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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和杨元庆谈话增多,王仁则内心的紧张也慢慢放松下来,他虽然是武将,但他却和王世充一样狡猾机敏,他从杨元庆的态度和语气中巳经嗅到了一线希望。
其实他在渡黄河时,在北岸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大船,他便知道隋军肯定会出兵,肯定不会允许唐军占领洛阳,那么隋军将在何时出兵,这就是整个战局的关键了,这也是王仁则出使隋朝所求。
想到这,王仁则便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道:“楚王殿下,郑国一直是以隋朝马首是瞻,一直跟随大隋,忠心耿耿,现在唐军大举来袭,洛阳危急,恳请殿下看在过去我们一直忠心跟随的份上,拯救洛阳,否则,我们被迫投降唐朝,将会使洛阳成为大隋之心腹大患。”
王仁则恳求的话语中明显带有威胁之意,如果隋朝不肯支援洛阳,那他们就投降唐朝,让洛阳成为隋朝的心腹之患,杨元庆脸色一变,怒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王仁则其实是急不择言,说完他也后悔了,他立刻双膝跪下,顿首泣道:“王奴绝不敢有半点威胁殿下之意,实在是洛阳形势危急,我们盼望隋军如婴儿盼父母,若殿下再不相救,洛阳说完了,恳求殿下出兵!”
王仁则苦苦哀求,已是泪流满面,杨元庆的脸色稍稍和缓一点,这才道:“并非是我不肯救郑王,实在朝廷反对得厉害,朝廷大臣皆言,自古天下只有一帝,从来没有一帝去救另一帝的道理,这是我的为难之处,只要郑王能替我解决这个难题,我即刻出兵!”
这就是杨元庆开出的条件,要求王世充去除帝号,恢复郑王,王仁则心中暗叹一口气,杨元庆这个条件真的不容易啊!
他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杨元庆那凌厉的目光,那丝毫不可商量的决断,他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万般无奈,他只好答应了:“我立刻赶回洛阳,劝说主公去除帝号,向大隋称臣,只希望殿下能信守诺言,尽快出兵。”
杨元庆淡淡道:“果真如此,我绝不食言!”
……
王世充得到准确情报,秦王李世民此刻就在北邙山下青城宫旁的大营内,唐军的壁垒还没有筑好,军营内只有两万军,正是QB5难逢的机会。
王世充终于没有能抗住这个诱惑,亲率五万大军倾巢而出,他们渡过谷水,进逼青城宫大营,向唐军大营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此时,北邙山的篝火点燃了,向数十里外唐军主力求援,与此同时,李世民在大营内安排了五千弓弩兵,又将一万玄甲轻骑兵列阵北邙山下,另外派尉迟恭率五千骑兵渡过谷水,袭击王世充后军。
大战打了整整一个时辰,妻世充大军疯狂地进攻唐军大营,遭遇到弓弩军顽强的抵抗和两侧唐军骑兵不断的左右攻击,处处尸横遍野,但王世充却仿佛铁了心一般,无论死伤惨重,他一定要拿下唐军大营,他已经看到了军营内的李世民。
郑军在付出数千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打开一道缺口,冲进了唐军大营内,就在这时,由唐将翟长孙和唐将侯君集率领的一万骑兵忽然杀至,分散地飞驰着,马蹄下扬起成团的灰尘,他们战刀劈砍,长矛猛刺,和王世充精锐的江淮军在大营外展开激战。
这一次江淮军在王世充的率领下,完全没有了前两次的混乱,他们进退颇有章法,作战骁勇,进攻极为犀利,郑军率先击溃了侯君集的五千骑兵,迫使尉迟恭部放弃进攻后军,率五千骑兵赶来接替侯君集的败军。
双方死伤不断增加,由于兵力悬殊,李世民的军队抵不住了,军队被打散,李世民身后只有十几名骑兵,还有大将丘行恭跟随。
一百余名王世充的骑兵紧紧追赶,李世民身边的亲兵越战越少,只剩下将丘行恭一人,这时,一阵乱箭射来,李世民的坐骑中箭倒毙,丘行恭下马跪射,射杀数十人,箭无虚发,追兵这才惊惶而退。
丘行恭这才将自己的战马让给李世民,他步行作战,连杀十几人,就在这时,远方传来的一片激昂的号角声,唐军主力杀回来了,六万主力奔涌杀来,铺天盖地,声势浩大,王世充见此战已无法取胜,只得下令撤军。
唐军一路追赶,一直杀到城下,这一战双方皆死伤惨重,唐军死伤一万余人,王世充损失近两万人,使郑军只剩下三万人,李世民随即包围了洛阳,率领大军昼夜不停地攻城,王世充率军拼死抵抗,洛阻城万分危急。
……
……
第二十四章 略施小计
就在罗士信被迫撤离虎牢关后的第三天,李靖率三万大军抵达了管城县,此时,盛夏的炎热依然没有过去,烈日炎炎,大地上热浪滚滚,俨如蒸笼架火,连走一步也觉得难以忍受,只有早晚才会感到一点凉意。
夏蝉扯着喉咙叫得震天响,在管城县北的一片占地百亩的树林内,三万隋军和战马都躲在森林内休息,养精蓄锐,等待夜间行军作战。
在森林外一条小河边,挤满了冲凉喝水的士兵和战马,喧嚣热闹,尽管天气炎热之极,但隋军的军纪更加严厉,没有人敢完全赤身入水,十几名军法官斜挎腰刀在河边来回监视。
这时,远处来了两人一马,窦线娘骑在马上,用手掌遮住刺眼的阳光,远远向森林眺望,她眼中有些忧虑,“罗将军,女子出现在隋军中,不太好吧!”
罗士信则牵马步行,就像一个陪着新妇回娘家新郎官,就差头上戴一朵花,他的伤并不严重,是因为受剧震而引发吐血,而他的昏迷则是因为脱水加之体力消耗过大造成,休养几日便康复了。
两人心有灵犀,但言行却止于礼,彼此都爱恋着对方,只是谁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这层薄纱恐怕要到成婚之日才能消除。
罗士信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军队中有女护兵,你可以和她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影响。”
窦线娘听说有女护兵,一颗心稍稍放心,这时,她见远处河边挤满了冲凉的隋军士兵,不少人赤着上身,她眉头一皱,“我不能过去,那边有士兵在冲凉。”
罗士信看见了岸上的军法官。便笑道:“无妨,有军法官在,士兵们不敢无礼,只管随我过河。”
虽是这样说。窦线娘还是有点紧张,她索性取出帷帽戴在头上,用帽檐四面的轻纱遮住脸庞。
这时,有士兵看见了罗士信,顿时引起一阵骚动,罗士信是隋军中仅次于总管杨元庆的猛将,作战身先士卒。体恤士兵,在军中拥有很高的威望。
这支军队中很多人都是他的部下,众人听说他为了掩护士卒撤退而下落不明,心中都为他感到担忧。
此时罗士信的突然出现,令士兵们惊喜异常,纷纷大喊起来,“罗将军回来了!罗将军回来了!”
有人奔回去向李靖禀报,不少人见罗士信带着一个女子。都纷纷把衣服穿上,咧嘴直笑,罗将军终于要成亲了吗?
十几名军官围上来。七嘴八舌问候,关切之情流露于颜表,令罗士信心中感动,他对众人道:“我受伤了,被这位姑娘拯救而留得性命。”
众人看了看窦线娘,都意味深长地笑了,纷纷上前向线娘行礼致谢,“多谢姑娘救我家将军性命!”
窦线娘的脸绯红,幸亏有薄纱遮住,她也像军人一样拱手回礼。“各位将军不必客气,小女子只是偶缘巧遇,不敢受各位将军之礼。”
这时,李靖、王君廓和程咬金从树林里迎了出来,程咬金老远便大喊:“老罗,我以为你挂了。昨晚我还给你烧香祭灵!”
窦线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罗将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程咬金吧!还有的有趣。”
罗士信又好气又好笑,但此时他见到程咬金却觉得格外亲切,连他那张臭嘴也不是那么可憎了,他快步上前,给了程咬金肩窝一拳,笑骂道:“你这个浑蛋,是不是把我的灵牌也做好了。”
程咬金被打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也不着恼,挠挠头笑嘻嘻道:“我还想给你做一副棺木,以尽兄弟情谊,没想到你回来了,那就给我省下一笔钱。”
他忽然看见了窦线娘,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把线娘找来了。
“老罗,你要老实交代,你究竟干了什么事?”
罗士信却不睬他,上前单膝跪下,向李靖施一礼,“末将失守虎牢关,向长史请罪!”
李靖是大元帅府长史,主管具体军务,虽然不直管诸将,但他在军中职位仅次于杨元庆,像罗士信、秦琼这些将军都要比他低一级,他昨天抓住一名屈突通的探子,知道了一点情报。
李靖连忙扶起罗士信,安慰他道:“我已听程将军说了详情,屈突通有万人来攻,你们只有千人,水源断绝,我又接应来迟,虎牢关失守,非战之过,罗将军不必自责。”
“多谢长史宽恕,士信愿为先锋,重新夺回虎牢。”
李靖微微一笑,“屈突通有一万人守关,硬夺是不行,不过夺回虎牢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罗士信一怔,他正要再问,李靖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窦线娘问:“这位姑娘是”
罗士信脸一红,“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愿意加入女护兵。”
程咬金急得把李靖拉到一旁,对他低语几句,李靖这才恍然,原来是她。
他隐隐约约听杨元庆说起过罗士信之事,原来这位就是窦线娘,虽然隋军军法严格,战时不准家眷入营,不过军中有女护兵,而且窦线娘还不算罗士信家眷,倒可以入营。
李靖便对窦线娘笑道:“窦姑娘愿为隋军女护兵,其志可嘉,我营中有百名女护兵,我可任命姑娘为校尉,统帅女兵!”
窦线娘大喜,翻身下马施礼道:“多谢李长史之封!”……
当天晚上,李靖便率三万大军向西出发了,虽然李靖在丰州时,曾经指挥过一场对突厥人歼灭战,但在中原战场上,这却是他第一次独立指挥一场战役,对阵荆襄唐军主将李孝恭。
杨元庆给了他临战决策之权,军队虽然不是很多,但职责很重,他的任务是击败李孝恭;占领荥阳郡和颍川郡,取得中原战场上的主动。
李靖虽然没有责怪罗士信丢失虎牢关,但并不意味着虎牢关不重要。相反,虎牢关的战略地位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