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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图,就地处决,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不信任,在危机关头,它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李密认定了单雄信会投降杨元庆,一但单雄信脱离桎梏,他必然会率领西大营的军队集体投降,从而使他的帝国彻底溃败。
从常理来看,李密的做法无可非议,他的思路和做法都完全正确,但天底下的事情往往不是人们想的那样简单,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一种灰sè,人xing的复杂在于穷凶极恶的人,其实也有善良的一面,单雄信和杨元庆私交很好是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单雄信就一定会投降杨元庆。
这个道理李密也知道,作为一个君王,一个主帅,他最终要在单雄信的信和义之间做出抉择,李密也做出了抉择,但他却压错了赌注。
然而他压错赌注又是一种必然,他骨子里对瓦岗军的敌视,对瓦岗军代表单雄信的不信任,导致这种必然的选择,可以说,李密今天的失败,早在他当年加入瓦岗军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大帐外喊杀声震天,隋军骑兵已经杀进了魏营,魏军步步溃败,单雄信在帐内心急如焚,看管他的侍卫们几乎都已逃亡,只剩下一名年轻的侍卫,他惊恐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雄信奋力拉拽铁链,铁链铮铮作响,另一头扣死在铁柱上,无法挣脱,单雄信急得大吼,“快用刀替我砍断铁链!”
年轻侍卫望着单雄信那张胀得通红的脸庞,望着单雄信那仿佛要暴凸出来的血红的眼珠,年轻侍卫感觉柱子上扣着的是一头野兽,只要他脱困,他必将把自己一口吞掉。
年轻侍卫吓得大叫一声,转身便冲出了大帐,逃得无影无踪,大帐内再无一人,单雄信万般无奈,最近的一把刀也在两丈之外,没有武器,他根本无法斩断铁柱上的扣环,他只得坐了下来,等待机会。
就在这时,大帐外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到处是求饶和哭喊,这让单雄信的心俨如沉下深渊,他知道这是魏军全线溃败了。
“李密,你这个王八蛋!”
单雄信大吼一声,他再次起身奋力挣扎,但铁链哗哗作响,就是挣脱不开,但深插在地上的铁柱子已经开始有点松动了,单雄信大喜,只要铁柱能移动,他就能取到刀了,他深深憋足一口气,猛地将肩膀撞在铁柱上,铁柱再一次剧烈摇晃起来。
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隋军骑兵斩断了帐绳,大帐立刻被夜风掀翻过去,单雄信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深蓝sè的夜空,刺鼻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腥味夹杂在夜风中迎面扑来。
但单雄信看到的却是让他头皮发炸的另一幕,一队隋军骑兵向他疾速奔来,战马的铁蹄敲打在地面上,就像十几头庞然怪兽,几支雪亮的长矛闪电般向他胸膛直刺而来。
单雄信大骇,他就地一滚,闪身到铁柱之后,‘当!’的一声,一支长矛刺中铁柱,火光四溅,另一支长矛眼看要刺中他的咽喉,情急之下,单雄信用手中铁链绞住矛尖,猛力一掰,‘喀嚓!’矛尖被硬生生折断了。
后面十几名骑兵顿时大怒,十几支矛同时向他刺来,单雄信无法施展武功,难以躲闪,他不由长叹一声,“我命休矣!”闭上了眼前。
就这时,为首隋军骑兵校尉大喝一声:“住手!”
十几支长矛都停住了,校尉见单雄信头戴殷盔,这是副将的标志,他用长矛指着单雄信喝问:“你是什么人?”
单雄信冷冷一笑,“老子站不更名,坐不该姓,单雄信是也!”
校尉吃了一惊,随即大喜,眼前之人居然是贼首单雄信,他立刻喝令道:“解开他的镣铐,将他绑起来!”
众骑兵一齐动手,解开了镣铐,将他牢牢绑了起来。
。。。。。。。
天sè黎明,一轮通红的朝阳喷薄而出,万道霞光映照在大地上,战斗渐渐到了尾声,抵抗已经没有了,一群群战俘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隋军在紧张地清理战场。
杨元庆骑马立在赤龙岗上,注视着山脚下凌乱的战场,朝霞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浑身染成了紫红sè,此时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太多激动,战胜魏军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只是他南方之行的第一步。
这时,一名亲兵上前禀报,“殿下,骑兵们抓住了单雄信,正押送而来。”
杨元庆大喜,向山脚下望去,只见数十名骑兵簇拥着一人上前,正是多年未见的单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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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生一死
招降单雄信一直是杨元庆的心愿,这不仅仅是因为单雄信是瓦岗军的第一将,在瓦岗军中具有极高的号召力,当年翟让曾说过,他若阵亡,雄信可为瓦岗之主
招募了单雄信,也就能让瓦岗诸将归心,彻底平定中原之乱,而李密对单雄信的不信任,也导致了他最终失败。/
另一方面,从个人感情上,杨元庆也希望单雄信能归降自己,毕竟他们曾经有旧交情,他杨元庆也是念旧之人。
不多时,单雄信被军士们推了上来,他手中和脚上的铁镣铐已经被锯开,但他却被绳索紧紧绑缚着。
单雄信被推到杨元庆面前,他昂着头,也不看杨元庆,挺直了腰,目光望向远方的朝霞,一言不发。
杨元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吩咐左右道:“给他松绑!”
几名亲兵上前用尖刀挑断了单雄信手臂上绳索,单雄信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腕,淡淡道:“多谢楚王!”
“单二哥这几年好像没什么变化。”
气氛很冷,杨元庆笑得有些尴尬,照这个势头,想让他投降,估计是很难了一品弃妃:冷傲王爷的囚宠最新章节。
单雄信叹了口气,“多谢你还记得往事,从前的欠你的情,我今生还不了,来世再还吧!”
说完,他背过身去,道:“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痛快。”
杨元庆无语,半晌叹息道:“何必呢!难道非要一死了结吗?”
单雄信摇了摇头。“不是非常一死了结,而是你没有选择,我决不会投降隋朝,而你放了我,我会东山再起,再建瓦岗,你只有杀了我。才能以绝后患。”
说到这,单雄信厉声大喝:“杨元庆,你若还是枭雄,就动手吧!我单雄信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荣幸。”
杨元庆注视他良久,吩咐左右道:“给他一匹马,放他走!”
周围将领都大惊失色,王君廓低声道:“殿下。单雄信是瓦岗军灵魂人物。放走他必有后患。”
杨元庆重重哼了一声:“我的命令没有听见吗?”
亲兵无奈,只得牵一匹马给单雄信,单雄信眼中露出惊讶之色,终于回头看了一眼杨元庆,疑惑不解问道:“你明知我要再建瓦岗,还要放我走吗?”
杨元庆淡淡道:“看在旧日交情上放你一次。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你若造反。也随你去,但我绝不会再饶你,会用你人头来祭我的战刀。
单雄信深深看了杨元庆一眼,翻身上马,从一名士兵手上夺过皮鞭,猛抽一鞭战马,战马向山下疾奔而去。杨元庆望着他走远,不由长叹一声,他最终失去了一个往日的朋友。
单雄信奔至山脚,忽然勒住战马向山上大喊道:“我单雄信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给你,从今以后,天底下不会再有瓦岗。”
说完,他调转马头向西北方向疾奔而去,渐渐地消失在原野的尽头,杨元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伯当率领一千精锐之军护卫着李密从萧铣军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南方逃去,奔出数里后,身后的护卫只剩下三百余人,而身后数千追兵穷追不舍。
数百人沿着长江边的官道向东拼命奔逃,他们一路奔逃,一路寻找船只,但两边荒草蔓蔓,连人影都看不见一个,更不用船只,他们奔出十几里,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而过河的桥已经被拆断了,前面已成断头路,众人纷纷勒住战马,向南百步外便是滚滚长江,向北却是一片乱石堆,再远处便是赤龙岗的龙头山,战马难行。
李密扭头望去,只见远方三里外,尘土漫天,这是追兵已经快到了,李密走投无路,心中暗暗叫苦,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忽然指着河中大喊:“船,陛下,有船!”
李密也看见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渔翁正驾一艘小船向长江驶来,离他们不到百步,李密等人大喜,纷纷招手大喊:“船家,快过来!”
不多时,老渔翁驾船而至,笑呵呵道:“这桥昨晚被军队拆了,你们得回头走啊!”
李密心急如焚,拱手道:“船家,我想过江,能否带我一行,必有重谢!”
他从马袋掏出两饼黄金,扔一饼上船,道:“送我过江,另一饼金子也是你的。”
黄灿灿的金子使老渔翁的眼睛都有些呆住了,他只看见过铜钱,从未见过黄金,他又看了看李密手上的金子,心中贪欲大发,便道:“可以送你过江,但我的船只能坐三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密毫不犹豫道:“没有问题!”
王伯当眼珠一转,附耳对李密低语几句,“主公,我会摇船……”
李密缓缓点头,这是一个办法。
小船缓缓靠岸了,这时,追兵已到一里外,众侍卫见已经无法跟随主公逃命了,纷纷弃马向乱石山上爬去,小船终于靠岸,王伯当一跃跳上船,拔刀向渔翁劈去,渔翁惨叫一声,栽入水中,杀了渔翁,又可以多载一人,主要是想把战马也运过江去。
李密牵马上了船,王伯当摇橹,小船晃晃悠悠向大江内驶去,小船驶出不到百步,追兵便到了,三千骑兵纷纷张弓搭箭,向长江里乱箭齐发,李密举盾相迎,渐渐地,小船驶出了弓箭射程,向大江深处驶去。
直到此时,李密才终于落下心,他凝望着滚滚长江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陛下……”
王伯当刚要问,却被李密打断了,“不要叫我陛下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大哥吧!我们从来都是兄弟,不是君臣。”
“是!大哥。”
王伯当答应一声,又道:“我们在丹阳郡还有五千人马。还可以占据江南,东山再起。”
李密半天没有说话,去江南是可以,可是占据江南又有什么用,杨元庆会立刻过江,横扫江南,恐怕那时就没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