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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早早安排好一般,那侍者引着她去了二楼,说是邮件都在二楼仓库里。
清婉问:“你们饭店什么时候开了这个邮寄的业务?”
那人也不言语,只笑道:“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沿着旋转楼梯直接上了那二楼仓库内,从外头看去,里头有些黑洞洞的,刚刚踏步进去,里头的灯便亮了起来。刚才那侍者也不见了踪影。她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旗袍,外头套了那极脚踝的墨绿大衣。隐隐露出旗袍下摆滚边儿。
“小婉。”
好熟悉的声音,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唤她小名,这声音仿佛隔了几个世纪那样长远。是那样的不真实。是他,陈成昱!
只一年未见,他也穿了一身名贵的西装,眸子里少了些许的书卷气,却像是带了几分肃然的杀气!
“你你怎么在这儿?”
陈成昱道:“若非如此,以你的性子,怎么还会答应和我单独相处片刻?”他渐渐逼近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小婉,你就这样狠心?就这样和我一刀两断?那我们在学校里的那些日子又算什么?”
这些话却是一下子又将她推进那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那心口的伤疤又开了口子,血一滴两滴慢慢的渗进骨髓里。
“成昱,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忘了吧。好不好,我们两个都为彼此祝福,不是很好吗?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嗯?”
陈成昱眼眸泛起迷离的浪花,“忘记?你让我忘记?我们这么深的情分,你却狠心让我全忘了?”他苦笑不言。紧闭双眸,仿佛在逃避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他猝然回身,紧紧捏住她那肩膀,歇斯底里的问:“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啊?你说呀?”
她双手挡去他的臂膀,笑道:“没错,我是喜欢上他了。所以,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待我!懂了吗?”
“我不信,你撒谎!你撒谎!小婉,你是不是怕他,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北洲最有权势的人结盟了,他们纳兰家马上就要完了,完蛋了,懂吗?到时候,到时候我就带着你离开,我们去广州,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去巴黎,随便去哪儿,只有我和你,好不好?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英国的古堡吗?对了,我们就去英国。怎么样?小婉?你说话,你说话啊! ”
两行清泪缓缓落地,如同玉珠子断裂一般四处氤氲来。
“你说什么?你和北洲最有权势的人结盟,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搞垮纳兰宇,是他,是他生生的将我们拆散,我恨他,今生今世,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小婉,你放心,我一定会说道做到,一定会成功的!”
‘啪’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立时生出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你难道忘了,纳兰宇可是一直有机会杀你的,可是,他没有,而你,却为了这些事想要让他家破人亡!陈成昱,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龌龊,如此不择手段!你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风光霁月的陈成昱了。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钳住她那腕子把她拖到床边,冷哼一声,“别说的那样好听,你这个嫌贫爱富的贱人!今天,我就在纳兰宇的北洲饭店里睡了你!哈哈哈哈。我倒是想看看纳兰宇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挣扎着从手袋里掏出一只左轮小手枪,乌黑黑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放开我!”
他松了手指,双手上举,身子微微发冷,“小婉,小婉,你忘了我可是你最爱的人,这东西不是拿来玩的,快放下。”
“你滚,滚出去!”
那陈成昱屁滚尿流的蹒跚着跑了出去。她身子一软,竟是倒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那少女时代的纯真爱情到底算什么?天津的青年才俊,大才子,竟是这般令人作呕。若非早有准备,只怕早已被这个人渣侮辱了去!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气力,慢慢的站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竟一下子栽倒,一双细白修长的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三嫂?你怎么了?”
她借着王允的臂膀才勉强站起来,定了定心神,笑道:“没事,王允,你帮我打个黄包车好吗?”
他把她扶到了自己车上,自己也坐在她身边,对前头开车的司机说:“去纳兰府。”
“是,少爷。”
别克红白相间的汽车稳当当的行驶在大街上,窗外的梧桐树一颗颗的掠了过去。消失不见。
这三嫂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地点还是在三哥的北洲饭店?他从上衣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副洁净手帕递上去,“三嫂。”
“哦,谢了。”
她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泪痕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子。
眼看着就要到了纳兰府,清婉说:“王先生,就停在这儿吧,我怕—”
王允会意,命人停车,此次的事,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何况纳兰府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无事也要闹出三分的事情来,这要是被人看见坐着他的车回来,又少不得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她道了谢,独自下车,在那条悠远的大路上缓缓走着。王允下意识的摇下车窗,远远望着那倩影,直到她踏进了那扇高大的雕花大门。消失不见。
她坐的位置还有些许的余温,手心触到那帕子,嘴角浅浅一笑,她还是把这帕子留在车上,像是不想让人误会吧。
“去北洲饭店。”
“是,少爷,咦,少爷,你说现在回去,那要和我们签约洋人还在吗?他们大英帝国的人可是很看重守时的。”
“行了,别啰嗦了,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只要他还想在北洲做生意就离不了我们王家的支持。”
那人笑道:“少爷说的是。”
车子调转,绝尘而去。
这一番的折腾,似乎是冥冥中老天爷提醒她,她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可理喻!竟然会爱上一个猪狗不如的衣冠禽兽!
光脚蜷缩在沙发里,只穿了一件红绸睡衣,眼泪干了,嗓子却像是烧了一般的疼痛。
晌午、黄昏、傍晚、华灯初上。秒针滴滴答答的行走。
吱呀一声,门开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听张妈说,你今天晚上没吃东西?怎么了?”
她整个人蜷缩在他身子上,搂着他的脖颈,“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拍拍她的单薄的脊背,冰冰凉的。“傻瓜,我怎么会离开?我还怕你会离开我呢。你这是怎么了?”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他目光灼灼,“什么事?”
“我今天见到陈成昱了,他说什么联合了北洲最有权势的人对付纳兰家。”
纳兰宇浅浅一笑,“我知道。”
她错愕不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忘了,这北洲一多半都是我的地方,只是没有公开而已,他们背后的老板可是我,你觉着他们会知情不报?”他又拿了她的手放进手心,“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你并没有瞒着我。”
“那你既然知道他来找我,为什么不派人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他—幸亏我带了抽屉里的枪防身。”
“也怪我,我本以为陈成昱那家伙不过是找你发发牢骚,没成想,他竟然干出这龌龊事儿来。”又转念一笑,俯身道:“不过我的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竟敢拿枪毙了他!”
她扭头嗔道:“你又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一年跟着你这个人精,就算是傻子也成半个精了!”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仿佛那里是最温暖的地方,从未如此的依恋一个人,他一个横抱将她放在床上,又掖了掖被子的边角,“我叫张妈给你做点饭。”
眼见他这就要出去,她却紧紧拽住他的西装一角,“不要走,我怕。”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清婉,一切有我。你不是信我吗?”
“我只是怕他会对你不利。你没看见,他现在是多么的偏执,我—怕极了!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放心,我答应你的,不杀他,就一定办到。”
她仰头看着他,他依旧是那样玩世不恭的带着些许的微笑,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只想着,这一世跟定了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知道,之前,我还想落跑。”
他抿了抿嘴,“我知道,全北洲都是我的眼线,难不成家里就没人了?”
她不好意思的垂目不语,“原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糟糕?”
他微微点头,讥诮说:“何止是糟糕,简直笨的像头小猪。”
她搡了搡他的胳膊,“你—不安慰我,反而来讽刺我?”
‘咚咚咚’“三公子,血燕炖好了。“
“端进来。”
甜腻柔滑的燕窝送进口中,纳兰宇亲自侍候人,这还是第一次。
“睡吧,我陪着你。”
窗外八角宫灯里头的电灯散出点点黄晕,温暖而宁静,秋蝉唧唧的叫个不停,她却依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梦里也有他的影子,阳光散在他身上,沿着他的身子划出一圈金黄的轮廓。只是中间隔了条小河,她在这边,他在那边,她叫他静轩,他却好像没有听见。无边的静谧笼罩着整个天空。
她梦里脱口而出:“静轩,静轩!”
“我在这儿,别怕。”
第九章 他的故事 '本章字数:1172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23 18:02:38。0'
她触到他那缎面的睡衣,滑滑的,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发出绵长甜蜜的呼吸声。这丫头竟然枕着他的胳膊睡熟了,他俯身看着面前这张完美的脸颊,听闻她生母是苏杭人,怪不得生的如此秀丽精致,全然没有北方女子的那种豪迈奔放,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缕青丝垂下在瓷白如玉的脖颈上,端的是美貌无双,心思细腻。
已近晌午,她昏昏沉沉的起身,看了看那大钟表,“呀,11点了。”
纳兰宇把她往怀里一拉,笑嘻嘻的说:“慌什么,再睡会儿。”
她搡了搡他胳膊,昨晚白白借她当枕头枕了一晚上,这会子,正酸麻着,这一推,他便有些吃痛的哎了一声。
“怎么了?你胳膊怎么了?受伤了?”
他发怒,“你这女人好不开窍,昨晚,你忘了,白白的费了我的心思。”
“昨晚?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