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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说各取所需?是不是蝶瑜的目的和映非兄弟的不同?这三个人莫不是假意闹翻,制造混乱,实则暗地勾结?
“是太子比本座通透。”蝶瑜的声音淡淡然响起,“事不宜迟,本座要先把这锁盘打开。”
不管怎样,这神谕绝对不能让蝶瑜和映非得手!凤绿起身便冲了出去,她动作太过突然,连梓翚和灼风都没拦得住她。
“住手——”这是一间石室,石壁上画满失传的文字,与圣冰窟的文字一样!映非、映亭和蝶瑜都站在一道中间镂刻着朱雀纹的石闸前。凤绿一个飞身立于一块石碑之上,用余光观察整个石室的构造,从这石碑到锁盘有十五步,她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
凤绿的出现令蝶瑜、映非、映亭无比诧异!
“太子,在打开锁盘之前,本座不可受到干扰。”蝶瑜迅速走到锁盘面前,开始布施印咒。
“皇后娘娘真是好身手,这么快毒就解了。本王也知道那小小的机关算计瞒不住娘娘的眼睛,只不过没想到娘娘来得这么快。”映非一派温润地笑着说,“可这里是我明翎禁地,外人不可进,娘娘不请自来,似乎不合礼数。”
“这里可是无酹殿,我从未听闻无酹殿的下面是什么禁地啊?”凤绿脚一着力,飞身稳稳落地,随即也报以礼貌地一笑,一双紫眸紧紧盯着映非。
“映亭,你不是一直不服气吗?”映非又转身笑着对映亭说,“今日刚好有机会跟这位北漠大名鼎鼎的堇宁皇后比划比划,也没旁人在,输了也不丢人,你尽管使出本事来——”
“王兄,我早想动手了,若不是要引灼言和灼风两兄弟来华朝,哪里轮得到她在咱们明翎说话——”
映亭果然没有和映非决裂,这是他们演的戏。
凤绿还没开口,只能身后传来两声叹息。
“太子是要找朕吗?”梓翚看似无害地笑着,慢吞吞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灼风也走了出来,只不过他仍旧是木晔的样子,所以只沉默地走到凤绿身边。
映非眸光一亮,似是惊讶道:“都说堇宁皇后和津谷王势成水火,怎么看这阵势倒真像一家人了?”
“祸从口出,太子还是当心说话得好——”凤绿厉色道,她听映非言语之中别有深意,暗讽她与梓翚关系匪浅,况且此时灼风也在场,于公于私她都不想引起任何误会。
谁想灼风转身,伸手将她轻轻往后一带:“娘娘,交给微臣处理。”旁人看来是木晔护着主子,实际上,灼风向着凤绿使了使眼色,让她不要开口。
“原先朕还真是小看太子了,今日不用堇宁皇后出手,朕一个人对付你们也是轻而易举。”梓翚双手交叉抱在身前,如同看风景一般悠然自得,乐在其中,“你们是打算一起对付朕呢,还是准备一个一个上?”
就在此时,蝶瑜面前的锁盘开始振动,鲜红的血浆开始布满整个朱雀纹路!眼看石闸就要开启,顿时整间石室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已剑拔弩张,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石闸的动静。
然而石闸只是动了动,便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映非急忙问道,原本大局在握的自信神情骤然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蝶瑜的声音犹疑不定。
“你赶紧想办法——”映亭急道。
“哦?大祭司不会是打不开这石闸了吧?”梓翚的语气显得格外理所当然,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可能!”蝶瑜隔着黑面纱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梓翚好笑地反问道,“大祭司就那么确信你那锁盘上的血都集齐了吗?”
“难道说——”即使隔着面纱,众人也能感受到蝶瑜的震惊。
“没错,因为吸了朕血的黑露飞蛾还在这里——”梓翚慢慢伸手,两只黑露飞蛾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映非已栖身靠近梓翚,欲抢夺梓翚手中的黑露飞蛾,只不过,映非工于心计但功夫平平,哪里会是梓翚的对手,不过十招他已招架不住!映亭见状旋即抽出腰间软剑,一连挑出几个剑花向梓翚逼去。三人瞬间缠斗到一处,梓翚以一敌二并不费力,但也一时脱不开身。
灼风见状,对着凤绿勾起一抹坏笑,轻声道:“刚好,映非两兄弟就交给他了,我们去对付蝶瑜。”
“让我去。”凤绿一把拉住灼风,神情肃穆而坚定,“把蝶瑜交给我。”
“也好。”灼风会意地点点头,既而帮着梓翚对付映非和映亭。
说是帮助,其实灼风不过是站在一旁偶尔出手,大多时候是作壁上观。
而凤绿则是轻盈一跃,飞身逼近蝶瑜要将她面上黑纱揭去——
孰料蝶瑜功力大涨,反应极快,轻易便避闪了过去。
“不知死活!本座今日就要你葬身这神谕密室——”蝶瑜的声音冷血无情,令人心寒。
“蝶瑜!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凤绿连连挡住蝶瑜狠毒致命的杀招,喊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告诉我——”
“苦衷?本座没有苦衷!本座不过是要你们死!”蝶瑜腾跃而起,凌空一掌向凤绿劈去。
凤绿强行与蝶瑜对掌,只觉蝶瑜内力高深莫测,深不见底,更是有一小股混沌的力量从掌心直逼她的五脏六腑。凤绿一时大意,体内气血翻涌,喉间顿时感到腥甜,一口血涌了上来。
凤绿被赶来的灼风一把扶住,一掌拍开蝶瑜接踵而来的攻势,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凤绿擦了擦嘴角,又对蝶瑜道,“蝶瑜,你为什么非要置我和燕丹于死地!燕丹做错了什么!他的心里一直有你!”
“哈哈哈——有我?这么多年!她心里只有他的芷素!他为她守着觅凉榭还不够,还死心塌地为他的女儿办事!”蝶瑜嘲讽道,“他心里若是有我,就不会撇我一个人在觅凉榭!若是有我,就不会为你不计一切代价地鞍前马后!可是这些年我在他身边,照顾他,陪着他,他又为我做过什么!做过什么!我牺牲的一切又有谁来还!”
“燕丹对我,只是叔侄之情,你一直都误会了。他从前是对我母亲有情,但从未表露,现下他对你有情,也只是没有表露。有时不说不代表无情,不解释不代表掩饰——”
“哈哈——说的真好听,真是字字珠玑啊!”
“蝶瑜,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燕丹啊!如燕丹那样的人,为何甘心被你囚于圣冰窟!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梓翚与映非、映亭二人仍在交手,但梓翚明显已占尽上风,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梓翚一直没有认真起来。
“圣冰窟?”蝶瑜惊诧地质问道,“你去过圣冰窟了?那燕丹呢,你把他救走了!”
“是!我是救了他,但他没有走,他要来告诉你他真正想说的话!”凤绿忽然觉得不对劲,“难道燕丹方才没有去找你吗?”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你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蝶瑜嗤笑一声,令人寒意陡生。
“你不信可以将燕丹找来,我们当面对质——”
“别说了,一切都太晚了,如今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自在,区区一个燕丹何足道哉——”蝶瑜打断凤绿的话,“我不想再听你废话!”
、哀鸣如挽歌
灼风将凤绿一把搂住,三步一回身,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堪堪擦过凤绿的耳畔!
“她的功力太过诡异,你不是她的对手。”灼风对凤绿说道。
“不可能啊,为什么蝶瑜的功力增长如此异常!”凤绿暗道不妙。
此时的蝶瑜飞花摘叶具可杀人,长袖一舞便是风驰电掣,这等功力令凤绿和灼风联手都只能与其打成平手。
而蝶瑜依旧集中对付凤绿,那长袖追风逐电般紧紧锁在凤绿身后,若不是灼风几次三番凌空格挡,凤绿怎能脱得了身。
灼风一把缠住蝶瑜的长袖,用内力将其震碎,直逼蝶瑜近前,他动作一气呵成,须臾间两人已并掌拼起内力,迸发的气劲格外骇人!
“娘娘,还不掀了大祭司的面纱——”灼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蝶瑜似乎被灼风这一句随即分心对付飞身上前的凤绿!哪知这不过是声东击西,灼风趁着蝶瑜分神之际,猛地发力将蝶瑜震出十步之远,掌风一起更是将蝶瑜所戴黑色面纱震落!
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连在另一侧缠斗的梓翚和映非、映亭都被蝶瑜的样子惊到!
火红的赤砂朱雀印记从蝶瑜右边的面颊一直延伸到脖颈以下!蝶瑜那张原本温婉秀美的面容不复存在,整只朱雀纹布满她雪白的肌肤,犹如血淋淋的伤疤无法痊愈,纵横交错更像是古怪的符咒!
“原来是真的有朱雀神力存在。”凤绿嗫嚅了一句,心中隐痛。
“哈哈哈哈——”蝶瑜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眼神尖刻充满仇恨,她对着凤绿恶狠狠道,“现在你满意了!看到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啊哈哈——”
“蝶瑜——”凤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蝶瑜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刮过四周,掩口轻笑:“见过本座样子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蝶瑜话音刚落,她脸上的赤砂朱雀印竟开始泛起狰狞的红光,好像整只朱雀要挣脱束缚振翅而起,而蝶瑜双眸变作妖冶的鲜红,令人感觉直要滴出血来!蝶瑜的黑袍诡异的翻动起来,散发出慑人的气息……
“她走火入魔了——”梓翚大呼一声,劈手将映亭手中剑夺下,紧接将内力灌注剑内,一记掀波逐浪用剑背将映亭、映非双双震昏。
“千宁当心——”灼风感觉到事态不妙,已向凤绿扑去——
迅雷不及掩耳,蝶瑜体内的神力已被激化,真气暴走,无人能够靠近!她凌空一跃,如同一股黑色的狂风直向凤绿袭去,所到之处身下之石竟皆有断裂之纹!
电光火石间,灼风和梓翚已双双挡在凤绿面前,运起全身内力抵抗蝶瑜这致命一击!
杀欲已然蒙蔽了蝶瑜的双眼,顿时,周围的细石沙尘被扬起,整间石室被掌风和震飞的沙砾充斥着,一片混沌!
没想到灼风和梓翚和二人之力竟能与蝶瑜相持不下!
忽然凤绿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是联通着上面无酹殿的石门被打碎——
“蝶瑜——”那远山箫声般幽幽传入耳的声音不是燕丹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