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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李延年长期在敦煌为将,对伊吾队也比较了解,他站起身道:“伊吾国是乌孙人建立的国度,但伊吾国中也生活着大量铁勒人,尤其是处月部人,他们散居伊吾国各地,和西突厥的关系极好,如果我们打下伊吾城,突厥人必然会很快得知,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劲敌不是伊吾国,而是西突厥,杨将军,我们兵力不足,不一定能顶得住西突厥人的反扑,我们要未雨绸缪,最好和契苾人取得联系,获得他们的援兵。”
王威也主张用契苾为援军,他也笑道:“我赞成李长史的想法,我们不能过于冒险,如果契苾肯出兵助我们,我们的后续之忧就会少得多,将军,可行的!”
杨元庆还是在沉默之中,没有答应众人的建议,良久,他缓缓道:“虽然从军事上看,是完全可行,但从朝廷大局上看却未必是好事,各位,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契苾人的势力北扩,我们再想建立伊吾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就是圣上为什么让启民可汗来联合作战的缘故,而不是让契苾人来联合作战。”
众人都沉默了,虽然杨元庆说得对,但五千军想顶住西突厥人的反扑,确实有点吃力,这时,杨元庆笑道:“我们至少有五千军队,不要束手束脚,把伊吾国拿下再说!”
柔远镇是一处由绿洲而生出的小镇,人口有三百余户,但驻军却有五百人,是伊吾城的门户,处月人通过汉朝时修建的烽火台来传递jing报,所以要拿下柔远镇,首先必须要干掉烽火台。
在柔远镇以西约二十里的一座山丘上,便是第一座烽火台,用巨石垒成,高三丈,分为三层,下面是养马,中间住人,顶上便是烽火,烽火台内有五名伊吾国士兵。
伊吾国从北魏时建国,已经近百年了,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对于这些烽火来说,预防荒原野狼群反而成了他们主要事情。
入夜,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里航行,独孤地撒下一地清冷的光辉,烽火台便沐浴在这片银sè的月光中,异常的安静。
这时,几十名黑影迅速地靠近了烽火台,大多人都隐藏在百步内的几十块大石后,只有一名异常敏捷的身影迅速向烽火台靠近,他的身体紧贴在烽火台的石壁上,将一卷绳索猛地向上一抛,绳索准确地套在三层顶上的女墙垛口上,他就像一只轻敏的猿猴,攀住绳子迅速向上爬动,不远处,苏烈目光复杂地望着黑影,他不喜欢这个人,可是此人高超的轻功却又令他不得不佩服。
片刻,黑影翻进了烽火台顶上,把点烽火的锅和所有的柴草狼粪全部扔下烽火台,向这边挥了挥手,苏烈大喜,低声喝令道:“上!”
数十人一起向烽火台猛扑而去.
一个时辰后,当两座烽火台都被拿下的消息传到杨元庆耳中,杨元庆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包围柔远镇,悉数歼灭敌军,一个人也不准放跑。”
五千隋军骑兵形成一个扇形,铺天盖地向两里外的柔远镇包围而去,马蹄声如雷,顷刻间便杀进了柔远小镇。
第七章 智取伊吾
第七章 智取伊吾
乌孙人是一个极为古老的民族,一直生活在天山南北,北魏时曾和鲜卑人关系密切,但它屡受柔然人压迫,最终被迫退到葱岭以西,继而依然有一小部分乌孙人留下,伊吾国便是由一部分乌孙人所建的国度。 //
和其他西域各国一样,伊吾国内也同样是民族复杂,除了乌孙人外,还有铁勒处月部人,也就是后来的沙陀人,另外还有少部分契苾人和一些西突厥人,甚至还有几百户胡化的汉人,他们是原来伊吾县汉人的后代,住在伊吾城内,百年来和胡人通婚,语言和习俗已经胡化,除了相貌还稍稍有点汉人的特点,其余都完全不同了,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汉人的影子。
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民族中,以铁勒处月部的势力最大,他们占据了这一带最丰美的草场,蒲类海四周的草场都是被他们所占,而乌孙人则主要集中在伊吾城及其周围地区,他们建立了一支近六千人的军队。
伊吾国国王叫做默啜,今年约四十岁,身体长得颇为肥胖,有十几个妻妾,给他生了几十个儿女,尤其年长的三个儿子这几年争权夺利,各自抢夺地盘,将伊吾国上下弄得人心惶惶。
但国王默啜真正的烦恼却不是几个儿子的争权,而是外患,是西突厥对伊吾国的威胁和控制,在达头可汗死之前,整个西域都是在西突厥的控制之下,在达头死后,西突厥内部开始出现争权夺利,西域各国以及铁勒各部趁机脱离了西突厥的控制,惟独伊吾国却始终摆脱不了西突厥的掌控,这并不是乌孙人愿意做西突厥的奴才,而是因为强大的处月部人始终威胁着伊吾国的生存。
正是因为有西突厥的中间调停才使得处月部人不敢进攻伊吾国,而西突厥又利用处月部的强大压力使伊吾国不敢背叛。
这是一种令人痛苦的平衡,代价就是每年沉重的赋税,伊吾国每年国库收入的一半都要上缴给西突厥,为此,西突厥还特地设立了叫做吐屯的财政监督官长驻伊吾国,监督伊吾国的税赋上缴。
这种局面已经延续多年,从最初的反感到逐渐顺从,一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西突厥的残酷盘剥使伊吾国人普遍贫穷,城墙依旧是几百年前汉朝所筑,几百年岁月的侵蚀,使城墙变得低矮,塌方了几处也无力修缮。
城内一分为二,是截然两个不同的世界,西面是平民区,屋舍矮小破烂,房舍拥挤,污水遍地,满街的孩子们都是赤身奔跑,无衣可穿,伊吾国绝大多数人都是平民.
而东面则是少数贵族和商人们聚居之处,屋舍整齐,商铺密集,贩卖着来自敦煌的丝绸、瓷器、陶器以及各种ri用品,街上贵族们衣着考究,红光满脸,他们大多妻妾成群,生活奢侈,他们享有免税特权,西突厥盘剥不到他们头上。
在中间大街的尽头是伊吾国王宫,也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国王默啜和他的几十个妻妾儿女便住在这里面。
这天下午,伊吾城内依然和平常一般热闹,隋军袭破柔远镇的消息没有传到这里,尽管天气异常炎热,但伊吾平民必须要为生存而忙碌,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喧天。
“商队进城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城门,只见从城门处进来了一支庞大的商队,由二百余匹骆驼和上千马匹组成,满载着陶器、布匹等各种货物,为首的一匹马上,一名年轻的旗手将一面大旗高高举起,大旗上写着‘萧’字,这是来自敦煌的萧氏商队。
而后面几匹马上也有旗手举旗进城,大旗上分别写着‘谢’字和‘沈’字,这也是两家敦煌的大族,三大家族的商队联袂来到伊吾国,使伊吾城内沸腾了,商队两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的眼中的充满了热烈,那是对财富的渴望,孩子们赤脚跟着商队奔跑,快乐地叫喊着。
无数的商人闻讯赶来,准备抢夺货物,这时,大王子阿漫带领一队骑兵奔来,阿漫是主管伊吾国的贸易,敦煌的商队到来,也使他喜笑颜开,商队可以使国库多一笔收入,也可以使他在父亲面前宣扬政绩。
“大王子,来的是三支商队啊!”一名官员惊喜地叫了起来。
在大王子阿漫旁边是一名秃头老者,年约五十岁,他是西突厥派驻伊吾国的吐屯,也是税赋监督官,名叫‘顺’,大家都称他为秃顺,秃顺的眉头的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往年都要秋天才过来,现在怎么盛夏季节就来了,他们怎么过的戈壁沙漠?”
“吐屯阁下,什么时候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财富,这样,我们可以在秋天就交完税赋,就能舒服地过一个冬天了,不是好事吗?”
大王子阿漫兴致勃勃,他不再理睬吐屯,催马迎了上去。
“萧先生!”
他看见了领队萧远颂,大喊一声,迎了上去。
伊吾城内几乎每一个人都认识萧远颂,大家都叫他萧财神,因为他总是带着丰盛的货物来到伊吾城,赚了大把大把的钱币。
萧远颂正被十几个商人围着,商人们不仅要卖他的货物,还要把他们平时收购的当地土产卖给萧远颂,虽然萧家不是最大的商队,几支粟特商队还要比他大,但伊吾城的商人却不喜欢粟特人的jiān猾,他们更愿意和汉人做生意。
萧远颂听见喊声,一回头看见大王子阿漫,他便笑着走上前,和大王子在马上紧紧拥抱一下,开玩笑道:“尊敬的殿下,你比去年又瘦了,我担心,城内有没有足够的食物来满足我手下这些贪吃的伙计。”
阿漫这才发现商队伙计比从前多得多,以前只有二三百人,而现在却有近千人,他不由吓了一跳,“你带这么多手下来做什么?”
萧远颂笑着给他介绍道:“也不完全是我的伙计,还有其他两家的商队,你没发现我们运来的货物,也比从前多了一倍了吗?”
阿漫点点头,来多少伙计与他无关,他不用管食宿,而且来的人越多,花得钱也越多,这对伊吾城是好事,他也笑道:“只要你付得起饭钱,多少食物都有。”
两人都大笑起来,萧远颂看见吐屯,他不喜欢这个黑胖秃头老者,每次都来盘点他的货物,就好像他是货物的主人,而这一次,他的货物可不能盘点。
萧远颂有办法,这里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可以不盘点商人的货物,但必须交一笔赎买钱给吐屯,这就算吐屯的私人收入。
他催马上前行一礼道:“尊贵的吐屯大人,我也正想去找你。”
“你要找我做什么?”吐屯眯着眼睛笑道,小眼睛都闪烁着一种渴望的亮sè,其实他也希望敦煌的商队一年最好能来十次。
萧远颂挠挠头,看了看商队,无奈道:“这次我打算交赎买钱,我马上就要做生意,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为什么这样急着回去,不多住几天吗?”
“没办法,八月初京城里有一次盛大的商会,家主要我们去参加,所以今年只能提前来。”
“难怪呢!”
吐屯目光炯炯地盯着商队,心中盘算着,他附耳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