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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隗,是在替王允担心。但有些话又不好说的明白,只能借袁绍地口,来转达了。
袁绍哪有心情管这个。
刚才袁隗的两句问话,险些让他吓得半死。
越想,越觉得何颙的那个主意不够妥当。成功了,士人们或许能有机会,可如果失败了呢?那士人们,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当务之急,要尽快从此事脱身出来。
想到这里。袁绍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平静心中的躁动。
“本初,你这是怎么了?”
恰有曹操路过,见袁绍心思不宁,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我很好啊,我一点事都没有,孟德过虑了!”
我过什么虑了?
曹操弄地有些莫名其妙。袁绍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连忙打了个哈欠道:“我最近总是思绪过多,睡地不好,故而……呵呵。孟德休要见怪。说起来,自我回阳后,还没有和昔日好友一起聚会过。不如今晚我来做东。孟德以为如何?”
谁做东那都是小事,曹操还是觉得袁绍有古怪。
不过他也懒得去过问……但袁绍说地也不错,这两年,昔年的友谊。似乎却是淡了许多。
“那就翠莺阁吧,我来找人。”
“呵呵。那就拜托孟德了……”
曹操笑道:“你我相交多年,本初怎地如此客套?可惜董西平不在。否则倒也有些乐趣。”
又是董俷!
袁绍现在极为腻歪这个名字。若不是他,何颙又何必兵行险招呢?不过脸上还不能表露。当下笑道:“董西平一介武夫,又有什么乐子?要是他在,恐弱了情
曹操摇头说:“本初,如果你认为董西平只是武夫,那可真地就错了。其外表虽鲁,却也是怀忧国忧民之心。你还没有回来地时候,我们曾有一次聚会。当时文举,孔璋皆在。原本是想要取笑那薰西平一番,故而行酒令于酒桌上吟诗作赋。”
“他?能作诗?”
袁绍冷冷一笑:“若没有蔡翁和蔡家女在后面为他摇旗呐喊,他能有今日名气?只是那一本道德经,却让他给标注地是乱七八糟,不伦不类,他还能做什么诗赋?”
曹操正色道:“本初此言差矣……董西平并非是剽窃蔡翁地诗赋,只怕是确有真本事。当时孔璋就让薰西平以桌上的佳肴作诗。薰西平只沉思片刻,就奉上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虽不华美,却是真切。”
袁绍闻听,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想必是那蒙上的,没什么值得称道……呵呵,我们莫要再提这董西平了,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孟德莫要忘记叫上公达他们,晚上我就在翠莺阁恭候你们。”
说完,袁绍匆匆的走了。
曹操看着袁绍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嘀咕:今天本初是怎么了?却如此的急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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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刺史,治于高邑。
时已值隆冬深夜,滴水成冰,酷寒无比。
冀州刺史王芬地书房中,却依旧是***通明。火盆子里的炭火噗噗直窜,令这房间里,流转着一种令人心情浮躁的暖意。
王芬坐在上首。
除了他之外,还有幕僚周旌,是沛国名士,曾师从郑玄,精通于六经。二人神色肃穆,在周旌对面,赫然坐着何颙。同样地,何颙此刻面色阴沉,看上去很严肃。
“圣驾已经到了赵国,王大人……该下决心了!”
何颙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森之气,“在下思忖,唯有此,我士人方能获喘息之机。”
周旌说:“那万一失败呢?”
“失败了,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王芬没有说话,依旧是显得非常犹豫。何颙在数日前抵达高邑,直接找到了王芬。与何颙,已经相识了多年,早在李膺、陈蕃行北军之变的时候,二人都是最为坚定的党人。后来李膺、陈蕃诛杀阉寺王甫失败后,何颙流落江湖,而王芬则被关进了牢狱。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王芬因交好何进而成为了冀州刺史,何颙依旧一介白身。但这身份上地差异,并不能斩断二人的友情。当何颙到来时,王芬还是非常高兴。
可谁知道,何颙居然上来就提出了一个让王芬瞠目结舌地问题。
刺杀汉帝……废立新君!
虽说皇权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强大,可汉帝立新军,天下动荡即将平息,这皇权正有兴复的趋势。弑君……这可是诛九族地大罪。就算王芬胆大,也是吓了一跳。
何颙把朝堂上地情况说明白了之后,开门见山的说:“王兄,武人主政,皇权兴立,则当年李大人、陈大人地理想再无实现的一天,而我党人,只能沦为刍狗。”
“有这么严重吗?”
“只比这更严重……”
王芬借口要考虑,一方面软禁了何颙,另一方面又和心腹周旌商量。
经过十数日的反复斟酌,王芬终于下定了决心。
“若弑君,由谁为帝?”
何颙道:“合肥侯刘真,可为新帝。”
王芬瞪着何颙,“合肥侯刘真,性情温和,确是我等辅佐的对象。只是此举实在……”
“王兄,莫要再犹豫了!”
何颙说:“如今我等已经成弦上之箭,不得不发。若能成事,则你我将为伊尹、霍光。大汉江山,也将因你我而得以中兴。我已经拜托许攸贤弟,请他联络冀州士卒豪强襄助。预计也就是这一两日,子远就会抵达高邑。我只问你,你如何做?”
“我听闻,此次随行护驾的,乃是那虎狼之将,谁能抵挡?”
“虎狼之将?”何颙冷笑一声,“就算他生了三头六臂,又能怎样?子远已经联络了各地豪强,能凑足五万人马。只要你王兄能点头,这五万人马,归你指挥。”
“当真?”
“我若食言,当死无全尸。”
王芬越发心动。圣驾随行不过三四千人,加上在河内集结的羽林军左骑,也不过万人。而己方却有五万人,还没有算上驻扎在高邑附近的三万人马,八比一,可与之一战。
正在这时,书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老爷,门外有一位先生名叫许攸,自称是您多年故交,有要事与你相商。”
何颙闻听,鼓掌大笑:“王兄,还担心吗?您看,子远已经来了,我等大事可成。”
王芬忙起身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许攸披着厚厚的雪氅,走进了房间。在他身后,尚跟随三人。
为首的一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齿白唇红。
只是美中不足的,却是少了一只耳朵。在原本儒雅的风度之中,平添几分彪悍之气。
左右两边,各有一大汉。
一赤面美髯,一豹头燕颌。这三人一出现,周身所散发出的彪悍杀气,令空气为之一滞。
王芬奇怪的道:“子远,这三位是……”
“犯官刘备刘玄德,特来向大人请罪!”
那白面黑须汉子,上前一步,屈膝跪地,恭声回答。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八二章 雍丘之战(一)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7…21 17:56:46 本章字数:5352
俷的眼皮子一个劲儿的跳。
有老话说的好,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现在跳的,正是左眼,也就是跳灾的眼。
对于当年老人们的话,董俷还是比较相信。
于是立刻命令王双和成廉收缩队形,同时派出侦骑,四下打探消息。
天寒地冻,不过道路还算不错。由于汉帝出巡,这沿途地方大小官员都显得尽心尽职,道路等各方面的安排,也都算是颇为得当。加之在河内与羽林军左骑的五千人马回合,沿途上还有各地的郡国兵护送,所以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
赵国军护送车驾至郡国边境,就停止下来。
依照汉朝军律,各地郡国兵是不能擅自离开本地,故而他们也只能护送到这个地方。
不过也没什么事情,羽林军左骑曾经历过战阵,经验丰富。
担任左骑主帅的人是何进的亲信,奉车都尉毌丘毅。此人作战颇为勇猛,屡立战功,是一员大将。这又是一个董俷没有听说过的人,性格有些高傲,似乎不是很服气董俷的指挥。在和薰俷汇合之后,名义上是听从调遣,可实际上,他自领羽林军在前面开道,基本上不和董俷有什么的交集,甚至从汇合之后,和董俷只见过一面。
对于这样的人,董俷也不想理睬。
两军相隔差不多有二十里的距离,就算是有事情的话,董俷也尽量是自己来解决。
但这眼皮子直跳。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
“成廉,立刻派人通知毌丘毅大人,要他放慢行军速度,不得和我们拉开十里地距离。”
薰俷命令安排下去之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有小校前来回报:“毌丘大人说看天色晚上可能会有大雪,最好加快行军速度。前方过去就是雍丘,可在那里扎营……他还说,还说若是大人您这么胆小的话,还不如回阳呆着,最为安全。”
“好个贼子!”
王双勃然大怒,忍不住怒骂起来。
薰俷摆摆手。示意手下众将稍安勿躁。沉吟片刻,他命人找来了任红昌,“红昌。从现在开始,你鸾卫营必须时刻警戒。毌丘毅这样子冒然行军,我总觉得有一点……总之,小心无大错。另外通知下去。我们今晚就在雍丘扎营,明日可抵达高邑。”
“喏!”
任红昌在马上插手行礼。然后拨马回转本阵。
自有小黄门将董俷的话传递给了汉帝,对于董俷的决定。汉帝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从阳出来。一路平安无事,想必也不会有甚大碍。
冀州的治安情况相比其他地方来说。还是不错地。特别是在平定了黑山军的作乱之后,冀州大地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流寇的踪迹。加上这月余时间来,各地的郡国兵对流寇进行了凶猛的打击和围剿,使得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雍丘?
班咫骑在马上,皱着眉低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