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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正是跟踪宋正平的两个骑马人之一,他一连找了几个事先约定的休息点,最终找到了隋兵骑兵,他单膝跪下行礼,“参见牛将军!”
“不必多礼,快告诉我目标的情况!”
“回禀将军,宋正平已经到安次县,现在县城内休息他们应该是明天一早出发。”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果然到了安次县,不过宋正平过夜休息,他们的机会便来了,牛进达又问:“有多少随从?”
“他们本身只有十五名随从,但在笼火城,罗艺安排了三百名骑兵护卫,估计会一直送他们到河间郡。”
‘三百骑兵!,
牛进达心中迅速盘算一下,一个果断的拦截的方案便浮现出他的脑海。
次日下午,宋正平的马车过了雍奴县,再向南走一百余里,便是河间郡境内,那里便是窦建德的地盘,马车在茫茫的河北大平原上行驶,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覆盖在皑皑白雪,一片片森林星罗棋布般分布在原野之上,这里依然没有什么人烟,到处可见残垣断壁的村庄,一群群野狗在旷野里游荡,饥饿地寻找着食物。
宋正平坐在马车上,望着车窗外凄凉破败的景色,他不由长叹一口气,他还记得开皇年间他去幽州城路过这里的情形,到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两边村舍密集,人烟稠密,曾几时,竟变得如此残破,他也不得不承认,尽管辽东战役使民众迅速贫困,但真正摧毁隋王朝的并不是朝廷的苛政,而是多如牛毛般的乱匪,他们不事生产,靠抢劫为生,扫荡一座座村庄,所过之处,财物粮食被抢掠一空,女人被奸淫抢走,老人孩子死于沟壑,所过之地鸡犬不留。
而现在战争依然没有停止,人口还将继续消耗,不知到窦建德统一江山的那一天,天下还有多少人?
宋正平这段时间也在考虑,他们是否应该学习北隋,重新实行均田制,休养生息,鼓励多生,实行精兵策略,他也觉得窦建德的军队太多了,竟有四十万之众,而北隋只有十五万兵力,而河东的人口却要比河北多得多。
正想着,马车却停了下来,宋正本一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道:“老爷,好像是桥断了。”
宋正本在车上坐了大半天,也有点乏了,他下了马车活动活动筋骨,他向四周看了看,身后数十步外有一片森林,森林也不大,占地几百亩,在大平原极为常见,四周荒野里没有什么人烟,前方十几步外是一条三丈宽的小河,河上的桥断了,不知是什么缘故,他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也不知道桥是新断还是早就断了。
“河水都结冰了,桥断了应该不影响什么吧!”宋正本探头大声问道。
有士兵答道:“河水太浅了,还是挺深的沟渠,必须要把桥修起来,要不然过不去。”
宋正本跺了跺脚,向手上哈了一口热气,又使劲搓了搓手背,向四周打量,这时,他忽然发现身后的森林里似乎有动静,他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一个黑点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他胸前一阵剧痛,一支箭射进了他左胸。
宋正本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更多的惨叫声响起,,从森林里射出的箭如密雨,护卫宋正本的三百名幽州军纷纷中间倒地,桥头一阵大乱,宋正本的马车也被箭射中,两匹马倒在血泊中,马车也随之倾翻。
一千名隋军从森林内冲出来,一边射箭,一边包围幽州军,这时,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幽州骑兵开始拼死突围,他们被一千最精锐的隋军骑兵团团包围,力量悬殊,幽州骑兵越战越少,渐渐地被一千隋骑吞没了。
牛进达催马来到马车旁,一名士兵将一只皮袋递给了牛进达,“将军,马车里就只有这个包。”
牛进达打开包看了看,都是各种文书,还有罗艺和宋正本签署的合纵协议,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牛进达翻身下马,走到宋正本面前,宋正本还没有死,只是流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牛进达蹲下来问他,“你是愿意长眠在这里,还是愿意跟我们走。”
宋正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却慢慢伸出手,抓向牛进达手中的皮袋,但手仲到一半便停住了,宋正本停止了呼吸。
牛进达站起身,指着宋正本的尸体命令道:“把他的尸体带走,其余尸体就地焚烧掩埋,一个活口不留。”
两个时辰后,隋兵处理完了一切痕迹,千余人调转马头向西方奔驰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的旷野中。
第十二章 扑朔迷离
两天后,罗艺发现了情况不妙,他派去护卫宋正本的三百骑兵竟然没有了消息,这让罗艺十分惊讶,不知是窦建德扣留了这三百人,还是他们出了什么事?他紧急派人沿途寻找,却一无所获。/
虽然宋正本之事查不到什么结果,但并不妨碍罗艺另一个计划的实施,事实上在宋正本抵达幽州的第二天,罗艺便派大将施桀率两千士兵南下巨马河,那里是涿郡和河间郡的交界地带,在那里,罗艺开始大规模赈济河间郡贫民,并派人去河间郡广为宣传涿郡的赈灾,罗艺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能招募到大量的河北青壮从军。
窦建德也是一样困惑,他派去边境护卫宋正本的军队,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宋正本的消息。
窦建德的心中十分焦急,两天来他都在一种焦虑不安中度过,宋正本是他的谋主,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宁可不和幽州结盟,也不能失去这个能替他掌握大局的谋士。
窦建德正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心中的烦恼不仅仅是宋正本的失踪,还包括隋军夺取了恒山郡,恒山郡的魏刀儿一直被他视作挡住隋军南下的一堵墙,或者是一处缓冲地带,他是希望魏刀儿存在,这样当隋兵有了南下意图后,便可以先一步通过魏刀儿表现出来,隋军必然会先攻打魏刀儿,这样便给自己一个准备时间。
但现在魏刀儿被拔掉了,四万隋军进驻了恒山郡,直接威胁到了博陵郡,一种可能是。一旦隋军拿下博陵郡,那么北面的上谷郡和南面博陵郡两路隋军就会形成对河间郡的夹攻之势。
而另一种可能是,上谷郡的隋军进攻涿郡,用恒山郡的隋军来牵制自己,从而直接破掉了自己和罗艺的联合。
两种可能选其一,窦建德觉得后一种可能更会成为现实,杨元庆很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要和罗艺联合,或者说杨元庆为了防止自己和罗艺联合。便在拿下上谷郡不久,又紧接着拿下了恒山郡,目的就是为了在恒山郡部署兵力,牵制自己,现在隋军已经在恒山郡部署了四万军队,说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宋正本又失踪了,没有人替窦建德拿主意。使他仿佛失去了一个依靠,令他心烦意乱。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口禀报:“王爷,孔长史有急事求见。”
窦建德点点头,“请他进来。”
孔长史是窦建德的另一个重量级幕僚人物,名叫孔德绍,和宋正本一样,也是一名隋朝官吏,他是极力主张窦建德登基称帝,虽然窦建德现在并不想登基。但他很看重孔德绍,封他为王府长史,这就相当于他的宰相了,他和宋正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是窦建德的心腹谋士。
片刻,孔德绍快步走了进来,孔德绍外形不好,长得矮小肥胖,一双精明的绿豆小眼睛。活像一个小商人,没有宋正本那样清瘦风度,正是这一点让窦建德有点不太喜欢,而且孔德绍偏于阴谋诡计,他想不到合纵抗隋这样的全局谋略,所以窦建德把他排在宋正本的后面。
宋正本的失踪对孔德绍却是一个利好消息,这意味着他最大的政敌消失了。这两天,孔德绍的心情格外舒畅,不过在窦建德面前。他把心中的喜悦完全掩盖起来,装出一副忧心伤痛的模样。
“参加王爷!”孔德绍上前深施一礼。
“长史免礼!”
窦建德叹息一声问:“可有宋先生的消息?”
孔德绍痛心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他的消息,但卑职怀疑,这可能是罗艺的一个阴谋。”
‘阴谋?’
窦建德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孔德绍是言必称阴谋,什么事都要往阴谋上扯,这让他有点不太高兴,不过宋正本的离奇失踪,似乎又和阴谋有点关联,他便耐着性子问:“你详细说说,怎么个阴谋法?”
“在说阴谋之前,请王爷允许卑职先汇报一件重要之事。”
“说吧!什么重要之事?”
窦建德坐了下来,目光注视着孔德绍,孔德绍连忙道:“卑职刚刚得到禀报,文安县、高阳县、平舒县很多民众都奔去了涿郡,而且这股北上风潮有点扩大之势。”
窦建德一怔,“这是为何?”
“卑职听说,是幽州军在靠近我们的巨马河一带赈灾放粮,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跑到我们境内鼓动民众去领米,说每家都领到几十斤米过新年。”
窦建德眉头一皱,他立刻想到了隋军在恒山郡的宣传,这又是什么缘故,他迟疑一下问:“幽州军这是想做什么?”
“王爷还没有想到吗?”
孔德绍小心翼翼道:“现在什么资源最为宝贵?”
窦建德沉思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在抢夺我们的人口!”
“王爷,不仅仅是抢夺人口那么简单,卑职认为他其实是在募兵,用粮食把我们的民众哄过去,再从中挑选精壮哄他们在幽州从军,这样一来,幽州至少能募到三四万的军队。”
窦建德拳头渐渐捏紧,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罗艺,一面要和我联合,另一面却在背后挖我的墙角。”
“王爷,从这件事便可看出罗艺所谓和我们的联合,其实他并没有诚意,这样,宋先生的离奇失踪便可以解释了。”
“怎么解释?”
“很简单,宋先生一定还在罗艺手上,他一方面假装和王爷谈判,另一方面同时在借口赈灾而招募士兵,这样,王爷也不好和他撕破脸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挖我们墙角。”
窦建德有点听懂孔德绍的意思了,“你是说,其实罗艺并没有和宋先达成协议,他怕宋先生回来揭穿他,便假装放他回来,但暗地里又把他扣住了,是这个意思吗?”
“卑职正是这个意思,卑职一直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