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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的一石是指力量,约为一百二十斤,五斗以下为普通弓,五斗到一石为上等弓,一石以上为强弓。
民间禁弩,所以弓在民间用得比较普遍,也没有什么限制,张家三郎李家四郎都拿一把弓沾沾自喜。
但在隋唐军队中,弓大多是骑兵使用,步兵虽然也用步弓,但更多是用弩,由于马上拉弓所需臂力要远远大于地上拉弓,因此骑兵大都要求身高力大之人,一般是使用五斗弓,而武艺勇猛大将都会突破一石弓。
一些天下绝顶猛将还能使用两石弓甚至三石弓,隋唐演义中雄阔海上元节进京献弓,就是一把三石弓,秦琼站在地上才能拉半开,说明秦琼马上是用一石弓,而宇文成都却能在马上将弓拉断,说明宇文成都至少用是三石弓。
张须陀用的是一把两石五斗强弓,三百斤力量,他已感觉到元庆力量有所突破,今天特地给他准备一张八斗骑弓,主要考虑到元庆该练骑shè了。
“试试看,若能用,就归你!”
他把一支箭递给元庆,元庆接过这把沉甸甸的骑弓,骑弓比步弓稍小,感觉上弓臂略长,下弓臂圆短,这是为防止下弓臂影响战马,但做工更加复杂,短小而韧劲强大,这就要求骑兵采用速shè法shè箭。
一把上好的骑弓要四年时间才能完成,价格十分昂贵,而且市场上也很难买到。
元庆先取出一枚抉戴上拇指,他发现箭也比平时步弓箭要短小一些;而且后面的羽毛也特意修剪过;非常整齐。
将箭搭上弦,箭在弓右,目光在弓左,将弓弦慢慢拉开。
“不对!”
张须陀立刻发现他的错误,元庆依然在用步弓shè法,张须陀厉声喝道:“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
元庆心中凛然,猛地开弓拉满,目光似电,扫向前方,几乎没有停留,当箭头触指,一支雕翎箭便如闪电般shè出,‘咔!’一声,正中八十步外一棵小树,元庆忍不住暗暗给自己喝彩一声,他苦练三年,颇有成就。
骑弓偏小,但势能更大,两臂力量一般不能持久,张弓便须shè出,所以要求目力和箭术都非常高。
相反,步弓偏软,为保证力量,一般都是大弓,可以慢慢拉开瞄准,而且是用大箭,shè仰角,不像骑弓是shè直线,在隋唐时代,步弓更多是用于守城,或者就是民间练武。
元庆在此之前一直是练步弓,步弓是骑弓的基础,步弓练扎实了,再练骑弓,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虽然比直接上马练骑弓慢,但基础很扎实,也才能学会更高境界的箭术。
元庆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shè骑弓便能一箭命中目标,不由有些得意。
张须陀看出他眼中得意之sè,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从马上摘下自己的两石五斗强弓,却抽出八支箭咬在口中,一张弓,两支箭同时shè出,又一扭身换成右手执弓,还是两支箭同时向后shè出,再平躺向右shè出两箭,平躺向左shè出两箭。
几乎是眨眼间,各在百步外,四面八方的八棵小树同时被shè中,箭尾依在巍巍颤动。
元庆羞愧地低下头,他知道师傅是在教训自己的自满,他还差得远呢!shè箭jing准是shè箭者的基本要求,普通弓手都能做到,关键是力量、距离、技巧、速度,这才shè箭高手的素质。
他们师傅二人话从来不多,心里都明白,张须陀收起弓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今天张须陀没有让他跑步,而骑马带他同行。
“元庆,一场恶战后,你觉得自己现在最缺少什么?”张须陀一边催马而行,一边淡淡问他。
元庆凝神想了想,“师傅,我觉得自己最缺实战经验。”
张须陀见他聪明异常,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笑意,他缓缓对元庆说:“你说得很对,或许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这种武技其实很难练成,我张家三百年来练武者不下百人,可一共只有三人突破滞固期,我、我父亲和祖父,我希望你是第四人。”
“为什么?”
元庆有些奇怪问:“难道是资质不够?”
张须陀摇摇头,“和资质虽有很大关系,但也不是唯一原因,也不是因为刻苦,张家每一个人都很刻苦,而是没有条件。”
元庆没有接口,听他继续向下说。
“我这种功法有个特点,也是致命缺点,就是入门期进步神速,所谓yu速则不达,一点不错,前期太快,基础不牢,到了滞固期后就很难突破,虽然可以算高手,但成不了猛将,三百年来一直找不到破功良方,后来我祖父十二岁从军,沙场百战,在十六岁那年突破了滞固期,他这才明白,我们张家功法突破的关键就在战斗,积累实战经验,所以他把这种筑基功法改名为百战功,天赋加上实战,就能突破。”
元庆总觉得这种突破似乎就像武侠小说中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他心中好奇异常,“师傅,突破滞固期后会有什么更大进步?”
“当然有大进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力量和速度猛增,比如你可以拉开两石弓,可以使用一百二十斤重的板门大刀,不像你现在只能用三十斤的刀,还有体力充沛,能久战不乏,有力量、速度和体力三者合一,你就能力敌千人,那就叫猛将了。”
“那师傅教我的武功招式呢?”
杨元庆奇怪地问道:“难道它们不重要吗?”
张须陀微微一笑,“将来上战场,你会遇到两种作战方式,一种是武将之间的单打独斗,这个就需要jing妙的刀法,就像我教你的十三式刀法,其实张氏刀法的jing妙在于力量使用,你同样可以运用在其他兵器上,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尝试。”
张须陀停了一下,见元庆能理解他的话,他笑了笑又道:“还一种作战方式就是大规模混战,比如你被数千人围困,你要杀出重围,四面八方都有兵器杀来,这个时候,招数jing妙就不重要了,重要是力量、速度和体力,还有你的目力和听力,在乱军中,你能听见弓弦声,当无数兵器同时向你杀来时,你的目力能分辨得清楚。”
杨元庆默默点头,他理解了,像赵云在长坂坡血战,他不仅要和大将厮杀,更要从曹军士兵群中突围,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张须陀之所以对元庆这样说,是希望他能早ri从军,这是他的心愿,他的徒弟只有在军队中才能光芒四shè。
今天张须陀的话似乎特别多,他看了一眼元庆,又淡淡道:“我看你在水中练刀,已经很难再突破,便知道你已经进入滞固期,所以你要改变一下训练方式。”
“可是师傅,我昨天单次挥刀已到一百五十下。”元庆有些不服气地辩解。
“那是你强行所为,不是自然而成,反而容易伤身,不可取。”
张须陀显然不认可他的看法,他取出一面令牌给他,“从明天开始,你化名李元庆,白天都去左卫军营训练骑shè,为期两年。”
元庆大喜,练习骑shè可是他梦寐以求,他接过铜牌,只见上面刻着:‘左卫巡’,四个字,他知道这是祖父的安排。
他收起铜牌,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明德门外,一般他们都在这里分别,元庆进城,张须陀的军营在城外.
这时,张须陀的眼中有些伤感,他低低叹息一声,“元气,我请你去喝杯酒吧!作为我们师徒的离别酒。”
(老高在天下中写武将拉弓的力量有些妖孽了,本书改过,其实还略有点夸张)
第十九章 离别之酒
元庆大吃一惊,急道:“师傅,你不教我了吗?”
张须陀苦笑一声,“非我不教你,而是我要出征了,估计一两年都回不来,所以以后你只能自己练功。// ”
元庆默然,隋朝将领是以军功为升赏,虽然张须陀教自己武功,但祖父却无法提拔他,元庆也知道,张须陀盼望作战已经很久,他终于等到立功机会,自己怎么能再阻拦他。
他点点头,“那师傅是去哪里作战?”
张须陀虽然话不多,而且严厉异常,但并不表示他不喜欢元庆,恰恰相反,他非常喜欢元庆,甚至把张家刀法之秘都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他。
元庆虽然相国之孙,身上却没有半点骄奢之气,衣食粗陋,连普通人家都不如,他知道这是因为元庆是私生子的缘故,张须陀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元庆天资禀异,刻苦训练,再加上心态成熟,已完全不是一个八岁孩子,有时候他甚至把元庆当作自己的朋友。
其实张须陀知道,南疆夷人造反不断,自己这次出征,恐怕就不会再回京,他真的要和元庆离别,好在元庆已经过了入门期,后面滞固期就是一个慢慢积累提高的过程,能不能突破,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元庆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练功方法,又严格自律,也无须他在旁边指导,今天他还有一些话要交代,然后就没有什么事了。
张须陀一指旁边的一家小酒肆,“我们去那边谈。”
他们走近酒肆翻身下马,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军爷,喝杯酒吧!”
张须陀将战马缰绳扔给他,“喂上等草料和清水!”
“好嘞!”伙计接过缰绳到后院去了。
张须陀带元庆进入小酒肆,找一处僻静位子坐下,他回头吩咐掌柜,“来两壶酒,再切五斤酱羊肉!”
张须陀这才对元庆道:“昆州夷人造反,圣上昨天已下旨封史大将军为南宁州行军总管,前去征讨夷人,我也要随军出征,明天就出发。”
这时,一名伙计送来两壶酒,元庆给张须陀满上酒,端杯敬他,“我祝师傅大显神威,立下赫赫军功,早封荫妻子。”
张须陀呵呵一笑,将酒一饮而尽,他从怀中取出一大包丹药和一张药方,递给元庆,“这些丹药可以让你使用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要自己配制,我把方子给你,你看完后把方子撕掉。”
说到这,他又盯住元庆眼睛严厉道:“你要记住,丹药配方是我张家不传绝秘,你只能自己配制,决不准外传。”
元庆接过药方读了三遍,牢牢记住,便将它撕得粉碎,浸入酒中,“徒儿记住了,绝不外传!”
张须陀脸sè微微和缓,又对元庆道:“所谓学无止境,你不仅要坚持不懈,更重要是学习别人的长处,我虽是你师傅,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