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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要假惺惺的!告诉我,我的人呢!”立冲如失去理智的困兽,无力地挣扎叫嚷着。
立冲无奈地叹气道:“父王下的令已不再有用,因为三万护城军的兵符在王叔手里。王叔不下令,护城军是不会去昀城的。你的五千都林卫怎么挡得住啊……”
立轩猛地瘫软下来,原本英挺潇洒得面庞顿时煞白,绝望而空洞的目光迟迟得停留在立冲的脸上:“父、父王,早就知道了……父王,我想见父王,我要见父王……”立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喃喃自语,没人再能听得清。
帐内,瑶水王郸肃的沙哑枯涩的声音响起:“轩儿,你过来。”
立冲将立轩架到郸肃塌边,自己转身出了帐。
郸肃与立轩说了什么众人未能听得十分清,只知道安王立轩走出来时,那向来骄傲的眼神中噙着闪动的泪花。
“把安王殿下送至清灵阁思过,护城军派人守卫好。都林卫全体并入护城军等待整编。”燕丹下令道,“老二,你去处理吧。”
待着一阵吵闹过去,夜已经深了。
凤绿和梓翚坐在帐外歇着,燕丹在帐内和郸肃说着什么。
立冲将事情安排处理完后回来复命,告退。
正当立冲要走的时候,郸肃愈加苍白的声音又再响起来:“冲儿,这个月二十八是你母妃的生忌,还记得么?”
立冲浅褐色的眸子一滞,立即又颔首道:“儿臣不曾忘记。”
“有什么话想对父王说么?”
“儿臣不明白父王的意思。”
“既然没有就算了吧。”郸肃叹了一口,“打算什么时候去拜祭你的母妃?”
“儿臣想,等父王的病痊愈了再考虑也不迟。”立冲道。
“唉——”郸肃欲言又止。
燕丹低沉的声音响起,那秋水般的眼眸依旧柔光,却又如劲竹般坚韧:“王叔和你父王其实都想问问你,在你的众兄弟之中谁有能力继承王位?”
立冲微楞,淡褐色的琉璃光一闪:“若有良臣辅佐,七弟可成器。”
“哦?那你分析给王叔听听。”
“大哥善战却不精于政事。三弟天资高但依附于大哥,难以自成气候。四弟有才干却太会搬弄权势,为人不免心胸狭隘。小七聪慧灵敏可年纪尚小易受旁人蛊惑,若有良才从旁辅佐,众兄弟尽力扶持,虽不定能国运昌盛,也可保国泰民安。”立冲不卑不亢,理智沉稳地把话娓娓道来。
“怎么少了一个?”燕丹从旁坐下,双手自然交握,“把自己忘了?”
“王叔说笑了。立冲自幼体弱,无心权位,自然不在继位人选之列。”
燕丹峰眉一紧,道:“心事过重,是藏不住的。孩子,你父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立冲稍稍抬着头,双唇微抿浅笑问道:“立冲自觉未做有损王族体面之事。”
“是啊。有些事没做但并不代表不知情。”凤绿此时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暗指康王确有所为。
“看来萧本大夫似乎知道什么,那不如先说与大家听听,好让本王斟酌自己到底做哪了些。”立冲淡褐色的琉璃眸一挑,竟有股言语不出的慑人之力。
“在下先前也是半猜半推,直至后来忍不住请大王赐教才恍然大悟,但虽是恍然大悟却仍有许多不明之处,到时还请殿下指点一二才是。”凤绿微微作揖语气仍旧恭敬。
立冲薄唇缓启,笑容依旧不变:“好说。”
“那在下便从十二年前说起——”凤绿道,“当时令馨王妃还未仙逝,颇受大王宠爱,其独子年虽十六但先天罹患顽疾。也许正是因为王妃生性恬淡不恋慕权位,而其独子体质虚弱对王权够不成威胁,所以十六年来母子平安,尽管受气被欺也还算处在后宫权位的争斗之外。”
凤绿见立冲眉间一簇,褐色流光里盛满温柔与感伤,稍一停顿道:“不过,还算安逸的宫中生活在殿下十六岁那年开始改变。那年秋猎后,殿下的身体好转,文才武功进步神速,一时成为王子中的翘楚,受大王宠爱。令馨王妃在后宫的生活也开始暗流汹涌,单纯敏感如王妃虽防得住明抢也躲不过暗箭,不过一年便心力交瘁一病不起。此后殿下伤心过度,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直至如今仍未痊愈。”
梓翚不知何时已走到凤绿身旁,双眼一眯饶有意味地插嘴道:“只是故事的关键并不在此——”
凤绿瞪了梓翚一眼,责怪他随意打断自己,接过话道:“关键在,殿下的身体自十六岁起已经痊愈。苦余禅师用自己的内力为殿下补足了心脉的缺损,但苦余禅师的内力浑厚派属禅宗,难以化为己用。一时用于续命无妨,可真气长期滞留体内却极易造成内息紊乱伤及内腑。故而当年苦余禅师定是将内功心法教授与殿下,让殿下自行炼化体内真气,这么多年的修为,想必殿下早已是内家高手。”
立冲微愕,那双琉璃目霎时凝上一层白霜,可那双薄唇不改弧度。
“原先替殿下诊脉,殿下脉象轻虚浮滑,确像先天所带,所以在下也以为当年苦余禅师所输真气只足殿下续命之用。
直至那日与殿下畅谈医药经典,才骤然想起若是有内功修为的行家,服食一种毒后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便是‘折念’。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这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立冲摇了摇头。
“那殿下后院药房暗格里红玉瓶中的‘折念’可算证据?”
“这都能让你在本王眼底探到,两位果然不是寻常的大夫。”立冲语气无奈,一付无谓的神情。
“的确,区区一瓶‘折念’并不能说明殿下做过些什么。”凤绿目光一闪,如冬梅般的浅笑随绽唇边,她接着道:“但殿下利用此毒遮掩身体已康复的事实的用心就值得推敲了。
殿下掌管贡云院,多年来可渐渐在宫中建立自己的人脉,收拢人心。
昭莲殿里用的‘幻竹’,玉沁王妃寝殿里用的‘初丹’均来自各地朝贡,想必是由殿下的人负责。而从不挑香的玉沁王妃是非‘初丹’不可,自然可见殿下的人脉之广,竟可这般左右玉沁王妃的喜好。大王在‘幻竹’中处理政务,平时又是玉沁王妃在照顾大王的起居饮食,这‘初幻’自是不知不觉便毒侵入体。”
“没有证据,你也不过是猜罢了。”立冲道。
“证据我们的确没有找到,但我们倒是知道了殿下这么做的原因。”
“是么?那本王也想知道。”
“殿下与大王之间的误会就是原因。”
凤绿方说完,立冲冷笑一声,投去两道讥讽的目光:“箫本大夫,太爱管旁人的家务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况且本王与大王的感情如何,众所周知,那又能有什么误会呢,笑话。”
“误会就是——”感到立冲犀利的眼神,凤绿心底一冷,有什么苦涩的东西静静涌出地面。往日那位平和温柔的康王到底戴着怎样的面具,是否被爱恨蒙蔽太久的人就无法再看清真相。
自我迷失所给人带来的痛苦需要多少虚情假意才能骗过自己,骗过别人。
她接着道:“真正伤害令馨王妃的不是大王,而是康王殿下——”
、不如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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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城,北城门。春夜中天,月下风悠,若是与佳人对饮于镜湖翠微岸,真是别有一番韵致。
只可惜,这样的夜,因承载了瑶水未知的命运而变得风云诡谲。
“二弟?为何是你?”
“是,王兄,是我自己要来劝你的。”
“劝?”
立冲站在城楼之上,身着黑底雪绣金莲纹的披风,内敛干练,毫无孱弱之感。他看着城下过万人马,顿了顿,笑道:“王兄这一路星夜兼程,人顿马乏,立冲劝王兄不如先进城回府休息,让众将士在城外安营扎寨。诸事,明日再论如何?”
见此情形,写满疲惫的硬朗线条仍给人一种万夫莫敌的凌然正气,开口道:“二弟,父王病重,别再说这些细末,我要进宫探视父王——”
“王兄要见父王,着实不用带着这么些人,扰了父王清净。”
“二弟不会是在怀疑他们的衷心吧!为兄这帮将士对父王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立诚的语气豪放,正气浩然,不愧是瑶水英勇无双的大将。
“王兄误会了。”立冲缓缓叹了一口气。
宁王立杰骑着马缓缓从队伍中出来:“这些兄弟,随我王兄出生入死多年,保我们瑶水一方安宁,此番都到自己家门口了,怎能留他们在城外不放他们回去与亲人一叙啊——二王兄,换做是你,你也必是不肯吧。今夜,我们一定要进城——”
“王兄,且听我一句,如今父王病重,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朝堂之上派系纷争,边境之上他国虎视眈眈欲染指我瑶水,此时王兄如若带兵进城必会中了奸人的圈套,招来一个兵谏逼宫之罪。牵连之下,王兄声名受损,固然是被人蒙蔽受人利用,但这些将士都将背上莫名的谋逆之名。我瑶水痛失精兵强将的同时岂不是让他国有机可趁——”
敬王面色一沉,但觉立冲的话确有道理,身为瑶水的大王子,大将军,怎能将家国置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即便自己当上大王,面对的也必是难以收拾的残局。此番回来,他本也踌躇了良久,只是这王位,被众人说得太过诱人。他背负了母妃的希望,明翎威远大将军是他的舅舅,此刻明翎大军也已在边境待命。
“王兄——他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却也是危言耸听,二王兄本就立场难测,却素来与小七私交甚好,难不保此刻王城早已被立嫡派控制。”立杰冷静道,“加上我离城前就发现立轩动作过于频繁,想必一时已引起内乱了吧。奇怪的是,立冲为何此刻出现在此,发生的事必然是和他有关。”
“不会,老二向来孝顺,又不爱争——”
“也许他想要的根本不是王位也未可知。”立杰遥遥瞥了一眼站在城楼上的男人,冷冷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所有的潜藏的秘密。
立诚不禁疑惑:“老三,你知道些什么?”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十六岁时的二王兄才是真正的立冲,把自己隐藏得越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