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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居士最喜欢做这种事情,把这些恋人抓住,美其名曰:捉jiān,把他们衣服剥光,捆绑起来凌辱亵玩。
他刚才从元庆练功的僻静处经过,就是来找热恋中的男女,没找到猎物,他的一名手下却发现了树洞中的衣物。
他们元庆的衣服当旗帜,挑在竹竿上哈哈大笑。
“大哥,这把黄罗伞盖感觉如何?”
刘居士身材魁梧强壮,约二十五六岁,长得一脸横肉,相貌凶狠,他回头瞥了一眼元庆的衣服,嘿嘿一笑,“我说小六子,你有本事给我弄顶真的黄罗伞盖来,别他娘的拿着叫花子衣服来损我,”
“大哥,太子上次不是说赏你一顶黄罗伞盖吗?就怕你不敢打。”
“我怕个屁,难道老子就不能当皇帝吗?”
刘居士仰头大笑起来,忽然,他笑声嘎然停止,惊讶地望着前方,只见前方十步外站着一个半大小子,光着身子,手中拎一把刀,凶悍地盯着自己。
他对这野小子倒有点兴趣,在马上笑问:“小子,你是想拜爷爷我为师吗?”
他回头和众人对望一眼,一起大笑。
“把衣服还给我!”元庆一指竹竿上的衣服,冷冷道。
“哦!原来这身猴儿衣是你的,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从哪只野猴子身上扒下,塞进树洞里。”
刘居士忽然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着元庆大喊,“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只野猴jing!”
众人再次轰然大笑。
“把衣服还我!”元庆依然冷冷道。
刘居士心中惊异,这少年竟然不受他的一点影响,要是别的孩子早跳起来大喊,‘我不是野猴子’,这少年对他的讥辱置若罔闻,倒是有点名堂,他眼睛眯了起来,回头问:“你们谁想去耍猴?”
“我去!我去!”
所有人争先恐后举手,刘居士一指挑竹竿的男子,“小六子,野猴衣是你发现的,就由你去吧!給爷爷耍得好看点,有赏。”
叫小六子的男子翻身下马,从马上抽出剑,晃动晃动肩胛骨,他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又瘦又高,像根竹竿,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眼元庆,回头笑问:“大哥,你想看猴子倒立,还是看猴子学狗爬?”
刘居士摸着鼻子盯住了元庆的自制内裤,他还没有见过这种短裤子,便嘿嘿一笑,“我想把他变成一只母猴子。”
“这容易,大哥看我的!”
瘦高男子舞出一个剑花,剑势凌厉,向元庆的下身要害削去,目标非常明确,但元庆并没有还手,而且有点笨拙又慌张地向后连退几步,就像运气很好一样,正巧躲过一剑。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小六子下马时步伐虚浮,出剑虽快,但上下左右全是破绽,而那个领头之人虽然刻毒,但他骑马的气势和其他人明显不同,是一个武艺不错之人。
这个人之所以让手下出手,其实也是想看看自己的底细,元庆离他略近,所以要退几步,就是要让这个小六子挡住此人的视线。
果然,众人见元庆动作笨拙,都轰然大笑,惟独刘居士眉头皱一下,喝道:“小六子,小心点!”
他虽然也没有把元庆这个半大小子放在心上,但手下刚才那么凌厉一剑刺出,居然被这小子躲过,尽管是动作笨拙地躲过,但还是让他有些生疑。
但小六子却丝毫没把元庆放在心上,元庆的笨拙和慌张把什么都掩盖住了,他哈哈一笑,“大哥好好看着,我这一剑将他的话儿剜下来!”
他嗖地又是一剑削去,又快又狠,只是他的角度正好挡住众人视线,大家都看不见元庆怎么抵挡这一剑。
元庆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身子一扭,反手一刀,疾快如电劈去,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血箭飞起,一截血肉模糊的短肉落在地上,众人都以为是小孩的小话儿被削掉,但惨叫声却不对,竟是小六子发出。
长剑当啷落地,小六子握着手跪倒在地,手上鲜血直涌,他浑身颤抖,一头栽在泥土上。
众人这才发现地上那截血肉模糊的短肉不是小孩的话儿,而是小六子的右手大拇指。
众人都大惊失sè,一时呆住了。
“好小子,竟敢在爷爷面前装傻!”
刘居士跳下马,抽出他的刀,一步步向元庆逼去,大拇指被斩断,等于终身不能用剑,这小子太狠毒,他却忘记,如果元庆话儿被削,那就得进宫。
“大哥,你要给我报仇啊!”
小六子倒在地上哭嚎,刘居士恨恨骂道:“嚎个鸟,老子提醒你要小心,你自己不听话,滚一边去!”
小六子抓起地上的大拇指,连滚带爬到一边去,刘居士倒提刀,左手虚掌向前,右臂拉开,倒提着刀,脚下走着弓步,围着元庆打转,一双恶眼上下寻找对方的破绽。
后面众人见首领竟这样如临大敌,脸上的不屑表情都消失了,全神贯注望着他们。
元庆咬了一下嘴唇,暗叫一声幸运,擒贼先擒王,他就怕这个首领不下来,直接招呼众人在马上一齐砍他,看来这浑蛋还颇有几分义气,不愿以多凌少。
他一伸手道:“我击败了瘦子,先把衣服还我!”
“不用着急!”
刘居士眯着眼yin笑一声,“把我击败了,我赔你十身衣服。”
他已经找到了元庆的弱点,自己身高六尺,使用十斤重刀,而对方身高不过五尺,刀只有五六斤,自己的力量要远远强于对方,虽然他没看见小六子的拇指是怎么被砍断,但他可以推测,一定是对方仗着身体小巧灵活,再加上小六子轻敌,才被对方抓住机会。
既然身高力大是他的长处,他就要利用这一点击败对方,然后再好好收拾他,如果这小子能承受自己的折磨,让他替代小六子也无妨。
但刘居士却不知道,元庆的五斤刀只是在水底训练用,真的临战作战,元庆至少也要用十斤刀。
远处树林深处观战的张须陀却有了一丝担忧,他也认出了和元庆对战之人,竟然是彭国公刘昶之子刘居士,此人凶名昭著,连公卿大臣、后妃公主见他都害怕,皇上重刘昶旧情,迟迟不肯加罪于他,如果元庆伤了他,恐怕后果很严重,如果不伤他,又担心元庆有xing命之忧。
张须陀翻身上马,摘弓取箭,他准备出手了。
可就在这时,刘居士却突然发动,一刀向元庆的脖子横劈而来,气势凶猛,元庆的刀却更快,只见刀光一闪,他的刀背却正好贴在刘居士刀背上,手腕一翻将他刀背压下,就像一团胶水将对方刀黏住,这是张须陀十三式刀法中的第四式——冰封,是一招防御之式,有点像太极拳中的卸力。
远处张须陀的弓箭已经拉满,他已经看出这个刘居士无论刀法、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不是元庆的对手。
他准备在关键时将元庆的刀shè开,但他又慢慢松弛下来,他以为元庆会用第一式‘劈山’,没想到他居然采用守式,这让张须陀不由暗暗点头,看来元庆也并不是鲁莽之人,勇烈但不失理智。
第一战劈断了对方的拇指,这就是血淋淋的jing告,是进攻对方,现在又采取守势,很明显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元庆在刘居士腰上看到了一只紫金鱼袋,他的祖父身上也有一只,而他的父亲杨玄感只有银鱼袋,据说紫金鱼袋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这个浑蛋当然不是什么三品官员,但他一定是权贵之子。
元庆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他更不想给张须陀惹上祸事,但自己的尊严却不能丢。
刘居士一刀如劈进胶泥,他便知道不对了,往回猛一抽刀,顿时面前空门大开,就在这时,元庆抓住机会,转守为攻,一刀疾快如影,劈向刘居士的胸腹,远处张须陀大吃一惊,再想拉弓已经来不及了。
(历史上刘居士无恶不作,在开皇十七年终于激起公愤,有人告刘居士交结公卿之子,图谋不轨,文帝杨坚大怒,命处斩刘居士,公卿大臣子弟被牵连而除名为民者不计其数,连太子杨勇也被牵连,成为太子后来被废的理由之一)
第十八章 百战之功【求推荐票!】
这是杨元庆学武以来的第一次实战,他心中也同样紧张,不敢有半点轻视和懈怠,将他所学到的武艺淋漓尽致发出来,他荡开刘居士的刀势,中锋一刀向他下腹劈去。/
刘居士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由守变攻转换得这么快,他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想用刀格开,但向外的力量却一时转不回来,一眨眼,对方刀已经到自己胸腹下,完了,他闭眼等死。
只听‘嗤!’一声,肚子一阵凉意,裤子却倏地松垮,刘居士慌忙拉住裤子,脖子一凉,对方的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
他心中一阵胆寒,这是什么刀法,竟然只砍断裤带而不伤身体,他才知道自己的武艺差这少年太远。
“要杀就杀,老子不会皱一下眉头!”刘居士嘴依然很硬,在众多手下面前,他丢不起这个面子。
“你输了!”
元庆冷冷说一句,一收刀,转身便走,刘居士虽然手上还有刀,但他的勇气却没了,眼睁睁地看着元庆走远。
一名手下奔上来,低声道:“不如我们一起上,结果了这小子!”
刘居士摇了摇头,“这少年很怪异,来历不明,不要多事,我们走!”
他拎着裤子翻身上马,带着一群手下疾驰而走,当最后拿竹竿之人经过元庆身旁时,元庆刀一指他:“我的衣服留下!”
最后之人吓得将竹竿一起扔给元庆,猛抽一鞭马匹,惶惶逃走。
元庆将衣服穿起,这才对他们即将消失的背影重重‘呸!’一声,“还说赔老子十件衣服,说话跟放屁一样!”
这时张须陀催马从树林出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他非常满意元庆的手段,有勇有谋,这才是大将之风。
元庆心中有些奇怪,今天并不是他们相约练功的ri子,师傅怎么来了,他连忙上前行礼,“徒儿拜见师傅!”
张须陀点点头,又问他:“你的弓箭带了吗?”
“回禀师傅,徒儿一般是下午和晚上练箭,上午没有带。”
张须陀从马袋中取出一把黑sè角弓,递给他,“这是八斗弓,是把骑弓,你试试看!”
元庆现在用的是五斗弓,已经属于军队标准弓箭,shè程可达六十步,他虽然才八岁,但身材已如十二岁少年,可以使用。
弓箭的一石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