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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杨元庆进行制肘,却没有想到,元尚应这么快便被杨元庆所杀。
云定兴心中疑huo不定,又问道:“那晋阳宫兵甲之事,杨元庆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
陈智伟不想让云定兴干涉自己的事,便应付他道:“他和元尚应只是因为si仇相争,没有别的原因,兵甲之事风平làng静,云祭酒就不要多问了。”
陈智伟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听说京城发生了sāoluàn,有这回事吗?”
云定兴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京城粮价暴涨,斗米已到两百钱,不发生sāoluàn才怪。”
赵开源死后,兵甲之事确实变得风平làng静,杨元庆也不再继续追究,甚至他明知晋阳宫监王坚是最大的嫌疑,他也没有找过一次王坚,就似乎他根本不知道兵甲之事。
次ri,杨元庆拜会了太原郡太守杨雄,催促他再出五万民夫和三十万石官粮,杨元庆随即返回了汾阳宫。
齐王的兵甲危机暂时得到了缓和,但另一场更严重的危机却悄悄向齐王杨暕袭来。
洛阳丰都市,这些天康巴斯颇为忙碌,他nv儿阿茉生了一个儿子,他正式荣升为外公,他心情格外舒畅,阿茉是在去年初嫁给杨巍为妻,杨巍在丰州戍边,阿茉则和公婆住在一起,怀胎十月,终于在三月初生下一子,取名杨道兴。
康巴斯刚刚去杨府探望了nv儿和外孙,正返回丰都市,刚进丰都市大mén,丰都市内弥漫的紧张气息不由令他眉头一皱,只见丰都内人cháo汹涌,从京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挤满了米行一条街,叫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出现这种买米盛况了。
米价上涨实际上从去年就开始了,从最初的二十钱每斗涨到三十钱,继而涨到四十钱,速度很慢,大家的感受还不是很深,可到了二月,米价却陡然爆涨,从五十钱涨到一百钱,这几天更是以每天十钱的速度上涨,昨天已经涨到斗米两百钱。
米价上涨导致其他物价跟着上涨,京城民众怨声载道,关于米价上涨的原因,京城人更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这两年山东一带出现了灾情,还有人说是南米北调不及时,还有说收税太重,大量粮米集中到官府手中,这些都是原因之一。
但商人们却一致认为,米价上涨的根本原因是钱制出了问题,一方面市场上钱的数量大增,另一方面却是劣币泛滥。
康巴斯也深有体会,这两年朝廷铸钱量猛增,铜却不足,结果只能降低钱的含铜量,以前一枚开皇五铢钱含铜量可达九成,现在却只有六成或者五成,甚至用手就可以将钱一掰两断,钱数猛增,钱不值钱,米价怎么能不上涨。
不过这段时间米价暴涨确实有特殊原因,去年十月开始到现在,梁郡、颍川郡、荥阳郡、襄城郡、东郡和洛阳府附近,整整五个多月,滴雨未下,一个冬天片雪未下,大小河流都干枯了,冬小麦没有长出来,大面积枯死,再加上梁郡爆发了蝗灾,因此从二月以后,大量的流民涌入京城就食,而圣上和朝官都北上塞外巡视,京城hunluàn,粮价开始暴涨。
康巴斯叹了口气,听说京城已经涌入三十万流民,还有源源不断的流民从灾区向京城赶来,官府也不出面疏导,也不开仓放粮,这样会出大luàn子的,连他这个商人都看得懂,难道齐王就一点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惊叫,“流民来了!”
康巴斯一回头,惊得他差点从máo驴上掉下,只见黑压压的数万饥民从四面八方向丰都市奔来,青壮男子奔来在最前面,夹杂着大量的fu孺,已经距离丰都市只有二百余步。
丰都市mén口一阵大luàn,人们四散奔逃,康巴斯猛áo驴,向自己的店里狂奔而去,他奔出百余步,便听见身后哭喊声、惨叫声骤然响起,他不敢回头看,猛áo驴,一直逃回自己店铺。
“快!把酒收起来,藏进地窖。”
康巴斯进屋便大喊,“饥民来了,快把钱和财物都收好。”
伙计们一片大luàn,关店mén、藏东西,忙得手忙脚luàn,康巴斯又向杨元庆的红锈酒庄奔去。
三月十六ri上午,丰都市米行爆发了流民大规模抢粮事件,数十家米铺无一幸免,不仅是米铺,米铺附近的牲畜行、马行和rou行也相继受到冲击,钱财货物被抢,店铺被烧,伙计和掌柜被打死,被踩死和挤死的京城民众、流民以及商人超过五百人,受伤数千人,酿成了震惊朝野的‘丰都米行事件’。
受此影响,京城米价再次暴涨,斗米突破五百钱,民怨沸腾,所有的民怒矛盾都指向留守京城的齐王杨暕,杨暕同时也出任京兆尹,发生如此后果严重的事件,他难辞其咎。
更让京城民众不满的是,直到丰都米行事件发生两个时辰后,杨暕才迟迟下令军队进驻丰都市,很快一个消息传出,丰都市发生暴luàn的时候,齐王当时并不在京城,而是在邙山踏c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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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倒齐暗流
第三十章倒齐暗流
杨广的巡视队伍已经到了马邑郡,再过两天便将抵达汾阳宫工地,这天傍晚,浩dàng的车驾队伍在驰道旁宿营。 //由网友上传
士兵们在忙碌地安营扎寨,一顶顶帐篷在旷野里出现,原本冷静的驰道两旁变得热闹异常,这时,几匹快马从南方疾奔而至,马上是几名身着低等品服的官员,几名官员一直奔到城下,早有一名宦官迎了出来,对为首有些埋怨道:“刘使君,怎么现在才来,圣上昨天就问了。”
“路途太远,我们已经尽力了。”
为首官员将后背的黄绸布包jiāo给了宦官,又塞了一块银子,小声道:“若圣上问起,请替我们美言几句。”
“我知道了!”宦官捧着黄绸包奔进了城。
御书房内,杨广正在和几名重臣商议河南大旱的问题,他已经得到几个郡太守的紧急求助奏折,请求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严重的灾情使杨广十分忧虑。
牛弘奏道:“陛下,臣建议各地先放义仓,保证饿死人的情况不要出现,然后再慢慢按月赈灾,这样可以把灾民留在家乡,不至于大量涌入京城。”
裴蕴长期在地方为官,对地方的情况深为了解,他也上前奏道:“陛下,开仓放粮也必然会发生贪渎事件,臣赞同牛尚书意见,先放义仓,官仓不可轻易放粮,在放粮之前,司隶台的巡查官必须要到场,以监督地方赈灾。”
杨广点了点头,“两位爱卿的建议都很中肯,朕可以考虑,另外,朕想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去河南灾区巡视,替朕安抚灾民,你们认为,谁去比较适合?”
裴矩和裴蕴迅速jiāo换了一个眼sè,这是一个机会,裴矩上前奏道:“陛下,前相国苏威屡次出巡地方,安抚灾民,监察吏情,德高望重且经验丰富,现虽被罢免在家,却时时想着替陛下效力,臣推荐他为河南安抚使,替陛下巡视灾区。”
苏威是裴氏兄弟在朝中的同盟,苏威被免职,使裴氏兄弟失去一大助力,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替苏威美言,让他再起来,这次灾情正好是一次机会。
其实杨广罢免苏威,更多是因为要杀高颎而做的姿态,他本意也准备适时启用他,既然裴矩推荐苏威为河南安抚使,杨广也就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
“好吧!朕同意这个方案,任命苏威为河南安抚使,立刻前往灾区视察情况。”
杨广背着手走了几步,此时他更关心京城的情况,他昨天已经得到京城的紧急快报,丰都市发生严重sāoluàn,死伤惨重,使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各位爱卿,京城发生严重sāoluàn,朕昨天已经下旨军队戒严,并投放五十万石粮食,以平抑粮价,但京城流民太多,怎么安置这些流民,朕很头疼,想和各位爱卿商量一下。”
这时,裴矩又上前奏道:“陛下,臣以为安置灾民并不仅仅是官府的责任,民间富户也有责替官府分忧,臣知道京城富户颇多,大多家有余粮,陛下可以下一道强制旨意,责令富户参与赈粥,每家至少赈灾三ri,并派御史监督,另外赈粥地可放在城外,引导流民出城,并在城外安扎帐篷给他们居住,这样便可保城内无恙。”
裴矩可谓了解杨广的心思,他知道杨广其实是舍不得开含嘉仓放粮,所以才和他们商议,裴矩便投其所好,提出了这个由民间富户参与赈灾的方案。
这个方案着实令杨广龙颜大悦,他欣然道:“裴爱卿之言深合朕意,一方有难,当八方支持,怎能全指望官府,这个方案很好,朕采纳了。”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在mén口道:“陛下,韦御史的奏折到了。”
杨广点了点头,对众臣道:“各位爱卿的建议都很不错,可以分别写上奏折,更详细一点、周全一点,朕批阅后便可执行,大家尽快去抓紧时间吧!”
众臣行礼,纷纷退下,一名宦官便把御史韦德裕的奏折呈上。
这次杨广北巡,将镇守京城的重责jiāo给了齐王杨暕,其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进行考验,杨广同时暗令御史韦德裕对杨暕进行观察,定期写奏折向他报告。
到目前为止,杨暕的表现让杨广非常失望,强抢民nv,侵夺民户房产,放纵手下敲诈勒索,恶名昭著,根本没有一个皇子亲王应有的气度,尤其这次京城爆发sāoluàn,更是令杨广失望到极点。
杨广打开韦德裕的奏折详详细细地看了一遍,韦德裕主要就这次丰都市的sāoluàn进行详述,奏折中说得很清楚,sāoluàn的原因是预防不及时且赈灾不力造成,三十万流民入京之初,京兆府不闻不问,放任自流,没有任何安置措施,在流民越来越多后,也不派军队进行控制,更没有任何赈灾措施,导致流民无法生存,最后爆发了大规模抢粮事件发生。
韦德裕虽然没有直接指出应由杨暕承担责任,但意思已经明显,杨暕镇守京城,又是京兆尹,他不负责谁负责,尤其韦德裕在最后写道,在丰都市惨案爆发的前一天,杨暕带着二十四名姬妾去游邙山,当夜未归,这无疑是压倒杨暕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广长叹一声,放下了奏折,如果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