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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
薰夫人笑道:“若非是王姬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阿丑还有这般本事呢。放心吧,你四姐有分寸。”
薰照也笑了,准备看热闹。
她还是看董俷不顺眼,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她也不会去做恶人。
薰俷憋得是面红脖子粗,身后的沙摩柯轻声道:“取老婆就取老婆,吟个劳什子的诗啊。以后打死我也不娶识字的婆娘……让我杀人可以,吟诗,杀了我好些。”
这一席话出口,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这院落中,一派洋洋喜气,驱散了隆冬地寒意。
薰俷灵机一动,说:“四姐,作诗我做不出来。不过我要问你。人生有四喜,你可知道?”
“四喜?”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算不算应了景儿?”
“慢着!”王姬却开口了,“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这三句倒也妥帖。可是这金榜题名时……妾身还要讨教一下,金榜是什么榜。又为何要提名?”
“啊……”
薰俷闻听,张口结舌。
也难怪,这时代并没有科举地说法。这四句话,也是当年老人们常说地俗语,董俷倒是有印象。只是他忽略了,金榜题名时,是在科举的时代才出现地语句啊。
众人正在回味这四句话的意思。听王姬一问,都奇怪的看着董俷。
“这个,这个……所谓的金榜,金榜就是古时候,有人立了战功,要升官时会把名字刻在黄金打造的榜上,送到门口。以昭示荣耀。”
回答不出来,那我就信口胡。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瞒得过典韦等人,却糊弄不过去王姬。就连黄劭、唐周,也都是一脸的迷茫。
“古人有这个习惯吗?为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是没有吗?先秦之时,何止有万卷书册被毁,你敢说你对古人地事情。都了解吗?”
反正是决定胡,董俷也就信口开河。
关系终身大事,他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丢了脸子。至于黄劭等人,虽明知道董俷是强
,却又不敢站出来。非但如此,这二人立刻点头,善。”
善你个头……
王姬暗自骂了一句。可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不过回味一下。那四句话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呢……既然如此。就当他过关吧。
看了一眼董媛,点点头。
薰媛是听不出好坏。只是觉得好玩儿,热闹。见王姬点头,她也不再为难,抬手示意虎女营让开路,放董俷等人过去。
松了一口气,心道:可算是完了!
薰俷拜了母亲,又举行了一番仪式,这才算是可以见新娘。
两个婆姨牵着董绿,走到了门口。
薰俷正要过去,却又一次被董媛拦住。
“阿丑,想带走绿儿,可没那么容易。”
“四姐,你又想怎样?”
“恩……”董媛眼珠子打转,王姬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薰俷不禁暗叫一声:不好。
“刚才是进门诗,如今却是出门诗……你看绿儿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你是不是应该以此情此景,做首诗来应景呢?绿儿别动,就以现在这个姿势,阿丑作诗。”
虎女营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起哄。
而董夫人等人,则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
沙沙说的不错,以后坚决不能娶识字地女人做老婆,否则会被折磨死!
薰俷觉得,不仅仅是不能去识字的女人,甚至在结婚的时候,不能让识字的女人出现。
看这帮姑娘们的架势,不做出诗来,是别想带绿儿出门了。
薰俷看着王姬,“姐姐,烦你别再出馊主意了,好不好?我可不是什么才子,哪有那么多诗可作……这样好不好,我给绿儿唱首歌,我保证,你们谁也没有听过。”
王姬眼睛一亮,“好啊,可如果我们听过,可不算!”
废话,你们肯定没听过。
薰俷挠挠头,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说实话,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还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上辈子时,董俷常在山林间唱歌,只有林中的鸟兽,山间地溪泉聆听。在这种场合下唱歌,还是第一次。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的那个风车转那,红梅花儿开呀水草儿鲜……风车呀风车那个伊呀呀的唱那,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啊开言?”
薰俷的嗓子很不错,有点沙哑,带着一点中音的磁性。
绿儿的目光,媚如丝。
粉靥羞红,却又透着无比的幸福。
这是公子为我唱地歌,即便是他做不出诗来。可他却为我唱了歌,真地很开心!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呀想把军来参。北风呀跟着那个北风转哪,哥哥惦记着呀我的小英莲。风车呀不定那个车难转那,决心已经下呀,就该去开言……”
这是后世流传很广的一首歌,董俷把里面的词做了些小小的调整。
说实话,应景倒也说不上,只是却别有一种韵味。董俷一边唱。一边向前走。薰媛、王姬,乃至于任红昌和那些虎女营地姑娘们,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道路来。
来到了门前,董俷伸出了手。
薰绿再也忍耐不住,伸出手,任由董俷握住。而董俷顺势一拉,把薰绿拉出门来。微微弯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引得董绿一声尖叫,却幸福地把脸埋在董俷地怀中。
姑娘们地脸,都红了……
曾觉得董绿嫁错了人的那些女孩子,突然间感到非常的羡慕。
薰俷的这些作为,于礼法不合。可偏偏每一个动作。却又是那么自然,让人心动。
其实,嫁给公子,也许真的是不错!
王姬的眼睛红红地,看着董俷抱着董绿向外走。
“俷公子,敢问风车是什么?”
“啊,这个,这个。这个,和那个龙骨水车差不多的玩意儿……”
薰俷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怎么又弄错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在三国时代,是没有风车这种玩意儿啊。
不过,他再也不肯停留,抱着董绿逃难似的走了。
沙摩柯等人这时候也非常的识趣,拦住了董媛等人的路。
“死阿丑。这么会唱歌……”薰媛的眼睛也红红地。咬着嘴唇说:“记住。回头也要给我编一首歌……哼,等文正回来了。我让他天天对我唱,一天最少唱三次!”
刚跨出院门的董俷,险些一个跟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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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拜祖先,拜父母,拜亲朋……
薰俷带着薰绿,好像磕头虫一样的不停拜,拜啊拜,拜的是头昏脑胀,人都傻了。
好不容易等仪式结束,绿儿被带去了洞房等候。
可董俷却走不了。
随着典韦一声怪叫,“灌死他!”
一群爷们立刻冲上来,挨个的向董俷道喜。酒杯不过瘾,换上了那种一杯少说四两的大觞。一口一觞,杯翻酒尽,端的是热闹非凡。
老夫人带着喜色,笑个不停。
虽然她看不见厅中的景象,却能够想象出来。
但愿我家阿丑越来越出息,将来董家儿孙满堂,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兴旺发达啊。
女眷们,自成一席。
耳听外面的喧闹声,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姐姐,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快活……”
薰媛留意到,王姬从酒宴开始,就好像变得郁郁寡欢,说话也好,喝酒也罢,都提不起精神。
王姬强打精神一笑,“我
“阿丑的歌?”
薰媛笑了起来,“姐姐,我也没想到阿丑唱歌这么好听。以前我带他去参加羌人的聚会,他们每次也都会唱歌,可阿丑却从来不参加。嘻嘻,不过,那首歌好听是好听,有什么好想的呢?”
王姬说:“俷公子地歌,通俗易懂,虽不甚文雅,却颇有情感。而且曲调优美,与当今所流行地音律多有不合,可若说起流传地话,却更甚于今。只是,我思之此曲,却有意犹未尽的感觉。非是音律,而是那歌地内容,好像是只唱了一半。”
“啊?”
厅中的女人们一听,顿感好奇。
薰媛更愤怒的挥舞拳头,“该死的阿丑,居然还留了一手,早知道就不那么容易放过他。”
“这个嘛,嘻嘻,恐怕也怪不得俷公子。我觉得那歌子的内容,上半阙是男人唱给女人听,而下半阙,应该是女儿家的应和。恩,今越是思之,就越觉得有趣。”
“那回头,让绿儿问问那臭小子,看看下半阙,究竟是什么内容。”
“对了,英莲是绿儿的表字吗?”
“这个嘛……”
薰媛等人面面相觑。“不清楚啊。按道理说,绿儿也差不多是有表字地时候了,说不定是阿丑给她取的呢。算了,咱们别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了……王姬姐姐,你长在中原,或许没有见过我们这里的风俗。等过些日子,绿儿回门的时候,我们再逼迫阿丑唱歌……恩,要唱一首更好听的歌子才行……不。至少也要唱十首。”
大厅里,董俷激灵打了一个寒蝉,晕乎乎的想:难道喝多了吗?
这一顿喜宴,吃到了半晚。
老夫人等人的年纪大了,早早的离开,任由董俷等人闹腾去了。
沙摩柯喷着酒气,搂着董俷地脖子。放声大哭,“二哥,大哥有家室了,你也有女人了……可偏偏沙沙还没有。沙沙从小到大,还没有碰过女人的手呢,呜呜呜!”
这货明显是喝多了!
典韦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沙摩柯给拉开。
“兄弟。快点回去吧……绿儿妹子估计都等急了呢。嘿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
“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没喝多,我自己能回去!”
薰俷也有点高了,踉跄着向大厅外走去。
身后,沙摩柯仍在高呼:“你们都有女人,为何沙沙却没有女人,我要女人。给我一个女人!”
“好好好,等明天就给你找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