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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元庆低头沉思之时,帐外传来了奔跑声,一名士兵在帐外急声禀报,“将军,圣上派人到!”
杨元庆一惊,连忙道:“速请他过来。”
片刻,一名宦官被士兵匆匆领了过来,他上前施一礼道:“杨将军,圣上要见你,命你立刻前去觐见。”.
杨元庆一路疾奔,在次ri晚上赶到了杨广的宿地,此时城已经戒备森严,四周机关密布,暗藏杀机,城头上一队队侍卫在jing惕地注视四周的情况.
当杨元庆的战马靠近城,立刻被城头的巡哨发现,一名军官厉声喝道:“来人站住!”
陪同杨元庆一同赶来的宦官气喘吁吁上前解释:“我是御书房当值中官马少英,奉圣上旨意带汾阳宫监杨元庆前来觐见。”
片刻,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出来,对杨元庆拱手道:“杨将军,请随我来吧!当心四周暗箭。”
杨元庆把马交给随从,跟随着侍卫一路小心地走进了城。
此时杨广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进入马邑郡后,从各地来的奏折明显地多了起来,使他稍微轻松的塞外生活消失了,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御书房里度过,批阅奏折、下达圣旨、召见官员,使他感觉自己和在京城没有什么区别,尤其京城的局势一直未能平息,令他忧心忡忡,他需要一个得力的悍将去替他稳住京城的乱局,在这个时候,他首先想到了杨元庆,当然,杨广还有更深的意图。
“陛下,杨元庆来了!”
杨广jing神一振,这么快就来了么?果然是个当机立断之人。
“宣他觐见!”
片刻,杨元庆走进了御书房,躬身施礼道:“臣杨元庆参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杨广见他晒得颇黑,也瘦了不少,不由微微一笑道:“杨爱卿,修汾阳宫难道比戍边还辛苦吗?”
“回禀陛下,戍边是常年辛苦,而修汾阳宫是所有辛苦都集中在三个月内,卑职压力很大,每天基本上都在工地度过。”
“三个月,能修得完吗?”
“应该可以,汾阳宫毕竟不大,只要材料齐备,臣认为没有问题。”
杨广点了点头,“你的情况朕很清楚,很敬业,还亲自去晋阳宫催促栋梁木,和工匠们吃住在工地上,这让朕感到很欣慰,另外,关于元尚应之事,你也承认自己是擅杀朝廷命官,杨爱卿,这件事让朕很为难啊!朕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既然杨广把自己的情况都了解很清楚,那说明他在汾阳宫那边安插有探子,元尚应之事,他就没必要隐瞒了,至少给杨广留一个坦诚的印象,而且听杨广的口气,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杨元庆躬身道:“臣擅杀朝廷命官,愿接受陛下一切处罚!”
杨广确实没有把杀元尚应之事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这些控制军队的关陇贵族杀一个就少一个,只要杨元庆有元尚应犯罪的证据,那他也可以向元家交代,不过杨元庆屡次使用他的天子剑却让他很头疼,这次正好给他抓住了机会。
“你越权擅杀朝廷命官,本该治你的罪,但念在你敬业修宫的份上,朕从轻处罚,罚你革俸半年,另外,你滥用朕的磐郢剑,给朕造成不良影响,朕决定收回它。”
杨元庆心中苦笑一声,磐郢剑是因为当年在仁寿宫救了杨广一命,杨广才特别赏赐给他,但既然高颎一案他已经用掉了杨广当年的承诺,杨广就不会再把剑给他,在这一点上,杨广倒是毫不含糊。
“臣不敢,愿交还陛下!”
一名宦官将金盘里的磐郢剑呈给了杨广,杨广取过剑,轻轻抚摸剑身,这是他父皇当年命他镇守扬州时赠给他的剑,准确地说,应该叫晋王之剑,这把剑让他又想起了父皇,他心中叹息一声。便把剑收了起来,却又拿出了另一把剑,放在御案上。
“虽然你擅杀朝廷命官该受责罚,但你的当机果断却令朕非常赞赏,现在京城局势混乱,朕需要一名得力干将去恢复京城秩序,朕看中了你的果断,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汾阳宫监,朕任命你为东宫左右卫侍率,赐你尚方天子剑,替朕稳住京城局势。”
杨元庆心中凛然,他明白杨广的深意,名义上去维护京城秩序,实际上是夺齐王的军权,由此可见,杨广已经决定放弃齐王了。
第三十二章 道士军师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二章 道士军师
‘当!’一声清脆的声响,这是法铃在风中摇响,一名中年道士面无表情地摇动金铃,袅袅青烟在他身边缭绕,他穿着一身镶有金边的夹软纱天师道袍,后背桃木剑。/
在他身后是一名鹤发童颜的年长道士,须发雪白,颇有神仙之气,他头戴华阳玉冠,身披鹤氅,盘腿坐在高高的法坛上,左手执拂尘,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忽地,他拂尘一摆,低喝一声‘咄!’,手指如莲花般弹出,双眼微微睁开,清冷的目光从下面一排跪在地上的男女面前扫过,最后目光落在跪在最前面的齐王杨暕身上。
年长道士叫做潘诞,是嵩阳宫主持,自称已历人世三百年,即将羽化升仙,他高寿的说法得到了当地山民的一致支持,再加上他鹤发童颜和深不可测的气度,令齐王杨暕对他深信不疑。
不仅待他礼遇隆重,还特地为他邙山修了一座别宫,以供他修行。
“恳请上仙为我指点迷津!”
这些天杨暕心中颇为烦躁和不安,他无力控制京城持续发生的sāo乱,尽管他派出军队去镇压流民闹事,可此起彼伏的各种sāo乱事件令他焦头烂额,令他束手无策,他又害怕父皇责他无能,无奈之下,他只能来求潘诞替他指点迷津。
潘诞哪里能替他指点这种迷津,他是修道之人,这种治理sāo乱与他无关,不过他却能安抚齐王心中的担忧。
他用拂尘一指最边上的年轻妇人,“此女贵不可言,乃皇后之相。”
年轻妇人一惊,慌忙跪下,“感谢上仙指点!”
尽管道士有些答非所问,但杨暕还是暗暗吃惊,这名年轻妇人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但并非是他的姬妾,是三年前病逝齐王妃的姐姐,京兆名门韦氏嫡女,也是元寿长子元尚武的妻子,和他私通已经六七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府中中都称她妃姐。
杨暕曾经在床头给妃姐发过誓言,将来他若称帝,必封妃姐为后,这是他们两人间的秘密,潘诞却能一语道破,令杨暕心中惊讶,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这就是暗示他有称帝之望,能渡过这次京城危机。
他慌忙跪下又道:“求上仙告之弟子,何时可实现?”
潘诞雪白的长眉微垂,摇了摇头,“此乃天机,汝不可知,泄之,我必遭天谴。”
他眼睛一闭,不再多言,也不再理会杨暕,杨暕无奈,只能起身回头令道:“送上仙回房休息!”
这时,站在下首的潘诞徒弟却道:“我师傅今天要去邙山别宫。 ”
“去别宫”
杨暕一迭声令道:“送上仙去别宫!“
从院外走进八名齐王府家丁,个个身强力壮,将一座镶金嵌玉的亭阁式肩舆放在法坛上,几名弟子慢慢将潘诞扶坐上,潘诞拂尘一甩,‘起!’,八名壮汉将肩舆扛起,向府外走去,潘诞的十六名弟子分列两排,跟在后面,至始至终,潘诞竟不理睬杨暕。
可杨暕却毕恭毕敬,跪在地上,送上仙归去,这时,他的一名姬妾再也忍不住,低声嘟囔一句,“这道人好无礼!”
恰好被杨暕听见,杨暕勃然大怒,起身一巴掌将这名姬妾打翻在地,怒斥她道:“上仙风仪,岂是我等凡人所能妄测!”
他气得暴跳如雷,喝令左右,“将这贱人杖一百,关三天,看她再敢妄言!”
姬妾吓得浑身发抖,被几名体壮如牛的健妇拖了下去,其他姬妾都被吓如泥塑,杖一百,那是要打死人的,从未见过殿下发这么大的火。
杨暕的心情极度恶劣,依然余怒未消,他重重哼了一声,拔足向内院走去,刚走到门口,一名家人来报:“殿下,皇甫使君到了。”
杨暕点点头,“请他到我书房等候!”
杨暕转身向书房走去。
杨暕书房内,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背着手来回踱步,此人叫皇甫诩,是洛阳府伊阙县县令,在两年前,此人还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他是齐王心腹陈智伟的亲戚,被陈智伟推荐给杨暕,一番详谈后,杨暕发现他颇有谋略,正好可以弥补虞世基被贬黜后的空缺。
皇甫诩深得杨暕宠信,在去年被补为伊阙县县令,这两天皇甫诩也同样是忧心忡忡,京城持续不断的sāo乱令他感到不安,这样下去的话,会显示出齐王的无能,从而在圣上面前失分,最终失去问鼎东宫的机会。
他已经劝过杨暕几次,但杨暕却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一味采取武力镇压,却没有任何怀柔的手段,从而使sāo乱有愈演愈烈之势。
更要命是米价高涨,引起所有的物价上涨,已经波及到了伊阙县,民怨沸腾,杨暕只管把耳朵捂住,却不知道他已是千夫所指。
皇甫诩刚刚听说杨暕在做法事,这令他又气又恨,迷信旁门邪术,这自古就是皇室大忌,齐王怎么就不懂呢?尤其杨元庆的任命昨晚已经到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杨暕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想到这,皇甫诩就心急如焚。
“皇甫使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门口传来杨暕的笑声。
皇甫诩转身对走进房间的杨暕躬身施礼道:“卑职参见殿下!”
“免礼!”
杨暕走进书房坐下,笑了笑道:“使君找我有事吗?”
“卑职听说杨元庆将出任东宫左右卫侍率将军,有这件事吗?”
“有!昨天父皇的圣旨已经到了,父皇是命杨元庆来稳住京城局势。”杨暕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道。
皇甫诩见杨暕居然不当回事,不由大急道:“殿下,东宫之军是殿下所控,由杨元庆来插手算什么事?还有,命杨元庆来控制京城局势,不就等于认定殿下无能了吗?”
杨暕当然也为这件事烦闷,否则他就不会请上仙来解忧了,只是他不想表露出来,此时听皇甫诩说得刺耳,居然说他无能,杨暕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皇甫县令,这是为人臣该说的话吗?”
皇甫诩从杨暕都是这样说话,从未见他摆过架子,今天情况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