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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凤绿到达堇林之时,北漠战局已处于千钧一发的时刻!以津谷为首的联盟接连取得胜利,使得紫宸的士气格外低落!
凤绿誓要拿下三方城,因为他们亟需一场漂亮的胜利来挽回低迷的士气,因为她自己也需要用一场胜利让灼风无后顾之忧!
、远城自有诈
时值盛夏,凤绿将将抵达堇林,人马尚未安顿下来,左延收到晓酌送到的消息——弗离居然一个人带着木晔潜入了瑶水!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假借着逃难的名头进入瑶水,的确再寻常不过,何况络情阁的势力遍布整个北漠大陆,想要瞒天过海并不难。
尽管天气炎热,但这盆冷水却搅得凤绿坐立难安!即便由木晔跟着,可灼风怎么会让弗离单独冒险,真是荒谬!
更叫她担心的是立杰和哈察即将齐聚远城探讨如何分治明翎。哈察有勇无谋,不不足为惧。可是立杰这个人,凤绿至今都未看得清,其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一个人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你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厉害,而恰恰是你从未看清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主子,刚收到消息,络情阁在菜市街布置了大量死士暗桩。”左延疾步走进凤绿的大帐。
“看来是离儿要动手了。左延,你立即让晓酌派人到瑶水远城附近打听下,可有这两年才搬去定居的夫妻,丈夫看似文弱书生,但真正身体不好的却是他温婉贤惠的妻子。”三思之后,凤绿终于还是决定先去一趟瑶水。
“主子如何知道他们在远城近郊?”左延心中疑惑。
“其一,这些年立昕一直暗中派人在瑶水境内找他们,然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立昕不会想到他们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其二,我曾为他夫人把过脉,他自己亦是久病成医,他的夫人需要用好药细细调理,故而留在远城,便不用担心买不到药材;其三,他虽洒脱,但他夫人是个长情念旧之人,怎会舍得里立昕太远,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说罢,凤绿提笔修书一份:“我要赶在立杰到瑶水之前拉拢立昕,让晓酌安排我进入瑶水,还有这封信你遣人送给我王兄尚玄。”
“是,主子。”
“我去瑶水这件事要保密,你不在罗林容易让人起疑,所以我带昭凡去瑶水,你便留在罗林和王兄一道整顿两国军队。晗衣的身形与我相像,当日在洛绵她曾在军营假扮我未被众人识破,切记别让她别露出马脚。”
“主子,晗衣是觅凉榭的人……”
“我承诺过她,只要她做好我的替身,我便放她回觅凉榭。我想,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俞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凤绿叹了一口气。
瑶水远城。
天玑楼据点,源和当铺。
凤绿着男装和昭凡扮作夫妻,正在后堂接待贵客的房间休息。
一身村姑打扮的晓酌从门外进入密室,脚步有些虚浮地喘着气道:“主子,两个消息。”
昭凡急忙上前扶住晓酌:“你先喘口气再说吧,站都快站不稳了。”
“事出紧急,顾不了这么多了。”晓酌对着凤绿道,“主子,你找的人在城外十里的莲花村,不过——”
“不过什么?”凤绿问道。
“是少主——”
“少主怎么了?”凤绿的声音不觉紧张了起来。
“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少主应该是明天在菜市街见瑶水王。”
“在菜市街见立昕?立昕如何会见他?”昭凡诧异道。
“原因尚未可知,只知道立昕在收到少主密函之后秘而不发,竟然应了约。”晓酌道,“但菜市街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人来人往非常热闹,选在这里见面,即便布置了大量暗桩,也难以控制局面,确实不是谈事情的明智之选。”
“离儿不是为了控制局面,他就是来捣乱的……”凤绿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额头,“菜市街虽热闹却容易教人分心,况且立昕应该比离儿更担心有陷阱,担心局面不受控制。离儿大概是想利用这一点来降低立昕的注意力,看来要谈的这件事离儿自己也不大有底气,哎,我何时教他诈了。”
晓酌和昭凡看着凤绿无奈地直摇头,不明就里。
“眼下我要立即去一趟莲花村,否则恐怕要赶不及明早回来了。你们俩也别多想,尽管按我说的去做。另外,”凤绿吩咐道,“离儿的小聪明该有个头儿了。”
翌日。
夏日鸡叫头遍,天蒙蒙亮时,卖豆浆包子的贩夫走卒,已然开张的摊点茶楼已然把这条东西走向的菜市街热闹起来。
今早的菜市街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眼里没什么特别,最多也就是东边街角那家馄饨摊卖馄饨的不是老板老板娘,而是他们最近来探亲的远房侄女和侄女婿……
“主子怎么就肯定他们会选在这么个馄饨摊?”昭凡压低声音问。
此时,昭凡穿着淡红色粗布裙衫,腰间围一块满是油污水渍的围裙,脸上涂着劣质的胭脂显得俗气可笑,俨然是个粗使惯了的婆娘。而凤绿涂黑了脸,穿一身灰黑色的短衫,头戴一顶乌青色的破布帽子,肩膀上还挂着一块烂抹布,当起了馄饨摊的老板。
“这街上酒楼茶肆虽多,但谁都不会愿意去对方定的地方等着掉进埋伏,而这馄饨摊呢,往往会流动不固定,视野又好,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看在眼里。最重要的是,西头那家做汤圆的,今天被晓酌请到隔壁街做生意去了,”凤绿笑着说,当然,她手下也没闲着,说话间两碗馄饨便已煮好,“好了,给那桌送去——”
“老板娘,原来这摊子的老李呢?”一个老汉吃了一口馄饨,粗声问道。
昭凡随即笑着,故意大大咧咧回答:“俺和俺们家那口子就来帮几天忙儿,让二老也歇歇呗。”
“我说呢,怎么味道吃着没变儿,人倒换了。”
……
凤绿真没想到这小小的馄饨摊生意还不错,才一会儿,这馄饨摊的客人就换了好几批,幸而事先让老李夫妇准备了一天的馄饨量,不然馄饨摊没馄饨,岂不漏了陷。
还不到晌午的时候,凤绿便瞥见木晔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袍,手上拿着个“人间半仙”的算命幌子,背上背着个□岁的而且看上去病怏怏的孩子朝着东边的街角来。凤绿再望向另一边,果然,人群中立昕带着两个随从也正走来。
周围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谲,这边卖灯笼的小伙子,对面蹲在墙角的叫花子,隔壁茶楼坐在雅座窗口的茶客……都在有意无意地瞥向这个街角。
眼看木晔和立昕要擦肩而过——
“这位公子很面善,想来是个大富大贵之人,近来是否遇到烦心事,可要测个字?”木晔的声音。
凤绿的馄饨摊离他们不算远,背对着勉强还能听见一些。
立昕的随从刚要上前护住主人,却被立昕拦下。
“大仙便是那位高人?”立昕不紧不慢地问道。
木叶笑了笑,摇摇头:“公子大概弄错了,方才那番话都是我背上的大仙要我转述给公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弗离这个小P孩长长见识……
、乱世不相见
“这个小童?”立昕自是认识木晔的,虽无法确定木晔背着的孩子是谁,但他心中隐约有些明了,于是狐疑地问道,“莫不是……”
“公子打算在这大街中间测字吗?”木晔没有解答立昕的疑惑,反问道。
“那先生打算在哪里测字?”大抵是信不过木晔,立昕的一个随从微微站上前,问道。
“我们大仙说了,萍水相逢之人测个字,路边小摊足矣。”木晔友好地笑道。
“主子,后面有个馄饨摊。”这个谨慎的随从恭敬地请示立昕。
“好,那就馄饨摊吧。”立昕点头,转身走了过去。
自始至终,弗离都只是像病了般趴在木晔的背上,懒懒地望着立昕,不动声色。
“老板娘,三碗馄饨。”木晔对着在一旁收拾碗筷的昭凡喊道。
“我家主子不用。”另一个随从拦住昭凡道。
“老板娘,那就两碗——”木晔坐下,安顿好弗离,笑着重新开口,但那目光在触及昭凡的一刹那闪过一丝惊诧。
落座之后,弗离已然睁眼,挂着一脸无邪的表情看着立昕。
“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们既然敢单独约我出来,那到底有何凭据证明我兄长没死——”立昕清俊的面庞依旧一副淡然认真的神情,但言语间透露出些许好奇。
“因为我就是证明。”弗离朝着立昕天真灿烂地笑着。
“你是谁,算什么?”立昕的一个随从怒道。
“不得无礼。”立昕斥道,转而面对弗离,一派尔雅,“小娃娃还是不要口无遮拦,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信你。”
“小娃娃?”弗离重复着立昕的话,一双与凤绿极相似的紫眸慢慢眯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天祭954年秋天,前瑶水王与玉沁太妃乘坐神佑号宝船时于玖川江上罹难,然而二人的尸首一直未找到,你可知为什么?”
“玖川江水深流急,听说神佑号的残片在入海口的浅滩上都能找到,要想在浩荡的江水里找东西,根本不可能——”
“是么?你确定?”弗离收敛了调皮的表情,严肃地盯着立昕,那张尚未摆脱稚气的脸庞满是不合他年纪的成熟与老练。
就在这时,昭凡端着两碗馄饨摆上桌:“这位小客官,当心烫,馄饨不够的话,只管招呼俺啊——”
待到昭凡走远,立昕似乎阵脚有些乱,言辞间却还是敏锐理智,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我当时就在神佑号上——”弗离说着,拿起勺子慢吞吞地搅着碗里的馄饨,又悠悠然舀了一只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荒谬,你个小娃娃才几岁,怎么可能上得了神佑——”立昕忽然想到的什么,神情微微一变,说道,“你难道就是紫——”
“公子开口可要留心啊——”木晔骤然打断立昕,笑着说,“馄饨可以吃,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
未想此时立昕反倒冷静下来,他举止虽优雅,但开口已带着嘲讽:“你当时不过还是个需要被抱在怀里孩子,能有多少记忆,你的话,太没有说服力。”
“我可以记不清,但络情阁不会。”弗离放下馄饨,缓缓抬起头盯着立昕,眼神充满自信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