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隋军骑兵无情宰杀着四散奔逃的高丽军士兵,追击的战马疾奔长矛刺穿了奔逃者的心脏横刀劈飞了高丽士兵的头颅一路十几里,遍地都是高丽士兵的尸体,直到杨元庆下达止杀的命令,隋军的屠杀才渐渐停止下来。
燕军和高丽军共八万人投入了战斗,阵亡和被杀者超过了五万人,被俘两万余人,逃走着只有数千人,连高开道本人也死在乱军之中这是隋军发动河北战役以来,杀敌最为惨烈的一次,隋军也付出了死伤四千余人的代价。
杨元庆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视察着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上万隋军正在忙碌地清理战场,剥去盔甲,集中兵器,将一堆堆敌军尸体架火焚烧,尸骨深埋。
战场的血腥和残酷在这场战役中充分体现出来,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死亡后的沉寂,和他们家人无尽的哀伤。
罗士信骑兵疾奔而至,老远便大喊:“总管!”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行礼,“末将罗士信参见总管!”
杨元庆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这场辽东战役打得漂亮,我要重重封赏你!”
罗士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是总管的奇兵取胜,否则以我一已之力,不一定能战胜对方。”
“那我也要好好封赏自已!”杨元庆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一名郎将奔来禀报,“启禀总管,没有找到渊太诈的尸体,有被俘的士兵交代,渊太诈在军队崩溃前已先一步逃走了。”
杨元庆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露出极为不悦之色,渊太诈跑掉了,这比五万高丽军全部逃走还要严重,他可是高丽宰相,具有极大的政治价值,杨元庆立刻对罗士信令道:“派出三千骑兵去辽水边搜寻,有活捉渊太诈者,赏银万两,获其尸者,赏银五千两!”
辽水浮桥已断,渊太诈很难逃回对岸,他还有机会,杨无庆发出了隋军迄今为止的最高悬赏,三千骑兵振奋异常,分为三十队,向辽水西岸奔去。
……
渊太诈在高丽军奔溃之前,便抢先一步逃出了战场,他奔进一片森林,在森林中急急如丧家之犬,向东北方向奔逃,燕城县距离辽水还有一百余里。
约奔行半日后,一行人便渐渐抵达了紧靠辽水的怀远镇,此时他身后只有三十余名亲卫跟随,除了胯下马匹外,没有任何渡河的工具,但他们可以砍树做伐,漂过辽水。
但那是最后迫不得已的一步,而且他很担心怀远镇附近有隋兵巡哨,他转道上了一条向北方向的路。
渊太柞自有办法过辽水,在怀远镇以北约二十里处,有一座渔村,叫做上辽村,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以在辽水上捕鱼为生,在那里可以找到渡河的渔船。
渊太诈率领亲兵们一路向北疾奔,这是一条很秘密的小路,人迹罕至,是他的巡哨发现,画在地图上,他才知道,这条小路的尽头便是上辽村,那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血红色的残阳透过树梢,将火红的余晖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就像大战后染上的血迹。
从燕郡奔来,人马皆疲惫不堪,这时他们离怀远镇已经过去十里,警惕性开始降低,众人放慢了马速,缓缓而行。
就在这时,数支箭从树林中‘嗖!’地射出,渊太诈身边的几名亲卫惨叫着倒地,突来的变故使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前方杀出了数百隋军,他们向后看,后面也涌出数百人,将他们前后堵住,一名手执大斧的隋军从队伍中出来,手一指,“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完,他仰天大笑起来,此人正是隋将程咬金,他率五百隋军骑兵抄近路赶来,截断了渊太襟的退路,这就是萧延年送给他的功劳,假如渊太诈从战场上逃脱,他一定会走这条路去渔村找船。
渊太柞心中几乎要绝望了,但求生的渴望使他孤注一掷,他猛地抽出剑大喊:“冲过去!”
三十名骑兵簇拥着他向隋军猛冲而去,隋军也发动了,以森林小道为中心,前后左右,一圈又一圈,满是奔跑的骑兵,向渊太诈和他的手下靠拢,不断有骑兵冷箭射出,亲兵惨叫着栽下马,片刻,五百骑兵将渊太诈和不到二十名手下团团包围。
长矛从四面八方刺出,一个又一个亲兵被刺死,最后只剩下了渊太诈一人,刷地一声,数百支长矛一起对准了他。
渊太诈彻底绝望了,他想自杀,却没有死的勇气,最后他挺直腰厉声喝道:“我是堂堂高丽国宰相,你们不得对我无礼!”
程咬金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这个老小子想要尊严,可以,我给你尊严,但老子的功劳你也得给我!”
他回头大喝一声,“把他带走!”
隋军士兵上前,夺取了渊太诈的宝剑和他的匕首,将他手腕反绑在身后,数百名隋军骑兵簇拥着他,向燕城奔去。
在半路上,正好遇到杨元庆率领数千军队而至,程咬金连忙派一名士兵前去禀报。
渊太诈被程咬金抓住的消息令杨元庆喜出望外,不愧是他的福将,连这种功劳都能抢到,真要好好嘉奖他一番。
但现在,他更关心渊太柞,立刻令道:“把他带上来!”
渊太诈的脸色此时变得异常难看,他在路上已经知道,击败他的隋军主将竟然就是杨元庆,这让他有一种难以承受的耻辱之感。
这种耻辱并不是杨元庆率领隋军击败他,而是他的计划早已经在杨元庆的掌控之中,或者说,他被杨元庆玩弄于股掌之中,导致他本人被俘,五万高丽军精锐全军覆没。
他甚至怀疑,杨元庆把高开道放回辽东,就是为了把他引出来,如果是那样,这个敌人也太可怕了。
隋军士兵将渊太诈推到杨元庆面前,杨元庆打量他一眼,淡淡笑道:“我应该见过你。”
渊太诈也冷冷道:“当然见过,在你们的仁寿四年,洛阳皇宫里,那时你还是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
“一晃十三年过去了。”
杨元庆并不着恼,他微微感慨时间流逝,随即吩咐士兵,“给他松绑!”
士兵解开了捆绑渊太诈手腕的绳子,渊太诈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腕,心中的屈辱感稍稍好一点,他看了杨元庆一眼,冷笑一声:“你想拿我怎么样?”
杨元庆却微微笑道:“我想请你去太原做客,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三年或者五载,渊相再,请吧!”
第二十七章 线娘夜奔
历城县的夏王府内张灯结彩,人人笑逐颜开,一派喜气洋洋,明天就是线娘公主出嫁的日子,让整个历城县的人都沾了喜气,窦建德特地派人给每户人家送去三斤米,用红布包裹,赢得了历城县民众的一片赞扬,纷纷跑来夏王府门前给老王爷道喜。|
窦建德更是欢喜,索性赦免犯人,凡他辖内所有郡县的监狱,统统开启,让犯人们离去,窦建德也是想用婚姻的喜庆冲淡河北失败的阴影。
刘黑闼也赶来了,他带来了三千匹战马,作为儿子娶线娘的聘礼,他的儿子刘挚更是欢喜无限,连做梦也在等着洞房花烛的一刻。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为这门婚事高兴,窦建德的王妃曹氏就处于忧心忡忡之中,曹氏并不是窦建德的原配,她是窦建德落草高鸡泊后娶的妻子。
曹氏也是农家出身,能吃苦耐劳,跟随窦建德一起打江山,支持丈夫把钱财分给将士,和窦建德一起吃糠咽菜,甘于贫淡,为窦建德统一河北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深得窦建德敬佩。
曹氏虽然脾气不太好,人也好妒,但她本性很善良,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今年已四十岁,膝下无儿无女,便将线娘抚养长大,视她为己出,对她极为疼爱。
现在线娘已经十七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龄,曹氏也开始考虑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曹氏想给线娘找一个文人丈夫,原因是线娘本来就是好武斗勇,假如她丈夫也是个武将,那两口子以后整天打架,还过什么日子。
但线娘不喜欢文人,嫌他们窝囊没用,窦建德也不喜欢文人做女婿,两个重要人物的反对。使曹氏失去了得到文人女婿的可能,她只好把目光又转到武将身上。
其实娶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是人品要好,心地善良。能疼爱妻子,前几个月,窦建德提到,刘黑闼想为儿子求婚。
刘黑闼是和丈夫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兄弟,再结成亲家其实也是美事,不过曹氏却非常不喜欢刘挚。刘挚一直是都城守将,窦建德长年在外征战,刘挚就负责守都城。
窦建德不了解刘挚,但曹氏却很了解他,性格暴烈,杀人如麻,而且极好渔色,时常听见他在京城内强抢民女。甚至曹氏还亲眼看见过,此人嗜酒如命,喝了酒就用鞭子抽人。打死士兵之事常有发生,和人相争,稍有口角就动刀杀人,线娘嫁给这种人,岂不是要害她一辈子。
曹氏是女人,她很清楚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这门婚姻她极力反对,但丈夫已经铁了心似的要把线娘嫁给那头火犊子,曹氏已经不知该怎么劝丈夫了。
眼看明天就是线娘成婚出嫁的日子,曹氏在王府内宅里急得坐立不安。这时,有丫鬟来报,“王妃,刘夫人来了。”
刘夫人便是刘黑闼的妻子,姓郝,也不是刘黑闼的原配。他的原配已经死在官府的监狱之中,郝氏是刘黑闼在豆子岗时娶的新妻,是郝孝德的妹妹,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女人,练了一身武艺。
曹氏极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郝夫人,但出于礼貌,她又不得不见,只得忍住不悦道:“请她进来!”
片刻一阵步伐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令人忍不住替鞋匠担心,紧接着一阵鸹噪般刺耳的笑声传来,“曹大姊,明天是我们两家大喜的日子,小妹先来贺喜!”
紧接着,一股极为浓烈的脂粉香气喷涌进屋,旁边站着的丫鬟差点被熏晕过去,要命的是,这种脂粉香中还带着一股羊膻之气,连曹氏也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个穿着红衣绿裙的女人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她便是刘黑闼的妻子郝夫人。
郝夫人年约三十余岁,长得很有阳刚之气,换而言之,她如果不是一个女人打扮,那么很容易将她视为男人,长得身材高大,眉粗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