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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还没说完!你别忘了,我是术家后人,五行术数天下独绝,无人能破,所以,我在牢中设下阵法,亲自守着那些犯人。你可知我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晓酌狠狠说道。
“什么?”
“他们称那个戴着面具的络情阁阁主为——隐魅大人!”
“你的意思是——木晔就是隐魅?”左延低声惊讶道。
“这件事你都不知道?奇怪了——”晓酌费解。
“你确定木晔就是隐魅?”
“准确地说,他们认识的只是木晔带着的面具。”
“为何这么说?”
“他们临死之际,我问他们,他们说隐魅大人不止一个,但都带着相同的面具。”
“这件事,主子可知道了?”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觉得主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羣关的?”
“我不知道你在羣关,但我知道立杰在,而立杰就是隐魍——”晓酌目光犀利,戒备得盯着左延的一举一动,“我本想用这件事要挟立杰,试探他是否会放弃羣关。”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立杰知道隐魅的身份,而翚帝不知道,那么他就会受你威胁。如果立杰不知道隐魅的身份,那么就说明隐魅是宁帝安插在觅凉榭里的暗桩,你也就不用继续调查下去。”
“可惜,我到羣关之时,立杰居然已经被你劝降。觅凉榭动用了所有势力都找不到你的下落,这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让主子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真想不通,你又凭什么能劝降立杰呢?”晓酌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不能说。”左延正色道。
“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翚帝的意思?”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早已与翚帝划清界限了!”
“是吗?那让我来猜猜——”
“猜什么?”左延的声音似有一丝忙乱,难道他真的心中有鬼?
“我猜你是故意失踪投奔了秦泰的水军,待秦泰要攻羣关之时,你再出现提出劝降立杰。立杰与你达成某种共识,或是立杰早就与翚帝达成某些协议,这就使你能轻而易举地拿下羣关。
接下来,我猜你大概就要除掉秦泰,策反他手中的军队,再收编这羣关本身留下的七万翚国重兵。这样一来,你的手里就会有十多万人马。
如果早在羣关一战你就与翚帝就做了手脚的话,恐怕这人马要直逼二十万了。宁帝派你出征,是为了夹击翚军,可他怎料到你有二心!
到时就不是翚军处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中,而是宁朝危在旦夕——
翚帝可是你的旧主,你又立了大功,将来自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
左延苦笑一声,双目有些失神:“晓酌!在你眼里,我左延竟是这样的人吗?”
“我信你如何,不信你又如何?你瞒着主子做的这些事,你还敢让她知道吗?”晓酌讪讪地笑了。
“我劝你,什么都不要说。”左延的脸色灰白,“主子会被真相毁掉的,你明不明白——”
“我就是担心主子的性子,所以才暂时没告诉主子我来羣关的理由。”晓酌的脸色凝重。
“你不要告诉她,只说收到消息来羣关找我便是。”
“不,我不会也不能瞒她。”
“你我所知道的,不过都是揣测而已!”
“你是说,连你也不知道这些事原委?怎么可能!”
“我为何要骗你,你我不过是棋子,怎会知道这盘棋局的真相?”
“但主子有权知道这些,她不能一辈子活在谎言构造的世界里,这对她不公平,你懂吗?主子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比我还清楚!”
左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阴冷起来。
、以死殉道
良久,左延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么说,你我,是达不成共识了——”
“不错。”
这两人浑身都骤然散发出一股杀气——
左延招式刚猛有力,大开大阖。晓酌招式变幻莫测,轻巧灵动。眨眼间两人已缠斗数十招!
可晓酌毕竟是女子,内力远不如左延浑厚高深。大约一炷香过后,晓酌便只有招架之势,无力还击了!
凤绿见形势危急,运起内力挥掌掀去屋顶一角:“够了,都给我住手——”
晓酌和左延一人受了凤绿一掌才被震开,各自跌落在屋子的两头。
“主子——”
“主子——”
他们齐声跪地行礼,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还当我是主子吗?”凤绿冷笑一声。
“主子怎么来了?”晓酌喘着气道。
“你们能瞒着我来,我怎就不能来了?”凤绿根本不去看跪在地上的两人,漠然开口。
“主子,我本不想瞒着你来羣关,只不过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不想主子烦心。”晓酌解释道。
“不想我烦心?你可知我现在更烦心了?”这声音像冷冰冰的刀子,尖锐刺耳。
“主子——听了多少?”左延小心翼翼地出声。
“你说呢?”凤绿好笑地瞥了瞥左延,幽幽道,“自然不多不少,刚刚好该听的都听了,最精彩的打斗部分我也没错过。”
左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忽然起身冲向晓酌!凤绿根本未料到左延还敢妄动,晓酌亦来不及做出防御的反应——闷声一响,左延袖中的匕首已然插入晓酌的胸膛。
凤绿顿觉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了!
晓酌顾不得疼痛地瞪着左延,吐出一句:“为什么——”
不知左延覆到晓酌耳畔说了什么,晓酌慢慢倒在左延肩头,美丽的容颜里满是苍白无力的坚忍,一身傲气的她此时又哭又笑,鲜红的血不断从她心口涌出:“好好好好——”
“滚开——”凤绿一把推开左延,将晓酌搂在怀中,“晓酌,我不许你死,你不准死!你死了,我怎么向天问交代!你想想小天问,他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亲的……”
“主子——好好——”晓酌双眼变得浑浊,泪水与血水交融在一起彷如剧毒滚落在凤绿的衣襟上。晓酌忽然伸手朝着空中用力抓去,指尖泛出惨白的颜色:“天、问——天——”
那只手颓然落地!
这个当年就已满是哀伤的女子终于还是合上了双眼。不知晓酌是否见到了天问,下一世,他们可还能重逢?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绝!”凤绿充血的双眼狠狠望向身后左延——
“不————”
只一瞬间,她就被抛入了无边的地狱,她看着同样倒在血泊之中的左延,吓得毫无血色,目光呆滞,半天再说不出半个字——
“主子——不、不要再,再查——下——去——”左延花尽生命最后力气居然只为说这一句!
这该死的真相,让他们直到死都不松口!晓酌临死半句遗言都没留下!左眼要以死来阻止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凤绿疯狂地笑着,浑身发抖起来,“好,好,好!我不查,我再也不查!”
他们都疯了!都疯了!都疯了!
“哈哈哈哈哈————好,你们都好————”
惊天撼地的悔意滔天的巨浪将凤绿淹没!
她的灵魂被狠狠撕去一块,接着又被烈火烧成灰烬!
左延与星晓成亲那日的光景,新郎的喜服将他衬得格外英挺,像巍峨险峻的青山上到处开着似锦的繁花。他牵着星晓的手,笑得那么内敛而幸福,全然没有了征战沙场的威武将气。
大丈夫哪怕马革裹尸也无愧于天地家国,可左延身为武将却落得个自尽的下场,这对一个将军而言是多大的屈辱!
“为了他这么个主子——左延你不该,不该啊!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这一切都是——都是,都是那,那个人的安排了吗?可我不知道如何,知道又如何?左延你糊涂啊——”
凤绿在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想得脑袋像要被劈开一般疼,疼到她无法再去想!
她终于决定只做个纯粹的看客,不去争、不去抢、不去找、不去问,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看着这盘棋如何收场!
直到第二日夜里,秦泰才被允许进去,将晓酌与左延的尸体带走秘密火化。
“秦泰——”凤绿看着那两处熊熊燃烧的火堆,对着身后的秦泰缓缓开口。
“末将在。”
“左延和晓酌都是战死的,你也是在战场上找到他们的尸体的。他们的骨灰,你要好生保管。陛下平定天下之后,他们——就是我宁国的股肱之臣。”
“末将遵旨。”
“包括我到过羣关这件事,我都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更不想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陛下和太子耳朵里。”
“娘娘放心,他们本就是秘密潜进军队的,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以防万一,你知道怎么做。”
秦泰一愣,道:“末将会把见过娘娘和他们的人都处理掉。”
“难为你了。”
“娘娘,节哀。”
“呵——”凤绿冷漠地笑着,眼角眉梢全无生气。一念之间,她好似苍老了十岁,“我还有什么可哀的呢——”
“娘娘——”
凤绿打断秦泰的话,转身边走边问:“前线如何了?”
“回娘娘,前线战事不好。自从我们占领了羣关,翚军就像发了疯一样进在攻望江城,恐怕陛下手里的人马撑不了多久了。”
“哦。”
“明日末将便会带着十五万人马前去支援,给敌军后背致命一击。”
“好。”
“娘娘可有什么指令?”
“没有。”
“娘娘可要随军?”
“不,我明日就回容城。”
“那末将派人护送娘娘——”
“我说过,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末将遵旨。”
“秦泰,你如今已像你兄长一般,是个真正的将军了。”
“谢娘娘夸奖。”
“你兄长泉下有知,自会倍感欣慰。”
“多亏这些年娘娘的栽培,末将没齿难忘,万死不辞。”
“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老把死挂在嘴边。”凤绿抿嘴,抬头望了望空中明月,“将来,自有大用你之时。”
“是——”
、只有孤侠山
初夏之日,凤绿进入彦慕地界,这才听闻翚军攻破了望江城。
“老伯,你可打听到那翚军还有多少人?”凤绿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正向一位从战场远郊逃难而来的老伯询问战事。
“哪还知道有多少人啊!据说两边的人在望江城打着呢!”老伯捋了捋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都传那翚国的皇帝因为羣关叛了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