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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紫宸现在的实力与前两年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时,云麟终于慢慢开口,他的声音因病痛而沧桑低哑:“这点不用你担心,你王兄他自有定夺。”
“父王,女儿说的是真的,白堇根本不是紫宸的对手。” 凤绿面向云麟说道。
“千宁啊,他紫灼风再厉害,又怎一下敌得过三国?”云麟看着凤绿的愁容心疼地劝说道。
“父王——”尚玄欲言又止,似是不想让凤绿知道。
“三国?”凤绿惊呼,她转念一想,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
她难以置信问道:“王兄,你和瑶水、津谷结盟了!”
“本不想告诉你,既然你猜到,倒也无妨。”尚玄说。
“津谷新王狼子野心,此番将将登基,想靠着与白堇结盟巩固势力,待他根基打牢,必然反咬我们一口!瑶水王已遇难而亡,王兄结的盟哪里会算数?”凤绿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只问一声,“王兄,你告诉我,新河道开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妹妹,此刻才发现,有些晚了。”
“这河道开得比一般河道大很多,只做商用根本无须进行这么大的工程,想来这新河道运的是战船吧!现在白堇边境莫不是已经齐集了三国的军队,就等着灼风自投罗网了?”
“不错。”尚玄坦然道。
“立冲没死,你也是知道的?”
“是。”
“江上诸事,都是他做给我看的吗?他是不是已经回了远城?”
“没有,这是他为瑶水做的最后一件事。他说,你终会发现真相,所以让朕告诉你一句:身不由己,愧为知音。”
“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事!身不由己,愧为知音?哈哈哈——”凤绿的声音变得暗哑,她悲哀地自嘲着,“原来都是算计。”
“妹妹,朕是为你好。”
凤绿的双眸变得无力,她失神地说道:“祭儿,我的祭儿还在那里。我一定要回去!”
“你放心,朕会逼灼风交出孩子。”尚玄看到凤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
凤绿转向云麟,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父王,您竟也看着女儿被他们算计吗?”
云麟伸手搂住凤绿的肩膀,无奈而心痛,他苍老的声音如同沉寂的潭水,平静而深沉:“父王又何尝不想你开开心心的。之前父王病危,你王兄他什么都不说,父王只当你在紫宸过得好,也就放心养病了。后来身体总算有些起色,尚玄才告诉父王,你在怿羽攻城当场昏死,又在郊外临盆。
你连着两度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当时父王就想你回来。谁知你又领兵去了洛绵,无故失踪一时生死未卜,此后又几番陷入险境,你怎让父王安心啊!
大半年前,又听说自己的亲外孙被害中毒,险些丧命!千宁,你是父王的宝贝啊,你让父王怎么忍心再放你回那龙潭虎穴,父王老了,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如果世间只有两个地方可以流泪,一个是梦里,一个便是父亲的怀里。
“父王——”凤绿无可辩驳,她的泪水在云麟枯瘦的臂膀里决堤。
她委屈,她心痛,她害怕,她忧郁……此刻所有的情感都爆发了,在她颤抖流泪的身体肆意生长。
她知道,此生她注定无法尽孝。她也知道,这个她一生亏欠最多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包容她,原谅她。
这一生的债,她还不清了。
入夏之后白昼长了起来。
凤绿从怡心殿里出来,尽管已是旁晚但天色还很亮。
她行色匆匆赶回自己从前住的漪莲殿。
果然!一进前厅她便听到弗离的哭闹声,只见左延坐着把小弗离搂在怀里,七叶夫人和荨翁正想着往弗离的嘴里塞药丸。
众人看见凤绿回来,分了神,弗离得空挣开左延的怀抱朝着凤绿一摇一晃地冲过去,苦哑的嗓子喊道:“母……后、后——”
弗离跌进凤绿怀里,一边哭一边含糊着:“母后……不、不要,伤心,有、有离儿在——”
凤绿心疼地无以复加,也哭了起来。
于是整个画面便是凤绿和弗离抱着哭成一团,站在一旁的七叶夫人也被这伤心的娘俩惹得泛起了泪花。
渐渐地,弗离的哭声低了下去,累得在凤绿怀里睡了过去。凤绿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前厅,打招呼:“有劳夫人、荨翁了,不知道离儿的感应可否消除?方才夫人给离儿的是什么药?”
“哪是什么药,不过一些安神的丸子罢了。”七叶夫人叹了口气,“丫头啊,有件事老身要告诉你一声。”
“夫人快讲。”
“老身和荨翁反复为离儿把脉,发现这种感应并非巫鸢残毒的症状。”
荨翁捋了捋胡须,补充道:“更奇怪的是,我们认为离儿的脉象有些奇怪,当初下毒之人可能不仅控制了剂量,还很巧妙地在巫鸢中加入了化解巫鸢毒性的红棉草,”
七叶夫人接着说:“红棉草的效用一般要两到三天才能显出来,所以你当时尽管为离儿解了毒,离儿还是昏睡了三天,但也正是这三天,使离儿未受巫鸢余留的影响,也就是没有失忆或性情大变。”
“怎么会这样!”凤绿连忙问道,“那离儿现在的症状又是为何?”
“和我们二人之力都为找出原因,且离儿的身体没有任何异象,所以——”七叶夫人顿了顿。
凤绿急道:“所以什么?”
“丫头别急——”荨翁开口道,“我们认为离儿的症状只是源于你们之间的母子感应。”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强烈!”凤绿不解。
“丫头,你仔细想想中毒前,弗离可有通晓你心思的时候?”荨翁问。
“我以为那些都是他的小聪明罢了——”凤绿若有所思。
“我们觉得也许是离儿中毒之后,无形中加剧了对你的依赖,强化了对你情绪的感应。加之离儿太小,无法处理和掌控这些情绪,所以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七叶夫人说。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离儿也是因为过于依赖我,才偷偷钻到木箱中跟着来的……”凤绿低头寻味着,“有没有什么药能让离儿摆脱这些影响?”
荨翁目光瞪了一眼凤绿,斥道:“是药三分毒,离儿想这么小,哪里用得了猛药!”
凤绿有些慌了,问道:“那到底如何是好?”
“主子先别急,听七叶夫人怎么说。”左延在一旁开口劝道。
“丫头,没有别的方法。”七叶夫人脸神情严肃,“只有教他——”
“教他?”
“不错。”七叶夫人继续说,“你要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教他如何独立,最重要的是让他摆脱中毒的阴影,让他直面生命的脆弱,从此不再恐惧不安,变得坚强起来。”
、曾相识松下风
作者有话要说:千难万险硬生生逼着自己码了一章,都逼出内伤了!!!!!
清晨醒来之后,凤绿发现弗离的情绪好很多,却越发粘着她。弗离一个劲儿地在她旁边跑前跑后,这令凤绿心中愈发不放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尚玄派了很多宫女来,名为服侍,实则只是为了看住凤绿。王宫中也平白多出一倍的侍卫,就连左延的行动也受到限制。荨翁和七叶夫人年事已高,且早已不问这些事情,此时凤绿要与外间联系真是难上加难。
才哄着弗离吃完早膳,凤绿便带着他到宫中花园散步,更要想想到底有什么办法解这盘困局。
凤绿坐在花园一处小亭中,看着弗离在亭外的小道上跑来跑去,捉捉小虫子,编编小花环,玩得不亦乐乎。
若能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没有阴谋,没有纷争,没有仇恨,只有弗离纯净的笑声,玩闹的身影,那么,哪怕用世间的一切去换她都愿意。
一种温柔而恬谧的笑容浮现在凤绿的脸上,夏日的阳光耀得她有些眩目,一个不留神,小弗离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她微微抬起手挡住射来的日光往远处望去——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最难以忽略的笑容,那人一身靛青雪绣团云纹长袍,长身玉立,肃肃如松下风。弗离在那人怀里“咯咯咯”笑着,一双小手在空中胡乱舞着,二人显得格外亲昵。
凤绿起身疾步上前,一伸手准备将弗离抱入自己怀里,怎料那人好似看穿了凤绿的意图,轻巧转身一避,衣裾扫过一旁的枝叶,弗离仍旧稳稳地被那人抱在怀中。
“怎么一见面就动手?”那人的声音如轻快而悠扬的笛声侵入人耳。
“千宁与津谷王似是有些恩怨,我的孩子在你手里,我怎能放心。”凤绿收起急切的表情,正色道。
“凤绿,这里不是战场,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梓翚无奈地笑了笑,“我不过是看到这个小东西,格外喜欢罢了。”
“津谷王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还请把孩子还与我。”凤绿礼貌道。
梓翚不理会凤绿,问怀里的弗离:“你是想和你的母后回去吗?”
弗离居然使劲儿摇了摇头:“母后,离儿认识这个神仙叔叔,离儿要跟神仙叔叔玩!母后,刚刚神仙叔叔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真的!”
“哦?小东西,你认识我?”梓翚有点惊喜道。
“我不是小东西!我是弗离,是母后给我起的名字!”弗离稚嫩的声音清亮地响起。那可爱的小脸已经板了起来,很不满意梓翚给他起的外号。
“弗离?弗离——真是个好名字。”梓翚会心一笑,看了一眼凤绿,“凤绿,我听荨翁说了弗离的事。他说认识我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这就不用堂堂津谷王操心了。”凤绿冷冷一笑,“倒是津谷王总是这么喜欢当不速之客,好端端的大路不走,偏要飞檐走壁。”
“若是从入口进来,我怎么会有机会靠近弗离呢?”
“这次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来见你就非得耍什么把戏吗?”梓翚剑眉一挑,轻描淡写,“洛绵一战,我陷你于困境,你害我差点丧命,我以为,这笔账是清的。”
“清?”凤绿好笑道,“我是紫宸的堇宁皇后,灼风的妻子,你的皇嫂!你又是谁?紫宸的叛王,痴情的津谷驸马,威震北漠的津谷新王!要算你我之间的账,就算紫宸和津谷的账吧——”
凤绿说着将弗离从梓翚怀里一把抱过来,继而指间向着弗离撒出一些细小的粉末,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