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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龄娥笑着谦虚了几句,随后叹口气说道:“其实我爹做菜的手艺更好呢,我不过就学了他的七八分而已。”
阮龄年仰头说着,“爹爹做的菜也好吃,姊姊做的也好吃,只不过姊姊的菜更美一点。”
阮龄娥对于这个说法倒没有反对,因为她的确是喜欢多用点心思让菜色看起来更美,像饺子一般就只有白皮一色,但是她会试着加入菜汁或者是抹上蛋花下去煎,多弄出红色、绿色还有金黄色的色泽,口味不但更巧一点,看起来也更加雅致。
几个人一番讨论下,发现虽然那一场大火让两个人都受伤,但是其实好处还是有的,光风府那天邀请来的少爷小姐们,十之五六都有送了帖子来,其实就已经是变相替孙家饭馆打出名声来了。
他们筹画已久,要让孙家饭馆重新开张的日子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店小二就显得特别的激动,频频想出些点子,就连阮龄年也兴奋不已,一边说着要招几个伙计来帮忙,又说这上上下下哪里有要整修的地方、哪些进菜的地方更便宜等,连孙绍鑫都被那两个人感染,也不断的出着主意,说这饭馆里头的菜牌子要摆上哪几道菜,而他最爱吃的那几道都成为了他主张的主要菜色。
阮龄娥看着这曾经破破烂烂、空空荡荡的大堂,幻想着很快就能再重新开张,看见络绎不绝的人潮,甚至拿回以前都城第一饭馆的美名,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热烈的一同参与。
直到月上枝头,几个人才惊觉时光流逝,纷纷回房准备休息,只是阮龄娥睡不着,她一个人静静走到后头的院子看着天空,楞楞的想着好几年前,她也曾经这样快乐的看着月亮。
只是那时候,她的快乐是每天学到新的菜色、每天和爹娘撒娇、每天逗着弟弟玩耍,和现在是不同的。
“在想什么?”
孙绍鑫从后头走来,见没有人在,大胆的将她搂进怀里,让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着她。
她没有挣扎,而是静静的这样让他搂着,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后,把自己刚刚想的都说了出来。
“那现在呢?”
孙绍鑫低头看着她。
“现在?现在也高兴啊!”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他沉默了一会,用伤后还没有恢复得很完全的嗓音低嘎的问着,“就算我已经毁了半边容貌也高兴吗?”
她沉默了下来,转身,伸手抚上他那被火烫伤一小边脸的疤,轻喃,“我以为你不在意。”
他表现得像是脸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即使大家都看得见,那条疤痕就那么残酷的从脸边划过,从眼角到鬓发上。
“我不在意是因为我是个男人,男人不会在意身上的伤痕有多少,但我在意你怎么想?”
他黑色的眼定定的看着她,“你会因为我这伤痕觉得没面子吗?。”
阮龄娥笑了笑,“你说呢?我都已经和这都城里谁都不嫁的孙家败家子订了婚约了,我还会嫌弃这一条疤痕吗?”
孙绍鑫一楞,随后朗声大笑,“也对,你都已经愿意嫁给『嫁麻子、嫁傻子、就是不能嫁给王钱孙家的败家子』这歌谣里的孙家败家子了,就这一条疤的确是没什么好在意的,怎么说,我就是多了这条疤痕也风流倜傥,比那麻子好得太多了吧。”
听他不要脸的又开始自吹自擂起来,她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因他逐渐低下的面容消了音,他将所有声音都含在彼此相碰的唇瓣间,再也不放开了。
一大早,冷冷清清的一条街弄突然热闹了起来。
三十一
不少送菜送肉的载了一车车的食材往那间透过整修已焕然一新的饭馆里送,不只如此,不少行人还有走商的人也纷纷团到那饭馆前,就等着那饭馆开张。
一到良辰古时,里头的一个伙计拿出一长串的红鞭炮挂上,拿了线头一点,现场劈里啪啦的热闹了起来,众人在满心期待下看着这已经消沉许久的孙家饭馆又重新打开了大门,并且拉开那已重新整理过的扁额上的红布。
而就在大家以为,那大开的大堂是准备让顾客进去找位置坐下的,又见那旁边的一个小门也打了开来,露出一方小洞。
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时,店小二穿着一身簇新的褐色衣裳,绑着一条黑色腰带,精神抖擞的站到所有人面前。
“来来来!今儿个孙家饭馆重新开张,将从早上卯时卖到酉时,不论是饺子面条、卤料馒头,各样小炒都有!各位父老乡亲曾经吃过我们摊子的就知道口味,没试过的也欢迎来我们孙家饭馆尝尝鲜!”
说完,店小二扯着一条白色的汗巾又退了回去,他后头领着的两三个新聘的伙计同样穿得整整齐齐的,也跟着退下。
当外头的人正准备要进去时,这往常没什么人的街道却突然出现一辆辆的马车,看那马车的样子就知道,来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就在一干人还在想着那马车上的人是来找谁时,才发现那些人全都拿着礼物往孙家饭馆送,一边搬下一边还和那店小二寒喧着——
“小二哥,这是我们家管家说要庆祝孙家饭馆开业特意送的礼,还请您笑纳。”来人一脸笑咪咪的。
“小二哥,这是我家总管的!”
“哎哟!别挤!小二哥,这是我家管家送的!还说以后那卤料您可要多帮我们留点,要不老是买不到下酒的下酒菜,那喝酒都不香啊!”
店小二笑呵呵的一一接过,一边记下了有哪些送礼的人家,然后扭头就往后头喊着,“掌柜的,有人送礼呢!”
“来了!”
见一个少年老成的从柜台后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楞了下。
那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少年穿着一身天蓝色袍子,小大人一般的站在那里,正拿着毛笔快速的写下些什么,前头还摆了一张大算盘,一副大掌柜的样子。
“这是掌柜的?真是好……年轻的掌柜!青年才俊阿!”那送礼的小厮们一个个又拍起马屁来,即使一开始大家都有些错愕,对那么一丁点大的孩子拨算盘有些不信任感。
谁知道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不但银两算得一分不差,还能将眼前这几个人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
“这是武郡丞家里的大哥吧?下次贵府的公子若再要办什么赏诗会,可不要忘记光顾小店啊!。
“这是王老爷家的大哥吧!下次贵府的管家若要买下酒菜,提前来说一声,这猪头皮一斤、下水料切个一盘这样的我还是能先留下的。”
接着,他一个一个的喊著名招呼过去,所有人顿时都不敢小瞧了这个年轻掌柜。
等招呼完,阮龄年很有气派又不失谦和的说:“各位今日来到孙家饭馆,小店也没有别的能够感谢大家抬爱,那么今日凡是点了两样菜就送一碗白饭,点了三样就多送一壶茶水和一盘瓜子,算是给本饭馆招个开门彩,各位乡亲父老、叔叔摇摇、哥哥姊姊,可别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啊!”
一听说送饭又送茶水瓜子的,这外头的人哪里还忍得住,闹哄哄的纷纷进了饭馆,你点一样,我点两样三样的,很快的,饭馆里就坐得满满当当的,就像是多年前,当孙家饭馆还是都城第一的饭馆的景况。
这时,孙绍鑫站在二楼,牵着阮龄娥的手看着楼下大堂,他第一次觉得当初轻贱了父亲留下来的心血实在有些不该。
见他脸上露出落寞之色,阮龄娥在他手掌捏了捏,以为他眼中的失意是不满意这成果,忍不住劝着,“这不过是第一天,楼下大堂能够坐满就已经很不错了。”
孙绍鑫也没向她解释心中那突如其来的感触,只眨了眨眼对她说着,“我知道,只是我刚才突然想到,那时的赌注不知道算是谁赢了?”
听他又提起那个赌注,阮龄娥忍不住好笑的瞅着他。
“当初可是说在半年内振兴孙家饭馆,这饭馆可就归我了?怎么?难道看这样子你还觉得是你赢了?”
“当然不是,只是……这饭馆我都输给你了,我这败家子你也赶紧收了去吧!要不然,我可快要没饭吃了啊!”
他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
三十二
她眼睛一亮,忍不住激动的说:“你那营生不做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没说因为那些伤,他也没办法再做了。
阮龄娥笑得开怀,装得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只不过这每个月赚的银两可不多,要知道我们也才刚开张而已。”
孙绍鑫呵呵笑了几声后,装出一脸正经的说着,“明白,我只不过要碗饭吃不会花太多的,不过我还希望以后能够每晚抱着老板娘一起睡……”
他这最后一句话是轻声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不着调的话让她忍不住红了脸,随即不停的槌打着他,嘴里也不断的娇斥着,“不正经!”
“嘿!我可没有不正经,这可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来来来,老板娘让我唱首歌给你听,只愿与美人常相守啊,你来做饭我来守……”
他不正经的唱着,她则是又羞又恼的不断躲避,两人的玩闹声慢慢的被越来越热闹的人声盖了过去,而那不断散发的食物香气就像是他们期待的新生活般美好他们的爱平凡而简单,却永远能够牵着彼此的手,享受幸福。
几年后,在一处有着花园的小宅子里,孙绍鑫一个人在花园里东绕西绕,不时还抬头看看那关闭的房门,只觉得脑门全都是汗,在看到一盆盆血水不断从里头送出来,更是觉得脚软。
从阮龄娥进了产房到现在,已迈入堂堂第二天,这一天一夜里,不只她在产房里痛得恨不得量过去,就是孙绍鑫这见过血的人也为从她身上留下那一盆盆的血水心痛,恨不得踹开那道门,直接冲到她身边去。
产房里,阮龄娥咬着一条帕子,小脸痛得几乎都没有了血色,那帕子也因为她咬得太用力而染上自她嘴里渗出的点点血丝,一边来帮忙的稳婆还有郭大婶子都不断的朝她喊话,要她坚持下去。
“这产道也开得太慢了,孩子不好落啊!”
极有经验的稳婆有些担忧的皱眉说着,“把人搀起来走走吧,走走说不定就好生了!”
郭大婶子也是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