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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凤绿竟像个爱拉家常的小妇人。
“前两年还乖巧听话,这两年他是越发古灵精怪,成天的小聪明,天天把苏月好一阵恼的。”说着,萧成不禁为这是幸福的烦恼摇了摇头,满眼笑意。
“那不是活脱脱像你?”凤绿也跟着笑道。
“哪里的话,哪里像了?”
“当年还不知是谁把我家苏月恼得不像样子,还就那么一路子抢了去。”凤绿故意开玩笑。
“让娘娘取笑了——”萧成尴尬一笑。
“笑什么这么开心——”窗外传来灼风淡然的声音。
“陛下去了好久,错过了萧成一个劲儿夸儿子的样子!”凤绿将灼风迎进来,温柔地笑着,“木晔那里是有好消息了?”
“正要和你们说,秦泰率军连夜奔袭,十一万人马已悄悄逼近羣关。”
灼风说得轻描淡写,可望江城火烧峡谷、炸坝放水都是为了给秦泰争取时间。灼风要让翚军腹背受敌。
羣关此时被翚军的七万重兵殿后把守着。这是翚军进攻望江城一道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塞,前可供应粮草、提供援兵,后可防备各地动向,以免内乱。
“陛下,守城者何人?”萧成正色问。
“是立杰。”
“立杰!”凤绿有些惊讶,“他不在祭城守着,竟到羣关了?”
“萧成——”灼风转而对着萧成,“告诉秦泰,翚军攻城之时,便是他攻城之时。”
“是。”
“对了,望江城已不够安全,你挑一队人,做好随时送皇后娘娘走的准备。”
“卑职遵命。”
待到萧成离开,凤绿才开口道:“怎么了,陛下今日好似有心事?”
“为何这么说?”
“总觉得陛下与往日有些不同,却又谈不上是哪里不同。”
“大战在即,有些烦乱罢。”
“今日木晔还带来了别的消息?”凤绿见灼风做在案前闭目养神,便双手抚上他的肩膀,为他揉肩。
凤绿的手被捉住,又被用力一扯,一不留神她已然跌坐在灼风身上。
“过两日我若让你走,你就动身回容城可好,我不想你在这里久留。”
“我——”凤绿正想申辩,可灼风根本不容她张嘴,一个霸道的吻强行压了上来,只将她胸腔里的气息都夺了去,才罢休。
灼风才一刚松开,凤绿喘息着又欲开口,“我真的——”谁料灼风又一个吻,缠绵的吻将她的话悉数夺走,吻得她全身发软。
“你——”
又一个不容置疑的吻,凤绿脑中一片空白。
“够了——”凤绿缴械投降,勉力推开灼风,又撇过头,“到时我走就是了。”
“早些答应不就好了。”灼风笑着吻了吻那精致敏感的耳垂,又惹得凤绿一阵轻颤。
“那我便先回了,也好让晗衣打点起来。”
凤绿再也不敢待在灼风怀里,连忙挣脱开,站起身舒了一口气。
子夜时分,凤绿收到晓酌的密函,信上说羣关虽由立杰坐镇,但不是没有破绽。
晓酌在容城的这段日子意外得知一些情报,此刻她已在前往羣关的路上,她会试图劝降立杰。晓酌只在信里要求凤绿绝对地信任于她,不管她此番做出什么事来,不管会有如何的后果……信末,晓酌又提到,如若这一遭她有不测,希望凤绿念在昔日情分上将小天问抚养成人。
凤绿不知道晓酌得到了什么消息,只觉此事事关重大以至于晓酌要将天问送到她身边,以防不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晓酌要瞒着凤绿去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晓酌意识到自身会陷入杀身之险呢?
翌日清晨,雨还在下着,可翚军的攻城号角已然响彻云霄,透过层层雨帘钻入望江城中每个士兵的耳中。
敌军攻城角声响起之时,凤绿只是静静地替灼风穿上玄金战甲,又目送他离开。
而此刻,城外再如何杀声震天,她也只是安静地坐在房中,一段段撕着包扎伤口用的白布,一份份包着简陋的伤药。
她没有去观战,也知道这场战斗的惨烈,雨水和着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汇聚成一个个血泊,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喊杀声在战场上混成一道道可怖的诅咒。
她没有站在他身边,也感受得到他慑人的戾气,他的眼神会如同一道雷神震怒时的闪电,劈开腥风血雨,直直人心!让每一位士兵都受到鼓舞,令每一个敌人都心生畏惧!
小天问吵着要出去,他虽满脸稚气却一本正经:“娘娘,我是我父帅的儿子,我父帅是个大英雄,我也不会是狗熊的!”
“你个小东西,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可知刀剑无眼。”晗衣见凤绿不置可否,生怕凤绿生气责怪天问,便抢着道。
“小衣姊姊,我是不怕死的!经历过大事,才能算男人!”
“噗——”晗衣被逗笑了,“就你还男人呢?你呀,就小破孩儿一个!”
“你胡说!娘娘,娘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说着,小天问扯了扯凤绿的袖子。
凤绿缓缓放下手中的伤药,浅浅一笑:“天问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娘娘,那我可以出去吗?”小天问眼巴巴地望着凤绿。
“不可以。”
“我将来是要回到洛绵去,为娘娘守护疆土的!”
“那你现在出去,就能为我斩将杀敌了吗?”
“我的力气还不够大……”小天问泄了气,委屈着。
“这便是了,我不会让我将来的大将军现在出去送死,你懂吗?”
“那——好吧。”
、出局之人
翚军对望江城的攻势在五日后达到顶峰,即使凤绿待在房间也能感受到整座城池被撼动,空气中遍布着血腥气味。
凤绿知道,翚军不计代价疯狂进攻的背后,只有一个原因——没有退路!
羣关,已经被秦泰攻下来了吗?
立杰城府计谋远在秦泰之上,论起领兵打仗他曾先后是立诚和梓翚的军师,怎会轻易被打败?又怎会轻易交出羣关?
晓酌在羣关一战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凤绿还知道,她该走了。
果然,当夜子时,萧成派人来请,说是车驾人马都准备好了。
离开望江城的时候,灼风没有来送她。车驾出城,凤绿撩开车帘向后望去,整座望江城仿佛被隐隐泛红的火光笼罩着。本该是春夜花月,本该是美景如画,但此时天空中那一轮皓月,俨然被映成一轮鲜红的月亮,像一只妖冶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自从那日陪着灼风登上望江城楼,答应他不再领兵出征之时,凤绿隐隐便察觉自己在这场巨大的博弈中出了局——
似乎所有棋局中的人,都在对她隐瞒什么。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一种越是安定就越是恐慌的感觉。她好像就要错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似乎足以令人抱憾终身……
她可以放弃兵权,她可以不干涉灼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她可以不过问每一场战斗,可赢家就算不是她,她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她也要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凤绿望了一眼马车另一端正在打瞌睡的晗衣,不觉笑了。
因为明早,当小天问从睡梦中醒来之时就会发现他的小衣姊姊不见了——
要想避开望江战场,绕过整座望江城外的峡谷就只能走原彦慕与瑶水的边界,凤绿已经这片荒山野岭赶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玖川江沿江的小城。身下的马儿早已累得跪在江边浅滩上汲水,凤绿也借着清凉的江水洗去脸上已然变样的易容装扮。
晗衣当年在洛绵易容假扮过凤绿,身形相似不说,连声音也模仿地有几分味道,一直未被众人察觉。今次再让她假扮,自然是轻车熟路。可惜临时用来易容的工具简陋,晗衣看上去与凤绿只有五分相像,故而凤绿只得在晗衣脸上用香,引起春日患风疹的症状,最后让她戴上面纱,这便像了□分。
在沿江小城补给了干粮和马匹,凤绿星夜兼程赶往羣关。经过玖川江的尉江口之时,凤绿没有看到激战的痕迹,只有江滩之上散落着的战船残片证明这里的确发生过一场战斗。
在靠近江边山林的几处零星房舍中,凤绿终于找到一户有人的人家。
“老人家,前面江边前些日子是不是打仗了?”
“什么?打渔?”
“阿婆——我是问,前些日子江边发生的事情!”
“喝水?你渴了啊——老婆子这就给你倒碗茶去啊——”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佝偻着背,一边转身去倒茶,一边很大声地说话,“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脑子也糊涂——你要喝茶,得大点声!前些日子有好些小伙子也来要茶吃,可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清——”
凤绿心知这阿婆耳聋,无奈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大声喊道:“谢谢——”
“厉害,当然厉害,那些小伙子把江里的船都砸了,等后来住在另一边而的军爷们赶来,就和船上的军爷打起来了!真是不消停,三天两头来这么一遭——”阿婆不知听成了什么,拉着凤绿唠起来。
“后来呢?”老婆婆讲到秦泰江边一战,顿时引起凤绿的注意。
“就是,乱糟糟的,害我一个老婆子好几天没安生日子过!姑娘啊,你别看老婆子这把岁数,心里那是跟明镜儿似的!你看现在日子难过,这村子里的人都怕死逃命去了,我就只盼着阎王爷早些把我收了去,免了受这些个难——”
“阿婆,您多保重,以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凤绿笑了笑也不想再多留,便递过茶碗,“谢谢您的茶,我这便走了。”
“诶——”这一句老婆婆好像听懂了。
凤绿赶路之余回想起老婆婆的话,按老婆婆的话说,前后有灼风派来的一万人马,秦泰驻扎的五万水军,江口屯驻的十万翚军。先后应该是灼风的一万人先下手砸了翚军的船,秦泰再带兵来援,三方人马混战。那老婆婆后来那句“三天两头来这么一遭”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场仗不止打了一次?还是又有新的人马插手呢?
细算起日子,这段时间正好是羣关被破,左延失踪!难不成灼风故意下令放翚军入关,又派左延与秦泰汇合一道回攻羣关?
一路上,凤绿越发觉得事情变了味道。若灼风单单是为了保存实力以便回攻羣关,继而对翚军形成夹击之势,那么灼风大可不必瞒着她差遣左延做这些,除非这件事里还有不能让她知晓的其他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