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么可怕,这么危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他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甘愿被他利用?
“陛下还是很在乎昭凡?”
“自朕有记忆以来,她便跟在朕身边了。幼时,朕常唤她‘凡姐姐’,皇后觉得朕真是铁石心肠?”
“无论如何,陛下还是成全他们了,不是么。”
“该走的,朕留不住,不如放她去最好的地方。”
灼风的声音很轻很放松,就像快进入睡梦前的呓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都走了。千宁会一直陪在陛□边。”凤绿叹了口气。
“他们?包括灼言么?”呓语声不变。
“陛下——”凤绿一阵心悸,难道她和灼言之间的事他知道?
“有什么是朕不该知道的吗?”灼风的声音毫无变化,却让凤绿心中发毛。
“没有。”凤绿感觉自己被看透,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那皇后继续。”
“是。”凤绿觉得自己在灼风面前好渺小,好卑微,“怿羽虽向紫宸称臣,但终究不是紫宸国土,陛下早就计划好利用羽姚家吞并怿羽。姚涅虽行为放浪不羁,但他是羽姚家历年来最精明的继承人,以他的才智,让羽姚家脱离怿羽绰绰有余。若陛下收服得当,令羽姚家为紫宸所用,对陛下的霸业自是大有裨益。”
“是谁告诉皇后,朕欲图霸业了?”
“陛下没有此意?”
“朕有么?”
“觅凉榭那一日,陛下的弦外之音不正是如此吗?”
“那凉居士知不知道,朕娶的是白堇最厉害的角色,有她在朕身边,朕又怎么对白堇动手?怎么成就霸业呢?”
凤绿浑身一颤,但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掌握在灼风手里。灼风对她存有戒心,她并不奇怪,但他竟这么快就将这层关系挑破,意欲何为?
“可她的一举一动不全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吗?”
“看来,皇后还未弄清朕的心意,那怎能随便在姚涅面前允他一个‘赢尽天下’呢?这可叫朕如何是好?”灼风无奈的笑声传至凤绿的耳畔。
凤绿已无法思考,脑中可怕的一片空白,她只得沉默。
“皇后不说话?”灼风笑着,凑近凤绿,“那也逃不了。既是朕的小狮子允下的,迟早要由小狮子自己去兑现。”
“千宁不明白?”
“来日方长——”
待凤绿缓过神来,只觉而耳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有力而均匀,灼风竟睡着了!
凤绿苦笑,已无力自嘲。
她心中默念:梓翚,原来,这个人果真有一种让人屈服的力量,只是,他太可怕了。
凤央宫内正上演着这一派“祥和”的时候,梓翚却悠闲地趁着这大好光景毫无目的地四处游山玩水,饱览北漠大陆的各色风光,品味各异的风土人情。
俞悦被他遣去了瑶水,投奔燕丹,他更是乐得清静。俞悦离开时问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伤心,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梓翚只扬起一个无赖的诡秘笑容: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好两个“来日方长”~~~
、少年郎精明非凡
皇族的婚礼,对于凤绿来说,简直是个劫数。那些前期繁杂的事项,哪怕有昭凡在侧料理,也令凤绿招架不住。
替她量身制礼服的宫人们刚走,灼风向来宠爱的桃妃施施然走进了凤央宫。
桃夭一身奢华镶金的粉色长裙,打扮得宛若一只妖冶的花蝴蝶。这桃夭不愧是明翎的第一美人,果然美得这般不可方物。
凤绿想来,明翎送桃夭到紫宸联姻,当然是想推她坐上皇后之位,以固明翎在北漠的地位。现今,她看这皇后之位被自己抢了先,必是来者不善啊。
“千宁初到紫宸,还未及去拜访桃妃,还望桃妃莫要放在心上。”凤绿未待桃夭开口便迎上前,笑着开口。
桃夭见凤绿不摆架子,甚是亲和,只嗔笑道:“臣妾这么晚才来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不怪罪才好。当日殿上,皇后一番剑舞,技惊四座,真教臣妾开了眼,皇上更是一见倾心。今后,臣妾还有很多要向您学呢!”
“让桃妃见笑了。”凤绿道。
一番避免不了的相互寒暄过后,桃夭似是终于进入了正题。
“臣妾的明翎娘家此番也派使者送来皇上大婚的贺礼的时候,顺带捎了些物件给臣妾。臣妾想着娘娘必定感兴趣,今日便带了过来,也不知合不合娘娘的意——”桃夭说着,一旁的宫女将一个精致的黑色小木匣呈上前。
星晓先一步接过木匣,递向凤绿。
凤绿边打开匣子,边道:“桃妃费心了——”
那本《天音谱》赫然出现在凤绿面前时,凤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时间凝滞了,纹丝不动。
凤绿抬起笑眼问道:“这可是北漠四奇乐中的天音?”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一手凤琴乃北漠四奇乐之首,不知这份礼物娘娘可还喜欢?”
“此等求之不得臻品,千宁自是爱不释手。只是——”凤绿故意皱眉不解道,“这本曲谱据传闻不该是蝶瑜姑娘所有么?”
“臣妾也正好奇,娘娘如有兴趣,把明翎来使召来亲自问问如何?”桃夭一双美目再妩媚动人也未收敛住那一抹得意的神色。
凤绿淡淡报以一笑:“也好。等到大婚之后我再——”
桃夭一听凤绿并不着急,反而是一副悠然的神情,又补充道:“娘娘,这恐怕不好吧?”
“怎么?有问题?”
“使者在大婚之后便要各自回国,臣妾恐怕到时娘娘来不及召见,使者便已离开紫宸了。”桃夭连忙道。
“可是近来千宁为大婚之事,实在不得闲。”凤绿抱歉笑道,“不见就不见罢,这份礼物我手下便是了。”
桃夭这下反而急了,“不瞒娘娘,出使紫宸的正是我明翎的小王爷映亭。”
“原来映亭小王爷送了千宁这么厚的大礼,那千宁自是要亲自谢谢他。”凤绿又对星晓吩咐道,“今日可还有事?”
“回娘娘,下午昭凡派了嬷嬷来讲解大婚礼节。”星晓回答。
“那推到晚上吧,另外命人备好茶点,莫要怠慢了映亭小王爷。”凤绿交代完,笑着对桃夭询问道,“今日下午,有劳桃妃转告,千宁在凤央宫恭候小王爷大驾。”
桃夭对凤绿这仓促的安排无处反驳,只得讨巧道:“臣妾遵旨。”
凤绿刚用过膳,映亭如约出现在凤央宫的书房内。
凤绿看着眼前未及弱冠,今年不过十八岁的映亭身着宝蓝色朝服,头戴墨玉冠,腰佩白玉环,那还未棱角分明的清秀面孔上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严肃老练。
凤绿想起俞悦也不过这般年纪,同是少年郎,二人的气质虽是截然不同,但似乎都多了一份本不该有的背负。
“明翎映亭参见堇宁皇后。小王鲁莽,实在仰慕皇后娘娘的琴技,此番妄自求见,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映亭随即鞠躬行礼。
不愧是明翎太子映非最看重的弟弟,举手投足之间果然有几分不同凡响。
“小王爷莫要妄自菲薄,且不说我还未正式册封,即便册封了,小王爷也是我千宁的上宾。”凤绿自谦地客套着,又道,“小王爷既是来与我畅谈音律的,那且先用些茶点,我命人去取凤琴。”
“全凭娘娘安排。”映亭道。
凤绿差了星晓去拿琴,其他宫人也被遣了下去。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是凤绿今日特地调配的“如梦”,此香有很强的舒缓放松之效,容易让人的精神处在一种极为轻松无压力的状态,同时也能降低人的警觉度,使人疏于防范。
凤绿在一旁安静地翻着琴谱,不动声色。
一盏茶的时间,映亭似有些坐立不定,双目四顾,不知该望向那里。凤绿眼角撇到映亭的反应,竟有那么一刻对自己向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用这么重的香有些过意不去。
“皇后娘娘——”映亭终于打破沉默。
“怎么?”凤绿假装不解,“凤琴不是不一般的琴,弹奏前有些步骤少不得,否则琴音不正,也弹不成曲。”
映亭竟站起身,正色道,“娘娘明知映亭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必这般兜圈子?”
好个心思细密的少年郎,凤绿心中一叹,转而道:“方才小王爷若一踏入我这凤央宫便开门见山,那我也没有圈子可绕。”
“大哥说你是个非凡的女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映亭的脸上露出不符他年轻的狡黠笑容,就像被不明来处的阴云笼罩着。
“过奖。”
“想来,桃夭给你的东西你看到了?”
“不错。”
“你就没有想法?”
“我难道不是在等你开口吗?”
“以不变应万变么?”映亭轻笑一声,“可惜,我偏不说。”
“哦?”
“你愿意召见我,就已经表明你是被动的一方,你强烈的好奇心和求解的欲望会驱使你跟着我的步调走。”
“还有呢?”
“你现在还以为你的‘如梦’有效么?”映亭朝着那缕香烟努了努嘴,一双清水般眉目不屑地挑了挑。
“映非有没有告诉你,我除了用香,还会用毒?”
“你是说茶点有毒?不可能啊!”
“的确没毒。”凤绿笑了笑,“因为我根本没有对付你的意思。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也很多。”
“好!不愧是白堇之凤,今日我算是长了见识。”映亭顷刻间收敛了几分,“那皇后娘娘知道些什么呢?”
说完,映亭看似悠哉地坐下。
“王子前次来紫宸是为何?”
凤绿察觉映亭面部有些抽搐,他已然受到惊吓,辩驳道:“本王初到紫宸,何来前次?”
“小王爷秘密造访紫宸之事,千宁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小王爷不承认也没关系。”凤绿无谓道,“只不过,我原就是觅凉榭的主人,想找些蛛丝马迹也没那么困难。”
“怎么可能!”映亭惊道,“觅凉榭的主人明明是瑶水的燕仲王——”
“你们设局陷害蝶瑜,让她在探听北镇王消息时失去清白,跟着又设计烧毁了觅凉榭。此时瑶水内乱,木晔又刚好出现在远城,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紫宸王布的局,你们这么做,就是要挑拨瑶水和紫宸!那么——”凤绿顿了顿,“小王爷前次来紫宸,”
“你还知道什么——”映亭好像有些始料未及。
“我道为什么你明翎的威远将军会刚好在瑶水内乱之时领兵压境,原来是你哥哥映非是想推敬王立成继位,想来他的母妃就是明翎特别训练后送到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