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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欤俊
人口越来越多,粮食越来越少。靠狩猎和劫掠,显然是无法满足目前的状况。
陈到不禁忧心忡忡。
对于这种情况,董俷也是束手无策。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解决的话,会越来越严重。
这时候,他开始想念黄劭了。
“我们杀出去吧!”
薰俷在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叔至,我们总是缩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呆在山里,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倒不如杀出去,总好过在这里熬着。”
“主公,那些百姓怎么办?”
陈到苦笑着摇头说:“难道我们丢下他们不管吗?我们出去,是能够自保。但那些百姓可是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抵挡如狼似虎的反贼?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他们送死?”
薰俷咬着一根青草,沉吟片刻后说:“给他们兵器!”
“啊?”
“外面的那些人也不过是一群泥腿子,拿起武器就变成了杀人放火的反贼。反贼可以这样,那些人为什么不可以?叔至兄,我们保得他们一时,却保不得他们一世。”
陈到点点头,“主公这话说的不错,如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否则一旦我们的兵也跟着闹起来,可就真地无法收拾了。”
“这样吧,你去问问大家。愿意跟我们走地。明天一早出发。咱们不要求他们杀敌。但至少也能拿起兵器自保一下。不愿意和我们走的,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喏!”
目送陈到离去,董俷在清泉边上。洗了洗脸,感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不远处,徐庶正在月光下练剑。
要说这家伙也确实是个练剑的好手,短短一个月地时间里,居然把陈到的剑法学会。
再加上每日以虎戏打熬身子,看上去比以前粗壮了不少。
剑光闪闪。颇有些功底。徐庶一套剑法使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的收势站稳。
“徐兄弟!”
薰俷喊了一声。论年纪,薰俷比徐庶大三个月,也是兄长。徐庶听到薰俷的叫声,拎着宝剑跑过来,笑嘻嘻的说:“哥哥,你教给我的那套拳法。还真地是不错。”
“那不是拳法,只是用来打熬力气而已。”
“可是我觉得可以用来对战啊。”
薰俷无语。徐庶的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那个本事把一套单纯的养气功夫变成拳法。也许,当年创造五禽戏的华佗确实也创出了杀敌的拳法。但经过一千八百年。杀敌的拳法早已经失传,至少薰俷学到的。只有这套养气健身的功夫。
“俷哥哥,刚才我听到你和叔至大哥地谈话了!”
“哦?你怎么看?”
徐庶想了想,“为什么你们不去颖阴呢?俷哥哥你是官宦子弟,官军应该不会为难吧。”
薰俷苦笑一声,心道:你怎么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啊!
可如果不回答的话,又不免会让徐庶生疑。董俷到现在也没有闹清楚,此徐庶是不是演义中的那个徐庶。如果是同一个地话,别看他还没有成才,却绝不可小觑。
“徐兄弟,不是我不想去……前些日子你也听进山避难的人说过,总督颍川军事地左中郎将皇甫嵩将军战死。颖阴虽然有官军,可天晓得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们冒然去颖阴,而那里又被反贼所攻陷……兄弟,到时候我们可就有危险了。”
徐庶想了想,“哥哥,我们可以不去颖阴!”
“不去颖阴?那去哪里?”
“颖阴郊外有一处庄园,虽说是庄园,却不比城镇的防卫差。那是荀氏家族的田庄……哥哥,你应该知道荀氏吧。那里不但有护卫,而且囤积了不少的粮食。荀氏在颍川是大族,平素里很有威望。我们可以去找他们寻求庇护,不行的话也可以借一些粮食啊。”
荀氏……
薰俷心里冷笑:老子何止是知道,还差点杀了他们家的一个人呢。
“如果按照你说的,反贼会放过他们?”
徐庶眨巴着灵动的双眸,嘿嘿的笑了,“哥哥,如果我是反贼头子,绝不会打荀氏田庄。”
“为什么?”
“第一,荀氏田庄守卫森严,更兼荀氏百年来人才辈出,颇懂得防患未然的道理。他们田庄的院墙,高且厚,比颖阴的城墙差不到哪儿去。反贼如果攻击田庄,肯定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田庄里除了一点粮食外,没有任何价值,可说是得不偿失。”
薰俷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少年了!
“哦,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第二点呢,荀氏在颍川颇有贤名,而且是百年的大族。打他们,就等
方大族彻底翻脸。哥哥,你应该知道,这些世族的如今世族尚在观望,打了荀氏,等于向北方世族宣战……嘿嘿,我不认为反贼已经有了这种能力。”
薰俷突然问道:“徐兄弟,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徐庶脸一红,挠着头轻声道:“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前些日子你和叔至大哥讨论,我在旁边都记下来。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自己瞎琢磨……如果说的不好,你别笑我。”
薰俷笑了起来,“徐兄弟,且末妄自菲薄,你刚才说的很不错。但是,如果荀氏不接受我们怎么办?”
“向他们借粮……然后可以寻一险要之地,先占山为王。反贼一般不会对贼寇下手,即便是招揽不得。也不会轻易出兵。因为豫州山贼为数不少。很容易就激起其他山贼的同仇敌忾。有了粮食,我们打着山大王的旗号,暂时会很安全。待官军反攻地时候。我们从侧后方突然袭击,定然可以立下大功……哥哥以为如何?”
也许,这个一心想要当剑客地少年,真的是那个单福先生呢。
薰俷点头道:“就依兄弟所说……徐兄弟,其实你读书比习武的前途更好。若你有兴趣地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老师。襄阳名士庞德公。和我的关系很不错啊。”
徐庶摇摇头说:“不要,我还是喜欢做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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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里的百姓,只有一小半愿意随董俷出山。
大都是最早进入山谷避难的百姓。他们对董俷、陈到颇有信心。再加上陈到曾私下里和一些朋友提起董俷做过的事情,让这些人对董俷很信任。徐庶的母亲也认为,最安全地地方,也许就是在俷公子的身边。至少他是个忠于汉室,敢于舍身的好人。
加起来,一共有二百多人。
再算上二百多丹阳兵。零零总总的凑起来一共五百人。
薰俷和陈到商量了一个晚上,都觉得徐庶说的办法可行性很高。
次日一早,众人整装待发。薰俷刚要上马,却被陈到一把拉住。示意他到旁边。
“叔至,有什么事?”
“主公。此次出山,你不能用锤……甚至不能带锤!”
薰俷一怔,愕然道:“为什么?”
“您忘记了?我们曾杀了皇甫嵩!他的亲兵逃走了不少,而你的兵器,实在太显眼了。”
“这个……”
薰俷深知,陈到说的很在理。
可不让他用锤,那又让他用什么兵器?
陈到接着说:“不但是锤不能带,您地投枪、盔甲,都不能再用。最好找个地方,埋起来。”
“叔至,那你让我用什么?”
陈到苦笑说:“主公,我也知道这很为难你,可这不是没办法吗?那天杀皇甫嵩的时候,您带着这个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不一定能认出你来。可您的这身行头,实在是太抢眼了……您想想,这大汉的天空下,又有多少人如您这样地打扮?”
说完,陈到看远处正在列队的丹阳兵。
“前些日子我们出山劫掠,末将曾杀了一个反贼头领。那家伙用地是一柄独角铜人槊,重约八十斤。我不知道主公是否会使槊,如果会的话,可以先拿来凑手。”
“也罢,就依你所说!”
陈到把董俷带到一个大坑前,“这是昨夜我让人偷偷挖出来的坑,您把兵器和盔甲都埋起来吧。这件事,你知我知,就算有人说是您杀了皇甫嵩,您也不要承认。”
“这我省的!”
薰俷脱下了盔甲,把大锤和投枪都扔在了坑里。斩马剑也不敢再用,一并扔进了大坑。坑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约有八百多斤重的样子。薰俷运足丹田气,猛然大喝一声,将巨石推进了坑中,把盔甲兵器,压盖的是严严实实。
“这样总可以了吧!”
薰俷长出了一口气,和陈到回到队伍中。
有两个丹阳兵抬着一杆独脚铜人槊走过来,董俷一把提起,在手里耍了一个花儿。
这独脚铜人槊柄长六尺,槊头的形状很古怪,呈人的形状,大约有四尺出头的长度。那铜仁有头有手,只有一只独脚,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娃娃。柄尾部有一个三棱鐏,可以用来突刺。这铁重约有八十多斤的样子,董俷掂量了一下,有点轻。
不过槊是十八般武器中的重兵器,专为马战所用。
有道是矛长丈八谓之槊。想要使一手好槊,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特别是这独脚铜人槊的用法更加复杂,一来是份量重,二来槊头的形状独特,比之普通的槊更难使。
薰俷早年在临洮也曾学过两天槊,并不算太精通。
不过总好过两手空空。薰俷在马上举使了一回,差强人意。当下向陈到点点头,表示这兵器还算可以。陈到也就放下心来。当下率领五十名丹阳卒在
道。
那些百姓在队伍中间。手里的兵器也是各种各样。
有的甚至扛着个子,看上去怪异地很。青壮在外围,妇孺在中间。一百名丹阳卒作为护卫。而薰俷则领着剩余地五十多名丹阳卒走在最后面压阵。这一行古怪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了深山老林,向着颖阴方向进发。
这一路上,倒也没遇到太多麻烦。
偶尔会有一些流寇骚扰,但不是被陈到率人击杀,就是被董俷杀得落荒而逃。
百姓们从最一开始地紧张、担心,慢慢的也开始直面那些流寇。不少青壮都换了武器。更大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