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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看看病人还有什么心事趁早地替他了结吧。”郎中摸着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叮嘱道。
言山觉得眼前阵阵地发黑,险些栽过去。郎中反手扶着他的手腕,替他号了一脉。
“人各有命,切莫太过伤心啊。你这身子最近亏空的也是厉害,这般于寿命无益,还是要切忌伤神的。”
言山这会半点话也听不到下去,只想着那个跟在他身后喊着大哥的孩子转眼就命不久矣,心里难受得很。
郎中见一屋子人都面带悲切只顾这伤心,叹了口气询问道:“来时那个小爷不是说有两个病人吗?另外一个哪?”
李秋儿赶忙打起精神,招呼着郎中往言诚以前住的屋子走去。“郎中这边请,我家弟么么晕了过去,劳烦你老给看看。”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言大力看着言山以防他太过难受。
“秋儿哥,顺子哥没事吧。我怎么听见有哭声啊,。”在屋子里照顾吴秀儿的胡鳕看到李秋儿领着郎中进来,赶紧地起身询问着。
李秋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了位置给郎中,好方便给吴秀儿把脉。
☆、第四十章 弥留之际
第四十章
言小鱼坐在厨房里不住地抬头张望着。因为这边离这主屋远些,也听不见那边传来的动静,他不放心得很。
“小鱼,你就老实一会吧。你看看你把自己跌的,脸上都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来。”言初九不满地将人按在凳子上。
他本来和阿姆在另一个房间里照看吴阿么的,刚才被李阿么叫到厨房,一进来就看到言小鱼一身的土,忙活了半天擦洗干净才看清身上划出了许多的伤口。他跟言小鱼感情好得很,这会儿见他这么狼狈,很是心疼的。
“要是留了疤看你以后怎么办!”言初九嘴里不留情面地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很。拿着洗干净的软布子,帮着言小鱼擦脸。
“劳烦郎中了,我家小哥儿不小心摔伤了,麻烦你一并给看看吧。”
言初九听到外面的声音赶忙扶着言小鱼站起来,见跟着李秋儿进来的白胡子郎中恭敬地打了招呼。
言山和吴秀儿都是被最近的事情折腾的坏了身子,郎中给开过药方让按着抓药,吃上几服药就好了。言小鱼因为是扯到了原来的伤口,倒是有些麻烦,要将纱布全都拆了重换。郎中又给留了伤药涂抹伤口,并叮嘱他脸上的伤口虽小,却要按时用药方可不留疤痕。
只是郎中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出言顺的方子,只说没法医治。后来李秋儿哀求了半天,只说给出个吊着命的方子,将人多拖几天即可,郎中这才提笔写了。
李秋儿喊来言大力带着郎中回去,叮嘱他路上小心,又给了银子让他一起抓回药来。
看着远去的驴子车,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泛红的眼框终是忍住了要流出的眼泪。这会儿言诚还没找回来,言山受了打击,他却是万万不能再撑不住了。想到这李秋儿强打起精神走回院子里去了。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太阳依旧按时的爬下了山头。李秋儿听着言顺房间里的说话音渐渐停下来,停了片刻,轻轻地敲了敲门,也没等人应答就端着药和饭走了进去。
看着蹲在言顺床边眼眶泛红的言山,李秋儿兀自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药递了过去。
“喊顺子起来喝点药吧,总归是有用的。大山你要撑住啊,顺子也得撑下去,怎么也要先把阿诚找回来不是。”
言山看着自家哥媳刚刚忍下去的眼里又慢慢地泛了上来。“秋儿,我……”他只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说好。
“我知道。”李秋儿断了他的话,将药送到他的手里,“我都懂,喊顺子起来喝药吧。”
言山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药,沉默了一会,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终于打起了精神。他努力地挑起嘴角的一丝笑容,推了推躺在床上的言顺喊道:“顺子,起床了,听哥的话……”一如儿时有了好吃的偷偷地藏一天,等干完活回家就唤醒应经睡下的弟弟起来吃下……
吴秀儿下午喝过药以后就清醒了过来,李秋儿知道一些事情不能瞒着他,索性就关起门将郎中的话同他讲了。
吴秀儿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但是经历过下午言顺吐血晕倒的事情后,他的心里好像就已经预料到一般。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想通了好多,这个家不能就这么垮了。他曾经跟言顺发过誓的,要一辈子守着他的小家。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倒下去了,他会找回阿诚,撑起整个家!
李秋儿看着一直沉默的吴秀儿心里担心得很,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赶紧的安慰道:“秀儿,不管怎么着你都得撑住啊,你的想想阿诚要是回来了,看到家就这么没了,得多伤心啊!”
“嫂么么,我知道。刚才晕倒后我就想通了,我要守着家,要是顺子哥真的守不下去了,我会带着他那一份一起守着,一定会找回阿诚的。”吴秀儿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自从言诚去巴山后就一直慌乱的心此刻异常的平静。
“哎。”李秋儿却是被他这番变化弄得紧张兮兮的,生怕再出什么变故,在边上看着他不敢离去。
“嫂么么,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要忙的,小鱼还伤着在家,你也快回去看看吧。”吴秀儿笑着安抚李秋儿。
“哎。”说到言小鱼,李秋儿满脸愁容,“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小哥儿,说的好好的,让他在家里待着,非要来跑过来,这不是又伤着了,这孩子啊,生来就是讨债的!”
“小鱼又伤哪了?”吴秀儿关心地问道。
“没大事的,就是从狍子身上跌下来摔伤了手。”李秋儿只叹自己多了嘴,这种情况还给吴秀儿添堵。
“没事的,刚才郎中来的时候给看过了,也留了药了。现在跟初九在厨房里待着那。”
“哎,那我去看看他。”吴秀儿说完就赶紧地起床往外走。
“不用,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李秋儿连忙阻拦道。但是到底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去厨房里看了言小鱼。
看着言小鱼脸上的划痕吴秀儿一阵的心疼,用手指点点他的脑袋埋怨了一番,但话里却是关心居多。
等吴秀儿离开后,言初九一阵地打趣言小鱼,弄得他面红耳赤。
“小鱼我说你索性还是跟言诚哥在一起吧,你看吴阿么对你也那么好。”
言小鱼听了这话一阵的沉默,言初九想到现在的情况也是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继续看着锅里煮着的稀饭。
“嫂么么,其实我有私心的。”李秋儿将吴秀儿送回屋子里转身刚要出门突然就听见他说。
“嫂么么,我想了其实想着小鱼做我……”
“行了。”李秋儿打断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回头又冲吴秀儿笑了笑说道;“你先好好歇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那,回头再想这些吧。”
吴秀儿点点头,心里清楚李秋儿没说不同意就是松口的意思,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言顺看过郎中的这天晚上言山一家就暂住进了他家,将自己家托付给了李大柱一家人。言山跟言顺聊过一宿后,第二天开始就忙活着到处的找人准备进山,他心里清楚言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看到言诚平安。
言山马不停蹄地忙活了两天,挨个村的花钱找人、求人,终于找到了愿意跟着进山的六个猎户。他筹备好一切准备进山时,言顺却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跑回家来喊他的言大力,言顺的心沉到了谷底。将一屋子的人交给李大柱招待,就跟着言大力向着言顺家走去。
言山到的时候,就见屋子外面站着的李秋儿明显已经哭过,眼眶通红。言顺的阿爹去世的早,后来阿姆改嫁就不管他。小小一个人就是在言山家长大的,因此这会儿家里并未来太多的人,多是这几年的老邻居前来看望过就离开了。
言山进屋就见吴秀儿坐在言顺的床边上,握着他的手掉眼泪,见到言山进来赶紧将位置让开。
言顺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脸色竟是比平时还要好些,言山心里一阵的绝望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虽然早就心中有谱却也难免悲伤。
“大哥在这,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大哥肯定都帮你办好。”言山握着他的手承诺道。
言顺听了这话心里面安定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只怕是再也见不到言诚了。但是他却冥冥中知道言诚定能平安回来,因此托付大哥道:“大哥,阿诚是我唯一的孩子,却因为我的缘故受尽委屈。他过完年去言巧儿家退亲事,这事情本来就是同我商量好的。这怪我,明明知道那是家什么人,还在王桂花来闹的时候生他的气,冤他没把话给说好……咳咳咳……”
言顺边说边咳嗽着,言山赶紧端着一边凉下来的要给他喝,他却摆手推开了。
“大哥,我现在可没空喝这些东西啊。我一直觉得人这辈子长着哪,凡是慢慢来就是了……咳咳……所以我也劝着阿诚让他先忍忍,等想出法子彻底的摆脱了言巧儿一家在去找小鱼,可是那孩子……咳咳……他上了拧,说啥也不愿意。我当时还为这个打了他,现在想来是我不对啊。你看看我,也没想过只是一个小伤最后还是把命搭上了啊。哎,人这一辈子变数太大了!”
看着言顺苦笑着同自己说话,眼里透漏着不甘。言山忍了好几次才把到眼眶的眼泪给憋回去。
“我做事情不够果断害苦了他啊。但是我心里知道他定能平安归来,只是大哥,言巧儿家的亲事虽然没能退去,但是我已经言明不再作数……”说到此处言顺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言山扶着言顺帮着拍打他的后背,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大哥,我知你定会为难。但是阿诚心里是真的惦念着小鱼的,不过有了前面那次事情,他只怕是不敢再开口了。”言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哥,我索性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