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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戴天明从燕川旅馆回到家,坐在阁楼台阶上将一支支紫色郁金香捆绑在竹筒上。茶茶坐在电台前做好了发报准备。
戴天明低声说:“拟请指挥部迅速发出一封假报,内容如下……”
江北指挥部根据戴天明拟好的电文发了出来,果然,按戴天明设想的那样,被容城保密站电讯室截获。楚荷站在尚九城跟前,念着电报:“东集团军指挥部:根据《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我兵团现已做好全面渡江准备,主要采取正面、有重点的多路突击法。其中,容城要塞作为必争之地,我兵团现已将其列为进攻重点,为稳操容城一役胜券,我兵团在原有榴弹炮团基础上,现拟请东指另协调三个高炮营配合我兵团渡江。盼复!”
尚九城缓缓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看来共军是要吃定容城了。”
“站长,我觉得,应该立即把这一情况上报国防部。”
“不,让我再想想。”
“站长,您一而再、再而三地犹豫不决,结果怎么样?共党的花海计划第一阶段实施成功了。现如今共党都已兵临城下了,你还在这里稳坐钓鱼台?”
“你什么意思?”
“我希望您能以党国利益为重,尽快上报我们现已掌握的共军密电。另外,为了解花海流连计划的全部,迅速将花海流连计划知情人秦慕瑶逮捕,严刑逼供也好,权引利诱也罢,总之要让她开口说话。”
“收网尚早,会漏掉大鱼。”
“哼!照您这样下去,恐怕连一条泥鳅都剩不下。”
“你给我出去!”
楚荷听到此处,丢下电文转身离去。楚荷愤愤回到了电讯室,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彭旗问道:“组长,你怎么了?”
楚荷想了想说:“彭助理,马上给国防部发报。电文如下……”
戴天明开着吉普车驶进保密站大门,把车子停在楼下,然后把副驾驶的座位上一束紫色郁金香放在座位底下,而后走进办公楼。刚从楼梯来到走廊,戴天明就见楚荷拿着一张纸走进尚九城办公室。戴天明继续前行,彭旗迎面走了过来,顺势递给戴天明一张纸条。
拐进卫生间,戴天明随手关上卫生间的房门,靠在门板上,打开纸条:“风鸟非常危险,请迅速通知她撤离。”
戴天明看完字条,将其揉碎,扔进马桶用水冲走。
楚荷把国防部回复的电文递给尚九城,尚九城看着电文,脸色铁青。
楚荷进一步提示:“站长,国防部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建议容城保密站立即秘密速捕共党分子秦慕瑶。”
尚九城挥挥手:“去,把戴天明和沈腾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儿,沈腾和戴天明来到尚九城跟前。
尚九城慢慢起身:“今晚有一个重要的抓捕行动交给你们。去燕巢宾馆,抓捕秦慕瑶。”
戴天明一惊:“秦慕瑶?为什么?”
尚九城看看戴天明:“天明,我不管你能否接受,也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必须告诉你一个不争的事实,秦慕瑶是共党。”
“这不可能。”
“我知道你和秦慕瑶以前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也知道你和秦慕瑶至今依然是藕断丝连、两情相悦,但她真的是共产党,证据确凿,千真万确。本来这次抓捕行动我不想让你参加,因为大义灭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但我相信,你能摆正位置,你会站稳立场,你可以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
“站长,我恐怕会让您失望了。”
“什么意思?”
“我请求退出这次抓捕行动。”
“天明,说句实在话,我是真不希望看到你再为这段海市蜃楼般情感做出无谓的牺牲;也不希望你再为这份虚无缥渺的爱情做出任何徒劳的努力;更不希望看到你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共党分子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戴天明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
墙上的指针指向了晚8点整。
此时,老三兴冲冲地提着酒肉走进宿舍,一见屋内场景,有些不解。宿舍内,七兄弟早已打好了背包,静狰地坐在床头袖着闷烟。
老三急问:“这是怎么了?”
孔老大回答:“要塞参谋长兼任了炮台台长,一小时前,他带人来视察,正赶上哥儿几个在打牌。参谋长发火了,发配我们去阵地修工事。半小时后,参谋长会亲自带领一个连的弟兄过来接管弹药库。”
老三愣在门口,半天无语。时间紧迫,不容老三多想,老三把想炸掉弹药库的想法跟孔家兄弟和盘托出,孔家兄弟纷纷点头。
将一大把银元分发给七位兄弟,老三催促:“弹药库被炸,你们脱不了干系,拿上钱,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三说完,扛起一卷背负线和引爆装置。
“赶紧走吧!老家的亲人还等着你们回去呢!”老三说完,推门走出了宿舍,直奔弹药库水泥大门。
七兄弟拿着银元背起行李也跟着走出了宿舍。老三继续朝弹药库大门走去。走到门口,老三转身,只见七兄弟纷纷丢下了行李,大步朝老三走来。
老三等人在隧道内穿梭于木箱林立的弹药之间,布线、安装炸药。
二十五
戴天明开着吉普车行驶在街道上,身后跟着两辆摩托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沈腾看着戴天明脸上或多或少有一些无奈,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戴天明的肩膀。
吉普车经过戴天明的住所花店。戴天明突然刹住车:“沈组长,我想送一束花给秦慕瑶。”
沈腾看了看戴天明又看了看花店,点了点头。戴天明下车,走进花店。沈腾坐在车内,侧目盯紧花店内的一切。
茶茶正在为鲜花喷水。戴天明走上前去,神色焦急:“茶茶,不要朝窗外看,听我说,你现在马上包一束红玫瑰给我,等一会儿我出了房门走远之后,你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城南小剧场,通知秦慕瑶赶紧走。我和门外的这些特务马上就要到那儿抓捕她。”
茶茶点了点头。敏天明拿着一束红玫瑰走出花店,登上了吉普车,开车向燕巢宾馆驶去。
茶茶又迅速包起一束红玫瑰,匆匆跑出花店,拦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夫根据茶茶的指点,全速奔向城南小剧场。
保密站的吉普和摩托戛然停在了燕巢宾馆门口。戴天明、沈腾等人纷纷跳车冲进了燕巢宾馆,快速跑上楼梯,踹开一个个房门。每个房间均不见任何劳军团艺人。
一名宾馆服务员吓得蜷缩在服务台内。沈腾伸手将其拽了出来:“穷军团的人呢?”
“演出去了。”
“在哪儿?”
“好像是在城南小剧场。”
沈腾挥了挥手。众人急速下楼。
一直守在宾馆监视秦慕瑶的几名特务,随劳军团早早地跟到了小剧场,孤魂野鬼般地游荡在小剧场的边边角角。
此时,城南小剧场后台化妆间内,秦慕瑶正在对镜梳妆,浑然不觉危险正在一步步遥近。
一阵激情音乐过后,小剧场的大幕缓缓开启。
舞台上。众多旗袍女舞者和一名燕尾服男舞者站在了舞台上。
音乐响起,秦慕瑶在众多女舞中间边唱边舞。一曲终了,博得了满堂喝彩和热烈掌声。
茶茶捧着红玫瑰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剧场,跑到了观众席的最前排。
秦慕瑶突然看到茶茶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正向自己跑来,马上意识到有危险,但还是镇定地对观众说:“接下来,再将一曲《我有一段情》,奉献给我亲爱的观众朋友。”
掌声四起。茶茶冲上舞台,把玫瑰花递给秦慕瑶的一瞬,茶茶背对观众摊开了手中的一个字条。上写:危险!快走!尚九城派天明哥来逮捕你了。
秦慕瑶看完字条,将茶茶紧紧抱在怀里,在茶茶耳边低语:“茶茶,谢谢你,但我不能走,天明要是抓不到我,尚九城是不会放过他的。”
秦慕瑶缓缓推开茶茶,走到话筒跟前:“谢谢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谢谢你的鲜花,谢谢你!”
伴奏音乐响起,秦慕瑶沉着地站在了话筒前。
剧场外,沈腾、戴天明等人的车已经到了。众特务纷纷跳车,拔枪。
戴天明按住了沈腾手里的枪:“里面坐满了观众,枪一响就全乱了。”
沈腾对众特务喝道:“都把枪收起来。”
戴天明拿起茶茶包的那束鲜花,秦慕瑶慢板清唱的歌声从剧场里传了出来。戴天明心里一紧,捧着鲜花率领众特务走进剧场,伫立在剧场入口处。
沈腾正要率特务们冲上去,被戴天明伸手拦住:“听她唱完这首歌儿吧!”
沈腾停了下来。秦慕瑶见戴天明拿着红玫瑰,站在众特务中间,顿时泪眼朦胧。
天阴了下来,一阵闪电惊雷,雨点开始零零落落地飘散下来。
老三拿着引爆装置牵引着背负线,和七兄弟一起跑出了弹药库隧道,一直跑到了距弹药库500米的一个凹形掩体下。
老三双手握着引爆握柄,眼睛注视着弹药库的洞口。其它人的目光也跟着朝弹药库的隧道口望去。这时,一辆轿车和一辆满载持枪国民党士兵的卡车从远处朝弹药库驶来。
孔老大急喊:“老三,快引爆,他们来了。”
老三按动了引爆装置。
弹药库没有丝毫动静。蹲守在掩体之下的八个人全傻了。
老三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孔老大一把抓住了老三:“不行,太危险了,让我去吧!里面的情况我熟悉。”弹药库外围,换防的国民党士兵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老三拔出手枪对准了孔老人:“放开我。”
孔老大放手。
老三沉重地说:“我不能让兄弟们替我流血。如果我死了,不要给我收尸,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我顾三喜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好兄弟,保重!”
老三噌的蹿出了掩体,捋着背负线低姿前行。
孔老大一挥手:“哥儿几个,抄家伙掩护老三。”
七支冲锋枪探出了掩体,瞄准了越来越近的国民党士兵。
老三捋着引爆线前行。
满载国民党士兵的轿车和卡车停了下来。国民党士兵已经纷纷跳下车来,走下轿车的参谋长发现了老三,大声喝道:“你是谁?”
老三没理会,