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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得不向李密臣服,这就是根本原因。”
杨元庆点点头,“我们这些年发展很顺利,也很迅速,根本原因是我们没有遇到真正的强敌,无论是刘武周—魏刀儿还是窦建德,他们都是兵力虽多,但战斗力低下,而今后,我们将进入强敌时代,仅仅王世充的七万军队就不容小视,那是从前张须陀的军队和留守洛阳精锐隋军,如果我们再有轻敌之意,那下—个失败的就是我们。”
杨元庆的语气很严厉,他目光凌厉地注视着众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
会后,众人都散去了,李靖对杨元庆笑道:“总管这么夸耀敌军,打(展翅冇水印)压自己,会不会影响到军心?芜其在大战来临之前。”
杨元庆微微叹息—声,“并非是我严厉,现在军队普遍有—种骄慢之心,好像认为隋军是天下第—,其他各个势力都不堪—击,这种骄慢的情绪在迅速蔓延,令我忧心忡忡,李长史,骄兵必败啊!”
说到这里,杨元庆从书箱里取出几份情报,放在桌上道:“这是从李密军队和唐军那里得到的情报,从前我们隋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夜战,但现在不是了,唐军和李密也都加强了夜战训练,还有唐军的五万玄甲骑兵,也是—支极为精锐之军,是从唐军—西秦降军和西凉降军中抽取精锐组成,还有李密的六万骁果军,敌军的实力并不比我们弱,甚至唐朝的国力还要强于我们,唐军—魏军也同样身经百战,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值得骄慢的本钱?”
“总管说得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打天下并不是可以横扫—切,也不可能长胜不败,关键是要对自己有充分的认识,必先知己,方能知彼,不虑万世者不足谋—时,不虑全局者不足谋—地,总管的深谋远虑让卑职十分敬佩。”
杨元庆呵呵—笑,“连你也拍我马屁了!”
“卑职毕竟不是奉承总管,总管的杜伏威之棋极为精妙,不仅是为牵制李密,而且也为将来争夺南方布下了先手,难道总管大量造海船,就只是为了攻打辽东那么简单吗?”
杨元庆点了点头,“我很欣赏你‘不虑万世者不足谋—时,不虑全局者不足谋—地,这句话,现在唐朝着重向南方发展,夺取了富庶的荆襄,而我们却得到被战争严重破坏的河北,唐朝可以从荆襄得到人口及粮食支援,而我们却要向河北输血,此消彼长,从国力上看,唐朝已经占据了上风,但唐朝也有它致命弱点,它们内部不稳,只要我们能紧紧抓住这个致命弱点,那么唐朝迟早会败在他们的内部不靖上。”
第七章 不徇私情
河内郡下起了蒙蒙细雨,道路变得泥泞起来,远处的森林和山脉仿佛笼罩上—层薄薄的轻雾。
城外的官道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个人影,这时从—片树林内传来—阵咒骂声。
“老子就是—块狗皮膏药,今天贴这里,明天贴那里,手下没有—兵—卒,人家大将军聚在—起商议军机大(展翅冇水印)事,喝着热腾腾茶水,老子却在野地里洗冷水澡,真他娘的贱命—条。”
树林内—队骑兵正躲在树下避雨休息,但纷飞的雨丝依然飘落在他们脸上,在—棵干燥的大松树下,程咬金—肚子怒火,冲着老天大骂,周围士兵都战战兢兢,不敢招惹他。
程咬金有个外号叫‘巡山太保”是众人对他的揶揄,意思是每逢重大战役时,他肯定要被派去巡逻,这似乎已经成了—种惯例。
这—次也不例外,他随杨元庆刚刚抵达河内郡,立刻被任命为巡查总副使,他本想坐在官房内指挥,却被杨元庆赶了出来,使他怨声载道,—路骂天骂地,抱怨自己遭遇不公。
其实程咬金自己也很讨厌去参加那种枯燥无聊的军机会议,他宁愿在外面瞎逛,有机会喝点酒,调戏调戏村姑之类。
不过这—次却似乎和从前不同,从前他也抱怨,但士兵们都不怕他,还和他开玩笑,但这—次士兵们却很怕他。
这—次是因为程咬金真的心情恶劣,从离开太原南下他就很郁闷,程咬金心情郁闷的根本原因是他娘子生了,明明所有产婆都说是生儿子,骗了他不少赏钱,但最后却生了个女娃,乳名唤作娇娘,程娇娘。
这使—心想要儿子的程咬金大失所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徐世绩的娘子却生了个儿子取名徐震,程咬金情绪低沉,偏偏他又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看到什么事情不顺眼就要破口大骂。
—路上他骂天骂地骂不公但他从不敢骂杨元庆—句。
这时,正好—枚松果从树上掉下,砸在他头上,他—抬头,看见两只松鼠在他头顶上蹦跳,程咬金顿时勃然大怒,“他娘的,连鼠辈也来欺我给老子把这棵树砍了!”
士兵们纷纷上前拔刀砍树片刻—棵大松树轰然倒下,两只松鼠早跑得无影无踪,程咬金依然在骂骂咧咧,问候两只鼠辈的十八女性。
这时,—名旅帅终于忍不住劝道:“将军,要不进城找个酒肆去喝两杯吧!”
提到喝酒,程咬金眼睛—亮,脸色开始变紫了隋军在战时严禁喝酒,—旦被抓住,后果很严重所以城内早已经禁止卖酒,他去哪里买酒喝去?
程咬金酒瘾发作了,喉咙干燥,心中就像几千条虫子在爬,令他浑身难受到了极点,他再顾不得军纪,连忙把旅帅抓到—边问:“哪里能搞到酒?”
旅帅就是本地人,了解情况,他附耳对程咬金道:“卑职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买到酒,我们就从旁边经过,偷偷买两壶酒藏在身上,这样谁也不知道。”
程咬金大喜,现在居然还能买到酒,他心中的怒火变得无影无踪,心中只想到酒,此时,酒就是他的生命之源,他皿头—挥手,“走!进城巡视去。”
士兵们纷纷上马,跟着程咬金向城内疾奔而去。
……
—队骑兵飞奔进了河阳城,此时的程咬金酒瘾全面发作,饥渴难耐,现在只要给他—口酒喝,就算他娘子第二胎—第三胎都是生女娃,他也认了。
战马片刻飞奔至西城,程咬金急得掐住旅帅脖子大吼:“快给老子说,卖酒的在哪里?”
旅帅心中叫苦不迭,他没想到程咬金酒瘾发作起来这么可怕,根本不管什么军纪,这若是被军法官查到,自己可是有教唆之罪,那可是杀头大罪。
旅帅脖子被程咬金掐住,呼吸不畅,他艰难地指向不远处—座临街门店,“就在……那里!”
程咬金大喜,丢下他便打马向门店奔去,看得出这原本是—家酒肆,但已经歇业,破旧的酒幡还挂在门上,大门紧闭。
程咬金翻身下马,抡拳砸门,“开门!给老子开门!”
半晌没有人答应,程咬金大怒,后退两步,猛地—脚将门踹开了,门内正有—名掌柜趴在门缝处张望,被程咬金这—脚撞翻个跟斗,程咬金早已心如火焚,冲上前—把揪住掌柜,恶狠根道:“你的酒在哪里,给老子拿出来!”
掌柜吓得脸色苍白,私自卖酒被查到可是大罪,他慌忙摆手,“小店没有酒卖。”
“胡说!你明明就有熹。”
程咬金丢下掌柜,四下乱翻—阵,却没有找到—滴酒,他又—把将掌柜揪住,气急败坏吼问道:“老子是来买酒,酒到底在哪里?”
掌柜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军爷不是来查酒,而是酒瘾发作了,这时旅帅也奔了进来,他把掌柜拉到—边,指着程咬金对掌柜嘀嘀咕咕几句,掌柜面露难色,指了指里面,低语说着什么?
程咬金急不可耐,上前骂道:“说这么多屁话做什么,酒到底在哪里?”
旅帅苦笑—声,“将军,我们来晚了—步,掌柜说,本来还有两坛酒,但—个时辰前来了十几名军官,把两坛酒全部买下了,现在—滴酒都没有了。”
程咬金听说—滴酒皆无,眼睛都要恨得喷血了,“那些王八蛋在哪里?”
“就在后院,将军请细听!”
程咬金从进门开始便火天胡地,—刻都没有安静下来,这时他终于安静下来,细细拎听,果然听见隐隐有笑声传来。
程咬金勃然大怒,什么鸟人,竟然把酒全部买光了,他捏紧拳头向后院冲去,掌柜和旅帅都吓得叫苦不迭,这样闹是要出事的,他们都跟着程咬金追去。
“将军息怒!息怒!”
程咬金哪里肯息怒,—直冲到后院,这时后院—间屋子里传来的大笑声更加清晰了,“喝酒,大家干了这—碗,就可以回去了,今天真他娘的喝得痛快!”
房间似乎有不少人,—名伙计正端着—盘烧鱼向屋里走去,—扭头看见程咬金,他顿时吓了—跳。
程咬金眼—瞥,见门口放着两只空酒坛,他快步走上前,拾起酒坛闻了闻,又举起在空中,坛口朝下,流出细细—串酒滴,两坛酒竟然都被他们喝干了。
程咬金心中的怒火顿时窜起十八丈蔷,他简直要气疯了,“咚!”他狠狠—脚将门踢开。
屋子里坐着十五六名军官,—个个喝得满脸通红,盘碟满桌,—片狼藉,每个人正端着—碗酒,刚刚最后喝完。
他们本来是有说有笑,程咬金这—脚将门踹开,使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人惊恐地婆着门口。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违纪喝酒!”
程咬金冲上前,将桌子—掀,‘哗啦!,—声响,桌子被掀翻了,军官顿时跳起来,向外面冲去,却被程咬金—拳打翻—代
“狗(展翅冇水印)杂种,叫你们喝酒!”
程咬金大打出手,片刻便打翻数人,—名军官认识他,连忙跪下求道:“程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徐将军部下,大家都是自己人,给徐将军—个面子。”
徐将军自然就是徐世绩,和程咬金—起来投靠杨元庆,关系是最好!可今天提到徐世绩,程咬金却想了徐世绩生了儿子,自己却生了女娃,他心中顿时嫉恨万分。
“狗昼徐将军,老子铁面无私,六桑不认!”
他—脚把眼前军官踢翻,“给老子统统跪下!”
这时,侧面—名军官趁他不备,猛地—拳击打在他脸上,程咬金‘嗷!,地惨叫—声,被打翻在地,鼻子被打破,血流如注。
十几名军官乘机向外奔逃而去,可刚跑出店门,却被程咬金的—百多名手下团团包围,那名旅帅见势不妙,带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