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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朗完全没鸟他们,“兖州尚书曹郎府,王明朗,上束脩一百两。”
校场之内,他们没敢回手。但是王佺敢啊!上来当着司训官的面,就把王明朗给搡到地上了,唬的那司训都吓得站起来了。“你你你……”
那司训吓的,马上就要行驶官权了。王佺把银子往桌上一拍,“杭州太守府王佺,上束脩三百两。”那司训愣了一秒,马上就极其精彩的换了个脸色,“哦,哦~,原来是~王公子啊!”
那王明朗早吓得没声了,我滴个天,太守!比他爹可不只是大了一点点啊!
九妹就站在燕子身后,看着这个,此时趾高气扬,全无半分内疚的,大——骗——子!掉头就走了。景椤还发愣呢,“……姑爷?”还好燕子是回过神来了,“哎,哎,公子!公子你怎么走了?”
景椤也反应过来了,和燕子骑马去追。王佺也反应过来,虽是后的上马,奈何马好,比燕子他们追的快。“晋越,晋越!”九妹听见了喊声,气不打一处来的掉了头,见到脸就开始骂,“好一个‘王少卿’!本以为你是个仗义助人的君子,没想到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小人!”
王佺倒笑了,“我没骗你呀,少卿是我的表字,自然就是我。再说你不是找到我了吗?”九妹此时恨不得下马去揍他,她司徒九平生最恨人骗她了,何况还是这样骗的!
“你可知道,我偷跑出来找你,会受多少惩罚吗?这一路我有多不容易?王公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调转马头,又跑了!这后边追上了几人,刚放缓马速,这又得追了!
王奎停在他家公子旁边,看着跑远的主仆三人,满心的担忧啊,“公子,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十公子回去,跟九小姐这么一说,您那亲事还能成吗?”
王佺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他回来不就行了嘛。”主仆俩调转马头,回到了报名的地方。司训官一看,马上又谄媚的站了起来,“哟,王公子。”“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王公子客气了,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我想替我舅弟上一名帖!”
“哦?”这时司训官,已经不自觉的把笔提起来了。
“上虞司徒家,司徒晋越,上束脩三百两。”那司训官写着写着,一抬头看王佺的眼睛,更亮了!他像背诗一样晃了下脑袋,忘我的重复了一遍,“上虞……司徒家?”王奎敢保证,那司训官眼里闪着的,绝对是‘银子的光芒’!
王佺笃定又霸气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上虞、司徒家
奸细
第七章。奸细
【郢历?辉昭十九年?七月廿十七】
那天,心草正躺在吊床上,对着大树傻笑。四周荫和绿深,风里带着湿气,不是很舒服。都说七月流火,这都快八月了,怎么会突然又热起来了呢?
蒟蒻姑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四处望了望,没见到一个宫人。而太子妃在……傻笑。“娘娘,过来喝点绿豆汤吧。”心草只稍一偏头,身子并未挪动,“姑姑,热。”姑姑笑着近前,“娘娘看什么呢?”
其实她还真没看什么,只要她一犯傻,那绝对是灵魂出窍,想别的事去了。“姑姑,我在这睡一会儿,你进去歇着吧,不用等我。”姑姑转身把汤碗端来,放在她口边,“你把这喝了我就走。”心草一欠身,就着姑姑的手,两三口就把那一小碗给灌进肚了,还挺甜的。
姑姑走后,心草只眯了一小会儿,就被人摇醒了。她撑起手肘快速起身,眼里一片清明,真让人怀疑她睡没睡啊。“义明姑姑。”这个陈义明还真是让人卑服到极点呐!大热天的,还捂着一身夜行服,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再仔细一看,她竟是单脚挂在树上的,以俯卧式和心草面对面。“少主,拓祓侯拿到了誊写的信,派出了三十个死士。”心草呛了口口水,“多少?”“三十个。”
“啊……”心草张了张嘴,义明在等着她的下文。心草稍稍躺下了点,“你离我太近了。”
义明:“……”
心草摘下挂在树杈上的黑纱斗笠递给她,“戴这个,方便。”义明拿在手里摸了摸,新的。“谢少主。”接下来就是正经的时刻了,心草难得的在状态“给卫天传令,守住那三十个。你潜进侯爷府去,在那盯着,直到他家小姐进宫。”“是。”
义明走后,心草困劲也过了了,下了吊床动了动筋骨,独自往风巽宫的小厨房去了。午饭已过,厨子都不知道哪去了,倒也正合了她的意。她今天也没梳那么麻烦的发髻,把外面的锦服一褪,挽上袖子,做晚饭!
若是按她所想,今晚螺音便可入宫,她整日行海路,鱼虾自然少不了,应做些好的地鲜给她吃。若是她不来……那就给她家太子殿下吃了,毕竟扔了挺可惜的。——!
果然,螺音是晚上来的。心草原本还以为,她能‘宫女’扮相进来呢。唉,算了,太监就太监吧!
螺音进门见她第一件事,就是扔给她一个项坠。上面串着一枚海螺,小小的,米黄色。心草把它戴在脖子上,听了听,里面有波涛翻涌的海声。“怎么不是原来那个?我的小石头哪去了?”
螺音褪去身上的太监服,眼眶有点红,“三年前想你想死了。”
心草:“……”
这回站近了,看着一身常服的螺音姐姐,心草突然很想哭。她们三年没见了,山海相隔,当年的豆蔻素女,如今老的都快成精了。
心草伸手把人拉上了饭桌,又转向蒟蒻,“姑姑,找人把门关上,再派人守着。”“是。”关门是桃子去的,还没全关上呢,就见长钘回来了。桃子马上住手又把门拉开,“娘娘,太子回来了。”
心草也奇怪呢,“今天好早啊。”说着就站起来了,亲自去门口迎他。长钘从远处走来,闻见菜裕飘香,不由得心情大好,“今日谁做的晚膳?换厨子了吗?”心草得意志满,拍拍胸脯“我做的!”长钘挺惊奇,“你做的?”“嗯,今日有客,我就露了一手。”
长钘先是避开心草,责备的看了一眼蒟蒻,后者十分自责的接受了。不过,客?这倒是长钘没想到的,毕竟平日里除了别国使者,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人敢随便到王宫里来坐客的。
可是在见到螺音的一瞬间,长钘的目光穆然就变冷了。心草还在兴致勃勃的介绍呢,“这是我阿姐,叫螺音的那个。她今天专程进宫来看我,我们三年没见了”长钘瞟了一眼凉椅上太监服,不是很温暖的示意螺音坐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螺音了,打从看见她腕上,那密列三排的水螺就知道了!自心草提起这个名字,他就诧异过。不出意料的,所有的线索无一不指明,这个人……就是天下卫清源海利子,腕胎十三活螺以己血者——应螺音!
天下卫发起于近十年,只设有卫天、卫地、卫海三堂,只有一位少主当家。而且除了这个少主和三个护法之外,没人见过真正的主人。
大多数弟子倒是认识这个少主的,可是多少年来,没一个人能真正的打探到其真实的身份。有人说他身长有八尺,有人说她狐媚像妖精,有的说他长了三只眼没法见人,还有的说她是卖白菜的!⊙﹏⊙|!(听完这话,估计心草得气死。)
不是在诋毁,而是在守护。没人要求他们必须保密,他们都是真心的,虔诚的,像是在保护心中的神邸。
至于这个应螺音,正是卫海的护法,掌管着整个天下卫的财源,常年出海。按说她与心草并不应该有任何关系,可这个阿姐,又是从什么路子认来的?
天下卫与几个大小势力都有牵扯,可从未接近过他们皇家。是逃避还是有意?这一切,都不正常!
这时却听心草问螺音说,“现在还是银货两讫吗?”螺音摇头,“分两次结清的,还有五万两赊在账上,最近都这样。”
长钘的耳边惊雷一响,据查应螺音与拓祓侯,有着最多的生意往来,是他最重要的融资来源。心草怎么知道的?她又与此事有多少牵扯?这让他一直坚信她的心,动摇了。
而且她们……她们…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讳莫…那个不如深,任谁的第一反应都不会是信任,反倒是有一种,让人当成了摆设的错觉。
而另他更为诧异的是,他的两个暗卫竟然全都不在位置上!琴兮不在还好说,早先就发现了她是拓祓侯的细作,时而不在,必有事将生。
可阿三那边是怎么回事?自打他救过他以后,阿三就没离过他太远。再说以他的功力,连琴兮都发现不了,何人能绊住他?极品高手?哪来的…
姐妹俩吃完饭后,连叙旧都免了,心草站起来,拍了拍长钘的肩膀,“你慢慢吃吧,我送阿姐出宫去了。”螺音更甚,披上了太监服,连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了。
蒟蒻见心草也向外走,上前想叫住她,被长钘拦下了。等到看不见她的背影,长钘才开口问话,“她这两天怎么样?”蒟蒻说“字学的慢了点,女红很不错。”言下的意思,基本没出过屋,更没见过几个人。
长钘趁姑姑答话的间隙,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了一遍。没人偷瞟过来,手下的动作也是自然又无辜。还好~;长钘松了口气,应该相信她的。桃子也松了紧绷的上颚,微张了张口面无波澜。
她们卫天的人,最大的本领就是演戏了。在他们堂主的带领下,不停的饰演各种身份,一个对话能编出好几个桥段。骗人骗的手到擒来、通体舒畅,最后骗到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她端着净口净手的物事,站在老远处问长钘,“太子,还吃吗?”长钘回过神,点点头“一会儿再端来。”今日唯一还好的就是这菜了,糯米骨、塌锅茄、红椒蹄花、香辣藕,虽然不能让人想起什么,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一类的的词。不过,真的很下饭啊!
转眼入了夜,长钘都下榻了,心草还没回来。几个宫女一个一个的往外蹭,太子的脸阴的那么厉害,谁愿意呆在里面啊?蒟蒻也知道她们的小心思,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