”
蒲元说:“此人不甚喜欢张扬,故而声名不显。元乃是在郑师处听到此人的名字,所以就留了一个心思,向郑师打听了他地住所。之前见到主公一激动,竟险些把此事忘记。主公若路过江夏的时候,可以却见见此人……这里是他在江夏的住址。”
薰俷欣慰的说:“蒲元,有心了!”
“那元就告辞了……成蠡大哥他们还在路上等我,主公一路顺风,还望早日回转张掖。”
说完,蒲元躬身一礼,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这胖小子走的倒是很潇洒,不过这么一来,也让徐庶的心情好了很多。
于是召集人马,董俷率领三百巨魔士再次启程,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着襄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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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叙,董俷等人经宛县,过淯阳,途经新野的时候,停留了两日。
这并非是第一次来新野,只是上一次是匆匆路过,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对于这个地方,薰俷还是很有感觉。评书里说,当年刘备在北方连遭败绩,走投无路时就是在这里休养生息。结识了徐庶,又经徐庶的介绍,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亮。
不过如今,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仁义明君,如今却成了一个反贼。
而桃园三英,也三去其一,不晓得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还能不能再一次发生呢?
故而,在新野停留的时候,董俷颇有感触。
突然想起,那隆中距离新野并不算太远。诸葛珪一家就住在隆中,于是就向人打听了往隆中的路线,带着庞德和武安国二人,准备往隆中一行,拜访诸葛珪一家。
不成想,到了卧龙岗,找到诸葛珪地住处时,诸葛珪居然不在。
诸葛瑾倒是在家,不过却是在病中。
如今已经十四岁的诸葛瑾,已经显露出一种稳重的气概。听闻董俷前来拜访,诸葛瑾非常的开心。撑着病体出门迎接,把董俷请进了家中。
“大姐出嫁,父亲带着二姐和两个弟弟,去荆州观礼。我因为身体不好,故而没有一起去。不过没想到……若是父亲知道安宁亭侯前来拜访,定然会非常地后悔。”
诸葛瑾欢快的说着,为董俷斟上了一觞酒。
“哦,诸葛小姐成亲?不知道是哪家儿郎有此福气?”
诸葛瑾笑道:“说起来那人,安宁亭侯一定认识。就是荆州名士蒯良之子蒯琪。”
“蒯良,我倒是认识,但蒯琪却不知道。蒯良不是随秦刺史在扬州吗?如今怎样?”
诸葛瑾说:“蒯先生如今在秦刺史手下担任别驾,还不错。我们搬来这里以后,父亲就和蒯家定了这门亲事。蒯琪也颇有才干,是水镜先生地学生,父亲对他很满意。薰大哥。若您能早来三十天。说不定就能碰到我父亲了,他也常念叨您呢。”
薰俷笑了起来,“能让诸葛先生念叨。也是我的荣幸啊。”
诸葛瑾在董俷面前,似乎颇放地开。从当年来到这里定居,到后来发生地事情,唧唧喳喳的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薰俷干脆留宿了一晚,和诸葛瑾畅谈别后的经历。更让诸葛瑾感到无比地激动。
“西平哥哥比我只大了四岁,如今却已经贵为亭侯,立下了许多的功劳。真恨不得自己能早些长大,随哥哥一起征战疆场,杀敌立功。”诸葛瑾无限向往的说道。
说实话,董俷对于诸葛瑾
实人的兴趣,本没有对未来的孔明先生那般的强烈。
不过在这一晚过后,对于诸葛瑾地认识。却是大有改观。
诸葛瑾说话颇有条理,小小年纪,却显得非常稳重。其见识虽不广,但却能一针见血。
诸葛瑾说:“西平哥哥。你这次是要去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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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有两个贤弟。想要送去鹿门山庞德公那里学习。”
“啊?”
诸葛瑾惊讶的说:“那真的是好巧。父亲前些日子还和我说,准备等我满了十五岁,就送去庞公处学习呢。唉,只可惜那时候,西平哥哥恐怕已经不在鹿门山了。”
薰俷揉着诸葛瑾的头发,笑道:“这又有什么?等你学成了,就来帮我吧。”
“我真的可以帮到西平哥哥吗?”
“当然!”
诸葛瑾笑了,董俷也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俷带着庞德和武安国告辞。临别时,诸葛瑾依依不舍,一直把董俷送出了十里,这才在董俷的催促下,三步一回头的回转家中。
和诸葛瑾聊了一夜,董俷的心情大好。
回到新野之后,又跑去博望坡转悠了一天。此处地形险要,两边草木丛生。
徐庶皱着眉,突然说道:“董大哥,若有一日你与敌人在此处交锋,当如何破敌?”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用火攻!”
徐庶展颜笑道:“董大哥所想,和我一样。这里,的绝佳场所。”
废话,不是绝佳场所,那诸葛大大会在这里一把火险些烧死了那曹操猛将夏侯敦?
众人当下围着博望坡又转了一圈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新野。
这一夜无事,天亮后继续启程。
沿途,董俷和徐庶、石韬二人不断争论。或是就某地地地形而详述,或者是如何依地貌而战。说到后来,董俷等人甚至让人做出了一个沙盘,每逢遇到一险要地形时,就停下来进行推演。一开始只是三人,到了后来,庞德也加入进来讨论。
这样一来,速度当然就要放慢下来。
薰俷的那些理论战法,多来自于马援地兵法记述。要知道,当年马援曾经在荆襄作战,也有相应的记录。可徐庶和石韬,则对此有着先天般敏锐的直觉。往往在处于劣势的时候,突然发奇思妙想,一个小主意,却让董俷的各种布置都付之东流。
特别是经过樊城的时候,董俷想起了那水淹七军的故事。
于是拉着庞德也加入进来,让徐庶和石韬去扮演那关公的角色。结果,徐庶一开始就采取避战的策略,并把时间拖到了梅雨季节时,把个水淹七军的惨状重现。
薰俷开始相信,若历史上真的有此一战的话……
关公,不可以轻视。
这一路推演,不管是董俷庞德,还是徐庶石韬,都可谓是收获良多。
离了邓县,穿越阿头山,就进入了襄阳境内。
薰俷计算了一下时间,却意外的发现,从新野一路过来,短短的路程,他们竟然耗费了近三十天。算算日子,从离开阳起,已经整整花费了五十天的时间了。
不敢再耽搁下去,在问清楚了鹿门山的位置后,董俷等人就是一路急行。
七月末,一行人进入了鹿门山。
山外,秋老虎肆虐,而山中,却是一派清凉。
沿途只见奇峰异石突起,满目看去,全都是郁郁葱葱。小溪潺潺。鸟儿在歌唱。
薰俷觉得这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
庞德公在当地颇有名气,山路上偶遇到一个樵夫,就打听清楚了庞德公的住所。
在鹿门山。庞德公自号鹿门山居士。
就住在鹿门山的青石坪,周围地景色,更是幽雅。
薰俷让巨魔士在青石坪外等候,只带上了徐庶和石韬二人,来到那座庐屋门前。
叩响柴扉,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一童稚地声音传来。“是谁啊?”
“敢请通报庞公,就说有陇西人董俷董西平,前来求见庞公……”
柴扉后一阵安静,片刻之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那柴扉打开,庞德公站在门后。
数年不见,庞德公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相反,当初见到他地时候。头发略显灰白,如今却已经变成了纯黑色,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站在门口。庞德公不得不仰着头,笑道:“你个董阿丑。怎地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董俷这半年来的发育很惊人。
身高过丈不说,体魄越发的魁梧,彪悍。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小山。
相貌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生出了短须。
那胡子很硬,好像钢针一样。隐隐约约,董俷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可却找不出原因。
薰俷笑道:“庞公,冒昧前来打搅,请勿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