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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王莫要心急,蛊毒初入体内,总有个适应的过程。”尚玄宽袍一甩,优雅地笑了笑,示意周围的人放行。
凤绿牵着弗离经过尚玄身边之时,她被尚玄轻轻拉住,她转身看着尚玄,没有开口。
尚玄将凤绿的手握在掌中,他淡然的笑容依旧,声音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只是温暖而轻柔地响起:“妹妹,以后有空,记得多回白堇看看。”
尚玄的手冰凉凉的,依旧那么温柔有力,可在这夏日里这非但没有让凤绿感到一丝凉意,反而令她心中不安:“王兄——”
“别怪王兄。”
凤绿无法开口。
“王兄知道你心里苦,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王兄没办法再为你操心了。”尚玄嘴角的浅笑在凤绿眼里竟多了一分苦涩。
说着,尚玄俯身抱起弗离,问道:“离儿喜欢舅舅吗?”
“喜欢!”弗离使劲儿点点头。
“可是舅舅不让离儿见你的父王,离儿还喜欢舅舅吗?”
“喜欢!”
“为什么呀?”尚玄笑着问。
“因为舅舅喜欢离儿,离儿也喜欢舅舅。”
“那离儿可不要忘了舅舅啊——”
“恩!离儿会记得牢牢的!”
凤绿心中酸涩不已,她总觉得此时此刻,那个令她崇拜了一整个年少时光的王兄,彷如要乘风而去一般,真正当个飘渺的仙人去了。幼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漫遍她的心,王兄的笑容,王兄执着,王兄的隐忍,在她面前铺陈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王兄,你到底还是有什么瞒了我。凤绿心中哀叹。
尚玄放下弗离,对着凤绿道:“去吧,他等了很久了。”
“哥哥——”这一声呼唤破腔而出之时,凤绿眼中已起泪光,她强忍着心中那一股酸涩,上前抱住了尚玄。
王兄的身子何时竟这样单薄了,平日里有这身宽大的王袍遮掩着竟一点儿也看不出!
“傻妹妹,怎么,这会儿倒舍不得了?”尚玄宠溺地抚了抚凤绿的头发。
“哥哥——要多保重啊。”凤绿低声叮嘱,嗓音已有些沙哑。
“好了,去吧。”尚玄笑着将凤绿松开,又将凤绿向灼风的方向轻轻推了一把,“别搞得像生离死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凤绿带着弗离走到灼风身边,跟着灼风离开雾风亭前,她回首看到尚玄面向东方负手而立,一道阳光穿透乌云洒落在他月白色的王袍上,仿佛羽化一般。
这场四国之间的博弈暂告一段落,三国联盟被破。
回营地的路上。
“千宁——”灼风将有些出神的凤绿唤醒,握紧了她的手,“袭击白堇的不是朕的人马。”
“我知道。”凤绿叹了一声。
“难道——”
“是我让左延安排的,是我的堇凤军。”说着,凤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下意识地反手将灼风的手握住。
这是自相残杀!她何时竟走到这一步,这么残忍!
“千宁,是朕的错,不是你的。”
“如今白堇和津谷之间的关系紧张,大战一触即发。瑶水趁机退出战局以自保。”凤绿顿了顿,“陛下,我们回去解毒吧。”
“千宁,这毒你若能解,尚玄又何苦要朕服下。”灼风将凤绿揽在怀中。
“对不起,蛊毒是我——”
“我们不说这个,朕是自愿的。”灼风安慰凤绿道,“对了,朕看离儿的状况好了很多。”
说着,他望向正在一旁扒拉着自己衣角睡得格外香甜的弗离。
“是——是啊。离儿最近一直在练一套心法,效果极佳。”凤绿不愿多说,也不能多说。
“朕想,送离儿走。”
凤绿忽然直起身子,看着灼风:“去哪里?”
“极西之地的天南山。”
“天南山?西泽旧客是陛下的?”
“不错,西泽旧客是朕的师父。他老人家常年居住在天南山之巅,乃世外高人,行踪不定。当年朕还是紫宸的太子,六岁便被送到天南山拜师修行。近日,总算有人见他回了天南山,所以,朕该送离儿去了。”
“好。”凤绿叹了口气,满是不忍道,“希望离儿将来不要怪我们,希望他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师父他老人家的形迹特别难寻,趁他在天南山,朕会直接送离儿去。”灼风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决定,“这件事,朕来处理,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对离儿说什么。”
、天音启明翎乱
凤绿正在赶往明翎的路上,灼风亲自送弗离去天南山已三个多月,不知到了没有,不知寻到西泽旧客没有?她未曾有机会与弗离好好告别,弗离这一路可有发脾气?
现在细想,灼风的决定是对的,弗离只有不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凤绿与灼风告别之后本是先回了紫宸,谁想还未来得及筹备剑祭的周岁生辰,一封邀请函和一道密函已然呈到她的面前。
邀请函——是明翎将要在华都举行北漠大陆百年一次的天祀仪式。这场百年盛会,不是由明翎的国君发出的,而是以明翎的大祭司的名义召开,且所有国家的君主都在受邀之列。不过这次送到紫宸的邀请函,除了给灼风之外,还单独递了一张给堇宁皇后。
密函——自然是天玑楼最机要的消息,恰巧也与明翎有关。天玑楼明翎一部查探到燕丹在华都为人所困,处境并不乐观,随时都有危险。
凤绿收到这两封信函之后,不等灼风回来便动身南下,赶往明翎。
星晓本来非吵着跟来,但剑祭、天问、莫牵这几个小家伙全要她照料,她也实在脱不开身。谁想,这时萧成和苏月竟抵达祭城,这下星晓舒心了,再不闹着要走。
更巧合的是,姚涅和昭凡此刻也回了祭城中的府邸。
谁都没有见过这百年难遇的天祀仪式,所以凤绿这一动身,便带出了一大批人。除了左延、苏青和晓酌之外,其余人都是“死皮赖脸”赖上的。
凤绿刚刚出发,便与萧成“偶遇”同行;尚未出城,又与姚涅、昭凡“巧遇”成行;出城百米,木晔竟已在道旁等待“邂逅”。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那叫一个鱼龙混杂!
凤绿虽不点破,但萧成就是乐开这件事他们自是心照不宣。这么看来,灼风极是信任她,已将他身边亲信的三个人——木晔、乐开、昭凡都送到了她的身边,这不禁令凤绿心中动容。
“木晔,你怎么放下陛下一个人回来了?”凤绿一见到木晔便问。
“娘娘,陛下一收到天祀仪式的消息便让卑职连夜回来,与娘娘同行。陛下在天南山还有事尚未完成,一时赶不回来。不过娘娘放心,陛下和太子殿下很安全。”木晔虽说恭敬,但仍是面无表情。
“那你老实告诉我!萧成和姚涅,是不是陛下要他们回来的?”凤绿一双紫眸透出锐利的光芒,直射人心,“是不是陛下要他们跟我一起去华都?”
木晔面色有些犹疑,最终他开口道:“是。陛下命卑职通过络情阁直接召他二人回祭城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凤绿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连你都跟来了,还叫什么见机行事啊,这个就是使节团啊。”
“陛下料到娘娘会单独行动,故意减少随行人员。陛下担心这样的话,娘娘的安危得不到保证,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要娘娘尽量高调行事,确保安全。”
“他还说什么了?”
“回娘娘,明翎之事陛下心中已有数。”
“陛下知道什么了?”
“卑职不知。”
“那陛下派你来我这儿,为的是什么?”
“明翎大祭司那边似是非常熟悉娘娘的行事习惯,故而这么久以来都能将娘娘所知道的消息控制得格外巧妙。”
“所以?”
“卑职此番来,就是表明陛下已将络情阁交给娘娘,木晔一路将听从娘娘调遣,助娘娘一臂之力。”木晔躬身行礼道。
“好,既然如此,你便将络情阁所晓之事与左延、晓酌整理好了给我送来,务必详尽些。”凤绿若有所思。
“是。”
木晔离开后,凤绿坐在马车中思量了很久,她忽然想起弗离中毒那日与桃夭的对话:
“‘这些日子,明翎国内不太平,映非太子希望姐姐能在陛下面前为明翎说上一两句话。’
‘太子的势力正被不断削弱,过不了多久可能会被架空,此刻他亟需紫宸的帮助,重掌大权。’
‘夺权的是谁?’
‘是大祭司。’
‘大祭司不是年事已高早就不问世事了吗?’
‘不,是新任大祭司——’”
而后,桃夭便陷入了弗离中毒的事件之中,再无机会与凤绿见面。现在想来,当时灼风应是有意将明翎方面的消息隔绝于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凤绿不能知道,而且这件事必定关系重大,灼风担心她若是插手会坏了大事。
如今纸包不住火,他已无法阻止凤绿前往明翎,便将这些人都安排在她身边,使得到时即便她真的插手这件事,也不至于让局面失控。灼风的立场是怎样的呢?到底是站在映非所代表的王室一边,还是支持最新掌权的大祭司呢?
不过,听桃夭的口气,灼风似是没有理会映非的求援,看来这位新任大祭司的本事真是不小,确有几分本事,竟能拉拢到灼风。
没想到络情阁搜集的情报如此之庞杂,左延和晓酌二人配合木晔整理了三天,才将事情理出了个头绪来。
凤绿让车马原地休息,找了一片空地召集来众人,准备将这些是摆到台面上来商议。
“娘娘这是准备玩儿什么呢?”姚涅慵懒地靠在一棵树下,一身奢华的绯色雪绣长袍尽显其富贵姿态。
可他随即被一旁身着素色长裙的昭凡白了一眼,昭凡冷言道:“又没正经是吧!”
“老婆大人——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姚涅立马挺直了身体,陪笑着将昭凡一搂。
“去你的,少卖乖。”昭凡不吃他这一套。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玉面桃花也是个怕夫人的角色。”萧成对着身边的苏青说道。
苏青没好气地笑了笑,顺口说道:“若是我妹妹在,你还真不敢这么说吧。”
“这——”萧成气结,“我说大舅子,我家苏月那可是温柔得很,不会这样的。”
“哦?真的吗?我怎么听星晓说,有一回你把苏月夫人气得三天都不让你进房门呢?”晓酌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开口揭萧成的丑事。
“你们就别磕碜我了,要比惨是吗?”萧成真是满脸悲愤,“你们也不想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